第16章
萨瓦一脸震惊,看着他跟剥洋葱似的,三两下拆光那只胳膊,用里面内置的枪管,重新拼接成一柄形状古怪,勉强能看出是机枪的武器。 “这也行?!”萨瓦凌乱了两秒,马上抱着胳膊哼哼,“你这私自改装不安全,别枪没开上,把自己给炸了——” 他突然止住话头,因为白翎面无表情把枪指向他的脑袋。 萨瓦瞳孔收缩,随着暴烈的扳机声,子弹在视网膜倒影中冲出枪口,擦过脸颊,瞬间击中他身后窗外的alpha。 “卧槽,你也悠着点啊,Tiger。” 雌性游隼在民间也叫“鸭虎”。 萨瓦耍了个嘴枪,往外伸头一看,那个自以为是爬墙的alpha已经消失在风雪中。 白翎听到那声“Tiger”,偏了偏头,咔嚓利落上膛,薄唇流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得意。 能得到宿敌的肯定,也挺不错。 走廊里响起混乱的动静,更多alpha从楼梯通道那边过来了。 白翎神色凛然,“准备一下,我们要冲出去。” “等下。”昏暗中,一罐东西划破漂亮的抛物线,被白翎下意识抬手接到。 萨瓦橘红色的眼睛在暗夜里微微发光,“谁知道外面那群alpha味道有多毒,你状态不稳,最好带上A性素。” 白翎把药瓶揣进口袋,抬了下枪示意:“多谢。” “谢什么谢,这有什么好谢的……”萨瓦惯常欺硬怕软,你对他态度好些,他反而会不好意思。 萨瓦正了正腔调,把诺思扛到肩膀上,跟着白翎一路冲出走廊,去到这一层的公共休息厅。 诺思倒挂在萨瓦背后,定睛一看后面,惊恐大喊:“他们有一万个人!” 萨瓦:“小意思,等会老子一个人包围他们。” 诺思又喊:“他们有夜视仪,还开挂!” 白翎:“夜视仪我也有,还是高清的。” 诺思低头寻找:“在哪?” 白翎伸出手臂,从旁边捞过怒羽冲冠的萨瓦: “暗夜小霸王,该你出场了。” 俗话说的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宁可满场乱跑,也不做其他鸟的枪架子。可惜老雕鸮家的传统注定得破个例,堂堂萨瓦少爷,最终也沦落成人肉红外瞄准器。 萨瓦一边愤怒咕咕叫,一边用夜视天赋报告: “三点钟方向,四人,高度一米八,距离70米,正在向左前方移动。” 白翎把枪架在萨瓦肩膀上,凭借经验,精确调整射击角度。 在远处的黑暗中,子弹狭裹着强大的势能在alpha惊恐的目光中飞掠到眼前,狂风暴雨般打在他们膝盖。 没有一颗子弹是浪费的,前进的alpha像被冲击的沙墙般,一层接一层倒下。 有贵族吓得喊:“休息厅那边有伏击,快点后撤!” 革兰少将一脚踹倒了那个贵族,嘲讽道: “喊什么喊,这里边就一只猛禽,能把你们这群废物吓成这样。” 贵族拍拍屁股爬起来,顺口奉承: “嘿嘿,我们当然比不上少将您,连‘鸭虎’那么凶的都敢驾驭,您才是军部名副其实的顶级alpha……” 话还未说完,他瞧见革兰阴狠的眼神,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立即打了自己两个嘴巴给革兰看,就默默退到后面去了。 其他贵族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谁都知道,那只游隼omega是革兰不能触碰的逆鳞,在这个关头提起来,你不是故意找死嘛。 革兰眯起满是血丝的眼睛,把瞄准镜举起来: “去把R-5机器人都放进来,从外包围休息厅,我就不信,射不烂这只小母鸟!” “可我们只是玩玩,动用六十个机械守卫,会不会太过了点……” 革兰扭过猩红的眸,“你敢违抗命令?” 那人立马噤声了,革兰是陛下的好友,谁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否则,他们下场会和那只omega一样惨—— 被关进监狱,秘密处决。 另一边,两只猛禽的初次配合渐入佳境,一个狙击手,一个矫正手,力速双S,夜战加强,溜得天衣无缝。 两人不约而同对彼此进行了高度评价:这家伙确实功能不错…… 要是能拆了装在我机甲上就更好了! 白翎忽然皱起眉头:“是什么硌到我肚子了?” 萨瓦不耐烦回头:“臭鸟,你压着我屁股了。” 白翎拿枪把他脑袋拨回去,内心飘过一行弹幕:到底是谁把这家伙搞怀孕的,到底有多大本事啊吃这种鸡屁股? “鸟鸟不好了!好多小O穿着睡衣跑出来,都冻得半昏迷,还有一些被枪声吓到,应激了。”诺思跑出来,焦急汇报。 “找几个学过护理的给他们做应激抢救,”白翎脑中迅速闪过地形和路线图: “休息厅后面往下走是维修室,能直通锅炉房,里面有热源。” “好,我马上带他们过去。” 诺思领头带路,萨瓦和白翎负责断后,一时间,这场带着柔弱“猎物”反杀的大撤退,进行得井井有条。 萨瓦瞟过神情冷静,沉浸在战斗中的白翎,恰好这时,白翎也回眸一瞥。 两人的视线隔着人群无意中交汇一秒,白翎扯了扯唇,萨瓦撇了撇嘴。 萨瓦不爽:卸了安上机甲可以。 白翎嫌弃:当副驾驶绝对不行。 接着互相对视,心中有谱:肯定会打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密密麻麻冒着红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那是后续增援的R-5机器人。 数量多得恐怖,两个人绝对啃不下。 “这群打不过就耍赖的狗逼alpha。”萨瓦咬牙切齿,立即朝诺思大喊:“快让他们进去,快!” 小O们慌里慌张跑进锅炉房,齐心协力把厚重的钢门推起来。 轴轮滚滚转动,门缝越来越窄,视野里能看到的那两只omega也越来越有限,他们着急地喊: “你们快进来,门快要关上了,我们拉不住。” 萨瓦低头钻进来,刚想松一口气,竟然不见白翎。 转身看去,那只爱逞强的鸟逆行而去,竟是想给他们争取时间,当最后一道防线! 萨瓦想都没想就要加入他,但白翎漠然回眸,眼里有着震人心魄的坚毅,他威胁道: “立即退回去,保护好你的领地,中尉!” 萨瓦被他的气势震住了,在军中培养的DNA触动,下意识想回答“遵命”。 就在他张口的一秒钟内,“轰”——大门关上。 白翎瘦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充满铁锈的钢板后。 ……完了,这臭鸟肯定要die了。 萨瓦面无表情把着枪,回头道:“你们这些小废物,哪个会唱丧歌,给我兄弟加个毒奶Buff。” 有只夜莺弱弱举手:“我以前是剧院唱歌的,算吗?可是我不会唱军队里的歌诶……” 萨瓦冷酷丢下一瞥:“不会就现学。” 夜莺泪花打转,想说他好凶哦,可还是壮着胆子做了个很不规范的军礼:“好的哦,长官。” · 白翎在外面放开手厮杀。 他脚下很快堆积了一大批破坏的机体,但渐渐地,他开始体力不支。 二段分化之后他几乎没有好好休?*? 息过,磕着大把A性素连轴转,能撑到现在,全靠那通电话和…… 郁沉送来的新电池。 可是,在大功率体能耗费下,义肢的电量正在耗尽,再过个三五分钟,他就不能动了。 白翎能听到不远处的蔑笑,那些alpha们躲在机器人后面,浑身散发着让人作呕的信息素,用远光手电筒在他身上照来照去。 某一瞬间,有人捕捉到了他虚弱狼狈的脸,发出惊叹和欢喜声: “剩下的这个是绝品啊。革兰少将,是你喜欢的类型!” 另一道声音冷嘲道:“这地方能有什么绝品?要是鹰隼,倒能玩两把。” 白翎僵在原地,浑身血液冻结,一股巨大的痛楚击中他的神经,将他揉碎在黑暗里。 革兰少将。 右腿的断面又在钻心刮骨地痛。 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扭曲,痉挛,连带着面前产生了些许幻觉,他仿佛看见自己缩在墙角,脊骨嶙峋着发抖…… 白翎只呆站了两秒,不料被机器人抓住机会,一子弹打在义肢膝盖上。 零件飞溅,碎片四散。 白翎狠狠掐着手心,逼迫自己清醒一点,他拖着坏腿艰难转移到柱子后面。紧绷的神经在崩溃边缘,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哪里在痛,只要一想到那个渣滓的信息素分散在空气中,就难受痛苦得想吐…… 颤抖且瘦削的手指掰开A性素药瓶,抓了一把药胡乱塞进嘴里。 吞下去,用力吞下去,不要被对方影响…… 可他似乎忘记了如何吞咽,怎么也咽不下去。 忽然,外面万籁俱寂,仿佛一场闹剧被人按下休止符。 咚,咚,咚…… 耳膜混乱鼓噪,刺痛的耳鸣声占据听觉系统,在一片混沌中,规律有力的敲击声愈来愈清晰。恍惚中,他以为那是自己的心跳,可他很快意识到,那是踩着他心跳节奏的,手杖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沉响。 咚,咚,咚…… 白翎眨着酸涩的眼眶,从柱子后一瞥。 那些攻击型机器人全都停住,不可一世的alpha们此刻抖如筛糠,仿佛碰上基因天敌,哆哆嗦嗦浑浑噩噩地跪下去,头贴在地板,匍匐在地。 他们跪让开一条道路,仿佛神话中摩西分海的场景。 在路的尽头,有人提着一盏灯走来。 整个空间被一股似有若无的腐糜木香迅速渗透,强势驱逐掉其他A的气味。白翎不禁深深呼吸,胃部却一下子烧起来,那种焦虑、渴望、急促发酵的情绪,又重新占领破败的身心。 那人每靠近一步,他的成瘾发作就越猛烈。 白翎试图将药瓶递到唇边,含住几颗,可颤抖的手腕出卖了他,“啪嗒”,药瓶无力地坠落,廉价药片撒了一地。 尝过了好东西,就再也吃不下替代品了…… 鞋底碾压着药片,一路碾成碎粉走过来,手杖敲击声停在面前。 郁沉的大手握住他的细腰,把冻僵的小鸟扯进自己怀抱,虎口扣住白翎的脸肉,垂下森寒的眸,略显急躁地命令: “吐出来。” 第19章 严苛的占有欲 咬着嘴唇,呼吸都带了轻…… 白翎颤了颤细碎的眼睫,眸光混沌地望着他。 人鱼恍如寒夜里被侵蚀的雕塑,眉眼微垂,料峭的颌骨投下阴影,骨指间提着的小灯静静发光,给面容笼罩一层朦旧的雾光。 白翎下意识伸手拂了拂眼前,想拭去“雾气”。 过了一会才发现,模糊的不是郁沉,是自己滚热的眼眶。 白翎颤着声带说:“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很高兴……” 这句问候放在当前的场景里,显得有些怪异。 他像卡带的机械小鸟,在耗光电量,主芯片差点烧断后,终于从不安中解放出来。目前所能回应的,也只有根据程序设定,表达忠诚。 郁沉忍不住吻了吻他被冷汗浸湿的额角,手掌捋顺单薄的脊骨,“可怜的孩子……快把药吐出来。” 人鱼抚过他紧张翕动的喉结,隔着薄薄皮肤,轻蹭喉口的位置,示意他吐到自己掌心。 白翎控制不住去看他的手。 这一次,看不到交错的掌纹,那只手被黑色小羊皮手套包裹,凑近鼻尖时,能闻见动物皮质的腥膻。 白翎被蛊惑着松开牙尖,苦涩的A性素从唇畔滑落,濡湿了手套。 郁沉抽出胸前的手帕,随意擦了擦,将含过的药片连带手帕塞回口袋。 收集omega的口液,连丁点也不残留在现场,让其他alpha碰触。 白翎根本意识不到,这是多么严苛的占有欲。 他只是盯着郁沉抬手时,袖口和手套边缘露出的一抹青色静脉,喃喃问:“您为什么要戴手套?可以摘掉吗?” “你不喜欢?”郁沉的手掌贴上来,覆盖到额间汗湿的发。 “我不喜欢您被束缚。” 郁沉的呼吸顿了两秒,他垂下眼帘扯起唇边,感觉深锁在心底长久以来的克制,正咆哮着企图挣脱牢笼。 戴上手套,隔绝肌肤接触,是避免加重omega成瘾反应的需要。 但对白翎而言,却是阻止发泄本能的障碍。 就着郁沉抚摸自己额头的动作,白翎鬼使神差叼住了手套边缘。 郁沉呼吸明显一重,白翎却毫无所觉,向后扬起脑袋一挣,紧缚的手套被猛禽的利喙扯下来,长指立即代替不舒服的皮质,重新落在白翎脸颊。 他松开小尖牙,让手套掉在自己手心,面无表情地当成战利品,也揣进了口袋。 “我的了。” 郁沉微微蹙眉,这任性的小破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被筑巢欲控制的小鸟没有理智可言,劝诫不管用,郁沉准备直接拿回手套。 可他刚一动作,就被小破鸟抓住手腕,放到了自己发间。 郁沉立即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在这颗星球上,还未分化完成的亚成期幼鸟羽翼尚不丰满,虽然看着长大了,仍然会留恋巢穴,抓紧一切机会找亲鸟撒娇,求长辈给自己梳理羽毛。 鸟类不像小猫小狗,靠嗅觉区分亲属。 小鸟只知道谁对他好,他就把谁当成妈妈。这是雏鸟效应的由来,也是刻在DNA里的本能。 上世纪以来,帝国大规模接纳银河系难民,其中70%是未成年孤儿,在关爱缺失的情况下,监护人也成了代替亲属传递情绪价值的必需品。 白翎本该找监护人求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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