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荀野第一次上榜时,才十四岁。 用旁人的话来说,他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一个天才。 伍云隗失了常性,大发雷霆,颊肌抽搐,只是当时没有发作,咬牙隐忍,有礼有节地告辞。 隔日,他神出鬼没,杀得栖云阁近乎无人生还。 栖云阁由此覆灭。 苦慧与伍云隗之仇,不共戴天。 但他深知凭自己一己之力,绝无可能有机会向天下第一寻仇。 然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能向未来的天下第一,荀家军主帅借力。 苦慧真心实意地归顺于荀野,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等着这一天,荀野亲手将伍云隗斩于马下,让这奸贼沦为阶下之囚,落入自己手中。 而他,出家了几年,无数佛法经文都遏制不住的杀意,会指引着他,将眼前杀他兄、杀他妻的穷凶极恶之徒,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学习医术,救治万人,都不过为了抵消今朝一日的杀孽。 苦慧用精钢渔网,裹挟着伍云隗交给荀野,向荀野讨要一个处置伍云隗的恩典。 老郭没有一点眼力见,心里觉得有点儿可惜:“毕竟是天下第一啊,就这么杀了?我们将军向来知人善任,求贤若渴,这么一位虎将……” 话音未落,荀野冷嘲的声线在屋内响起:“屠城,杀妇孺,行刺我父,胁迫锦书,卑劣歹毒之徒,用之无益。” 苦慧便趁机向荀野索求:“将军,此人与我有些旧怨,将此人交由我处置如何?” 荀野答应了。 他冷眼俯瞰着渔网内怒意填胸但已发作不出的伍云隗。 “苦慧的刀下得比我还稳。但他的刀是救人的刀,他要杀你,必是你死有余辜。” * 荀野身上还有鸩羽长生的余毒,加上亏了气血,与伍云隗恶战之后身上大大小小不少伤口,苦慧交代,令他最近三日就在床榻上度过,不得随意下地走动。 荀野是个不听话的病人,苦慧没辙,但有人能让他听话。 只要杭锦书在,荀野便不敢造次。 黄昏时分,遥岑居外响起一串筚篥的曲调。 那声音悲凉、缠绵,悠远而有余味,声音逐渐远去,好像遁入了空山间的云雾里,被那团湿意所笼罩,又从湿意中透出失意的灵魂来。 杭锦书想看看是谁在吹奏筚篥,荀野告诉她:“不必看,是苦慧。” 苦慧精通乐理,尤其擅长管乐器,以前杭锦书随军时,大家打了胜仗,都围在一起高高兴兴谈天说地,苦慧看起来有一点不合群,他总是笑吟吟地走开,在人烟之外,孤独而安静地吹奏他的骨笛。 但这次的筚篥声有些不一样,比起以前的悲凉透骨,更多了一缕平和与怅然。 不过筚篥的声音逐渐远去,房内又逐渐恢复了冷寂。 荀野忽然有一点赧然,因为到了他洗澡的时辰了。 他有一点想把杭锦书支走,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和锦书一起,有点唐突佳人的意思。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犹豫再三,眼见着洗澡水都打好了,他还磨磨蹭蹭着,踌躇着不肯说。 杭锦书问他:“水快要凉了,你不去洗吗?” 荀野支吾起来:“我……” 杭锦书思忖半晌,了然:“你想说,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需要我帮你对吗?” 荀野万万没有色胆包天那意思,不想杭锦书竟然理解反了,他踯躅起来:“不……” 杭锦书却已点头,颔首将他刚刚处理了烧伤的手扣住,只扣住手腕,“可以。” 他手上满是烧灼的伤口,虽然重新上了药,裹上了绷带,但也不能碰水,的确有诸多不便。 两人又在山上过了一夜,她回来后也没来得及沐浴,热水匮乏,杭锦书提议:“一起洗吧。” “这恐怕不好锦书——”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杭锦书推进了净室。 相比较杭锦书的落落自然,荀野脸色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虽然以前是夫妻,但后来不是了,不是夫妻的这段时间,荀野一直规规矩矩,连碰一下杭锦书的小手都要做上半天的心理功课,可锦书亲近他,好像是发乎自然的,没有任何扭捏,直接上手,吹皱他一池春水,把他摸得心潮澎湃。 他不明白,锦书以前也没这么…… 她还挺容易害羞的。 只要到了宽衣解带的时候,她就会红着脸把他赶出去。 荀野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杭锦书呢,早已将一桶水平均分成了两盆,“你背过身。” 荀野思绪惊动,回过神来,明白了她的意思,“哦”了一声,犹犹豫豫地背身脱衣。 荀野做事没这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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