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 对峙的眸光没有半分退避闪躲,她直勾勾盯着杭况,不顾辈分高地身份尊卑,昂首质问:“伯父!我们杭氏数百年传家,家风何如?以直报怨,以义解仇,施恩无念,受恩莫忘,十六字箴言,家主可还记得?” 杭况被质问,屏息一叹,“记得。” 礼义道德上他占了下风,因此面对侄女的问题,竟也无法反驳。 杭锦书咬牙隐忍地问:“那伯父可还记得,你身陷囹圄,是何人施救,为伯父洗脱冤屈?” 杭况又是一滞,“记得。” 杭锦书知道他记得,都记得,却偏偏干这无情无义的事,满座喧哗,质疑她不敢触逆长辈,杭锦书的杏眼一轮扫过去,竟有种凛凛磊磊的风范。 在众人吃惊之时,杭锦书朗声道:“随末天下大乱,零州杭氏风雨飘摇,是谁庇护杭氏,调军驻守,杭氏多年无子弟入朝,伯父心怀入仕的志向,得入长安为少司空,是谁暗中助力,伯父因伍云隗之祸下狱受过,是谁不计前嫌相救?” 谁能答得上来这三问吗? 杭锦书确信,在场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当初她起意与荀野和离,曾向他许诺,即便夫妻姻缘不再,他们杭氏也定对东宫鼎力助之,如今看来她是高看了家族,掌掴了自己的脸。 他们怎会如此漠然啊。 杭锦书的眼眶酸涩难抑,她又看向坐在角落当中沉静无言的杭昭节,“七妹妹。” 这堂上没有杭昭节说话的位置,她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自己,她好把头埋入沙子里,可杭锦书一唤,她逼不得已抬起眼尖,身体猛地一抖,“二姐姐你别问我……” 杭锦书如何能不问她:“你还记得,伯父下狱那日,你是何如涕泪俱下恳求我,恳求殿下,一定要救你阿耶的么?” 杭昭节也痛苦不已,她捂住了脸颊,用双手阻隔杭锦书的打量。 杭锦书失望透顶,原来她最亲最近的家人,尽是负心凉薄的人。 “阿泠。”一个声音叫住她离开的身影,清沉动人,像是一颗打磨得圆润透光的温润明珠。 杭锦书一回眸,对上陆韫柔和宽慰的眼神。 “阿泠,家主并不是要恩将仇报,家主身上背负了整个杭氏,你可知道杭氏有多大,下面有多少人,他绝不容许自己有一丝行差踏错。太子势单力孤,已经不适合再扶持他了。难道你希望杭氏为了太子,与朝野为敌,与帝心悖逆吗?” 杭锦书清冷地叱责:“你闭口。” 陆韫一怔,呆愣了一瞬,望着锦书因怒恚而彤红的眼角,讷讷说不出话来。 杭锦书踏出这片花厅,头也没回。 杭况目视她离去的背影,心绪轻轻浮动。 出狱之前,太子曾来大理寺见过他一面。 彼时杭况已经是身披囚衣的阶下囚,但太子看着也没多好,他的脸色近乎是委败的,病体难愈,天人五衰的征兆已经很明显。 上次见面还不是这般,这让杭况吃了一惊。 满室干草间有一方木案,案上置着一把下酒菜,一杯浊酒,还有一盘没下完的棋。 这是杭况向狱卒索要的,看在他是杭氏家主的份上,狱卒给他行了这个方便。 他一个人在牢狱之中百无聊赖,棋瘾犯了,只好自己与自己对弈,眼下是来了一个对弈之人,但棋也下得不怎么样,完全是隔靴搔痒。 荀野执黑,从容不迫,不慌不忙地按下棋子,不顾自己一条大龙被屠杀殆尽,固执地下着属于自己的一盘棋局。 杭况对他的棋艺实在不忍直视,抽空问话:“太子来狱中,总不可能是专程来与老夫下这一盘棋?” 荀野漫不经心:“的确不是。” 杭况诧异:“那是——” 荀野抬眸:“杭家主知道自己因何下狱么?伍云隗只是幌子。” 杭况这几日也在思索,思索之后,一个荒唐的念头在脑海中形成。 但他着实不愿相信。 难道老皇帝不清楚,他的江山是靠什么得来的? 易储不但易使军心哗变,他的次子,尽是些软弱无能的人,如何能担当大任? “难道……” “对,”荀野愀然凝视着杭况,又落下一子,棋子打在棋枰上,有铿锵的金石之音,干干脆脆,没一丝拖泥带水,“陛下早已动了废黜太子的心思。要打压孤,那么孤身边的近臣、副将,包括杭氏,都会如老虎爪牙一般被一颗颗拔掉。” 一只没牙的老虎,就凶不起来了。 杭况追问:“太子殿下明明心知肚明,可你为何没有反对?” 他只是在东宫,默然不语地将一切尽收眼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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