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再出现公孙霍那等奸臣,中原各大世家也不应还像旧日那般连横,把钱权和资源都把控在士大夫手里。 官员的选拔制度一定是出了问题,才会出现目前的情况。 她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明君推翻沉疴,重新造一条登天坦途出来,让寒门庶子也有明堂觐见天子的机会,让百姓的心声能真正上达天听。 就从渤州的案子开始,切除腐肉的第一刀吧。 这一刀荀野会下得很稳。 临走前,他来她的房中取账簿。 当杭锦书从精美的妆奁底下,把压得平平整整、完好无损的账簿取出来时,荀野眼眸清亮,眼尾染上了笑意。 他这么笑,杭锦书心里像是起毛似的,忍不住问:“怎么了吗?” 荀野道“没有”,又道:“你最宝贝这妆奁,却拿它做了书箱,原来那些亮晶晶的首饰呢?” 杭锦书赧然:“赈济钱款还没下达,眼看渤州越来越冷,我清理了很多首饰拿去商行变卖,换了给流民和孩子们的粮食和衣衫,也算为舅舅积德了,望他日后仕途顺当。” 荀野告诉她:“幕后之人要下毒害孙愈,可一,便可再,此事之后,孙愈不宜留在渤州,我请奏陛下,将他提到长安去做主簿。” 他掂量了一番手中厚实严谨的账簿,评价道:“我在户部和那些老东西打过交道,没一个做账这么细心的,就凭这些账簿,孙愈是个实干人才,恰巧我需用人核算军饷,提他去长安合适。” 峰回路转,舅舅的冤案不但得到了转机,还能官加一级,虽仍是主簿,但直接入了户部,也算是鹊起了,杭锦书再一次福身道谢。 她垂下修长的玉颈,露出耳下瓷白的肌肤,双珥在日色下泛着粼粼珠光,尤添华艳。 荀野莫名脸颊有点儿发烫,他调开一点视线忍住不看,“我还见了你舅舅,跟他说,账簿保管在你这儿,他的外甥女正在极力保护他。舅舅喜不自胜。” 杭锦书一怔,不敢贪功:“不,我没有做什么,是你……” 荀野笑了下:“难得让舅舅高兴,他入狱这么久了,下死牢受刑,还被投毒,但他知晓你在,他就高兴。” 杭锦书忧愁满面:“我很担心,舅舅的口齿恢复了吗?他能否上堂?” “无碍,毒破坏了他的喉管,说话会费力一些,但还能说清楚,”荀野道,“只是慢些。锦书,快要开审了,我去了,你在使馆等候我消息。” 杭锦书轻轻地“嗯”了一声,送荀野出门。 荀野的堂审,特开放衙署,放百姓入署监审,以衙役为屏障,将百姓阻隔在外,只能眼见耳闻,但不能入内。 与此同时荀琏作为旁审出场,主监理。 这一场堂审,本应当是荀琏主理,但孙愈在狱中被人下毒触怒了天子,皇帝斥责荀琏疏忽,并换了太子主审。 萧觉真又一次说对了,阿耶从未信任于他,在皇帝的心里,一直都更信任依赖他出色的长子。 没有害死孙愈,让荀琏心中不安了。 但加害之人已经自尽,荀野找不出任何证据,能证实下毒谋害的人是他,荀琏愀然,正襟危坐,不露出半分怯色。 使馆内,日色高悬,一缕缕犹如游丝般的金阳,自树缝间垂线,便似织在庭前秋色上的无数根绣花针。 针针穿丝引线,勾出秋色无边。 不知不觉,九月的尾巴已经要过了,这是秋尽时最后的余晖。 她计算时日,要到冬天才能回长安。 那时候赶路会很冷。 香荔在朝阳的芭蕉底下,煮了一壶清茶,茶汤烟香氤氲,含着湿气弥散在这片暮秋的秋色里。 茶汤煮好了,香荔瞥见陆韫郎君在芭蕉后恍若出神地立着,不知立了多久了,她出声唤道:“陆郎君,你要吃茶么?” 陆韫一袭雪衣,乌发白肤,被唤回神后眼含笑意。 他越过回廊栏杆,向杭锦书一步步走来,“阿泠煮的,是黄山毛峰?” 杭锦书没答话。 她不知道香荔煮的什么茶,但黄山毛峰是陆韫最爱的,黄山毛峰煮茶,汤色清澈明亮,入口新鲜,有甘味,他自少年时起就爱这一种茶,旁的都嫌浓郁,汤色不亮,或是味道太涩。 香荔替陆韫斟茶,陆韫捧盏,要交给杭锦书:“阿泠,我记得你也爱饮毛峰。” 杭锦书淡淡瞥了一眼,心里记挂着公堂,对陆韫的殷勤没作回应,只是看他一直举着那茶盏不放,她便也认真地回复了一句:“那是以前,人的口味也会发生变化的。” 陆韫自失一笑,眉峰弧度极浅地耷下来一些,“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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