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回话:“孩儿启奏,归还杭氏嫁妆,聘礼无需退还。” 皇帝大感惊诧,就连荀野身旁的杭锦书,也不禁愣住了,攥住袖中的和离书,错愕地斜过眼波,微怔地凝着荀野伏低的背影。 上首皇帝厉声道:“你个竖子,你在说什么?退还嫁妆,不还聘礼,天下人怎么看你?看朕?看这个皇家!” 帝位的板凳还没捂热乎,荀野就要给他闹出个天大的笑料来,给他人耻笑吗? 荀野不以为意,坦坦荡荡。 “阿耶。实不相瞒,孩儿是先斩后奏,已经与杭氏和离,谈好了条约。” 皇帝闭了闭眼,内心有股一叉子攮死荀野这逆子的冲动,调和片刻,吃了皇后适时送来的顺气安神的茶,他一睁虎目,厉口道:“和离书呢?给朕拿上来,给朕看看。” 荀野便从衣袖中取出和离书,交给内侍官。 内侍长春接过和离书,将塵尾靠在臂下,蹑手蹑脚地走向天子,将和离书呈给天子。 皇帝拿住了那一纸文书,才看了两眼,禁不住勃然大怒,将和离书拍在了案上,震天一响,砚台镇纸等器物都纷纷弹起,又重重叩击向案面。 墨汁飞溅而出,落在身前的素宣上,和离书亦染上了重重墨团。 皇帝再没有见过,比荀野更没出息、更倒贴的男人了,这人怎么会是自己养的亲儿子? 他气得眼角抽搐,颅内犯晕,差点没昏死过去,颤巍巍的手指着荀野道:“你这孽障!” 再多的话,当着外人在,也骂不出来,他真有股冲动,把荀野的脖子团住一拧,把他脑子里的水全晃荡出来。 杭锦书没明白,为何和离之事让陛下反应这么大,一式两份的和离书,还有一份在她身上,揣在她的袖中,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荀野在和离书上做了什么手脚。 可当下她不能拆,将身子伏低,额头触向沁凉的地面。 光滑的砖面映出日光的影,摇曳在眼底,错乱,纠葛,被扯得面目全非。 荀野立起了身,一把铮铮铁骨,像是一柄掣出一半的佩剑,还有一半藏于鞘中。 但即使如此也已锋芒毕露,其锐难当。 皇帝倚重这个儿子,但也忌惮这个儿子。 实话讲荀野的成长过程他参与得很少,说是自己养大的荀野,着实有些脸大,荀野自小投军,他沉溺于与崔氏诞下两个儿子的天伦之乐里,对长子可说是不闻不问,直到那个天生野长的孩子,十四岁名动天下,上栖云阁,列英雄榜,连他也震动了。 此时随朝已经到了末年,各地势力犹如油面之下的沸水,早已沸腾,只待时机,便蜂拥而出。这时候,人人都渴望拥兵自立,渴望于麾下招揽猛将。 上天赐他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猛将儿子,怎能不算惊喜。 再看绵软的老二和一团稚气长不大的老三,荀伯伦唯有将希望寄托于荀野身上,他交兵予他,让他历练参战,让他的名气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结果却是养虎为患。到了后来荀伯伦发现,自己的兵权渐渐转移到了荀野手里时,已经悔之晚矣,而天下割据而治,他又离不开荀野,若无长子在外征讨杀伐,哪有都护府四季如春、高枕而卧的美日子。 他是为了抵御外敌养大了一头狼,但现在已无力对付他,只怕这狼崽子迟早反扑回来,狠咬自己一口。 父子俩除了是父子,也是互相提防的仇敌,坐到了这个位置上,谁也不能不多长个心眼。 如今荀野要自甘下贱,对皇帝而言,虽然折辱颜面,但于君权上则并非坏事,忍一口气,吞一句声,后边还有得戏唱。 思及此,荀伯伦一振爬满金龙的衣袖,冷冷道:“太子长进了,如今只晓得拥兵自重,晓得养寇自立,晓得横行无忌,你眼中是没朕这个爹了。都已经定下了字据,你还来问朕作甚么,存心气朕不成?” 荀野再不卑躬:“孩儿不敢。” 习武之人的声气便是洪亮充足,如虎啸山林,空殿传响。 震得皇帝胸口发麻,差点儿血流不通,还得是皇后,崔氏抄住皇帝的后背,一把托住丈夫的肩,温柔如水地安抚道:“陛下,太子已经大了,儿大不由爷。这毕竟是是他自己的婚事,他自己做主了也没什么,反正天下都知道,当初我们和杭家结亲的时候,是占了人名门世家的便宜的。现今太子做这个决定,也让各大世家都相信,新朝初立,荀氏仍是敬重依仗各家族的,让他们安定,不再闹乱子,这不也是您的初衷么。” 崔氏皇后所言句句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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