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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我知你因沈夫子而与我有芥蒂,你且尽管放心,明日我就把她送走。” 我推开他,看向远处快灭了的灯笼, “沈夫子年轻、充满朝气,这样的女孩,谁不喜欢呢?” “可是谢长京啊,你说她有趣,说她有着很多你没听过的故事,可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也对你讲过的。” 他嘴唇张阖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我向他摊开手掌,继续道: “可你不信,你说我信口胡诹,你不信我讲的细菌战、人体实验,你不信会有这样苦难的世界。” “你只相信她说的美好,摈弃我所说的灰暗。” 谢长京双眼蓄满泪水,握起我粗粝的掌心, “阿萍,我信你的,从今往后,你不管说什么,我都相信,我只求你不要忘记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忽然笑了, 问他:“谢长京,那你喜欢沈安年吗?” 他立马否认,“没有,从来没有。” 然后慌忙从袖中拿出了一叠图纸,上面画着些许简单的枪支结构图样, “我接近沈安年,只是为了拿到这些样式图,只要有了这些玩意,或许我就可以回到战场。” 我接过瞧了瞧,轻轻嗤了声, “为了几张图纸,你把秋千砍了,给她造了新的。还有那日春会归家,她身上分明穿着崭新的衣裳。” 我摩挲着自己的旧袄,那是去年用父女二人剩下的边角料做的, 低声道:“算了吧,不必再解释。” 无论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谢长京猛地攥住我手腕,眼角有泪滴下, “阿萍,我心里只有你,你要信我。” 两秒,三秒,十秒…… 还是没有攻略成功的声音响起。 于是我甩开他,快走了两步,行至桥畔处,脑中一阵嗡鸣。 终于,快到离开的时候了。 回头看去,谢长京仍低着头,低声喃喃: “阿萍,那你这样,难道对我就公平吗?” 我有些没听清,“什么意思?” 他快步逼近,眼神炙热,“阿萍,你和沈安年一样,都不属于这里。” 我揉着额心,忍着记忆流逝的阵痛感, “这点我从没瞒过你。” 谢长京眼眶通红,几近崩溃道: “很多年前,很早了,早在我们还没成亲,我就听见过,你是为攻略我而来。” “可你有想过我该怎么办吗!” “你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让我爱上你,然后拍拍屁股走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冷静地看着他的歇斯底里,歪了歪头,“可你并不爱我。” 他终于抑制不住哭出声,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爱上你,你就该走了。” 我低下头,苦涩的笑了笑。 原来,这就是迟迟没有攻略成功的的原因吗? 可假装不爱,在我的眼里,是真的不爱。 “谢长京,这不是你对我百般疏远的理由。” “若不是我能回去,你是不是还要假装一辈子不爱我,忽视我所有的付出。” 说完这句,脑心兀的发痛。 系统提醒: 我清楚的感觉到,最后的一点记忆在被抽离。 眯眼看向长街尽头,恍若来时满城春烟,白梨漫天,有一少年快马银鞍,载花而来,我折以梨花相赠,那少年冷着脸接过, 最后春风吹尽白梨,十三年茫茫,他迟迟未应。 我站在桥头处,被春风迷了眼,脸颊蓦地湿润。 以忽视为名的爱,在我这,不算爱。 谢长京冲了上来,将我箍在他的怀里, “阿萍!不要!什么记忆清除完毕!” 记忆在抽离,我痛苦地蹙起眉。 他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我的掌心,滚烫至极, “阿萍,你说你要回去,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你还没有攻略成功,你不可以走!我不爱你的,阿萍,我不爱你的!” 几乎就在同时,系统冰冷出声, 8 我半阖着双眼,微不可察的嗤笑声散在晚风里。 恰逢远处钟声捶起,我像断裂的木梁一样垂下了脖颈。 再次抬头,我尖叫道: “你是谁?快放开我!” 谢长京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缩回手,脸色同时变作灰白, “不……这不是真的……阿萍永远不会忘记我的……” 他喃喃着,又想来攥我。 系统: “放啊!” 谢长京瞬间被电开几丈远,嘴巴含着血沫,匍匐在地, “不要,阿萍……你别走……我求你了……” 系统声音适时响起, “是。” 我疑问:“新时代?那是什么样的?” 系统回答: 闻言,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执拗摇头,“不啦,还是不去了,这样的美好,总要有前人先去缔造。” 我好像听见系统笑了,他说: 我点了点头,轻快地踏着春风而去,走向那烈焰正当时。 “阿萍!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恰逢漫天梨花卷过,阿萍消失在长桥尽头。 谢长京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有抓住。 阿萍的离去像是抽干了他的力气,他如一具行尸走肉般回到家中。 “爹爹,娘亲呢,她去哪了?” 谢朝阳迎了上来,却在看见他身后空无一人时哇的哭出声。 “爹爹,你把娘亲弄丢了!你快把娘亲找回来!” 谢长京蓦地抬头,直到有风拂过他的脸,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是啊,他弄丢了阿萍。 这晚,他像是疯了一般,将那好好的秋千扯断。 麻绳磨破了他的掌心,鲜血淋漓,他也浑然不觉。 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阿萍会担心,她会仔细包扎他身上的任何一点伤。 可是这天他坐在梨花树下,等啊等,阿萍还是没有出现。 她是真的抛下他走了。 沈安年披着外衣出来,拿上伤药想帮忙包扎。 “滚!你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将瓶瓶罐罐全砸在沈安年身上,却不觉得解气。 直到掌心结了血痂,粗粝无比,谢长京忽地想起,阿萍这也有一块伤疤的。 好像是蒸梨花糕时烫伤的…… 他踉跄地跑至厨房,打开锅盖,里面还剩下几块生冷的梨花糕。 青白色的外皮上已经沾了霉点,谢长京一个又一个往胃里塞。 平常香甜无比的糕点,此刻却咸的不像话。 直到最后一块,他捂在心口,终于像条无家可归的狗一样,蹲下身嚎啕大哭。 此去经年,再不曾相见。 春风总在周而复始,梨花注定会凋零,未及抓住的人注定不复。 …… 阿萍的离开像一场巨大的凌迟,剐地谢家父女如痛如摧。 谢朝阳想念娘亲时,总是躲在她的衣柜里。 可是阿娘的味道在一点点变淡,就像阿娘为她缝的衣裳,到如今早已穿不下。 沈安年过来看她,手里还拿着一件新衣, “朝阳,来看夫子为你新做的衣裳,好不好看。” 她以前并不会缝衣裳,可就像当年的许平一样,仅仅几年,衣裳的针角便工整的不像话。 谢朝阳并不领情。 她劈手夺过,拿起剪子剪成碎片, “谁让你学我阿娘的,你以为你是谁!” “爹爹都让你滚了,你为什么还不滚!跟条狗一样贴上来做什么!” 她像是失去了理智,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劈头砸向沈安年。 “你还我阿娘!都怪你……她才抛下我走的……” 有四四方方的东西砸到沈安年额角,她拾起一看,是本日记。 熟悉的文字,熟悉的历史…… 她这才知道,许平也是攻略者。 沈安年抱着日记夺门而出,疯了一般呼叫系统。 身形渐渐与十年前的某个身影重合,那年许平也曾这样崩溃的呼喊过。 自是没有人应的。 她被抛弃在了这个时代,谢长京不会爱上她,她永远不会攻略成功…… 年年复年年,春风又过,梨树抽了新芽。 沈安年已经想不起来她是谁,只是偶尔有大鸟飞过头顶。 她像是痴傻了般,讷讷笑道:“快看啊,是飞机,是飞机!” 我被送进宫做了皇帝的美人。 褚既安负责送我的小轿,他腰上还带着嫡姐给的香囊。 我探出脑袋,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晏秩哥哥,我不想进宫。陛下已经古稀之年,或许陪葬的名单上有我的名字。」 我勾住他的手指,「晏秩哥哥,我们还能再见吗?」 褚既安喉头微动,不动声色推开我的手。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唇上还带着我今早新添的咬痕。 「会。」 1 我笑了,笑男人薄情。 从前我和他在尚书府阁楼里厮混的时候他总爱掐着我的腰,一声一声念我的名字。 「滟滟。」 耳鬓厮磨,好不快活。 我的腿勾在他的腰上,孟浪得像山野里的兽。 我总问他,「太子殿下会娶我吗?」 褚既安斩钉截铁,咬字又轻又快,「会。」 我就吻他,拆开褚既安一丝不苟的束发,在床榻上凌乱。 「有殿下这句话,妾就是死了也愿意。」 我骗他的,我一贯会骗人。 我娘教我,男人的心都是石头。可女人能叫石头一样的心变成一摊水,等他满心满眼都是你,你提什么他都会答应。 可我娘说得头头是道,她还是被我爹打死了。 不为别的,她出身太低微了。 一个佃户的女儿,长了几分姿色。诱惑了尚且年轻的长史大人,还没过门就珠胎暗结。大夫人快呕死了,她等了许久。等到我爹厌倦了我娘,又正是升官的关键时刻。说服我爹把我娘送给了别人。 要不说妾通买卖呢。 送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往日那些情分也消散了。他原本觉得我娘纯情,后来就说她水性杨花。 试问,谁会喜欢一个别人用过的东西呢。 对,东西,他这么形容我娘。 我给娘擦洗身子,我爹让我别管了。 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我比我娘高贵些。但他也没忘了,我不是真的高贵,因为我有一半身份还是个佃户。 上不得台面的卑贱之人。 我表面上应了,半夜又偷偷摸摸回来。 娘躺在床上,脸色通红。我一摸身子,烫得吓人。我要去找大夫,大夫人就让下人把我拦着。 「这种事说出去多丢人,把二小姐看好了。」 你看,上流人有时候也挺下流的。 干点龌龊事,还要关上门。 我回了我娘身边,她身上有很多鞭痕。还有很多掐掐咬咬的痕迹,她清醒了看见我就开始哭,问我会不会嫌弃她。 「不会,我嫌弃你干什么?」 我娘又睡下去,眼泪流进头发里。 「你要是嫌弃我我不怪你。」 我给她擦酒,「你应该牢牢抓住一个,起码不用在这受气。」 那些人的官可都比我爹大。 我娘摇摇头,我知道她还是爱着我爹。 可是我爹不爱她,他说她是脏东西。 我娘没用处之后,他就把我娘打死了。 惨叫声很凄厉,因为我娘有天实在受不了咬了一口那个人。 这可是了不得的罪过。 我爹把我娘从这个院子拖到那个院子,她的头发落在地上,根根都带着血。 我娘哭,她说:「顾郎,顾郎,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顾郎才听不到她的话,他下手那么重。我看见我娘吐出的血里带着牙齿,再往后她就不叫了。 她叫我的名字,「雪滟,雪滟,我的儿,你怎么办啊!」 再往后,她就说不出话了。 我娘被草席子卷了扔去乱葬岗。 她活着的时候总爱和我说,那会子我爹的官不大。人很腼腆,眼睛亮亮的,有一个酒窝。 他总会在我娘干活的时候看着,递过来一壶水,又或是一块大饼。 于是她们相爱了,在某天我娘变成了一摊温柔的水。 明明是我爹先招惹的,后来就变成了我娘勾引。 我和我娘不一样,我天生就会说谎,装可怜。我情愿做个虚伪,狡诈,自私的人,我也不想死。 2 我在大夫人手底下讨生活,表面上我是二小姐,私底下我是顾雪晴的洗脚婢。 正儿八经的洗脚婢。 顾雪晴坐着,我蹲着。 捧起她的脚放进木桶,洗干净了再放在胸口,捂干了伺候她穿鞋。 心情好就是上面那一套步骤,心情不好。顾雪晴会把我踹倒,踩我几脚。 「顾雪滟,你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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