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岁岁,在做什么?快点洗漱出来吃早饭。” “好。”梁岁的手猛地一抖,掩饰性地按压了冲水马桶,平缓呼吸,走到了洗漱台前。 她的脸和三年前几乎没有变化,只是更加光洁柔嫩,眼下有一片青黑,似乎睡得不太好。 “别着急,”梁岁对自己轻声道,“会有办法的。” 第十一章 别墅里没有其他人,早餐甚至是霍司年亲自下厨做的,梁岁的瞳孔颤了颤,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色香味美的食物,怀疑他被鬼上了身。 霍司年从前别说下厨,就连饭菜都偏爱吃冷食。 “不合胃口吗?”见她迟迟不下箸,霍司年神色有些探究,“之前见你都挺爱吃的。” 的确,糖心的煎蛋,有一层奶皮的热牛奶,贝果和牛油果……可从前的梁岁偏爱什么食物,霍司年又怎么可能会得知呢? 他甚至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她心底泛起酸楚,又很快冷静下来,低声道:“我爱吃的。” 霍司年满意地“嗯”了一声,又道:“刚刚接到电话说要我去参加一个会议,岁岁乖乖在家待着好吗?有没有什么想玩的新游戏?” “没有。”梁岁摇摇头,她刚刚看过手机了,里面只有一个简单的内存非常小的游戏,她向来对游戏不感兴趣,想来单纯是为了打发时间存的。 “好。” 霍司年吃完了饭,似乎对梁岁的话少已经习以为常,他没有起疑心,手指在女人的脸蛋上滑了滑,温柔地说:“所有的东西都加上了防护,还有监控,岁岁,不要挑战我的耐力。” “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自杀的想法,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的。” 梁岁面上岿然不动,心底却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有选择过自杀,想必已经试过很多办法,都没能从这精致却可怕的牢笼中脱离出去。 无数的谜题令她身体发起抖来,落在霍司年眼里,他有些心疼地皱起了眉,吻了吻梁岁冰冷的嘴唇。 “好了,吓唬你的。老公不是很久没有把你关进黑屋了吗?不怕。” 匆匆说完这句,他便穿好外套出了门,梁岁的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冲回厕所吐了起来。 她的身体极度排斥着霍司年和他口中的黑屋。 为什么,为什么三年后的她会落入这样的处境?! 机场爆炸的火光犹在眼前,梁岁突然想起那些短信,她记得第一条信息就告诉过她,她是三年后的自己。 这么说来,就是这个时间段的梁岁给曾经的自己发过信息吗? 可是手机没有信号,收发软件里空空荡荡,连垃圾站都什么也没有。 梁岁很了解自己的想法,心烦意乱地退出了这个软件,她就算真的能发送消息给三年前的自己,也会把所有痕迹都删得干干净净。 只是为什么明明有着说话的机会,却那么语焉不详呢?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这静谧到有些可怕的房子里,梁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息。哪怕从前她愿意献出所有真心去爱着霍司年,也没办法接受现在这样的处境。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手里有意无意地摆弄着那个手机,却不小心点进了唯一的游戏软件。 手机显示出一片苍茫的白色,在雪海中小人抱膝而坐,身后是一个小小的木屋,面前有个火堆。 画面很可爱,是简单的像素风格,只是此时的梁岁毫无心情去玩游戏,刚准备退出时,画面上的小人站了起来。 她对屏幕外的梁岁说: 第十二章 梁岁退出的手指顿住了。 理智告诉她,这不过是单机游戏设置的程序罢了,可冥冥中的直觉又让她无法选择视若无睹,看着小人端起火堆上烤着的汤罐,走进房间内。 她的手指动了动,点了一下房间的门,随即画面便切换成了屋里。 这个屋子很小,小到一眼就能看光,小人坐在床榻上开始食用做好的汤,梁岁便随便点了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里什么都有,甚至还有熊熊燃烧的壁炉和纸笔这样精细的东西,梁岁对那个纸张很感兴趣,点击时却出现了一个对话框。 梁岁蓦地有些失望,对话框继续蹦出一个可以输入数字的四位星号,她知道这大抵只是一个普通的解密游戏罢了。 门外传来咔哒一声响,梁岁的身体条件反射性地一抖,霍司年顶着冷风走进来,肩头披满了雪。 她想藏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目光透露出了然。 “又在玩这个,之前不是气得差点卸载么?密码找到没有?” “没有。”梁岁摇摇头,肩膀轻微地松懈了些,原来这个游戏是霍司年知情的。 那在其中找到线索,几乎是一件无望的事情。 她有些气馁,关掉了手机,霍司年便从身后拥上来,男人沾了风雪的衣襟和脸颊一样冰冷,蹭在她身上时,令梁岁打了个寒战。 “想我吗?” 他的手往她单薄的睡裙里摸进去,梁岁的牙关都在打战,那一瞬间她生出的抗拒之心几乎叫嚣着要窜出身体,却被勉强压了下去。 她握住了霍司年的手腕。 男人便也停下了动作,呼吸沉重,梁岁的声音很轻,带着些撒娇的语气。 “我饿了……” “你是小馋猫吗?”紧绷的氛围突然松了下去,霍司年笑了笑,在她的耳鬓落下吻,“好了,我去做饭。” 梁岁的心砰砰狂跳,她无法得知再在此之前的自己是怎么和霍司年相处的,但幸好迄今为止,并没有被对方发现什么破绽。 午饭的菜式也大多是梁岁喜欢的,但现在她心里藏了太多事情,难免有些心不在焉,霍司年看在眼里,神色便慢慢沉了下去。 “岁岁,”他放下筷子,又重新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具,“上次你弄伤自己的事情,老公还没和你计较,现在怎么又开始调皮了?饭也不好好吃。” 明明语气说不上严肃,梁岁的背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虽然没有过去三年的记忆,霍司年这么和她说话时,她依旧会害怕到瑟缩。 梁岁晃了晃脑袋,怯怯地说:“早上起来就有点想吐……” 她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霍司年的眼神却一下亮了起来。 第十三章 医生很快就到达了别墅内,梁岁知道开口向他求助是绝对不现实的事情,因为他对梁岁脚踝处的锁链视若无睹。 被解开袖子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处包着层层纱布,只是那儿早就没了痛觉,一整天下来,梁岁心烦意乱的,竟也没有发现。 看来,那就是霍司年口中“伤害自己”的证据了。 “小姐没有怀孕,”医生看着抽血化验的结果,无奈道,“霍先生,您太心急了。” 霍司年的脸色便也失望了些,却没对梁岁说什么不好听的,他让医生给梁岁换好伤口处的药,纱布揭下来时,简直触目惊心得可怕。 别说霍司年,就连梁岁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向来是怕疼的,也做不到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医生换好药后离开了别墅,全程没有和梁岁有过一句交流,他似乎早就习惯了雇主这畸形的恋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梁岁看着大门再度合拢,神色有些黯淡下来,她闷闷不乐地摁着伤口,很快被霍司年察觉了情绪。 “今天院子里的雪已经堆得很高了,”霍司年笑着说,“岁岁想不想出去玩?” 梁岁一怔,抬眼看向霍司年,惊喜地点了点头。 说霍司年对她好,可现在关在房子里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处境是他造成的,但说霍司年对她差,穿衣做饭他从来都不让梁岁亲自动手。 看着镜子里那个被抱在怀中系衣扣的女人,恍惚间梁岁有种错觉。 霍司年的神态和动作,像极了掌控着心爱的玩偶或宠物。 “我们岁岁真漂亮,”穿戴整齐后,霍司年捏着她的下巴偏过头,亲了一口,又低喃道,“这样我都不想放你出去了。” “走吧。” 他从贴身的衬衫中拿出一把钥匙,拧开床尾的锁链,将一端握在自己手中,又为梁岁穿好鞋袜,裹得严严实实地出了门。 甫一抬脚,梁岁就踩进了嘎吱嘎吱的雪堆中,她难得脸色好看了些,被雪映得白里透红,生动的眉眼格外精致美丽。 霍司年嘴角微微牵起,露出笑意,他摸了摸梁岁的脸:“想堆雪人吗?” 梁岁点了点头。 这已经不是三年前霍司年住着的地方了,也不是她熟悉的环境,周围大片大片的荒芜被雪掩盖,只消一眼,梁岁就明白。 她逃出去了,也无路可走,她会被冻死在这个寒冷的地方。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那个游戏的画面,梁岁的牙关咬紧,努力不显现出异样的表情,车库里停着车,可她没有钥匙,又能怎么离开? 游戏中茫茫雪原里的小人,又何尝不是梁岁自己呢? 越是这样想,梁岁越觉得那个游戏肯定想要告诉她什么,只是现在她破译不了那个密码,也没办法了解其中的真相。 霍司年看她玩得有些漫不经心,便把人拉起来,搓了搓她被雪冻红的手掌。 “好了,回去吧。难怪岁岁不愿意为我生一个小朋友,自己也还是小朋友,是吗?” 霍司年想要她怀孕? 可这究竟是为什么,曾经的霍司年明明一点也不喜欢她…… 难道是叶琳无法生产,所以才这样监禁她的生活,要她为他们生下一个孩子吗? 第十四章 回到屋内梁岁还在想这个问题,但最后依旧觉得不大可能。 她这一整天观察下来,霍司年没有和除工作以外任何一个人通过话,更是只围着梁岁转来转去。 如果叶琳还在,绝不会容忍霍司年做这种事。 趁着霍司年去放洗澡水,梁岁总算能从茫然得像做了一个荒唐的梦般,那种情绪中抽离出来,她想起三年前收到的短信,离奇爆炸的机场,梳理清楚了整个事情的过程。 机场爆炸,她侥幸活了下来,却被不知是什么目的的霍司年带走,最后被监禁在这偏僻的别墅里。 “岁岁,来洗澡了。” 脚上的镣铐再次被锁回床铺,她步履沉重,看着等待在浴室里的霍司年,低声道:“我想自己洗……” 霍司年的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从前不都是我帮你洗的吗?” “我可以自己来的。” 她坚持这么做,霍司年只好让步,任由梁岁轻轻掩上了门。 但是在睡觉之前,梁岁又一次拒绝了霍司年的亲近。 男人的脸色沉如水,钳制住梁岁细白的胳膊,声音冷厉:“岁岁,你到底在闹什么?” “我不舒服!” “医生白天来看过了!”他捏住梁岁的脸颊,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忍耐道,“你不是说好以后不会闹了的吗?岁岁,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 “霍司年!” 梁岁忍了一整天,总算爆发了,她怒道:“你到底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你要做什么!还说爱我,太可笑了!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 霍司年的神色阴沉下来,是梁岁从未见过的戾色,她的手微微发着抖,下一秒被死死摁在被褥中,咬住了嘴唇。 舌尖撬开齿列时,梁岁几欲作呕,她毫不犹豫合紧了牙关一口咬下去,血腥味迸发在口腔中,霍司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舌头被咬出了血。 他气得发抖,呼吸愈发沉重,从梁岁身上起来,冷冷地看着她。 “原来你说好好跟我过,都是骗我的,”他露出了一点笑,看上去却那样扭曲,“你这个小骗子。” 梁岁以为他会打自己,但霍司年没有,他拽着梁岁的胳膊朝别墅的楼梯走去,梁岁用尽全力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放开我、放开我!!” 地下室深不见光,阴暗而潮湿,连窗户也没有,排气扇嗡嗡响着,显然一直为霍司年的暴行准备着。 他强硬地将梁岁塞进地下室。 “宝宝,”霍司年的声音像一声叹息,他连嘴角的血都没擦掉,站在半明半暗的楼梯间,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你真该学乖一点。” 第十五章 梁岁本以为自己会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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