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三岁的孩子可不就无所事事么,还能指望干什么, 容儿也被骂的抹眼泪,她那时可讨厌这个小鬼头了,只觉得哭声烦人,转头找弟弟玩去了, 都说三岁看老,弟弟生来就是菩萨心肠,掏出小荷包里的糖给容儿吃。 一家人板着个脸到了紫霞湖, 大到定酒楼,小到买风筝,都是大娘一个人在忙,阿娘哭哭啼啼个没完,大娘被她闹的心烦,路边上给她买了支桃花银簪才让她抽抽嗒嗒地停了下来, 幼年的记忆总是模糊的,但偶尔会出现一道闪光,把某日的事情刀凿一般刻在脑海里, 她记得阳光把她晒得懒洋洋的,躺草地上不想起来,那草地好舒服,草尖尖蹭的她手心好痒, 阿娘拿了颗话梅糖喂给她,问她在想什么,她说什么来着… 哦, 她裹着糖,黏黏糊糊地说要读书,考功名,当大官,把紫霞湖买下来,天天过来玩, 阿娘说不对,说那是弟弟要做的事,她要学诗词,学舞乐,攀高枝,嫁大官,也能把紫霞湖买下来,天天过来玩, 大娘讥讽说这是痴心妄想,阿娘低头垂泪,大娘跳起来,说阿娘是故意装可怜,就想再从她手上弄根簪子。 一家人板着脸去,板着脸回, 湖边风大,她放风筝的时候呛了风,一到家就烧了起来,烧得神智不清, 阿娘又急哭了,大娘叉着腰骂人,骂完就出去给她找大夫, 大夫用银针扎她,说扎完就能好好睡上一觉了,她睡着了,做了个美梦,梦里的她长大了,威风凛凛,当上了大官,买下了紫霞湖,带着一家人天天在湖边玩, 那天后她就盼着长大,长大就什么都有了,包括紫霞湖。 … 她在梦境和现实间徘徊,忽而还是个孩童,转眼就长成了大人, 长大了,没当上大官,也没嫁给大官,活成了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窝囊样, 早知这样,不长大就好了。 … 银针再次扎下, 和小时候的那次一模一样,第二次扎是为了让她醒来, 酒酿醒了,脑子和被水泡过一样,把所剩不多的神智都给泡化了,她半睁开眼,只觉口中泛着苦味,大抵是在睡梦中被人喂了药, 为什么要喝药… 为什么… 她努力回忆着,撑着被褥爬起来,痛苦地叹了一声,靠坐在床头, 记忆涌现,逼仄的小院,枯瘦的舅舅,止不住的犬吠,还有被她射穿脑壳,死在当场的舅母… 容儿! 容儿不见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滚回床上去。” 熟悉的声音传来,透着浓重的疲惫和不加掩饰的怒火, 那人从烛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一身深黑窄袖劲装,乌发半束,眼下青黑,眼中血丝密布,胡茬似也冒了出来, 她从没见到过沈渊疲惫成这样… “老爷…我…我妹妹出事了…”她怯生生地说话,一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老爷,求您帮帮我…” 她得示弱,示弱了沈渊才会帮她。 沈渊站定在床边,双手交叉抱着,藏住了捏到发白的手指骨节, 他是从西地连夜赶回来的,跑死了三匹马, 三皇子和太子的党争愈演愈烈,而他也布下了一张网,收网迫在眉睫,他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 西巡是幌子,他要做的就是攥着兵权暗中伏击,把该收拾的给收拾干净,肃清这场闹剧, 闹剧没清,反而被拽回了盛京,拽回了自己卧房,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静默着垂眼睨她,把她看的低下头,瑟缩着向后退去, 是害怕了, 该怕, 不长记性的东西。 “有什么话要说。”他问, 少女飞快抬眼,目光刚交汇就胆怯地避了开来, “老爷…我舅舅他们回来了,但不见容儿,她一定是出事了…您帮我把容儿找回来好不好…” 她咬咬唇,鼓起勇气看向他,说,“求您了…” 沈渊嗤笑,问,“还有呢?” 似是被冷笑唬住,少女怔了怔,张开了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一遍,还有什么要说的。”沈渊再次开口, 酒酿斟酌再三,心里只有容儿,哪看得见男人眼中的失望,只道, “找到舅舅应该就能问到容儿的下落了…他抢了我的首饰,跑路之前应该会去当铺变现…老爷…您能不能派人去当铺盯着,他肯定———” “叶柳,问了你三次,你哪怕有一次提及我们的孩子也好。” 沈渊打断她, 酒酿脑子嗡的一响, 是哦, 她好像…好像落胎了? 第111章 落了吗 落胎了? 又或许没有?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女医用银针扎她,几针下去她就陷入了昏睡, 女医说孩子保住的可能不到三成…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 不疼了,也不知那孽种还在不在。 “老爷…”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我们的孩子…还在吗…” 问的是腹中的孩子,想着的还是容儿, 男人踱步上前,在床边坐下,双眸晦暗看不清情绪,周身的寒气逼近,让她浑身起了战栗, 那只修长而有力的大手钳上她下颌,迫她抬头对视, “叶柳,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有没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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