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标,若臣子不愿遵从,再适当降低目标。两害取其轻,为臣者不但会遵从,反而会夸赞上位者体恤臣民。” 赵嫣听得瞠目结舌:“还能这样?” 闻人蔺颔首,合拢公文置于腿上,眼底噙着幽深的笑:“譬如先太子推行新政,锋芒毕露,这就不可取。但若殿下检举本王有不臣之心、国之将亡,再提出新政以自救,踩着本王这个佞臣上位,来自群臣的阻力就会小很多。毕竟,相比于覆灭于逆贼之手,推行新政至少能保半数基业。” “……” 闻人蔺是真心实意地教她如何利用手中棋子达成目的,哪怕这颗棋子是他自己,这才是最令赵嫣毛骨悚然的地方。 她蹙了蹙眉心:“这便是我不喜帝王之术的缘由。没有情义,只有利益。” 闻人蔺安静地注视她,道:“殿下本不必如此努力。” “虽不喜,却不可不懂,否则哪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嫣提笔做好批注,抬眸笑笑,“何况我努力点,才能证明你的退让是值得的。” 那一笑明丽无比,闻人蔺眸色微动。 他微微倾身,抬臂越过案几,似是要掬住她唇畔的那一泓笑意。 然而指腹离她脸颊一寸,赵嫣想起什么似的,忽而顿笔拧眉:“等等,这招‘两害取其轻’的心术,你对我用过吧?” 不待闻人蔺回答,她扳着手指数:“出发去玉泉宫前,作为交换,你让我答应你一件事,先是提出《玄女经》姿势,我不愿,你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脂粉和女子裙裳,让我换上扮做侍婢;还有之前簪花宴后,我……那里疼痛,你知我定然不会同意你亲手上药,便主动退步提出蒙眼……” 而今仔细想想,这些伎俩不就是他方才讲解的“两害取其轻”吗? 闻人蔺指节捏了捏她的脸颊,毫无悔意地笑着:“怎么办,殿下发现了啊。” “……” 赵嫣被他捏得腮帮变形,既懊恼又不甘。 这个人!真是老谋深算,诡诈至极! 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小算盘,也不知要修炼几年才能望其项背。 她拍开闻人蔺的的指节,憋着气投身书海,准备化悲愤为力量。刚挪动身形,便蓦地一僵。 不太对…… 她捂着小腹,匆匆搁了笔起身道:“等等,我去沐浴更衣。” 癸水果然来了。 想是昨夜药效发作,兼之饮酒,加速血液流动的缘故。 赵嫣更换了衣物,梳洗擦拭干净,方拖着沉重疲惫的步伐回到寝殿,捂着手炉往榻上一坐。 “困了?”闻人蔺还坐在原处等她。 赵嫣缩入被中,点点头。 每月这几天,她总提不起精神。 闻人蔺也大概猜到了,合拢公文,吩咐正在铺床的流萤道:“打盆热水过来。” 流萤不多时就将水送进殿中,收拾齐整,再福礼退下。 闻人蔺稍稍捋了捋袖边,将冷白的手掌浸入热水中,直至泛起了微红,方擦干指节,行至榻边坐下。 “还痛?”他问。 赵嫣点点头,一顿,又飞快摇了摇头。 闻人蔺的药,可比张煦的避子汤温和许多,倒没有那种翻天覆地的绞痛了。 “不太痛,就是有些寒坠,正常的。” 赵嫣从被褥中露出一颗脑袋,困倦道,“我向来都是如此,第一天难熬些……” 话还未说完,闻人蔺的手已从被褥中伸进,碰到她攥着衣摆的手。 “手拿开。”他低沉道。 赵嫣刚拿开手,那修长的指节便撩开衣摆,带着热水浸泡后的暖意,准确地摸索到了那处暖宫的穴位。 才第一下,赵嫣就控制不住仰身,闷哼出声。 “殿下奔波劳累,未曾好生将养,最开始是会有些酸胀。” 闻人蔺俯身,以另一只手抚了抚她光洁的额头,声音温和而轻,“忍忍。” 待赵嫣缓过那一口气,他方继续推拿,不轻不重,揉散那团凝滞寒气。 一股暖意由内而外晕散,不到一盏茶,赵嫣的手心里就有了薄汗,浑身热乎乎的。 身体的阴寒散去,她便也有了睡意,上下眼皮打着架,还不忘迷糊问道:“你今夜,也宿在此处吗。” 闻人蔺替她捋好衣摆,垂目道:“还有事。” 过了很久,赵嫣才冗长迟钝地“哦”了声。 “闻人蔺。” 她无意识唤道,“今日,我很开心……” 闻人蔺微顿。 垂目望去,枕上人纤长的眼睫阖上,最后一个字已然成了模糊的气音。 炭盆烘暖,闻人蔺慢悠悠理了理她散落的鬓发,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他在榻边坐了会儿,待床上之人呼吸绵长,方拾起公文推门而出,走入清寒的夜色中。 …… 翌日,赵嫣去了一趟太极殿。 皇帝就昨日考课象征性地问了几个问题,赵嫣仿着赵衍的语气一一对答,皇帝方颔首道了声“不错”,放她离去。 赵嫣拜别,目光不经意间在案几上的丹药瓶罐中扫过。 那装着解毒丸的红漆小药盒,不见了。 回东宫的马车上,赵嫣一直在想此事。 父皇一心向道,连早朝都极少露面,赵嫣见他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想要查探“仙师”的真正身份简直难于登天。 母后因魏琰一案,也不大方便去面见父皇,还得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入手。 她想知道这枚解药的背后,到底还牵涉什么内情。不止是为了牵制闻人蔺,她不想让他死。 回到东宫,赵嫣刚解了斗篷,便听门外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嗓音:“太子哥哥!” 是霍蓁蓁踏着日暮下的残雪,轻快小跑而来,怀中还抱着一捧怒放的绿萼白梅。 “我知你爱白梅,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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