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清了。今日蓬莱苑设宴, 守卫人手不足,这才让太子殿下醉酒误入,酣眠其中。” 闻人蔺顿了顿, 嗓音颇为低沉,像是故意说给谁听, “幸而其宫婢发现得早,即刻将太子寻回。否则宣扬出去,一顶‘刺探圣意、出位僭越’的帽子压下,御史台弹劾,太子殿下的地位只怕不保。” 意料中的腥风血雨并未到来,赵嫣紧绷的心弦倏地松散,化作无限茫然。 闻人蔺这番话看似是敲打警告,但仔细一揣摩,似乎太子只是醉酒误入鹤归阁酣睡,且“即刻寻回”,而至关重要的中药与解毒过程,却只字未提…… 听起来,怎么更像是在为她遮掩开脱? 不,闻人蔺不会如此好心。 赵嫣又打起精神,只能愈发屏息敛神,继续听下去。 魏皇后也在揣摩肃王的意思,可烛影中的年轻男人始终面不改色,颇有几分大节凛然的气度。 好似他真的只是,专程来进谏的正人君子。 好在身居高位之人最擅长维系表面的和谐,魏皇后猜不透,便顺着话茬道:“吾儿年幼,一时春景醉人贪了杯,还请肃王宽宥。待太子酒醒,本宫自会罚他。” “那倒不必。” 闻人蔺目光投向悄静的帐帘处,指腹轻捻道,“这罚,想必殿下已受过了。” 隔着重重帐帘,赵嫣依旧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背后,沉甸甸,凉飕飕的。 是啊,可不是“罚”过了,眼下腰腿还酸痛得很! 赵嫣咬唇愤愤。 “这解酒药,殿下醒来记得喝。” 闻人蔺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搁在案几上,别有深意地屈指点了点,再未多一言。 竟是就这么起身走了。 赵嫣扭头看着影绰帐纱外的那只药瓶,轻轻蹙眉。一颗心倏地从半空落到了底,说不出劫后余生的欢喜,还是悬而未决的余悸。 闻人蔺这一趟……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赵嫣猜不明白,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炸了。 东宫外,马车上的灯笼随风曳动,沁人的花香沉浮。 自入夜起,张沧的行径就颇为古怪。 他时而抬起佩刀出鞘三寸,以刀刃为镜,左右照了照粗犷的古铜色脸颊,又时而眉头拧成疙瘩,唉声叹气。 右副将蔡田抱臂靠着宫墙,看着身边这位愁眉不展的仁兄,终是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自从蓬莱苑出来,就心事重重的。” 张沧的确有心事。 先前他送药时,撞见毒发的王爷怀中抱着一人。因那人身量纤细,王爷又举袖护得紧,是故他下意识以为那是个赴宴的女公子,只是那片露出的浅绯色衣角,怎么想都觉得眼熟。 直到张沧眼睁睁看着东宫侍从闻讯而来,将太子从鹤归阁扶了回去,他才一拍脑袋想起来:难怪眼熟呢,这不就是太子殿下的衣裳吗! 回过神来,八尺大汉张副将不由悚然一惊。 难怪王爷二十来岁了,连一个女人都没有过!应酬时的舞姬不说,便是下面孝敬来的美人,他也从不多看一眼,一应打发干净。 却原来是投其所好投错了路,王爷喜欢来旱的。 千年老狐敢欺龙,那魄力,啧! 张沧震惊归震惊,但跟了肃王这么多年,嘴还是严实的。可这么大一桩秘辛压在心头,憋久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又曲肱比了比壮实的肌肉,问蔡田:“你觉得我长得好看不?” 蔡田看着他胡子拉碴的脸,眼角一阵抽抽,面无表情道:“见过门上的钟馗像吗?是你亲兄弟。” 张沧欲反驳,吸一口气,又重重叹出:“你不懂!” “我怎的不懂?”蔡田奇了怪了。 “那我问你,明明你跟着王爷的年岁更长,为何王爷却偏生将我放在身边伺候?” “因为你四肢发达却头脑粗苯,干不了传信刺探的活儿,只能留在王爷身边长随?” 蔡田忍不住说了实话,张沧自是不服。 “说你不懂了吧!那必然是我生得比你孔武英俊,更招王爷喜欢。” 说着,张沧似乎又发现了新的难题,飞扬的眉毛又瞬时耷拉下来,仰头对月唏嘘,“可我只喜欢大屁-股婆娘,只怕是……要辜负王爷厚爱了。” “……” 蔡田撇头“呵”了声,白眼翻到后脑勺。 东宫的侧门就在此时开了,闻人蔺身姿颀长挺拔,踏着满地月色花影缓步出来。 宫墙下的灯火那样明亮,却映不暖他霜白的面容。 方才还信誓旦旦要“辜负厚爱”的张沧立即搓手迎了上去,殷勤放下车凳道:“王爷今日是宿在鹤归阁,还是回王府?” 抬靴刚踩上脚凳,闻人蔺忽的顿了顿,抬掌捂住嘴唇,极低地咳了声。 片刻松手,苍白的掌心已有了一小片暗红的血迹,格外触目。 蔡田面色微变,忙移了站位,挡住不远处东宫卫的视线,低声问道:“王爷服用解药之后是否没有好好休息,怎会突然如此?” 张沧道:“王爷本就操劳了一个下午,入夜又急着赶来东宫,哪里顾得上休息?” 闻人蔺本人倒是颇为平静,仿佛方才吐出的并非他的血。 他略将指节一蜷,面不改色地上车,从怀中摸出一方柔软的帕子拭了拭掌心,慢悠悠道:“回府。” 车内有盏纱灯,闻人蔺借着灯一瞧,才发现用来拭血的布料并非什么帕子,而是他下午裁下来的一截束胸。 束胸齐整的断裂处还烙着那抹兑水般的淡红,与他方才吐出的浓重暗红色交染在一起,如同一幅靡靡艳丽的春图。 收拾床榻前,他鬼使神差地将这方布料叠好,揣进了怀中。 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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