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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了东西,踩着夕阳余晖去画室,大晚上过来画画的同学挺多的,不过别人都是先去食堂吃一口再过来,但他急着去看画,就没去吃饭。 ‘嗡’。 手机震动的第一时间,萧经闻立刻去看。 是一条视频,他点开,此时他坐在车里,所以林从沚的声音从他车载音响里传出来,环绕式的。 “这幅是去年的画,但你放心,我保存得很好。”是林从沚的声音,视频画面里是林从沚拿着手机,用非常近的距离慢慢地扫着画作的细节,以方便萧经闻能看清画里的笔触和水彩的晕染,“哦对了,因为是水彩,所以不可避免的会吞色,它不像油画那么稳定,主要是我们画室……唉算了算了,这幅有点变色了,你别买了。” 视频结束了。 萧经闻噗呲笑出来——这算什么,这也太可爱了,因为有人要买自己的画所以兴冲冲地跑去画室拍细节,结果越看越觉得这画实在不行。像是卖件东西,左思右想为买家不值,叫别人别买了。 这可千万不能来做生意,萧经闻想。 林从沚看着视频发送成功,又打字:不好意思啊,画室储存条件不太好,这幅画其实也没那么好看,你在我朋友圈再翻一翻吧。 萧经闻回复得很快:没问题,辛苦你跑一趟了。 林从沚回:要不,我给你推荐几幅我学长学姐们的作品? 萧经闻:不用,我等你的毕业作品好了。 林从沚:那我去赶赶进度。 萧经闻: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洗调色板?洗笔?我就在你们学校东门外面。 林从沚:这么巧啊,那你能帮我在东门买点吃的带进来吗? ——太能了。 萧经闻那天在美院几位老师办公室里看图册,看完之后就自己在东门外面吃了点东西,这会儿车都没启动,直接推门下车。 那个劲头要是给他爸看见,必然要奚落他一番。 他是打压式教育长大的,什么儿女情长,什么恋爱脑,在他父辈眼里,皆为下品。 因为是打压式教育,所以出去应酬喝酒喝多了是无所谓的,老一辈都这样过来的。在路边淋着雨呕吐也没关系,那是企业继承人的必经之路。 但有一把伞倾向了他。 有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睛看着他,虽未说一句话,但满是温柔和关切,他看得见。 后来分手后的时间里,萧经闻无数次回忆那天撑伞的林从沚。 他笃定,他会对林从沚一见钟情无数次。 表白那天的花没有让林从沚过敏。或是精神过度集中,或是场地空旷,究其原因不明。 林从沚说:“你如果不打算表白,那这花就给我当静物写生吧。” 他红着脸,磕磕绊绊地对林从沚说:“我喜欢你。” 那夜晚风吹拂,水洗过的校园连路灯都明亮许多。林从沚告诉他明天雨很大,记得带伞。他呆愣愣地点头说好,我记着。 然后又鼓起勇气,问:“可以跟我牵手吗?” 问题是他直挺儿地伸手到他面前,绷得像拉到极限的弹簧。萧经闻这伸手的习惯当真是肌肉记忆,伸出来后自己都僵住了,窘迫又无助,手足无措。 “这叫握手。”林从沚忍着笑,“牵手是这样的。” 他轻轻掰过萧经闻僵硬耿直的手,他刚画完今天的进度,画室洗手间里的香皂是同学做的手工皂,茉莉味道的。 那个时候,几乎是林从沚的手摸到哪里,萧经闻就觉得自己哪里活了过来。 这个时候也一样。 “可以跟我牵手吗?”他问。 咖啡厅里换了个音乐,巴赫的C小调小提琴单簧管协奏曲,不知道是哪位演奏家的版本,乐句轻快而整洁。 林从沚看着他的手,点头:“可以。” 牵手是个纯情的动作,而且牵手可以牵很久。 人无法一直接吻或做/爱,但牵手可以。林从沚抬起手,和他最原始地,最纯洁地牵住手,也站起来,说:“走吧。” 今天萧总心情好,留了张面值挺大的欧元在账单夹里。 承认同性婚姻的地区,两个成年男性牵着手走在马路上稀疏平常。大约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人牵手,林从沚居然有些紧张,继而心跳加快…他有努力克制,让自己平静一点,但没什么用。 他还是喜欢萧经闻的手,甚至皮肤纹理的触感都让他感觉酥麻,那样久违的感觉直接顺着他手腕桡动脉走向心脏。他又一次心动了,和五年前被牵住的时候一样。 恰好这个时间太阳慢慢落下,迎面一阵凉风,几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抱着书和书包从他们身侧说说笑笑地走过。 林从沚偏头看他,忽然说:“塞维利亚明天应该不会下雨。” “后天也不会。”萧经闻说。 他们一路晒着34度的太阳走到林从沚住的酒店楼下,天气预报显示塞维利亚未来10天无降雨,距离林泠玉和Hannah的婚礼还有两天。 走到酒店楼下的时候两个人都出了一额头的汗,牵着的手也捂出黏腻的汗渍。 颇有些高中时代早恋的感觉,大热天也不松手。想到这里,林从沚有点不好意思,原本脸颊就晒得发红,这会儿更红了。 “你到了。”萧经闻打量着他脸,说,“不会中暑了吧?有哪儿不舒服吗?” “你松开我的话,差不多就能好点儿。” “是吗?”萧经闻盯着他脸上特红的那一块,“我不信。” 搞这种…林从沚试着抽出手来,其实两只手牵了这么长一路,已经汗湿了,很滑,萧经闻攥着的劲不算狠,没有捏得死紧。没有攥紧,但又不想松开,导致林从沚抽了一下又于心不忍。 “我已经到了。”林从沚无奈,“你松开我吧。” 萧经闻嘴上‘嗯’了声但手上没动,说:“你上楼冲个澡,我在这等你,然后去吃饭?” “不了。”林从沚说。 他说完故意停顿了下,看着萧经闻眼睛忽然黯淡,才补上:“我外婆和舅舅姨妈他们今天下午到西班牙,晚上在我妈那里吃饭。” “……”萧经闻方才暗下去的眼神又变换了下,“你挺会挑地方断句的。” 林从沚偏开头,躲过他视线,笑了下:“好了你松开我吧。” “我们复合了吗?”萧经闻问他。 这话问得,没有迂回也不修饰,萧经闻已经不想再多绕一步。生意场上再如何过招周旋他都游刃有余,但面对林从沚,他迫切需要一个笃定的坚定的答案。 “都……”林从沚抬了抬手腕,“都这样了,你是没有判断力吗?” “你说出来。”萧经闻说。 “你要不要再拟份合同?”林从沚问。 “这里是西班牙,我们这种情况,你说的那种合同可能叫婚姻申请书。” “……” 好了,脸可以接替夕阳继续上班了。 萧经闻不管了:“所以我们复合了吗?” 林从沚舔了舔嘴唇:“但…但先不要告诉我妈妈,她肯定会很开心,可是我希望婚礼上的主角是她和Hannah,好吗?” “我明白了。”萧经闻挪了下步子,站到他面前来,由于夕阳照射的角度,他的身影将林从沚从头遮到脚,他略弯腰,说,“我们偷偷的。” 林从沚眼神微妙:“你看上去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太阳只剩下一道上缘的弧度,城市如辉煌的宫廷。萧经闻在他额头吻下来,吻在他汗津津的刘海,然后看着他眼睛。 “不是兴奋,是开心。”他说。 林从沚呼吸不畅,他只觉得今天真热啊,记忆里没有一天比今天更热了。 蒸干了绵延五年的潮湿雨季,原来岁月的刀割也可以火热。 第28章 林泠玉和Hannah在塞维利亚有个独栋的两层楼的小房子。房子不是非常大, 但在寸土寸金的欧洲,两个人住已经足够了。 ——可是两家人就略显拥挤! 林从沚需要把酒杯举过头顶,穿过啤酒肚的舅舅和与之不相上下的Hannah的叔叔, 再跨过地上的柯基,把不知道谁家孩子的婴儿车挪过去,终于来到他妈妈旁边。 “呼。”林从沚感觉刚刚澡算是白洗了,“妈。” “嗯?”林泠玉正在厨房水吧台招待朋友,“哟, 你看着红光满面的!” “您这空调太虚了,我这是热的。” “是人太多了, 不过空调也确实太旧。”林泠玉笑着说, “哈哈哈哈本来想让两家人错开过来,结果同一天来了。你吃饱了吗?要是呆着没意思就出去逛逛吧,萧经闻呢?” “呃,可能在酒店吧。”林从沚清了清嗓子, “那个, 我明天穿哪套呀?” 他说着,把手机掏出来给他妈妈看相册。他带了两套西装过来,不知道穿哪套了。 林泠玉给他挑了黑底灰色竖条纹的那套, 同时偷偷告诉他, Hannah的哥哥会穿粉色西装,到时候可以期待一下。林从沚笑起来,假装懊悔说:“可恶,我也有粉西装来的!” “你是说背后有蝴蝶结的那套吗,别装了你根本不会穿出来。” “的确。”林从沚点头。 这是林从沚的一点小癖好, 萧经闻有一条粉色腰带,是他送的。有一回萧经闻真的应他要求, 穿了那条粉色皮带出门上班,有时候萧经闻真的搞不清他和林从沚究竟谁更变态一点。 其实林从沚以前挺喜欢欺负他的。他们在一起的那年,也是屿城降水量很强的季节。降水太多交通不便,有那么几天大家只能线上开会。 他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林从沚偷偷捧着什么东西,猫着腰溜进来,让自己矮过镜头,钻进书桌下面。 美院是个神奇的地方。 他们会画画、会装修、会削眉笔也会摊面糊做煎饼果子。他们会在看病的时候精准地跟医生说‘我的枕骨向下到颈骨很痛’,然后被误以为是医学生,再解释自己是美术生。 所以那天萧经闻在家开会,他维持着上半身岿然不动的得体状态时,左手搁在膝盖上,被林从沚在书桌下倒腾。 结果开完会手拿上来一瞧,左手五个手指甲被涂成了芭比粉,还伴有一些美丽的小白花……他那时候并没有非常惊讶。 那时候他说:原来美术生的就业方向这么广泛,我把Gleam一楼大厅那个咖啡厅旁边的空地划给你做美甲去吧。 林从沚说好的谢谢萧总,然后抱着他那个指甲油盒子就从书房跑了。萧经闻最后确认了一下视频会议已经离线,追出去,在客厅把他摁住。 林从沚以为他追过来是要自己给他指甲擦掉,没成想这人把他摁沙发上说:就涂一只手算怎么回事儿啊?给我两只手都做了。 晚餐结束后两大家子人一直在布置这栋小房子,林从沚在前院一起帮忙。气球、彩带、灯串,邻居们也过来跟大家聊天、拥抱。 回去酒店后林从沚才看微信,萧经闻发了几张照片过来。发了他吃的晚餐,披萨和气泡水,发了他住的酒店房间从窗户拍出去的城市夜景。还有一张是对着电脑屏幕拍的,说忽然有工作,明天要跟公司开个线上会议。 林从沚回复:好,你忙你的。 由于时差,萧经闻早晨七点起床和Gleam的几个部门开会,一直到下午五点。所以第二天林从沚没有再联系他。 这天林从沚去拜访了一位老师。 起因是他去林泠玉家里吃早餐,早餐上大家在最后核对婚礼宾客的座位。看座位表的时候,林从沚发现了个熟悉的名字。 这位老师姓霍,是林泠玉的朋友,当初林从沚考美院的时候教过他几个月,林从沚受益匪浅,决定今天过去问候一下他老人家。 老人家目前过着旅居的生活,独身主义,为了参加婚礼这个月住在塞维利亚。妈妈告诉了林从沚他目前的住处,叫他买点甜品和香槟带过去。 林从沚请老师帮他看了几幅他最近的画。翻看到萧经闻仓库里那枚戒指的时候,霍老师有些意外:“我第一次见你的珠宝写生。” 接着,他细细端详了这幅画,但由于是手机屏幕,他只能放大缩小这么看。 最后霍老师的评价是:画作是绘画者的精神世界外化,你心里如何想,就能画出怎样的线条,你藏不住。 林从沚失笑,问老师:可这是具象画作,我看到什么就画出什么而已。 霍老师摇摇头,端着茶杯:你知道吗,素描其实能够看出固有色,学美术的人画过无数颗苹果,素描画到最后,你甚至可以画出红苹果、黄苹果、青苹果。 林从沚还是觉得有点玄乎,他又问霍老师:那这幅素描您看出什么了? 霍老师不假思索:璀璨的。 璀璨的宝石,也是他璀璨的内心。 林从沚沉默下来,他没法反驳。那天他看了Gleam离谱至极的仓库,也看见了那些堆积成山的珍奇藏品的最上方,如恶龙般的萧经闻。 “你还没告诉我明天我坐在哪里!”霍老师见他准备告辞。 “喔。”林从沚恍然,“您等一下我问问我妈妈。” 再见到萧经闻是婚礼当天。 他状态不是很好,Gleam的网拍项目碰到些阻碍,他一直在处理。 婚礼场地是公园里,草坪上摆了花,不过今天风挺大的,而且场地空旷,林从沚只需要离那个花门远一些就行。 别人参加婚礼,第一时间去看两位新人,萧经闻进来那个鲜花拱门后,第一时间在人群里找到了林从沚。 他径直走过来,同时整理了一下袖扣。他今天戴了林从沚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玫瑰骑士剑胸针。 这枚胸针有些氧化的痕迹,看起来并没有被保存在某处,而是经常拿在手里。 “你……”林从沚也看见他,以及胸针,同时表情乍然变化,震惊不已,“你这是怎么了?” “很明显吗?”萧经闻无奈,“黑眼圈很重是不是?” “是。”林从沚点头,“我帮你……遮一下?” “用什么?” “遮瑕膏。” 因为化妆师从马德里过来的车晚点了,今天太阳很大,林泠玉放了一些补妆的东西在他裤兜里。 萧经闻犹豫了下:“还是别了,就…就这样吧。” 林从沚也没再坚持,他指了指自助餐台:“吃点东西吧,她们在那边的房车里做准备,等下就过来了。” 人越来越多,都是林泠玉和Hannah的亲友们,他们之中有人认得林从沚,就过来打招呼。 婚礼上酒水充足,香槟和冰淇淋放在同一个大冰柜里,萧经闻想找点纯净水都找不到。 “Hannah也是个酒蒙子。”林从沚捏着香槟杯,“所以这场婚礼上能入口的液体,可能只有化掉的冰淇淋。” 萧经闻认命地点点头:“我刚刚居然还想找杯咖啡。” “那你有点痴心妄想了。” “……”萧经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在餐台上拿了个盘子。 为了照顾宾客的妆面,婚礼餐台上的食物都被切成了小块,一口就能吃掉,避免弄花口红。萧经闻尝到一块口味不错的mini三明治,于是又拿了一块,很自然地喂到林从沚嘴边。 他吓一跳,后撤一步,瞪他:“不是说好了偷偷的吗。” 萧经闻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塞进自己嘴里,小声道:“又没人看见。” 他脸上没表情,眼神却幽幽的,竟有些委屈。林从沚就怕这种,闭了闭眼,说:“你忍耐一下。” 话音刚落,那边两位穿白婚纱的新娘下车了。乐队开始演奏婚礼进行曲,大家主动站到花道两旁,花童前边两个后边两个,撒着花瓣。 林从沚在人群里看着他妈妈,妈妈笑得很幸福。今天室外温度36摄氏度,一身板正的西装,真的人都要烤熟了。 但都没关系,今天他很开心。 宾客们盛装出席,每个人都注视着她们,这是一场充满爱意的婚礼,双方交换戒指,亲吻,抛出捧花。 他又想起昨天霍老师说的话,画作是绘画者的精神外化。他的确很少写生珠宝,可能自己画的时候没有意识到,眼下再回想,他的确把那枚戒指画得很亮。 在大海上漂泊的五年,他的画作多冷色调,或者像海上残月那样的暗色。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因为作息不规律,每每到太阳要落山了他才起床,所以写生多半只能画暗色的海。 但这理由站不住脚,他这五年的作品里没几张是暖色。上一次到塞维利亚的时候他妈妈就问他,要不要就在这里定居,和妈妈一起生活。 那个时候林泠玉是真的很担心他,画作太过压抑。但林从沚是成年人了,没法捆在身边,况且林泠玉也明白,他需要自己面对。 林泠玉在和亲友们拥抱,间隙里看向他,朝他wink了一下,林从沚也wink回去。 大家在跟着音乐跳舞,他旁边站着萧经闻,萧经闻正看着他。 萧经闻忽然凑近过来,说:“你把我西装外套撩起来。” 林从沚准备去餐台吃点东西来着,刚转一半身,听他说这话:“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撩一点点。”萧经闻解释,“不是你想的那种。” 林从沚是有点好奇的,他四下看了看,大家要么自己跳舞要么围着新娘。然后向他平移挪动一步,捏住萧经闻的西装下摆,掀开了一点…… “!” 先一惊,然后迅速捂住他前后衣摆:“你怎么穿这条腰带?!” 五年前他送给萧经闻的粉色皮带。 “嗯。”萧经闻点头,“不是说偷偷的吗,你干嘛搂着我腰。” 第29章 林从沚送过他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粉色皮带只是其中之一。 这东西说到底其实就是他想捉弄萧经闻,皮带这种东西要不外露也简单,不脱外套就成。五年前的萧经闻穿着粉色皮带去上班, 恨不得把西装下摆黏死;五年后的萧经闻又穿了这条皮带,他恨不得风再刮大点儿。 “你真是……”林从沚吸上来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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