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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林裕安彻底暴怒,抓起咖啡杯摔了个粉碎,“你这样对自己的亲舅舅你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 梁喑笑意一收,脸色冷得霜寒:“我怕?我妈当年难产咽气当天你作为她唯一的哥哥你在哪儿?你在忙着篡权!她的亲哥哥,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忙着抢她的遗产!” 梁喑嗓音冷厉,如一把刀狠狠扎进林裕安的心里。 林裕安:“那本来就是林家的产业!你妈嫁出去了就不该有继承权!公司是你外公一手办起来的,她只不过代管几天就是她的了?我有股权!” 梁喑站起身,缓步走到林裕安跟前,嗓音低沉而残忍:“你说得对,所以现在我有足够的股权,让你从林氏,彻底出局。” “你!” “红蕊,送客。” 红蕊怕林裕安闹事,一直让保安守在门外。 林裕安被两个人架住胳膊往外拖,不顾形象地盯着梁喑怒吼,“梁喑你这样会有报应的!你坏事做绝你一定会有报应的,你以为所有人都怕你就够了?他们也同样恨你!有一天你跌下来会被所有人踩死!” “你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总有一天会尝到报应的!” “梁喑!你这种人,早晚会众叛亲离!被你最重要的人背叛……” 林裕安很快被拖出去,在众人的眼神下难堪地挣扎,“放开!我自己会走!” 员工们神色各异地盯着他,林裕安整了整领子勉强维持一点体面,冷笑着看向人群,“你们跟着梁喑,也不会有好下场!” 红蕊:“赶紧拖出去。” 员工们窃窃私语,忍不住往总裁办看。 红蕊拍拍桌子,“看什么呢,上班!” - 沈栖一整个下午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快把血管都熬干了。 傍晚放学时,比中午稍微好受了一些。 上车时手机恰好响了,他垂头看了眼。 叶婉宁:明天爷爷寿宴,记得带梁喑回来。 沈栖看了几秒,按灭手机。 手机再次响了一声,这次是林裕安发来的消息。 沈栖盯着消息内容看了一会,抬头望了一眼沉默开车的林叔,低头慢慢打字: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帮我,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把他的私章交给我。 到家时天阴得厉害,林叔将车开进院子。 沈栖一下车雨就兜头浇了下来,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他把书抱在怀里低着头跑向大门,一头撞上个坚硬的胸膛。 本能向后仰,又被对方眼疾手快拽回去。 电闪雷鸣,狂风卷着暴雨大作。 沈栖被温暖干燥的怀抱严丝合缝圈住,清淡沉稳的木质香传入鼻尖,像一直冰凉的大手顺着皮肉骨骼找到他错乱焦灼的血管一根根抚平。 温热的呼吸在耳畔一下下拂动,圈住腰背的手臂强硬而有安全感,一切的闷热、麻痒在瞬间被强行镇压。 骨骼绵软,四肢发麻。 沈栖脑袋空白了一秒,自喉间发出一声类似哀鸣的呻吟。 “跑什么,下雨了让林叔回来拿伞。”梁喑松开手,顺手接过他怀里的书,“进来。” 沈栖木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真的没有了。 那股子纠缠他一个多星期,让他恨不得把皮肉撕开削去折断骨骼的麻痒被梁喑的一个拥抱完全镇压下去,半点儿迹象也没有了。 他像一个在沙漠里干渴了数年的植物,被一股温热的水流包裹灌溉,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满足。 “怎么了?”梁喑见他迟迟不动,回过头。 沈栖惶然回神,嗓音嘶哑而破碎,“没、没事。” - 周六,沈如海寿宴。 往年他的寿宴都会选择较为高级辉煌的星级酒店庆祝,请上亲朋好友生意伙伴,今年却破天荒决定在家里办。 沈栖研究了一上午老师发来的论文,傍晚才记起寿宴的事,回到家已经快天黑了。 这次寿宴只邀请了十来个直系亲属,都聚在客厅里说话。 一见他回来,视线齐刷刷看向他。 “哎哟,沈栖回来啦?” “怎么这么晚,爷爷过寿也不积极点儿,卡着点回来是只想着吃饭呢,到底还是小,一点儿礼数也不懂,嫂子,你可得好好教教他呀。” 叶婉宁和小姑子原本就不对付,一听这话脸顿时沉下来了,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也说他小,不懂事也很正常。” “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他年纪小怎么也是嫁人的年纪了,都成别人太太了还能这么不懂事儿,梁喑那脾气你可是知道的,沈栖在家任性可以,在他那儿也能这么胡来吗?梁喑可不会惯着他,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沈栖吗?” 叶婉宁手掐得死紧,面上却笑道:“这就不劳毓萍你操心了,沈栖知道该做什么。” “我说您也是,再怎么着也不能把沈栖嫁过去呀,这婚约本身是正阳的,他俩年纪相仿又是定好的娃娃亲,你看沈栖这样儿,进门半天了连个人也不会叫,怎么帮你吹梁喑的枕头风啊。” 沈栖垂眼打招呼:“姑姑、姑父、表哥……” “嫂子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这要是我,我是肯定不会舍得把孩子送给梁喑玩儿的,他那个性子,啧。” “行了你少说两句。”男人拉了拉妻子的手,低声劝阻:“今天是来参加寿宴的,何必闹得那么难看。” 沈毓萍狠瞪了丈夫一眼,要不是因为叶婉宁整天编排挑唆,她结婚的时候也不至于就拿那么点儿嫁妆。 沈家当年的家业至少有她一半的功劳,就因为叶婉宁生了沈正阳攀上了梁叶两家就敢对她指手画脚。 现在有了奚落的机会,她怎能放过。 “我说嫂子,你该不是舍不得正阳才让沈栖去的吧?哎哟虽说这老二不受重视吧,但也不能这么偏心你说是吧?” 叶婉宁气得脸色发青,冷冷笑了声。 这一切都怪沈栖,死板笨拙、不懂礼数,让她在沈毓萍面前这么下不来台。 “亲戚都在这儿你也不知道打个招呼,教你这么多年也教不会。”叶婉宁冷冷瞪了沈栖一眼,要不是一会梁喑要来,她现在就想让他滚。 沈栖:“我打过招呼了。” 叶婉宁脸色一僵,一股火腾地升起来但又即刻压下去,笑着冲沈毓萍反击:“二妹,下次别这么急说别人不是。沈栖,你跟我上来。” 第14章 嗷嗷栖栖(四) 沈栖和亲戚们颔首致意,跟着上楼。 沈父恰好也在书房里,沈栖垂眸叫了声:“爸爸。” 叶婉宁狠狠咬着牙,一双细长秀美的眼此时满是血丝:“她敢这么骂我,她居然敢这么骂我!” 沈父蹙眉:“谁骂你了?” “你妹妹!你那个好妹妹!她在楼下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卖儿子!” 叶婉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绕着书房转了两圈狠狠压下了摔东西的冲动,扭头问沈栖:“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梁喑呢?他什么时候到?” 沈栖说:“他不会来。” 叶婉宁嗓门陡然拔高,一把甩开了水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不来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带他一起回来的吗!” 沈栖一动不动,蹙眉看着地上的碎瓷片。 “你知道今天这个寿宴是为谁办的吗?啊?根本是给梁喑准备的,你知道他来一趟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在他心里有价值!” 沈栖:“妈妈,我在他心里没有价值。” “没有价值?没有价值你不会想办法创造价值吗?你就光等着他会给你好处吗?你以为你是什么?天仙吗?你往那儿站站梁喑就会给你好处?” 沈栖眉尖一蹙,搁在身旁的手顿了顿。 “我让你说点好听的你说了吗?你到底有没把沈家的死活放在心上!” “妈妈,我已经签了协议结婚了。” 这难道不算把沈家的死活放在心上吗? 沈家的别人在做什么? 沈栖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他几乎没怎么享受过沈家带来的好处,没买过任何一件名贵奢物,没有花过一分不必要的钱。 从小穿哥哥的旧衣服,学费靠奖学金与竞赛奖金。 他没享受过沈家的辉煌,却要他去承担沈家的败落,凭什么啊。 沈栖轻吸了口气,压下酸涩,很平静地提醒叶婉宁:“梁先生既然答应了注资,他就一定不会反悔。” “注资就算完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门婚事代表什么?”叶婉宁简直要被他的迟钝气死,她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么蠢的儿子来的! “你没看到你姑姑刚才是怎么羞辱我的?你跟梁喑结婚,你爷爷寿宴你自己一个人回家来合适吗?” “既然你早知道梁喑不来,你还回来干什么?” 叶婉宁收不住心底的怒火,恨铁不成钢地咆哮:“你不回来我还有借口说你们都没空,如果让沈毓萍知道梁喑不来,她会怎么磋磨我你不知道吗!” 如果沈毓萍知道了梁喑不来,她一定会成为笑柄! 只要一想到待会下楼会被所有人看笑话、羞辱,她就恨不得…… 沈父被妻子哭得心烦,头疼地吼了声:“别哭了。” 叶婉宁别过头,又开始掉泪。 沈父拧着眉问沈栖:“你是不是根本没跟梁喑说?你妈妈让你带他回来,你是不是根本没问?” “是,我没问。”沈栖抬起眼,定定看着父亲,“我不会求梁喑,这辈子我都不会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沈栖声调冷,长得也一副清高冷淡的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与尖锐。 沈父气得手直抖,怒意驱使一下,高高扬起手。 “你混账!”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在右颊炸开,尖锐的疼几乎顺着耳蜗蔓延到脑神经。 沈栖顿时懵了。 畏疼的本能先一步占据身体机能,眼睛泛起酸,再从胃里呛出一股无法言明的湿雾,很快将那对异瞳染得潮热又酸涩。 沈栖忍了忍水意,很轻地眨了下眼又再抬起头来。 “您打死我,我一样不会对梁喑低头。” 他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求梁喑来,他可以讨好梁喑让他不要碰他打他欺负他,但他不要求梁喑,他不要弯腰。 他不想欠他的,不想永远在他跟前低人一等。 他是联姻工具,用自己未知限期的自由换取沈家的一线生机,但他不想再牺牲掉更多的东西和梁喑交换。 他不想一辈子都欠梁喑的,不想和他离婚后依然有纠缠不清的瓜葛。 叶婉宁捂着眼睛哭:“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回来,让你帮着别人一起羞辱我。” 沈栖站在原地。 原来他在沈家的价值还不如梁喑,仅仅是一个能带梁喑回来的工具,如果带不回来,那他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寿宴不缺这个客人,沈家也不缺这个孩子。 叶婉宁的心里,他只是一个可以赢回面子的工具。 “行了别吵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沈如海皱眉看了看沈栖通红的脸,又看向叶婉宁,“你打他有什么用,我早就说过他不行,如果是正阳去结婚也不至于到现在连注资都搞不定!” 叶婉宁:“爸您这话什么意思?” 沈如海冷笑:“我说我就不该相信沈栖有那个本事!” “老爷,宴席什么时候开?”佣人小心地敲门过来提醒,“客人差不多已经都到齐了。” “开吧,我换身衣服就过去。”沈如海无比失望地看了沈栖一眼,摇摇头出去了。 沈栖垂下眼轻舒了口气,出书房门时险些撞倒一个小姑娘,下意识伸手揽了一下才发现是姑姑三岁的小女儿铃铃。 “哥哥,你撞到我啦!” 沈栖蹲下身,帮她捡起糖果放在手心:“嗯,哥哥给你道歉,对不起呀。” 铃铃接过糖,奶声奶气问他:“哥哥你脸怎么红啦?有人打你吗?是不是外公呀,他好凶的。” “哥哥不小心撞到了。”沈栖笑了笑,“玲玲乖,不要告诉别人。” 铃铃用力点头,“知道!糖糖给哥哥吃,吃了就不痛啦!” 沈栖捏着铃铃强行给他的糖,下楼穿过人声鼎沸,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次嫁给梁喑匆忙,他没来得及带走自己所有东西。 手机响了声。 沈栖接起来:“林叔。” “小少爷,现在去接您吗?” 沈栖脸颊还发麻,现在回去一定会被看出不妥,无论是管家还是何阿姨,他都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被家人打。 如果他们告诉梁喑,他说不定也会看轻自己。 沈栖轻吸了口气,尽量放平声调:“我今晚想住在家里,您不要来接我了,如果……如果梁先生问起来,就说我想家了。” 林叔顿了顿,说:“好的少爷,那我明天早上九点钟过去接您可以吗?” 沈栖:“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林叔也没再多问,只让他注意安全便将电话挂了。 沈栖放下手机继续整理自己的书,又从柜子边找了个比较大的纸箱,仔仔细细将皮影和没用过的干牛皮一起放进去。 梁喑虽然严苛,但却不会管他有什么私人物品。 整理了一个多小时,沈栖仰躺在床上重重舒了口气。 他不是想在这里待着,也不想去梁喑那儿,这里不算他的家那里也不算他的家,从始至终他就一个人。 他好像永远在寄人篱下。 沈栖看着镜子,从心里生出一个很疯狂的恶念,如果这双眼睛不在了,那他们是不是就没这么厌恶他了? 正想着,门突然被敲响,拉回了沈栖的思绪。 “少爷,老爷叫你出来。” 沈栖起身拉开门:“有事吗?” “梁先生来了。” - “嫂子,你不是说梁喑要来么?” “照我说你也别要求沈栖那么多,他都听你的去结婚了,何必为难孩子呢。” 叶婉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铁青着脸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心里恨得简直要杀人。 沈毓萍说得对,她就不该指望沈栖,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至于被这样羞辱。 一场寿宴办得冷清,沈如海特地邀请了一个媒体行业的远亲,此时此刻的尴尬就像是抽在他脸上的耳光。 他低估了梁喑也高估了沈栖,早知道,还不如让沈正阳去,至少他比沈栖聪明,知道什么叫识大体,以沈家为重。 “老爷,梁先生来了。” 沈如海腾地站起身,“谁?” “梁喑梁先生。” 他下意识往门口看去。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门口,暮色四合,穿着深黑色西装的梁喑从车上下来,步调沉稳。 “他怎么来了?” “梁喑真的来了?不会真是为了沈栖吧?” 沈毓萍脸色一下难看下去,别过了头。 沈如海顾不上多想,立即起身:“快请快请!” 梁喑进了院子,眸光不动声色扫了一圈,沈栖不在。 “哎呀小梁总啊,都等你呢。”沈如海迎上去,热切地打招呼:“今天是家宴,咱们翁婿聊聊家常正好也再商讨商讨你们婚礼细节。” “沈栖呢。” 沈如海笑意一顿,停顿了几秒给佣人使眼色:“去叫小少爷来,就说梁先生来了,别总跟小孩子心性似的玩个没完。” 沈栖来到,一眼看到坐在主位的梁喑。 一屋子的亲朋好友都规规矩矩坐着,大气不敢出,沈如海和他说话也是有一声没一声的应,虽年轻,但骨子里的霸道震慑不言自明。 “沈栖,你过来。”沈如海朝他招手。 沈栖轻吸了口气,走过去。 “爷爷。”顿了顿,又说:“梁先生。” 沈栖低着头,但梁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肿起来的右颊,眉尖倏地一皱,“脸怎么了?有人打你?” 梁喑视线一扫,一一削过在场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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