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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如果他再稍稍往下就能碰到他小腹上那条丑陋而突兀的疤。 梁喑让那小屁股蹭出几颗火星子,托着腰把人放在沙发上,“我听红蕊说婚礼你不打算请同学?” 沈栖沉默两秒,问他:“可以吗?” “有顾虑?” 沈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个婚姻,他只想赶紧履行完这个约定,及早离婚然后和梁喑永不再见,要是被人知道了以后会有很多麻烦。 他不想花时间在解释这些无意义的事儿上。 “我同学都很忙,我不想耽误他们的时间。”沈栖思忖很久,尽量和他打商量:“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不要公开我的照片。” “不喜欢上镜?”梁喑用指腹蹭了蹭他红润的眼尾,“还是怕人?” 两个答案都不对,但他既然给了选项,沈栖就低下头顺着他的话很软地说:“怕人。” 梁喑心软得厉害,“好,交给我处理。” 沈栖冲他端出一个挺甜的笑:“谢谢梁先生。” 梁喑抬手在他眼睛上揉了揉,“不生我气了吧?” 沈栖微怔了怔,小声说:“本来也没生气,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梁喑除了一开始被他吓了一跳,倒也没觉得他是麻烦。 “我不是随时都会出现在你身边,再手眼通天也有顾不上的时候,像今天这样的状况最好不要再在我意料之外发生。” 沈栖疑惑抬头。 “想想你不能吃的不爱吃的怕的不喜欢的东西。” 沈栖心想:那可太多了。 “不用担心,我记性很好,你说了我就记得住。”梁喑顿了顿,两指在他额头上一弹,“至少不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给你点你不能吃的菜,背你这个不讲道理的黑锅。” 沈栖心虚,坦诚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老老实实把自己所有禁忌都交代了。 最后一句时,梁喑突然笑了。 “嗯,刺激性的东西不能吃,但能喝酒。” 沈栖被他笑得耳朵发热,忍不住小声反驳:“都说了是生日。” “有力气犟嘴,看来是真不疼了。”梁喑看他精神好多了,起身把人抱起来,“睡觉。” 沈栖下意识推他胸膛:“梁先生,我自己走。” “别动,还想赤着脚上楼?” - 翌日一早。 大概是梁喑出门前做过交代,餐桌上摆着清淡的早餐,还有一杯牛奶。 沈栖蓦地想起昨晚被人抱在腿上喂牛奶,脸颊不由自主红了红。 他早上有课,匆匆吃了两口就赶往学校。 专业课上到一半时,沈栖发现发觉身上的痒意再次像野草一样在骨血里疯长。 这次比上次更加汹涌燥烈,他心不在焉地听着教授讲课,不得不停下笔用手抓了抓不适的手臂,猜测自己是不是对辣椒过敏。 “沈栖,你怎么了?”讲台上的教授看他不太对劲,停下来问了句:“身体不舒服?及早去医务室。” 沈栖停了手,“我没事,谢谢老师。” 好不容易熬到一节课结束,他迅速跑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疯狂冲刷裸露在外的皮肤。 冰凉的水温不仅没有减缓不适,反而像浇进烈焰滔天的火坑,激起巨大的气浪灼烧皮肤。 “同学,你没事吧?” 沈栖被人拍了一下,触电似的躲了一下,摇头表示没事快步出了卫生间。 刚才的触碰像是个弹簧,被压下的那一秒痒意骤停,但随即带起强烈的排斥欲与更强烈的不适,他用力搓了几下,很快半个手臂都红了。 天气燥热,沈栖身上也蔓延着潮热。 那种蚀骨的感觉比疼痛更难忍,几天前还是简单的手腕与手指痒,现在已经蔓延到连胳膊到肩膀都很不舒服。 沈栖下午有课,趁午休时间去了趟医务室。 校医是个挺年轻的男人,眉眼狭长上扬,一瞥眼间有种难以言明的风情。 他正百无聊赖地斜躺在椅子上跟人打视频,听见声音立即把脚收了回去,“哟,有买卖来了,不聊了啊。” 沈栖微微蹙眉,本能觉得这人十分不靠谱。 “别走啊同学,来都来了,看看呗,看不了吃亏看不了上当,不准不要钱。” 萧寒把手机往桌上一丢,拿起一旁的无框眼镜戴上一秒切换正经:“我有执照,很专业,请放心。” 沈栖觉得更不放心了,他好像个天桥摆摊看手相的神棍。 “实在不行咱话疗。” 化疗?沈栖眉间一蹙,他看起来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用谈话的方式治疗,简称,话疗,这是心理疗法的一种。” 沈栖:“……” “同学,你哪里不舒服?” 沈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哪里不舒服,只伸出手,“很痒,但我没办法确定是哪里在痒,浑身上下都很热很不舒服,别人靠近的时候更不舒服。” 萧寒看向他异常红的手臂,深深皱起眉头:“有过敏史么?” 沈栖:“我最近没有碰过过敏源,身上也没有红肿或者类似的过敏迹象。” 萧寒撑着下巴,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沈栖被他这个欲言又止的样子弄得有些紧张,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医生,是很严重的病吗?不要紧,您直接跟我说就好。” 萧寒有些诧异,这学生的反应是不是太淡定了? 他问这句话的样子像是:我还能活多久。 有一种下一秒就能安排好剩下的时间,坦然赴死的淡定。 萧寒不自觉打量了这学生一会儿,眉眼生的极漂亮,一双异瞳罕见,只是没什么表情,像个小冰块儿。 “我想应该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病症,据我看来大概率是皮肤饥渴症,简单来说,这是一种心理问题。” 沈栖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能治疗吗?” 萧寒忍了忍笑,心想到底还是年纪小,还是怕死的。 “可以,但目前来说没有太好的痊愈疗法,只能通过建立亲密接触的同时慢慢缓解,等心理脱敏就好了。” “这种病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只需要在发病的时候找个人抚摸拥抱一下就好,冒昧请问,你有对象了么?” 沈栖指尖一蜷,说:“没有。” “唔,没有也不影响,这种病一般来自于童年缺少父母长辈的关心和爱,导致本能很希望与人有皮肤相交的亲密接触。” “这种渴望比较强烈,所以会造成生理上的不适以及不安全感和自卑感,当然,如果没有影响正常生活的话我建议不要太过于担忧,适当与家人朋友接触就好。” 这个名词听起来十分荒诞,但又十分中肯。 他幼年时确实渴望过叶婉宁能爱他抱抱他,像对哥哥与妹妹那样,叫他一声宝宝。 “我只是初步诊断,更确切的诊断我还是建议你去医院,可以挂精神心理科。” 沈栖走出校医室的时候还有点懵,皮肤饥渴症,不算稀有的名词但也不是很高几率会发生的病。 他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股痒意还在肆无忌惮地滋扰,不断催促、诱惑他去找个人来拥抱抚慰自己。 没来由地,沈栖想到了昨晚。 梁喑霸道强硬地将他抱在怀里,沉稳规律的呼吸一下一下喷薄在他颈边,带来无法忽视的热度与不安。 “哎是你!” 沈栖回神,看到一个陌生的高个男生朝他快步走来。 “你也是平大学生?你哪个系的?” 沈栖本身就不喜欢和人多交流,再加上身上不舒服更没心情和人客套,只垂着眼往前走。 “喂,我叫你呢。”男生一把抓住他手臂,“你叫什么?” 他手劲儿极大,沈栖胳膊被抓得发麻,不由得停下来看他:“同学,有事么?” “你……不记得我了?”楚让有种被人无视的不爽感,这平大谁敢给他脸色看,“哎我说你是不是装清高呢,那天喝酒喝的挺起劲儿啊。” 沈栖:“你到底是谁。” “你真不记得我?那天在俱乐部我请你喝酒,你真不记得?” “不记得,请你松开我。” “我不松你能怎么?哎我没想到你还真是大学生,认识一下呗,有机会一起出去玩,你会开车么?带你飙车去不去?” 沈栖冷声拒绝:“不去,放手。” 楚让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脾气倒挺刚烈,越是这样越心痒,上下打量了两眼,褪色牛仔裤水洗棉衬衫。 一个字,穷。 “这样吧,让我玩一次随你开价。”楚让低下头,扫着那截儿腰,真细,看着就欠操。 有一种用劲狠了就会给操断的感觉。 楚让突然发现他的异瞳,稀奇的凑近:“你眼睛怎么回事?你带美瞳了?一只蓝色一只琥珀色,打扮这么骚,让我看看。” 楚让没见过这种眼睛心里痒得厉害,恨不得现在就能把他扒光了,一时不防备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沈栖眼神尖锐地瞪着他:“我说了,滚开。” 楚让被他抽懵了一秒,刚才约他的时候他只是冷淡,怎么提到眼睛反而突然跟点他死穴了似的反应这么大。 “你他妈装什么装,老子想玩你是看得起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在平洲我……” “你在干什么?”一道微凉的男声传来。 第13章 嗷嗷栖栖(三) 楚让一回头,发现来人顿时笑了:“哦是你啊,怎么?你也喜欢他?” “他说让你松手,你没听见吗?”男生手里握着两本书,手背上青筋微微鼓起。 两人对峙几秒。 “算了,我今天没什么心情。”楚让耸了耸肩,偏头跟沈栖说:“我改天再来找你,你这一耳光,我保证会让你在床上,连本带利还回来。” 人走了。 林封轻皱了下眉问沈栖:“你没事吧?他叫楚让,金融系的,是金科实业的太子爷,平时跋扈惯了,下次看到他绕着点走。” 沈栖沉默半秒,说:“我没事。” “幸好我来的及时。”林封用胳膊夹起书,拿过沈栖的手帮他理被弄乱了的袖子,“你脾气别这么大,他这种人你跟他呛声没好处的,要学会避险。” 沈栖收回手,往后退了半步:“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你……”林封拉他的手停在了半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一下子沉了。 两人之间好像徒生了一条鸿沟。 以往那个会软软地叫他林哥,笑着和他说弄明白几个论文,会不经意撒娇开玩笑,会和他分享坚果糖果的沈栖不见了,此时的他疏离而冷漠,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沈栖。”林封在身后叫他,“你现在连跟我说句话都不想了吗?你打算以后永远都不理我了吗?” 沈栖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林封微微攥紧拳,哑声问:“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 “梁总,这是沈栖的病例。” 沈如海非常配合,红蕊只花了一上午的功夫就已经拿到完整的资料。 梁喑停下批文件的手,接过来翻开。 “这么厚。”梁喑掂量两下,“他住药罐子里了?” 红蕊:“……差不多,从小到大住院的次数挺多,应该是体质不太好,心脏不算太健康,但也没太大的问题。” 梁喑从上到下浏览了一遍,大病不多小病不断。 “他那双眼睛是天生的,病例里面也有,我特地去问过医生,他说这是一种染色体畸变造成的虹膜异色症,不影响视力也不影响健康,有一小部分几率会对听力有影响。” 梁喑:“一小部分几率?” 红蕊说:“沈如海那边没带他去检查过,况且未病发之前也不好确定几率,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影响。” 沈栖目前确实没有听力不足的状况,但他对那双眼睛的排斥程度已经超过了普通人对于病症的程度。 “找机会带他去做个详细的体检。”梁喑沉吟几秒,说:“告诉他是婚前体检,别让他起疑。” 红蕊稀奇道:“梁总,少见您对谁这么体贴。” “不然呢?娶回去关起来三天打一顿五天打两顿,饿三天给一顿才符合我脾气?”梁喑重新批阅文件,淡淡反问。 这做法确实比较符合外界对他的评价。 “梁总。”秘书敲门探头:“楼下保安说有位林先生在闹事。” 红蕊立即回头去看梁喑,“我去处理。” “让他上来。” 不多时,林裕安被红蕊带到了梁喑的办公室。 一段时间不见,他明显苍老了许多,一向打理整齐的头发凌乱斑白,眼球浑浊没了神采,那张和梁喑有些相似的脸也多了几道沟壑。 他相貌儒雅斯文,说是生意人其实更像个学者。 “请坐。”梁喑靠在椅背后,十分礼貌地叫了声:“舅舅。” 林裕安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端出几分生硬的笑:“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我以为你已经不顾舅甥之情,一心要想置我于死地。” 梁喑眉梢一挑:“你特地找我一趟,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我还有点人性吧?” 红蕊进来送咖啡。 林裕安咬了咬牙,从她手上接过咖啡,走到梁喑的办公桌跟前双手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小梁,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外公也早就不在了。”林裕安轻吸一口气,十分艰难地开口:“你真要这么绝情吗?” 梁喑漫不经心地笑了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您亲自端的咖啡,味道也没什么不同,所以……” 林裕安听懂他的话外之音,只觉得倍感羞辱。 梁喑办公室有整面墙那么大的落地窗,位于六十二层的办公室高耸入云,阴沉的云层几乎要将整间办公室压入阴霾。 “小梁,我知道,当年的事你一直怨恨我,可我也没有办法,你妈妈生你难产去世,我不接手公司难道拱手让给他人吗?” 梁喑单手搁在桌上,闻言淡淡点了点头:“有理。” 林裕安脸上神情变了变,但整个人已经不如来时那样焦灼,“你想要股权我没有意见,你妈妈那一份我可以给你,当做我对你新婚的贺礼,我做舅舅的不可能真不疼外甥。” 梁喑单手撑着头,未置可否。 “一个企业临时更换决策人不是件小事,现在林氏有一个大项目,你至少等我把这个项目做完,再找个机会跟股东们谈谈。” “这样对合作方也有个交代,也能让他们安心,万一这个项目丢了,那公司这几年的努力也都白费了,十几个亿的投入打水漂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梁喑静静听完,略微颔首。 林裕安吃不准他的意思,谨慎道:“你的意思是?” 梁喑仍坐在椅子里,表情语气都称得上敬重,“舅舅,我呢,做什么事向来没有商量余地,想必您也清楚,不然您今天也不能来找我这一趟,是不是?您对林氏有多少功劳我知道,没想磨灭您,到时候您乐意,就当个经理,我担保不会拖欠您工资。” 林裕安一口气堵在胸口,眼前黑得直晕。 梁喑语气随和清淡,听着一点儿攻击性也没有,但偏偏每一个字都带着满满的羞辱,他的功劳?做总经理? 他一个董事长,让人踢去做经理,这比梁喑扇他一耳光还要羞辱。 他今天这一通低头弯腰,看在梁喑眼里就没半点儿触动,他还是铁了心要夺走林氏。 “你真的不给我一条活路?你非要逼死我吗?” 相比较林裕安的恼怒,梁喑就显得淡定许多。 “您这话就有点不讲理了,我给您提供工作岗位您不乐意不去就是了,怎么还要死要活呢,舅舅,没这么个道理。” 红蕊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 这老东西做事绝情,不光“杀人”还得诛心,针对谁就势必要让谁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梁喑,你就是个畜生!你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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