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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张带着薄汗黏着发丝的脸出现在镜头中,他脑袋歪了一下,和介绍的图片一样笑起来。 沉默了一瞬后,狂热的尖叫震动天地,今天这一幕,被无数人记了一辈子,也让聂明朗记了一辈子。 聂明朗呼出一口滚烫的气,压抑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和负责人说: “走吧,带我去找他。” 负责人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哎了一声,带他去休息室。 不过他没想到闻玉书今天很忙,怕是没空去挑西装了,他被人带去休息室时闻玉书正在脱气囊服,负责人敲了敲门后,对方直接让他们进来了。 “vic,聂总找你。” 负责人没什么好别扭的,赛车手跑热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国外赛车手还有当着观众的面脱的呢,顶多感叹一句年轻人身材不错,皮肤真白,也没放心上,闲聊似的笑着说今天比赛表现不错,他刚才还看见跑第二的那个赛车手拉着助理问他在哪,想认识认识他,还有车队官宣什么的。 闻玉书看上去很热,汗水从漂亮的锁骨滑下,他没打算穿衣服,就这么和负责人说话。 负责人聊了几句就打住了,免得晾着聂明朗这座金山,回头看向聂明朗和善地说: “那聂总,vic你们好好聊,我就先不扰你们了。” 聂明朗就没他们那么自在了,他一进去,就看见闻玉书站在镜子前,毫不在意地光着上半身,偏头看他们,充满力量的年轻身体凝着一层汗意,胸前的淡粉让他仓促地移开视线,喉结滚了滚,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能回负责人的话。 闻玉书伸手一推微湿的头发,“嗯”了一声,拿着毛巾擦了擦脖子,还要解裤子。 “姐夫是特意来接我的?” 负责人已经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聂明朗忍不住又把视线放到他身上,准确来说是他那双脱着裤子的手上,好半晌才开了口: “……闻家今天晚上有场酒会,你姐姐让我带你去买套正装。” 闻玉书没问为什么,姐姐让他去,他就去一趟,脱下气囊服,赤条条去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夹杂着他有些空的慵懒声音: “知道了,酒会我会到场,衣服就不用挑了姐夫,我有合适的衣服穿,今天没什么时间挑。” 他姐夫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半天才回了他一个闷闷的,沙哑的“嗯”。 — 夜幕降临,闻家的酒会如约举行,一辆俩华丽的豪车停在别墅门口,穿着礼服的女人挽着爱人的胳膊进门,未结婚的也带上了女伴。 香槟塔放在铺着白绸的长桌,一架三角钢琴流淌出悠扬的曲子,头顶的水晶灯光芒璀璨。 “聂总,聂太太。” 闻婵笑着对打招呼的人微微点头。 她今天穿了一身香槟色露肩的鱼尾裙礼服,手拿珍珠包,气质出众,一进来就引起了瞩目,而女人旁边的男人比她高了一个头,一身简单的黑西装,领带换成了酒红色,优雅贵气。 打招呼的人不禁感叹一声,这夫妻俩真是一对璧人,般配极了。 “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闻婵拿了一杯香槟递给聂明朗。 聂明朗接过香槟,沉默地喝了一口,没和妻子说他脑袋里都是下午在休息室看到的东西,撒谎:“公司的事,没什么。” 幸好这时闻父注意到女儿女婿来了,和一位客人说了句失陪,带着妻子过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明朗,婵婵,你们来了。” 大女儿快要三十岁,闻父也快六十了,好人不长命,他这种祸害倒是活的很好,一身昂贵的西装下的身子骨挺拔硬朗,一脸慈父模样的笑着。 他旁边的女人保养的很好,四十左右的样子,一看见闻婵和她丈夫佳偶天成的,心里就不舒服,捏紧了手拿包,心疼自己苦命的女儿,连带着看着闻婵这幅健健康康的样子也不顺眼。 她眉眼温顺,柔声开口:“你父亲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玲玲的病也更严重了,我们去寺里上香的时候,一位大师说,让他今年的生辰早过上一个月,这才办了这场酒会。” 这话闻婵在电话里已经听过一遍了,她和聂明朗都明白这只不过是对方想出来的说辞,唇边笑意不变,送上自己和聂明朗准备的礼物。 女人让佣人接过礼物,单独放起来,回过头,在他们身后看了看,才把铺垫完了的话惊讶地说出口:“怎么没看见玉书,没通知他吗?” 闻学海眉头皱了一下,唇也抿紧了,大概是想起来那不孝子挂他电话还拉黑他的事。 “玉书可能是在忙别的事,等他忙完了,自然就过来了。”闻婵处变不惊。 女人闻言无奈,不赞同的嗔怪一句:“这孩子,怎么能让他父亲等他呢。” 闻学海听了她的话,更加恼火,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懂规矩。” 闻婵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着他们笑了一声,语气温温柔柔的,脾气很好一般:“父亲,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忘了玉书早就被判给我母亲了?他们这些年可没管你要过一分钱啊。” 闻学海被女儿用软针扎了一下,脸面有些挂不住了:“那我也是他父亲!” 女人连忙顺了顺他的胸膛,一脸担忧的模样,好声好气地劝他,话里话外都再说闻婵这个当女儿的,气自己身体不好的父亲。 “消消气,消消气,孩子不懂事,你别气坏了身体。” 闻婵眉心厌恶地微微一皱,又恢复了原样。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宴会厅的大门是一直打开的,一辆机车停在了门口,坐在车上的青年摘下了自己的黑色头盔,露出一张白皙出色的脸,修长的身体穿着和酒会格格不入的黑夹克牛仔裤,下了车,把一张请柬随手扔到一名匆匆过来,想要拦住他的黑衣保镖怀里,大步进门。 他能进得来庄园,那就说明门口的保安核实过了身份,但这幅穿着让保镖没忍住又打开请柬,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真伪。 男男女女们穿着优雅得体的衣服,视线落在他身上,这人身上的衣服,脚上的短靴,随意又帅气,只不过不合适,像个异类,偏偏他瞥过他们找人的目光却一点不怎么觉得,自由又坦荡。 闻婵也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来了,看着不像贺寿,倒像是来砸场子的,压低声音问她丈夫:“……怎么回事,你没带他去买衣服?” 聂明朗低咳了一声,没好意思说自己当时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分走了。 闻玉书在人群里看到了自己姐姐,就抬腿走过来,站在她旁边:“姐姐,姐夫。” 女人问了自己丈夫怎么没带弟弟买衣服,但弟弟过来了,却什么也没说,也没责怪,在一帮看过来的视线中抬起头,笑着问他。 “骑车来的?热不热啊,一脑袋汗。”从珍珠包里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旁边的聂明朗也“嗯”了一声,应下这声姐夫。 对面的闻学海在他进来的那一刻脸色发黑,觉得周围人都在看他们笑话,闻玉书一来就让他丢脸了,不过他如今已经五十多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能忍下耻辱,冷冷哼了一声: “你还知道回来。” “回国了怎么不回家住,一直住你姐夫家像什么话?还打扮成这个样子,不懂规矩。” 女人脸色同样不好,闻学海生不出来别的孩子,在她看来闻家一切都是她女儿的,但这段时间他竟然又动了把闻玉书那小畜生找回来的心思,她僵硬地笑笑: “今天你父亲过生日,怎么也不给他带份礼物呢。” 闻玉书偏了偏头,眼睛扫过这对体面的夫妻:“我来还是看在姐姐的面子,带礼物?”他忽然一笑:“我可不想给他花一分钱。” 聂明朗抬手喝了一口香槟,心说他没带个花圈来给你贺寿,就已经是很收敛了。 闻学海当然不知道自己这还算被儿子优待了,不孝子气得他血压升高,他对自己前妻的儿子没什么感情,唯一疼爱的也只有心脏不好的二女儿了,只不过需要一个听话的继承人,听说闻玉书回国就让下属通知他来老宅,如今的语气也带着施舍。 “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买礼物的钱都没有,算了,乖乖和我道个歉,搬回家里,这一切我就既往不咎,安排你去公司。” 闻玉书似笑非笑,走过去,几乎是低头在他耳边,在场的众人都听不见的声音说: “……听不懂人话吗,老东西,我这辈子唯一想给你花钱的地方,就只有棺材和骨灰盒,不然你选一个,让我尽尽孝?” 闻学海定定地看着儿子的脸,心中流淌着愤怒的情绪,被他气笑了,不过在他看来闻玉书现在对他的恨意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脾气罢了,以后在外面碰的头破血流,就要乖乖跪下来求他。 “你最好永远这么有骨气。”他阴沉着脸吐出一句话,带着妻子走了。 到放着香槟塔的桌子前,这对夫妻才停下,闻学海喝了一杯酒,压了压火气,往那边看。 他们离开之后那边的气氛就融洽了,高大的女婿站在貌美如花的女儿旁边,一起看着他那个混蛋儿子,小儿子穿着张扬又随意,和这场优雅华丽的酒会很唐突,说了什么,把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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