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平息了过后,他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睁着那双盛满泪水的涣散黑眸,躺在贺巡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息,视线渐渐恢复清明对上了贺巡微红的眼睛,他看着对方被咬出血的手,哑然: “……我咬了你吗?” 贺巡把手藏起来了,冲他笑了笑:“没事,小娘还疼吗?” 贺雪风端了杯水喂给他,他异常沉默,等他喝完水,重复了医生说过的两个方案,低声道: “我选择了让你最疼的那个,你恨我吧。” 闻玉书脸色白的脆弱,唇上也没什么血色了,他看着男人,温柔的笑了笑: “我恨二爷做什么?是我自己眼瞎,嫁错了人,最后连命也要搭进去了。” “别乱说,能治好的,到了冬天我还要带你回江南过冬呢。”贺巡将他抱得更紧,脸色难看。 听见家乡的名字,青年眸中闪过一丝怀念,刚刚那三四个小时折腾光了他全部力气,他有些困倦,说不出话来了,贺雪风给他擦了擦汗: “趁着不疼了睡一会吧。” 二人给他擦干净头发,换了汗湿的衣服和床单,看着他缩进被窝,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过去,走出房间,处理心中的愤怒。 关上门,贺雪风顿时沉下脸,贺巡眉眼间浮现上戾气,他抬腿就要走,贺雪风叫住他: “去哪儿。” 贺巡背影停下,冷冷道:“我去杀了那老不死的。” 贺雪风沉声:“便宜他了,你只管搞垮贺家,剩下的交给我,他不是喜欢阿芙蓉膏么,那就自己尝尝吧。” 第49章 我带你们去祭拜爹娘(结局) 贺家倒霉的时候,闻玉书开始戒断了。 他犯病的时候总会出现幻觉,觉得有虫子在啃咬他,惨白着一张脸,惶惶地流着泪,在贺雪风和贺巡怀中痛苦至极的抽搐震颤,内脏仿佛打了结儿似的,模糊地哭着嘟囔有虫子咬他,那眼神贺雪风和贺巡看上一眼都觉得心疼,抱着低声说,没有,没有虫子,虫子被赶跑了,不疼了。 守在一旁帮忙的小丫鬟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出声,不停用袖子抹眼泪。 折腾了一整天,往往到了深夜才能睡上一小会儿,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他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察觉到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试了试他的呼吸,淡淡冷香钻进鼻子,他并没睁开眼,哑着嗓子开口: “二爷回来了?” 那人怔了怔,低声:“嗯?吵醒你了?” 他戒毒的时候,外面的局势逐渐紧张,欧洲还是打起来了,日本也开始行动,贺雪风每天都回来的很晚,但只要一回来,就会小心翼翼的站在他床头摸摸他的手,碰碰他的头,检查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这些天又瘦了多少,甚至有时站在床边半天,看着他月光下毫无血色的脸,还会颤抖着试试呼吸,直到察觉到温热,才会松出那口气。 “没,睡不着了。” 闻玉书睁开眼,身体往里挪了挪,他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惊动了身后的男人,对方连忙伸出胳膊将他搂进怀中,困得迷迷糊糊的抬起身,贴了贴他的脸,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嗯?怎么了?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他手上多了一个被咬出来的疤,只要闻玉书有点什么动作,他都会被惊醒,一晚上能醒好几回,被他搂进怀里的闻玉书轻声细语地哄他: “没事,我不渴,快睡吧。” 贺巡听到他的话才放下心“唔”了一声,没安全感地抱着他不放,再次睡了过去。 他们说话的功夫,贺雪风脱了军装挂在衣架上,上床,躺在闻玉书旁边,轻声和他聊着天。 “我让人去了趟德国,听说德国有一家医院能提供催眠疗法缓解疼痛,犯毒瘾的时候睡一觉,睡醒了就不疼了。” 闻玉书侧躺着面对他,为了不打扰贺巡,弯了弯温柔的黑眸,轻声:“听上去好厉害。” 贺雪风拉着他一只手放在脸边,英俊的眉眼流露出疲惫,却是这么多天头一次露出来笑模样。 “贺家现在就剩下一座空壳,贺承嗣染上了大烟瘾,没钱抽大烟,把老太太的首饰卖了不少,身子骨也不好了,老太太急着让季凡柔给他冲喜,就在这几天了。” 闻玉书轻轻地“啊”了一声,大郎被喂药了? “他去找了当初寿宴上那几个官员富商帮忙,那些人哪是好对付的,他得罪了我和贺巡,那些人为了讨好我们自然把他当猴耍,我那个大哥最自视清高,发现后受不住刺激,叫人一撺掇就染上了大烟,正拿那东西当神仙,沉浸在美梦里呢。” 贺雪风懒洋洋的说着,心中这些天的郁气终于出去了不少,但还不够,走着瞧吧。 他们小声聊了许久,最先撑不住睡过去的是在军部忙了一天,又大半夜跑回来的贺雪风,闻玉书拉着被子给他盖了盖,目光落在他疲惫的眉眼上。这时身后的贺巡做了噩梦似的突然将他搂紧了一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等贺巡呼吸平稳,才安心入睡。 …… 去德国的人还没回来,这期间闻玉书又犯了几次瘾,那么温柔的人,犯起烟瘾来像个疯子一样,他对陌生的自己产生了恐惧,脑袋里忍不住浮现集市上那个犯了烟瘾的男人的模样,每次清醒的时候看到男人们关切的眼神都会哭着哽咽别管他了,拿绳子把他绑起来,让他自生自灭吧。 那绳子只用了一次,他手腕脚腕被磨得皮开肉绽,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看上去更痛苦,贺雪风和贺巡就放弃了,把他震颤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不管他怎么抓都不放开,在他耳边低声哄着,陪着他度过一个个难熬的日日夜夜。 幸好没过几日,贺雪风派去德国的人紧赶慢赶地把洋人医生和设备带了回来,那催眠疗法出奇有效,闻玉书犯毒瘾的时候仍然会在梦中抽搐,哭得满脸泪,但一醒来,精神却好多了,只觉得睡着了,并没有毒瘾发作时的疼痛。 笼罩在督军府上的阴霾终于散去。 秋去冬来,北城下了场大雪,闻玉书还是没来得及回江南过冬,他清瘦了不少,本就不大的脸都小了。他坐在外边的铺着厚厚垫子的长椅上,旁边的石桌上一个火炉咕噜咕噜地煮着上好的茶叶,吃着贺巡给他剥的橘子,看着长大了不少的丑东西在雪地里撒欢。 雪狼幼崽长大了,褪去了淡黄的胎毛,一身皮毛雪似的干净,在积雪上迈开爪子狂奔,站在假山上上威风凛凛地嗷呜叫,贺巡懒散地倚在长椅中,扔掉橘子皮,不屑地看它。 嗤笑:“傻狗。” 经过几个月的折腾,闻玉书的戒断终于结束,洋人医生看向他的目光非常满意,就像他之前说过的,很少有人能挺住疼痛不用吗啡,他走的时候劝诫闻玉书千万不能复吸,这东西第二次粘上再想甩掉,可比第一次要痛苦和困难得多。 那时闻玉书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脸白的毫无血色,冲他笑了笑,点头应下。 他的生活逐渐恢复了正常,这几个月戒断不是在疼就是在昏睡,许久没正常的看一看外面的景色了,趁着今天天气好,便出来透透气。 江南多雨水,四季如春,烟雨朦胧,北方冬季多寒冷,但一到冬天白茫茫的雪落下,就是一处吃茶的好景色。 听见贺巡的嗤笑,他轻声道:“你别骂它。”本来就像二哈,骂多了更笨了怎么办。 贺巡哼了一声,倒是没再和小狼崽斗了,拉过闻玉书一只手,放在手心里搓了搓给他暖暖,抱怨的说:“天这么冷,非要出来喝茶,小娘生病了儿子又要心疼了。” 闻玉书冰凉的手被他搓暖,脸也有些红:“我和你父亲已经分开了,小爷别再叫我小娘了。” “谁管那老东西,听说他中风了,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季凡柔吵着要和他离婚,追求自己的幸福,老太太大骂她白吃白喝这么多年,让她不生了孩子不能走,季凡柔去哪儿她都跟着去闹,怕是要纠缠到死了。” 巡小爷笑盈盈的凑过去,下巴搭在闻玉书肩上,语气撒娇似的:“我给小娘当儿子吧,天天给小娘暖被窝,还能让你舒服,多划算。” 白捡了个能干的大儿子,闻玉书表面脸皮红了红,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 “小流氓。” 贺巡被骂的十分舒服,他小娘连一个眼风都没给他,规矩的很,可惜吴侬软语的江南调子叫人听了心头一酥,啧……是他思想龌龊,什么都能想到那事儿。他抱着闻玉书的腰,在他颈窝里蹭了蹭。 “今天潇湘楼的厨子来给小娘做西湖醋鱼,我带人去尝过了,都说他家西湖醋鱼做得最有南边的风味,小娘多吃点儿,瞧你腰细的……”他万分惆怅和苦恼地说:“我都怕到时候在床上把你撞散架儿了。” 温柔的江南人耳根发热,嗔怪:“不知羞。” 巡小爷是不知,他放肆得很,搂着自己小娘懒洋洋道:“不知道,羞什么?更过分的我还没说呢,小娘想不想听听?我——” 嘴巴被一双手匆忙堵住,他蜜似的琥珀色眼眸弯了弯,装着一张羞臊到通红的,心上人的模样。 闻玉书毒瘾戒掉了,胃口也渐渐变好了,贺家叔侄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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