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桌上的睡眠质量也比不上在正经床上来的高,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东门风又不是什么孔武有力的身材,哪经得起一宿一宿的点灯熬油? “……不用,我就是在里面坐久了,腿麻。” 东门风拒绝了好心人的搀扶,想找个人最少的摊子排队,可打眼一瞧都是满满当当,她只能喝口水把饥饿感暂时压下去,随便找了个摊子排队—— 才怪! 在选哪个摊子都可以的时候,当然要找个最吸引她的! 东门风一点没犹豫的站在了胡辣汤的队伍尾巴上,前面的人有点眼熟,前几天两人的座位好像都是面对面的。 “你是……薄荷糖?”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只是张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东门风的名字,最后只能用对方常吃的食物作为代号。 图书馆不准吃东西,但这本来也就讲究个不举不究,只要没明目张胆的吃味道重的食物,一般也不会太管。 东门风有点低血糖,学习又费脑子,所以她随身带一把薄荷糖,进嘴没味还清凉提神,对面看多了,东门风还给她尝过一个。 “草莓牛奶你好,我叫东门风。” 东门风冲着对方笑笑,有些人喜欢拎着奶茶去图书馆,她对面的这位独爱牛奶,还只喜欢那种盒装的,两百多毫升的草莓乳,固定上午一盒下午一盒,比她还有特色。 “我是焦涵,香蕉没了草字头的焦,内涵的涵,你是哪个门哪个风啊?” 两人在图书馆面对面坐了好几天也没说一句话,到外面却开了话匣子,焦涵是真的觉得薄荷糖的名字有点奇怪,哪有父母会给孩子起名叫门风的啊。 “东方的东,大门的门,刮风的风。” 东门风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东门是姓,风是我的名字。” 焦涵恍然大悟,她小时候有个同学姓西门,还被人调侃跟F4一个姓,知道种花有两个字的姓氏,但也只听过诸葛司马慕容之类的常见双字姓,没想到东门也是。 “那你家肯定是希望你跟风一样自由。” 焦涵对自己之前的揣测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补了一句好听话,不管是不是吧,扯出个好寓意总是没错的。 “不是。” 东门风完全没感知到焦涵的单方面尴尬,她现在饿的慌,完全靠跟焦涵的聊天转移注意力,说话的时候就显得特别认真: “他们本来起的是凤凰的凤,但笔写的轻,输入的时候看错了,就成了风。” 东门风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前挪,焦涵已经尴尬的就差在地上挖出联排别墅,好在黎秋月的动作够快,她们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就到了拿胡辣汤的时候。 “要煎饼果子吗,煎饼蘸着胡辣汤好好吃噢——” 两人拿着胡辣汤还没想好去哪里吃,旁边的摊主就开始热情的招呼,尾音拉的长长的,听着还有点喜感。 “馄饨馄饨,馄饨下胡辣汤,好吃又饱肚子。” 旁边的摊主不甘示弱,平时归平时,挣钱的时候怎么能让着呢。 焦涵对煎饼果子有点兴趣,但东门风被饱肚子给吸引了,两人想到回头还会在图书馆见面,也就没有在饮食上妥协,一人一边的暂时挥手告别。 “馄饨放到胡辣汤里真的好吃吗?” 东门风饿的有点头晕眼花,摊主三下五除二的把吃完的碗给收起来,让新客有个坐下的位置,听到问话,她毫不犹豫的点头。 “好吃,我早上都是这么吃的。” 馄饨摊主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点都不亏心,馄饨放胡辣汤本来就是她的奇思妙想,那边的煎饼果子蘸汤不过拾人牙慧。 之前她喝一碗觉得不够,吃到第二碗嫌里面肉少,脑子一抽就给自己下了碗小馄饨,回过神来的时候,煮好的馄饨已经在胡辣汤里泡着,每一颗都被汤水换了个颜色,她舍不得扔,舀了一颗尝了下,顿时惊为天人。 “你也不用多点,这个胡辣汤实惠的很,配个小馄饨就行。” 东门风抵不住馄饨摊主的一张巧嘴,也不知怎的就在小摊上坐了下来,一边吃胡辣汤一边等着小馄饨,摊主的动作也快,馄饨一飘就捞出来,往碗里一放一冲就端到了东门风身边。 “直接吃也行,不过还是捞起来倒到胡辣汤里好吃。” 东门风看着漂在汤上的馄饨,很想问老板为什么不直接给她倒进胡辣汤里面,非得多一个捞起来的步骤。 “自己动手才有成就感嘛。” 看懂了东门风眼神的老板冲着客人笑笑。 其实是之前摊主倒进胡辣汤,结果被人找茬说自己没想这么吃,不但亏了馄饨钱,还给那个不要脸的报销了胡辣汤,后面她虽然照旧推销,却统一按照馄饨的配置来了。 客人自己把馄饨舀到胡辣汤里,那是个人爱好,跟老板无关。 馄饨的手艺只能说是过得去,但沾了胡辣汤以后,那平平无奇的肉馅顿时化腐朽为神奇,再配上馄饨轻薄的纱衣…… “再来一碗!” 东门风吃下最后一颗馄饨,肚子里有了食物,说话的嗓门都亮了不少。 两份馄饨一碗胡辣汤下肚,东门风总算是摆脱了动作大点就眼前一黑的负面状态,但人还是没什么精神,她知道这是没睡好的后遗症,也不打算事倍功半的去图书馆,而是租了辆共享电动车去了另一条街。 “要一个床位。” 东门风报了会员号,用公共卫生间简单洗了个澡,上床两分钟呼吸就均匀了,再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她蹭着这边的网玩了会儿手机了,硬是磨到只剩十分钟才离开。 “没有钱了,要再冲一点吗,满一百是送四块钱。” 离开的时候,前台笑着问东门风,东门风算了算每次的开销,陷入了沉思: “蓝宝到账一百元~” 前台的笑的更灿烂了。 这家新开的青年旅社很有经济头脑,找到了红海中的蓝海:明明都是一样的上下床配置,全女的青年旅社却比全男的要贵一倍。 因为这份不公平,更重要的是不划算,不少女孩子干脆选择多加十块钱,去住正规酒店的特价房,越没女孩住,房间就越少越贵,于是陷入了恶性循环,而这家青年旅社抓住了这个痛点,推出了钟点房服务。 青年旅社全女房间的床位标配是60一天,这家推出了6小时30的钟点房,图书馆熬夜或者通宵的过来洗个澡再浅睡一会儿刚好,有会员还能打八七折,26就能休息六个小时,主打一个薄利多销。 凭借这个小招数,这家新来的青年旅社成功站稳了脚跟。 “再去喝碗胡辣汤吧。” 东门风在心里做着打算,睡饱了觉精神头也上来了,想着图书馆也不远,她干脆走了过去,结果远远的就看到小摊只有可怜兮兮的两家,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老板,来个鸡蛋灌饼。” 东门风抱着侥幸的心理跟摊主打听消息,摊主也爽快的很: “胡辣汤走了,早上卖完就走了,要辣椒吗?” 托胡辣汤的福,她准备卖一天的东西,早上就卖掉了大半,她还跟馄饨讨论这小姑娘是不是全网寻找的正主呢,这么好吃还只卖这个价钱,她们有这手艺早就去大酒店过舒服日子了。 “不要辣,加沙拉酱,那她有说什么时候会来吗?” 东门风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道。 “好嘞,没说啊,你明天同一个时间来看看?” 要是真是那位的话,根据网上总结出来的规律,明天早上肯定还会来这边摆摊,怕就怕是哪位大佬的一时兴起,那就有些尴尬了。 “也只能这样了。” 东门风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多买两份了,青年旅社有微波炉和专用碗,到时候热一下慢慢吃,别提多享受了。 至于现在……只能先去学习了。 东门风失落的在手机上记下明天的早餐日程,一边咬着鸡蛋灌饼,一边上台阶,人进图书馆的时候,鸡蛋灌饼已经被消灭干净了。 东门风希望黎秋月明天再来的时候,网上寻找黎秋月的群陷入了狂欢——有人爆料,摊主终于重新出摊了,有图为证! 征求了黎秋月同意,悄悄拍下照片的钟桐深藏功与名。 第185章 去做手打牛肉丸 黎秋月做好了慢慢卖的准备, 但好像老天都不让她在这边多呆,旁边的小摊解锁了胡辣汤搭配的隐藏吃法后,她这边的生意顿时从不温不火变成大排长队, 里面甚至还混进去了旅游的, 讨论这是不是昌南的当地特色饮食。 黎秋月叹了口气,想到那对叽叽喳喳的小姐妹就有点头疼,两人说明天来倒是无所谓,但她们从事的是自媒体行当啊, 黎秋月可是见过广大网友凭指甲盖认人的,“白纸”的热度才刚刚过去,她不想再面对密密麻麻的食客了! 黎秋月叹着气去菜场选购食材, 她不止摆摊一天,胡辣汤也不止一种,但就算每天一换,也有好些胡辣汤是做不住来的。 要是一锅一个口味, 一天两锅都轮不完, 一天三锅勉强可以,但她的体力条支撑不了,食客们没这个口福。 “别说了。” 钟桐听着黎秋月的小小烦恼,在电话的另一边面无表情。 “我也是食客, 我听着很嫉妒。” 钟桐的幸运在于她知道黎秋月手上的胡辣汤做法不止四种, 悲催也在于她知道不止四种, 别人从头吃到尾能庆幸都尝过了滋味, 她就算都尝过, 却还知道其他的胡辣汤一样美味, 但黎秋月不做,一方面竟然不知道是谁的不幸。 “所以你能把其他的胡辣汤给我做下吗, 就一次。” 钟桐试图让黎秋月给她开后门—— 北舞渡的胡辣汤是炖肉的,香味和辣味吃起来都软乎乎绵柔柔,肉一抿就化,滋味全在汤里; 城襄的胡辣汤麻多过辣味,酱红色的汤汁看上去像陈年的卤汁,没风的时候香味都能飘出二十多米; 封开的只有少许肉末,夹了花生软面筋,海带是粗粗的丝,味道全看勾芡的手艺: …… 钟桐一边听黎秋月描述一边馋的口水哗哗,连自己怎么多买几碗都想好了,结果黎秋月说这些她都没打算做,直接从根本上杀死了比赛,大喜大悲大起大落,钟桐还能弄点燕国地图已经很不容易。 要是黎秋月说不行,她真的会汪一声哭出来的! “不打算做,这个要大锅才好吃,做着太麻烦了。” 钟桐楚楚可怜,黎秋月却是铁石心肠,她一天的体力条也就够处理一锅的食材,要是真的依了钟桐,那她后面两个星期都没得休息。 不行,坚决不行! “我最近做了几条烟熏鲳鱼,打算过段时间随便凑桌菜,你要来吃吗?” 钟桐要是死缠烂打,黎秋月只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女心如铁,但钟桐在电话里闷不吭声,她的心又悄悄软了下来,总觉得对方在另一边掉眼泪。 “好啊。” 黎秋月做了决定就不会改,胡辣汤已经是注定了吃不上,钟桐才不会错过蹭饭的机会——那可是黎秋月的手艺哎! 掉眼泪? 什么掉眼泪,她刚刚只是在想怎么蹭到黎秋月其他的吃食! 没有读心术的双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黎秋月继续采购食材,然后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做饭是不可能做饭的,这么一大锅汤熬下来,人已经累得只剩下拿筷子的力气了。 饭店并不小,因为新开也没到饭点,只有一桌客人在里面吃酒,长着圆脸的年轻服务员很热情的迎了上来,带着写菜板问黎秋月要吃什么。 直接配好的半成品菜一盘盘放在冰柜里,有看中的可以直接点,抬头是菜的照片价格名字组成的大菜单,前面还有块小白板,手写着密密麻麻的菜名和价格。 “一个青豆虾仁,一道辣椒炒肉,能做红烧排骨吗?” 做菜的师父隔着玻璃,下方有几十公分的间隔,做好的菜直接从里面推出来,有什么话弯腰脑袋一别就能传进去。 小菜馆怎么搭配都行,大酒店不能随意更换,但这家店的地理位置和面积都很微妙,正规却也不全是正规,门口还有个小老太太剥豌豆,黎秋月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她真的很想吃排骨,现在也不怎么想吃芋头。 “我去问下。” 服务员眨眨眼睛,跑到玻璃板外弯腰低头,里面的师父是标准的白衣高帽,黎秋月只能看到他们动嘴,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可以,但是价钱要按照两份芋头排骨的来。” 跑回来的服务员有些紧张的开口,黎秋月毫不犹豫的点头——她三点钟就起来,小小的奢侈一把怎么啦! “可以,都不要辣椒,豌豆要外面剥出来的,有什么推荐的汤吗?” 黎秋月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已经做好了点经典款式的雪梨肉饼汤的准备,结果小姑娘毫不犹豫的点头: “两个钟头前到的刀鱼,现在还在池子里养着呢,做个丸子汤鲜的很。” 这可不是水库养的饲料鱼,是河里的野生鱼,比已经禁止捕捞的长江刀鱼也就差那么一筹,因为来源不稳定都没上菜谱,客人的缘和元缺了哪个都吃不着。 别看他们现在是新店,之前可是有名的老口碑,撑过三年疫情还扩张的那种,也就是她爸看多了小说,硬是跟爷爷分了家,搞了个隐姓埋名的骚操作,想要靠口碑攒起只属于自己的回头客。 要不是有亲属关系在,她爸又给她开出了六险二金,月薪八千,做五休二,加班三倍工资的待遇,她才不会回来当服务员。 打小就是家里的跑堂,她这双眼睛利着呢,别看黎秋月一身衣服不是值钱的牌子,刚剥出来的豌豆软糯清甜,辣椒炒肉是厨子的基本功,红烧排骨说明不差钱,这人八成是个肯在吃上花钱的老饕! 这不,又逮着条大鱼,伺候好了,就是她爹随机菜单的开门红! “就按你说的来,再加个刀鱼的丸子汤。” 黎秋月眼睛一亮又一亮,一口应了下来,价钱比她想的要贵一点,但还在正常溢价范围内。 能点! 她这么努力的赚钱,不就是不委屈了自己的独生嘴吗,吃喝玩乐它在第一位,这钱用在恩格尔系数的增长上她心甘情愿! 鱼要现杀,辣椒要现切,菜上的并不快,但服务员地是个机灵的女孩子,除了标配的菊花茶和烫碗的电水壶,还上了四碟子小菜让黎秋月先吃。 不知怎的,服务员看黎秋月就觉得特别顺眼,虽然该赚的钱也不会少拿,却也会提供一些特别服务——这四小碟子是常来的老客才有的待遇,黎秋月头一回点了刀鱼也是排不上的。 “油汆果肉,油汆豆瓣,辣白菜,萝卜丝,别看不起眼,其实味道不差。” 服务员冲着黎秋月挤挤眼睛,黎秋月看着四个还没半个巴掌大的碟子有些想笑,这七扭八歪的一看就是家里的手艺,没准就是小姑娘趁人不注意偷偷拿的。 不过这沪市的方言是从哪里学的? 油汆是沪市的叫法,油汆果肉就是油炸花生米,豆瓣是油炸蚕豆,两道小菜是如出一辙的酥且脆,吃着只有香没有腻。 辣白菜明显是棒子的手法,吃着倒是温和细腻,没有那种挑战人体生理极限的辣度,说起来也有点好笑,种花发明了泡菜传到棒子,棒子学了偷工减料的又传回中国,然后改良成跟传播出去之前并不相通,却更能让人接受的味道。 奇奇怪怪的文化交流。 萝卜丝的滋味要差一点,但能吃出来是现切的,上面的辣椒油倒蛮不错,黎秋月想买点回去炒菜,或者在馄饨出锅的时候点几下,香的嘞! 悄摸摸溜回后厨的服务员刚好撞上自家老头发火: “我泡菜呢?” “刚炸的花生米又被哪个馋嘴的下酒了?” “切好的萝卜丝呢?我要炸萝卜糕的!” 厨子不偷,五谷不收,但连师父的下酒菜都端走就有点过分了,主厨气的脸红,又看到最憨的徒弟在角落笑,顿时心头火起: “你没事干是吧,刚好来了块牛肉,你给我把牛肉丸打出来!” 手打牛肉丸是潮汕的做法,双手用铁棍将牛肉捶打万把下,出来的肉丸比乒乓球还弹,虽然这个菜是提成最高的,再健壮的厨子来上这么一遭手都得酸痛几天,在厨房也算得上惩罚。 憨徒弟一脸懵的抬头,因为长得太好看,本来傻气的表情也别有一番滋味,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服务员,就看到自家的大小姐摇头又摆手…… 好的,他明白了。 主厨见憨徒弟应的利落,转头看向自家脸红的宝贝闺女,好容易小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家优雅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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