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没有听懂。” “我的重点不是和离与否,而是你要听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要去相信别人的话,别人做的事。” 裴如衍顿住脚步,一脸平静,“你说的,是那张纸条,还是你腰上的痣?” 沈桑宁起身,一字字道:“我说的,只是你,只是我。” “哦,还有一事,沈妙仪,她也是重生的。” 第202章 打你可疼? 烛光微闪,男人的脸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看着她,许久说不出话来。 或许还是不信,可这一切都是真的,沈桑宁酝酿着,“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我没有骗你,最先重生的,就是她。” 谈及沈妙仪,她能说的太多了,可又怕裴如衍大受打击,只得观察着他慢慢道:“你我早就定亲,但前世我之所以嫁给了裴彻,是因为新婚夜被沈妙仪换了喜服,我上错了花轿,弄错了对象。” “沈妙仪如愿以偿嫁给了你,然后——” “够了!”裴如衍实在听不下去,“越说越离谱了。” 他抱着衣衫,转身踏出门外,大步离去。 沈桑宁看着他融入夜色的身影,“你想与我和离吗?” 脚步声骤停,他沉闷的声音传来,“我从未说要和离。” 她又问,“那你为什么要闭着耳朵,不听我说完?” 树叶沙沙作响,掩盖了男人的叹息。 裴如衍重新踏步回来,耐着性子,“你说。” “可我不信我能跟她做夫妻。” 他自己的为人,他最清楚。 宁缺毋滥。 却听沈桑宁附和,“的确,你不仅不想和她做夫妻,你还郁结于心,英年早逝,裴彻代替你承袭爵位,这也是为何沈妙仪重生后不再换亲,一心只想嫁给裴彻的原因了。” 裴如衍一动不动,看似平静,“我,死了?” 细听,还带着轻颤。 沈桑宁不忍心地“嗯”了声,“所以我才会让你喝药膳,还想早些生孩子,都是因为你死的早。” 裴如衍不吭一声,心海暗流涌动。 这样离谱的事,还让她说得符合逻辑了,更为离谱。 他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如你所言,我死的早,你与裴彻又有一生情缘,那你为何还要嫁给我?” 她嫁给他,成了最不符合逻辑之事。 沈桑宁怕他再生误会,先讲情后讲理,“我不爱他,前世是迫于无奈,今生才是拨乱反正,而且,我重生之时,就是洞房花烛夜,你还记得我咬你那一口吗?” 他眉目凝重,那一口,自然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嫁给我,也挺无奈的。” 倘若重生是真,她莫名其妙重生在婚房里,嫁给他不也是没得选择,迫于无奈吗? 裴如衍是一点没把“拨乱反正”听进去,但他所言,并没阴阳怪气的意思,而是陈述她当时的心理。 沈桑宁瞅着他的眼睛,“前世,你也没说过喜欢我,我不知道你喜欢我。” 语毕,就见他神色松动,仿佛是徘徊不定。 开始动摇了。 就说明,他有慢慢地相信她说的话! 喜悦不过一瞬间,下一瞬,他又踏步出去了。 他还是不信? 沈桑宁就像被泼了盆凉水。 但她没有追出去,她该说的,都说了,若他不信,她死乞白赖也是无用。 屋外,裴如衍两步走到庭院,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脑子这么混乱过。 他仰头,见乌云遮月。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在坍塌,乌云遮住的不是月,是他。 身后,那扇门发出“吱嘎”一声。 不用回首,都知道某人准备关上房门。 裴如衍再度回头,两步走上前,将房门抵住,“等一下。” 沈桑宁看他又回来了,将门打开,“怎么了。” 他万般犹豫,“我,我……” 突然就不善言辞了。 他收回手,转身往外走两步,顿住,又往回走两步。 沈桑宁看着他,“你还是不信,对吗?” 其实不信,也很正常。 经过这几日的冷落,她其实也想清楚很多,正常人就是无法相信重生这种事的,更何况是他。 “不是!” 裴如衍脱口否认,不是不信。 可否认完,他又沉默下来,无法言说心底的复杂,“抱歉,即便是内容庞杂的奇闻异录中,也从未有记载重生一事。” 那不还是不信吗? 不过他愿意解释心中想法,相比前几日,已经算很有进步了。 沈桑宁欣慰又失落,点了点头,“那暂且先这样,我要睡了。” 裴如衍忽然攥住她的手,“我的意思是,给我一点时间,去验证。” “你要如何验证?”她问。 裴如衍对上她的眸光,“不用太久。” 两人相视一眼,分明都没笑,但难得的,让僵持了多日的氛围稍微松弛了些。 “你睡吧。”他后退一步,转身步入庭院。 光是今夜,都数不清徘徊多少回了。 这一次,没有响起吱嘎的关门声。 裴如衍消失在庭院前,蓦地想到什么,“所以那只猫,你养了吗?” 他没问前世活到几岁,没问他官至几品,反而问了那只猫。 她回答,“养了,养得很好。” 适时的,庭院中,响起“那只猫”的一声喵叫。 裴如衍点点头,对这离谱的重生之事,多信了一分。 他果然是会将猫送给她的。 …… 七月半悄然过去,迎来了七月十六。 凌晨下了一场雨,沈桑宁睡得安稳。 天蒙蒙亮时,被当做公府采买通道的后门开启,素云撑着伞,从外归来。 刚一踏进门,就被临时蹿出的一行护卫拿住,雨伞掉落在一旁。 “你们抓我干什么啊,我是二少夫人的人啊!”素云喊叫着。 眼前出现的人,是陈书,“闭嘴,动静小些,世子有话问你。” 说着要动静小些,可行动却是怎么嚣张怎么来。 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出动了七八个护卫,抓素云只需要一个,另外几个光看着撑排场。 然后将人往前院的书房带去。 也没让她真进书房,护卫们将她带进了隔壁的小房屋。 素云被关在房内,心中恐惧万分。 公府是要脸面的,做事也都需讲道理,突然将她关起来,莫非是发现了二少夫人珠胎暗结? 若是被发现了,那作为心腹帮手,她也多半是活不了了! 素云面色煞白,却又很快振作起来,她说什么都不能认下,打死都不能认,只要不认,就还有一线生机! 门外的光线照入。 陈书率先进入房中,站在一旁。 素云跪在地上抬头望去,只见陈书身后,男人穿着藏黑色锦袍,离她远远的,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只一眼,都能吓得她六神无主,“世子,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 一侧的陈书啧了声,“世子还什么都没说呢。” 素云噤了声,低着头,压根不敢再对视一眼。 身前响起男人云淡风轻的语调—— “这么心虚?” 简单的四个字,在素云听来仿若千斤重,比任何愤怒的问话都让人心悸,她的话音也颤抖起来,“奴婢,奴婢没有心虚。” 裴如衍一声低笑,回荡在房中。 就像不怒自威的索命阎罗,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周韬打你可疼?” 第203章 世子重塑世界观 素云战栗一下,赶紧将袖子捂好,“奴婢家事,让世子见笑了。” 裴如衍面色不改,“当初与周韬偷情的,真是你吗?” 他仿佛随意提及,并无问罪的意味。 素云偷偷抬眸,“是,是奴婢与周韬私定终身,可惜遇人不淑,没想到他会打人。” 裴如衍才不关心周韬打不打人,往边上走了一步,靠坐在椅子上,搁起二郎腿。 从素云的角度,正好看见他黑靴白底上的血渍,慌乱地咽了咽口水。 只听陈书在旁边充作旁白—— “素云,你若能为我们世子所用,对世子忠诚,你与周韬的婚事,世子能帮你解除。” 和离? 素云眼眸一亮,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谁能知道这不是自寻死路呢? 主子做下的每件事,背后都有她的出力,倘若她和盘托出,谁能保证世子不出尔反尔? 她朝地上磕头,“奴婢一直忠诚,对世子所言,皆是实话。” “还是个忠仆,”裴如衍也不恼,话锋一转,“那么你应该知道,小沈氏为何突然不换亲了?” 什么?素云瞪大眼睛,刚才不还在说周韬偷情吗。 怎么又扯到换亲了。 “奴婢,奴婢不知。”她舌头打结。 “不知?”裴如衍双眼微眯。 只是不知道为何不换亲,而不是否认换亲这件事。 他身体稍微坐直些,语气格外平静,“所以确有其事,你们伯府是想让她嫁给我。” 素云这才发现语言圈套,重重地磕了个头,“世子,奴婢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裴如衍偏开脸。 一旁,陈书威逼道:“二少夫人婚后所做的事,只有你知道,但婚前做的事,却不是只有你知道,她在伯府受宠,在伯府的心腹不止你一个,世子问你,是给你机会,你确定不要这个坦白的机会?” 素云身子发颤,万般纠结,最后闭了闭眼,“世子明鉴,即便二少夫人先前有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个想法,并未付诸行动啊!” 有个想法,有什么错呢? 素云觉得,就算说出来也无妨,毕竟还没换亲呢。 裴如衍放在扶手上的手掌握了握,嗓音发紧,“为何没付出行动?” 素云满脸诚挚,“主子心善,怎忍心抢姊妹姻缘?婚礼的半月前,她突然醒悟,不愿换亲,她是真心想与二公子过日子的,没有酿成错事啊!” 闻言,某些事得到了验证,在裴如衍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许久压制不下。 他抬了抬手,陈书将素云提了出去。 小屋内,门再次阖上,没有窗子没有光线,黑暗中,只有一人静静地坐着。 静谧到诡异。 屋外。 陈书将素云提出去,素云就像重获新生,后怕之余还想打探,“世子今日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纵然我家主子有过片刻错误的想法,但错没酿成,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就算是刑部,或者人人畏惧的京机司,也没办法对还未做出恶事的人,施以极刑啊。 素云的紧张,在陈书看来就是愚忠。 陈书摇头,“没什么事,世子好心肠,怎么会计较没发生的事?问问你罢了,也不会对二少夫人说你出卖她的,只要你自己守口如瓶就好。” 素云一时答不上来,这样也算出卖主子吗? 这么一折腾,天色稍亮了些。 乌云散去,缕缕微光从云层中乍现。 素云回到福华园时,迎面冬儿走来—— “素云姐姐,听说世子喊你过去了?什么事呀?” 哪里是喊,分明是掳过去的。 素云脸色一冷,“去去去,忙你自己的事。” 看来,去世子那了一趟,根本瞒不住。 主子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会不会猜疑她? 素云忐忑着,徘徊良久都没进。 “进来。”沈妙仪在里头道。 素云这才走了进去。 沈妙仪醒得很早,原本还要睡回笼觉。 但听院里下人说素云被裴如衍喊去,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素云出卖她的画面,哪里还能睡得着? 等素云走近,沈妙仪笑里藏针,“他问你什么了?” 素云手一颤,“没有,奴婢什么都没说。” 沈妙仪看她心虚的样,咬紧牙关,“我问的是,他问你什么了?” 素云自认为换亲一事,不算出卖,毕竟最后也没有做成。 可又太懂主子的小肚鸡肠,素云根本不敢提,只能说周韬那事,“世子问奴婢愿不愿意为他所用,问奴婢与周韬的私情是否为真。” “你怎么说的?”沈妙仪斜眼睨她。 “主子,奴婢什么都没透露啊!”素云一脸正色。 沈妙仪嘴角一撇,没半点笑意,“他若真想招揽你,你能招架得住?素云啊,你我主仆一场,我怎能不让你奔赴你的前程呢?” 素云听闻,顷刻间跪到地上,一顿表忠心。 “主子,奴婢深知与您荣辱与共,当真什么都没说啊,奴婢只说与周韬私情为真,但别的,真的什么都没透露,说不准,这就是世子的离间计啊!” 激动的话语,颤抖的身板。 短了一截的袖子又藏不住伤痕了,可怖地呈现在外,每一条青紫,都昭示着她的忠心。 沈妙仪没有感动,“我知道,你起来吧。” 可眼底却迸发出怨愤。 为何裴如衍连素云都能看得入眼,前世偏偏就看不上她? …… 阳光被窗子隔绝,黑暗的小屋内不见五指。 “世子,已经给您称病告假了。”陈书在外面道。 这么些年,世子连休沐都操心公务。 今天却没病硬要称病告假。 陈书不敢叨扰,只能在心里乱想。 直到一个时辰过去。 屋子的门才打开,光照射到眼睛,裴如衍有些不适,也不挡。 “裴彻在哪。” 第204章 世子想和好了 “二公子去京机司了。” 护卫道。 京机司内外守卫森严,庄重的大门外,值守的京机卫不动如山。 忽听一阵马蹄声喧闹,止于台阶下。 京机卫正要扭头呵斥,是何人如此大胆,只见来人冷着脸,不怒自威,身后还跟着十几名训练有素的公府府卫。 “裴世子?”京机卫迟疑,犹豫着是否要进去禀报。 裴如衍本就名声赫赫,又是平阳侯最看重的外甥,京机卫中无人不识。 裴如衍下了马后,径直朝京机司的正门走去,许是他来势汹汹,守门的人不敢阻拦,任由他畅通无阻。 眼看就要进入,突然一位京机卫站出来,“裴世子,京机司重地,你若要进,还请容卑职禀告。” 裴如衍停顿住,看向开口的那人,“裴彻可在?” 京机卫点点头,“裴千户在的,您探望他,也还是需要经过上头的允许,才能进去。” “我不探望他,”裴如衍改口,一本正经,“我寻舅父。” 他变通地报上平阳侯名号,“还需要通报否?” 京机卫愣住,这…… 犹豫之际,被身侧同僚扯了扯,被同僚接过话,“不用报了,侯爷交代过,您可以直接找他,他在二堂,卑职带您过去。” “不必,我识路。”裴如衍边说,一边踏步入内。 只有陈书跟了进去,其余公府的护卫们等候在外。 裴如衍没去二堂,随便找了个人问裴彻在哪儿。 得了答案,就朝裴彻的方位而去。 牢狱内,裴彻在犯人的面前,吃了香喷喷的早点。 犯人嘴硬,死活不招供。 裴彻靠在牢房上,差使下属刑讯逼供。 阴暗潮湿的地牢,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裴如衍眼皮不抬,走过一间间牢房,最后停在一扇门外。 里间正要用烙铁烫犯人的胸口。 犯人吓傻了,终于有了要松口的痕迹。 裴彻一笑,却发现,下属们也都安静下来,目光纷纷投向他背后。 他好奇扭头,不料对上来人目光,他一阵惊疑,“兄长?你怎么来了?” “出来。”裴如衍漠然道,调转脚步,率先走出。 裴彻给下属们挥挥手,让他们继续,自己则跟了上去,“兄长寻我何必来这里,牢房脏乱,还弄脏了鞋,下回给旁人说一声,我去找你就行了。” 裴彻的态度,就仿佛还是从前的那个好弟弟。 两人出了地牢,裴如衍面色不改,他对京机司的地形很熟悉,朝一处偏僻的杂物间走去。 “兄长,你怎么了?是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裴彻感觉有些不对劲,“兄长现在也爱穿黑色了吗?” 裴如衍没回答他的问题,吩咐陈书,“守在外头。” 陈书点头,坚守门外。 裴如衍推开杂物间,里面灰尘一飘,他伸手在鼻前挥了挥,头朝里点了点,示意裴彻。 裴彻在门外犹豫两瞬,才进了屋内。 门被关上,裴彻到现在都不知道兄长用意,没由来的紧张,“兄长,你,难道是因为上次我将央央……嫂嫂带去私宅,而生气吗?” 裴彻观察着裴如衍,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情绪,“这事是我的错,是我将她带去的,你别怪她了。” 到底是不想央央太过伤心,裴彻主动解释,脑子里还在想要怎么替她解释,忽听面前一声冷笑。 “当然是你的错,”裴如衍沉着脸,理所当然,字字如冰锥,“拿你以前的记忆,去威胁她,让她担惊受怕,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裴彻一怔,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也重生了?” 裴如衍盯着他,也不否认。 裴彻万般震惊,双手握紧衣角,沉默着消化这个信息,半晌后,才沙哑开口,“兄长,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清楚往事,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我只想要她。” 言语恳切,苦苦哀求。 裴如衍听闻,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满脸抑不住的怒火,“你简直无可救药,你将她当什么了!” 语罢,如扔垃圾般将裴彻扔到杂物堆里。 裴彻心神不宁,也不还手,就这样倒在杂物上。 裴如衍看着令人头疼的弟弟,“我今日来只是通知你,我既知晓了,就代表,往后你再无法威胁到她。” 说完,他不愿久留。 这个时辰,夫人应该醒了。 裴如衍正欲离去,身后裴彻的声音响起,凄凉中透着好奇—— “你当真不介怀吗?” “兄长连穿衣都喜白色,真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有过别的丈夫吗?即便只是灵魂,她也不是你心中那个人了!” 裴如衍准备开门的手没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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