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吼一声,“靠岸!” 被岳重雇佣的船家慢慢将船停靠。 下船前,岳重还在恳求裴宝珠的原谅。 裴宝珠脾气很不好地冷哼一声,仰着头下船了,但她忽略了湿哒哒的衣裳,这样形象很不好。 忽然,目光锁定了岸边某个眼熟的男人,正是父母给她物色的今日一起游船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与她相交,显然也是认出了她。 男人瞧见她的脸和衣裳,下意识地皱眉并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又往前迈了一步,向她走来,“裴小姐。” 裴宝珠刚要应,身后又传来一声呼喊—— “裴姑娘。” 裴宝珠转头,是同样下了船的赵九,捧着一身干净的衣裳递给她。 赵九挠挠头,“这个给你。” 裴宝珠的丫鬟留了一个心眼,“赵公子怎么会准备衣裳?” 赵九抿了抿唇,有些低落,“我,我出门前,每次都会准备的。” 裴宝珠确实需要一身衣裳,所以没有拒绝,给自己披了件干净的衣裳。 穿上后才问,“你总是被欺负吗?” 赵九沉默。 裴宝珠扎心道:“那你还挺没用的嘞。” 赵九:…… 语毕,裴宝珠的目光在赵九的脸上停留,真是中看不中用。 扭头,相看的对象已经走至身边,对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遂问,“裴小姐,我们……还游船吗?” 裴宝珠还未答,丫鬟就不满道:“我家小姐得先回府了。” 浑身都湿了,还问什么游船吗。 真没有眼力见。 就这样,游船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待裴宝珠回到家,许氏得知后,只叹一句没缘分,另外,还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虞氏。 又过了几日,许氏仍旧在愁女儿的婚事,忽然有客登门,是来提亲的。 来的赵家。 赵九的父亲是五品官员。 相比先前许氏给女儿相看的几个举子,包括上回相约游湖的举子在内,没有一个家世是比赵家高的。 原因很简单,女儿这个性格,许氏怕她吃苦头,所以要找个家世清白但门第较低的女婿,家中殷实有点小钱,但没有权力的,是首选。 赵家来提亲,许氏倍感意外,也没想要同意这门亲事。 拒绝的理由如下: 第一,赵家门第虽然不高,但是人口复杂,赵九都排到九了,可想而知,赵大人妾室不少子女众多。 这是多么复杂的家庭呀。 第二,赵家能放任赵九被岳重欺负,说明赵九不受宠。 第三,赵九被欺负一直隐忍,说明自己也是站不起来的,将来如果宝珠嫁过去,就算被婆母蹉跎,恐怕赵九只会装聋作哑。 许氏想得很清楚,刚出口拒绝,结果赵家就说—— “夫人先不要急着拒绝,我们是带了诚意来的。” 许氏面上浅笑,心里不屑,什么诚意也没有她的女儿重要,她们又不是卖女儿的。 紧接着,就听赵夫人说道:“我儿可以入赘。” 第609章 终章(4)姻缘天注定 许氏震惊,半天没有反应,“啊?” 赵夫人真诚地重复道:“我儿可以入赘,不瞒您说,我这个儿子从小就逆来顺受,从来没有要求,自打那天见了裴小姐后,回去茶饭不思,一心想求娶,我这便跟他说了,裴家的门第哪是我们高攀的起的,您猜他怎么说?” “他说,他可以入赘。” “……”若是能入赘,那刚才那些考量又不作数了,许氏犹豫,“赵夫人莫不是开玩笑吧。” 赵夫人笑着摇头,看着倒是好相处,“他能有自己的追求,我很高兴,何况,赵家孩子多,入赘于别人家来说,是难以接受,但对我和我家老爷来说,还是能赞同的。” 许氏看赵夫人真诚,又想到入赘后,便不用担心什么家庭复不复杂了,更不用担心女儿会受委屈,心里便多了偏向。 于是更加热情地招待了赵夫人,但并未马上应下婚事。 待赵家夫妇离开后,裴通与许氏征得女儿的同意后,又去宁国公府商量一番。 过了好多日,最终两家正式合了八字,定了婚。 起初裴宝珠除了觉得赵九的脸能看,再无其他,但是订婚后,赵九狗腿地给她做饭吃,变了法的逗她开心,她的想法也就慢慢变了。 越看赵九越好看。 算了,看在赵九这么在乎她、心里眼里只有她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地保护一下他吧。 * 后来朝中有人问,康王怎么没回来。 作为间谍的谢观可是大功臣呀。 但谢观没有随大军归来,因此也没有被加封或赏赐。 他远走岭南,时隔一年多,只为见一面谢玄。 谢玄的日子没有他想象中的难过,也是意料之内。 谢玄住着一间不起眼的泥瓦房,这间泥瓦房连曾经宣王府的杂物间都比不上,但若与同行的流放犯人相比,他的日子可好过太多了。 按照大晋律法,流放的犯人到了指定流放的地域之后,是要进行分配,每日劳作的。 根据朝廷的分配,将谢玄分到了南海捕捞,别人早出晚归,他倒好,经常偷懒不说,底下还跟了自己自发性愿意追随他的人。 即便他如今被贬为庶民,仍有人会相信他能东山再起,尤其在鸟不拉屎的地上,每次出海都有丧命的可能,若遇上风暴雷雨天气,就是九死一生。 流放的犯人觉得没出路,便心存侥幸想乘上大船,若有朝一日谢玄东山再起,他们也好借东风而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还有被分配在这一片的官差们,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升迁的可能,便将谢玄当做转机,毕竟今上儿子不多。 人嘛,年纪越大,越是要怀念离家的儿子的。 谢观默默地,向当地官员检举这一现象,于是很快,谢玄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即刻开始,亲自出海。 就是在这个时候,谢观去见了他。 谢玄看见他,立马明白过来,简直恨得牙痒痒,“这就是你的目的?” 谢观淡定地看着他,“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 谢玄皱眉,“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比如,你的父皇,你的母后,他们过得怎么样,他们想不想你……”谢观耐心引导,“这些,你不想知道吗?” 谢玄听了进去,眸色当真缓和下来,语气生硬道:“母后她还好吗,父皇会让我回去吗?” 回答谢玄的是一阵沉默。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谢观忽然弯了弯嘴唇笑了,轻蔑又随意道:“谁知道呢。” 竟是戏耍!谢玄瞪大双眼,脸色青白交加。 他早该知道的! 谢观这个害人精、罪魁祸首!将他害到这个境地,又怎么会好心来为他解惑! 根本就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来的! “你不要太得意!迟早有一天,我会回去,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谢玄的话,就像一阵风,飘过谢观的耳旁,没引起谢观任何情绪浮动。 看也看了,谢观没什么再想说的,转身离去,他登上海上停靠着的船舶,准备暂离这片故土。 而谢玄呢,原本是该登上出海捕捞的船,但他实在憋不下这口气,悄悄尾随谢观,潜进了对方所在的船舱。 潜伏到谢观落单的时候,趁其不备,将谢观从窗户里推出。 谢观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悬空挂在外面,全靠他单手扒住窗沿,“你疯了?” “我是疯了,你害我还不算,还敢跑来笑话我,”谢玄站在窗子内,俯视着危在旦夕的谢观,报复的快感让他愈发疯狂,“有人告诉我,父皇只有三个儿子,等再过阵子,一定会召我回京的!等你死了,父皇就只有两个儿子,他更不会放弃我了!” “今天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语毕,谢玄发了狠,眼看谢观要攀爬而上,他拿起舱内的石头摆件,就往谢观的手上砸去。 “嘭!嘭!嘭!” 三下,石头上就满是鲜血。 扒住窗沿的手,终是没了力气。 悬挂着的人,掉入大海,被浪花吞噬,起初还能挣扎,奈何海水不断拍击,水下的幽暗让谢观绝望,力竭后,彻底沉下。 而后,那块带血的石头也被一同投掷出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海浪平息时,已是次日的清晨。 温热的触感从唇瓣传来,像是在吸着什么。 谢观感觉自己要被什么鱼吃掉了。 腹部胀胀的,忽然那股令人腹胀的东西往上窜,被他吐了出来,之后面前的鱼就没再吃他。 谢观只觉得眼皮很重,睁不开。 天边的太阳很大,也很亮,亮到隔着眼皮照得眼睛干涩地疼。 耳朵处在半聋的状态,大概被灌进了很多水,什么都听不清晰,又隐约能听见一些。 他听见,有人在喊—— “姜璃,快过来!” “等一下,我救人呢!” 谢观慢慢有了知觉,睁开眼,恰好是对着太阳的方向。 强光让他眯了眼,即便如此,也能在一条缝隙中,捕捉到女子松了口气的笑颜。 与劫后余生的阳光相比,她也毫不逊色。 姜璃。 她叫,姜璃。 第610章 终章(5)谢霖与绵绵 三个月后。 晋元帝病重,临终前抓着谢欢的手,嘱咐了许多。 最后是希望他能善待谢玄,等谢玄改邪归正就将人召回京城。 谢欢答应了。 老皇帝驾崩,新帝登基,改国号晋武。 谢欢念及父亲临终遗言,故派人去考察谢玄,然而谢玄死性不改,后又从捡回一条命的谢观嘴里得知,被推下海的事,谢欢大怒,没再提起要召回谢玄的事。 近来听闻平阳公拒绝了金陵王府的提亲后,正在为千金捉婿,可能是谢欢年纪到了的缘故,竟生出主动给人做媒的心思。 牵线选了一家人品样貌都出挑的公子。 成亲当天,京城鸡飞狗跳。 金陵王世子抢亲,直接把新娘子抢走了,平阳公气得御前状告亲外甥。 谢欢后悔做媒了。 既要补偿平阳公又要补偿新郎家,最后还要惩罚谢霖。 谢霖被打了二十大板,乐呵呵地扶着腰走出宫廷,到底是让他给得逞了。 金陵王夫妇听闻,连夜赶入京,御前请罪后又去平阳公府致歉,本是姻亲,这回亲上加亲,反倒生出嫌隙。 王妃小虞氏垂泪,哭了许久,连宁国公夫人也赶去安慰妹妹,平阳公到底是没有一直生妹妹的气,况且亲事抢都抢了,即便没有生米煮成熟饭,也没法回到从前了。 两家重新走了定亲的流程,也重新办了婚礼。 平阳公消气了,虞绵绵可没有消气,所以洞房花烛夜,根本不让谢霖近身。 以前喊表哥的,现在一般不讲话,要喊也喊“喂”。 谢霖为此颇为忧愁,哪怕官升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从前还嫌弃裴如衍不会说话,现在也是板子打到自己身上了才知道疼,但他至少是个想上进的,所以谦虚地去请教了裴如衍。 问裴如衍,那可真是问错人了。 裴如衍只会坐在那听他讲,顾自喝着茶,然后抿唇笑他。 “表哥,你倒是说啊,现在怎么办呢?” “若是分房,感情是不会增进的。”裴如衍终于开口,一切都是经验之谈。 谢霖:“我也不想分,她也不肯啊。” 裴如衍给出意见,“不如,多摆一张床呢?” 有道理。 谢霖回去就这么办了,美名其曰,分房对彼此双方不好,外人都瞧着呢,要说闲话的,大不了多摆一张床,他保证没有经过同意,绝不碰她就是了。 虞绵绵看他真诚不像撒谎的样子,这才勉强同意。 不出一个月,两人的确亲近许多。 就在谢霖要找裴如衍庆祝的时候,府上来了一位熟人。 宋翘楚。 宋翘楚本是来向谢霖致谢,然后辞行的,哪料谢霖不在家,她碰上了虞绵绵。 正常情况下,也不会误会什么,都怪中间传话的人讲话太模糊,说什么花魁娘子与世子相熟,这次要从良了所以来寻世子辞别断绝关系。 带了太多揣测的判断。 叫虞绵绵误会了,哪怕宋翘楚再如何解释,今晚的谢霖也是被锁门外了。 “滚出去,敢砸门你试试!” 这下好喽。 宋翘楚还是正常地与谢霖告了别,她已经攒够了足够的银钱,准备离京做些小生意,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而谢霖就蹲在主屋的房门口,一边心中暗喜虞绵绵为自己吃醋,一边装可怜并解释着。 后半夜下起了雨,虞绵绵心软才将人放了进去。 衣裳被雨淋湿,谢霖进门就开始脱。 虞绵绵不敢看,跑到床上用被子包着头,背对着他。 谢霖的嘴里还在重复自证清白的话,一晚上不知道重复几遍,虞绵绵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真假我自会分辨。” 谢霖问,“你要怎么分辨?” 虞绵绵背对着他,冲着墙上的影子抬着下巴,“我会问嫂嫂的,她一查准知道。” 谢霖:“那你为何不问表兄?” 虞绵绵冷哼,“你们男人,谁知道是不是一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睡小床的事就是表哥出的主意,我当表哥多好呢,亏我以前还喜欢他,现在想想,他也不是好的,他只当你是他表弟,不把我当妹妹看,还有你抢亲,你都没经过我的同意,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她说上头了,小嘴叭叭个不停,没有注意墙上的影子正在变大。 身上裹着的被子蓦然被男人搂住。 “啊,你——”虞绵绵一惊,不知道谢霖什么时候过来的。 回过头时,下巴就被捏住,谢霖的唇直接怼了上来。 他的吻霸道又生疏,虞绵绵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故而没有挣扎。 待到回神,开始挣扎了,谢霖也没有松开,他固执地加深这个吻,不想再听她说这些不好听的话了。 感受到虞绵绵脸上落下泪珠,谢霖僵住,舌头也不会动了,反应过来自己做了禽兽的事,突然想给自己两巴掌。 两人的唇瓣分开,谢霖不敢看她幽怨的眼神,低着头还不忘伸手为她拭泪,“对不起,下次一定经过你同意。” 虞绵绵突然大叫,“你差点戳到我眼睛了!” 谢霖唰地收回手。 虞绵绵没了声音,自己擦掉眼泪,心里已经信了谢霖的清白,但嘴上不说。 谢霖此时还赤着上半身,虞绵绵多看一眼就偏开头,别扭道:“你去小床上。” “好,”谢霖见她没打算赶自己出门,松口气,“那你不要哭了。” 夜晚,两人各睡各的,但不妨碍谢霖趁着夜色偷看她。 被偷看的人能感觉到,虞绵绵继续用被子将自己整个罩住。 她心里乱乱的。 安静下来之后,她开始直面内心,她知道,刚才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提起自己喜欢过另一个表哥。 谁叫谢霖让她吃醋,她也要让他吃醋。 哼。 第611章 终章(6)被揍的二代 谢嘉择又又又又被揍了。 自打上了宫学,就没有安生过。 新上任的少傅是布衣出身,总在课堂上说他们很幸福,不知民间疾苦,在书中体会不到生活百态,也感受不到粮食的珍贵。 下学后,嘉择嘴里嘟囔着说要感受下天底下最苦的事,于是趁着府里的人没注意,离家出走了。 他才八岁。 自己走就算了,还把妹妹也带走了。 兄妹两人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两套乞丐的衣裳换上,从东城门走到南城门,从北市逛到西市。 以前都是坐着马车,前簇后拥地出行,兄妹俩还是头一回这么没存在感过。 周围的眼神不同了。 待遇也不同了。 熙攘的人群,不再有人会为他们让行,反而有人会因为碰到他们,嫌弃地拍拍自己的衣裳,生怕脏了。 嘉楠望着某个糕点铺的糕点,想要吃,伸手指给哥哥看,老板就出来拿扫帚扫地,“走开走开,哪来的小乞丐。” 扫帚往人的脚上扫,嘉择护在妹妹身前,“你干嘛,我们有钱!” 老板敷衍道:“行行行,你们有钱,快一边去。” 嘉楠扬着下巴,指挥道:“哥哥给他钱!” “好!”嘉择一摸腰袋,扁扁的,啥也没有,忽然想起,“妹妹,我们是出来吃苦的,没带那么多钱。” 嘉楠眉头一蹙,扬着的下巴没低,“没钱又没关系,看着就不是很好吃的样子,哥哥我们走。” 小姑娘转头潇洒地甩着两个破袖子。 嘉择赶紧跟上。 在城里绕了一圈,太阳越来越大,想避暑也没有地方去,那些个店里肯定是进不了的,兄妹俩就蹲在路边,有个好心人递了个碗,放在他们面前。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嘉择想用碗装水给妹妹喝的,但是有路人看他们满头大汗,心生怜悯往碗里扔铜板。 乒铃乓啷,一个时辰就多了十几枚铜钱。 嘉择发现嘉楠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包子铺上,他捧起碗,“妹妹,我们能买肉包子吃了!” 正高兴呢,碗突然被人夺走。 是刚才给碗的好心人。 嘉择瞪大眼,“你干什么?” “好心人”拿着碗,“这是我的碗,你说我干什么。”说着就走了。 兄妹俩大眼瞪小眼,又没了钱。 远处的包子店店主看见这一幕,默默装了两个肉包子塞进油纸包。 当嘉楠嘉择经过的时候,店主将肉包子递给他们,两个小孩受宠若惊。 “您真是个好人!” “拿着吃,别挡着我做生意哦。”店主嘴上这样说,倒没赶他们。 小皇孙不见了。 公主府乱作一团,还想着这两个孩子是不是自己去了国公府或者皇宫,两边都翻天了也没寻到。 某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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