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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息了气。最后也洗了脸,跟祝缨就在前面吃了饭。 饭是花姐帮忙做的,王司功心道:味道居然还可以,来新厨子了吗? 他比李司法多混了一顿饭,自觉也是稳了,也是步行了几步才上马,心道:他还是要捏着我的把柄,想必老李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总算不追究了。等过了这一任,他走了,我们也不必伺候他,又或者也能调走,谁还管这个事?且将眼下糊过去才好。他手上亲信不过这些人,总还能用得到我。唉,他的亲信都得升迁了哩!不知我能不能也…… 顾同等人都走了,再掩不住一脸呆滞:“老师!他们怎么这样?” 祝缨道:“哪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是人都这样。” “怎么这么没骨气呀?朝廷官员!朝廷官员!” “你还想他们接着为难我是怎么的?”祝缨说,“多读几首怨妇诗吧,看看都是谁做的,看看都是写给谁的。何等哀婉?比起来,我见过的那些爱抱怨的女人,都只会骂句‘杀千刀’。” 顾同自然是读过一些怨妇诗的,整个人都被雷劈了,回房睡觉都是飘的。小吴拿了题目来给他看,他竟然差点算错,最后说:“明天再看。” ———————— 到了第二天,顾同顶着黑眼圈爬了起来,陪祝缨去前衙安排了今日之事务。祝缨已将府衙、府城之巡逻、值守等事亲自重新安排了一回。 府衙她很有把握,比较大的城池她没做过,打算在城里转转,登上城楼、城墙,考察一下再说。 张司兵趁机道:“下官于城防门锁还算熟悉,愿为大人前导,下官这就取图。” 彭司士也说:“下官亦熟舍宅、津梁等,愿为大人述说,下官这就取册。” 两人进了签押房,见只有顾同在侧,丁贵等人守在门外。两人对望一眼,张司兵先进去,捧了整理好的东西,跪是没跪,却是长揖到地,老老实实输诚。 张司兵管的事儿少,能犯的事也少,很快招完出来。他拍着胸脯对祝缨保证:“凡司兵的事情,大人只管清查,有错处下官就改。” 他好好地出来了,彭司士又进去,他也没跪,却是哭得快在瘫到地上了,顾同麻木地将他扶了起来。 二人离开之后,祝缨道:“收拾收拾,咱们去看看这南府的府城。你怎么了?累着了?要不我也跟项乐似的放你三天假?” 项乐兄妹俩和小柳等人跟着她出行河东,又私访奔波,祝缨给他们放了假,项乐又悄悄去盯了司法佐,可谓立功。祝缨给他记了一功,又多放他两天假。 顾同道:“我跟着老师!跟着您总能见识些不凡的东西。” 祝缨笑笑,带着他与小黄等人,与张、彭二人登城楼、看地图、实地看了府城的概况,重新定了规矩。又下令:严守夜禁。 小黄等人都很奋,他们的年纪也不大,与小柳一样,能听到的关于祝缨的都是“故事”,这回亲见了,一个个也与顾同一样的兴奋。祝缨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祝缨道:“你们各有职司,都要用心。看看吴司仓。他以前可是能将整个衙门都记在心里的。” 然后才回到府衙,接着看旧档。四司旧档,可比司户、司仓的钱粮档简单得多!司士的稍复杂一些,也不如这二司的麻烦。 虽则他们输诚,祝缨还是要将四司的情况都记一记。 核了几天的档,邸报也没有大事,祝缨回到后面吃晚饭。 饭后,小江说:“大人,我想搬出去住。”:,,. 笔趣阁789提供下载(biquzw789.org) 第206章 点灯 “诶?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张仙姑正漱口,听到这话一口水喷了出来。 小江这人很难与人热情得起来,好干净,也不惹口角是非,平日里就在一边做针线、看书、写字,也不吵闹。似乎是因为“仵作”的身份,甚至不愿意与大家一起吃饭。 张仙姑心里虽然犯点毛,不过想到女儿需要一个女仵作,当娘的什么不能忍受呢?住些日子也就习惯了,小江身上没有张仙姑特别不喜欢的特点,她会自己洗衣服,也会帮忙打扫。身边一个小丫头还是张仙姑怪喜欢的那种。 唯一要顾及的是花姐的感受,她二人之间有些小尴尬。但是花姐反而比张仙姑还要看得开,好像根本没有想过“仵作”这个事儿,又好像早已忘了彼此的过往。 主仆二人在后衙住得好好的,她也已经习惯有这么个人住在这里了。 家里有一个不麻烦的人,张仙姑还挺愿意的。人多,看起来也兴旺。 小江道:“嗯,本来就是借住。先时城里有些乱,又不熟悉,如今衙门里也安生了,城里也好些了,叨扰这么久,是时候搬走啦。” 张仙姑道:“这是什么话呢?搬出去还要花钱赁房哩!” “我还有些钱,大娘子不用担心,我过得下去的。” 江舟欲言又止,祝缨道:“是不是听着什么不好的话了?” 小江主仆近来稍有点反常,她是看在眼里的,不问是因为人总会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只要不妨碍他人,追根究底也没太大的意思。小江的经历使得她常常会遇到一些别扭的事,人又好强,不问更合适。 江舟想说话,小江道:“我是什么时候都能听到不好的话的。” 张仙姑道:“谁?谁说的?这个家里谁长老婆舌头呢?” 小江道:“没有,不是家里。” 祝缨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小江主仆跟着住在后衙本身就是个比较惹眼的举动。背后有些小话是在所难免的,只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怕万一是有点别的状况。 衙门里才办了一个娇娇,娇娇是荆五的外室,又与司法佐、司功佐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住的房子都是荆五等人给购置的。小江又是住在后衙的,虽残疾而年长,也是个漂亮的女子,她也还兼着个仵作,她的仆人江舟又是个女衙役的模样。 闲话难免就更进了一层,猜测得愈发的离谱。就在娇娇在女监中被袭击的当天晚上,小江进去验看“尸体”时,分明听到了有人在人群中嘀咕了一句:“瞧,这个怕不也是一样的货。咱们大人……” 再想分辨说话的人时,又找不到了。 小江当时便觉得不妥,及验完了“尸”,已有了搬走的主意。这几日因祝缨一直在肃清府衙,小江搬迁也需要时间,便悄悄地在自己房里收拾。眼见祝缨这儿一切顺利了,她自觉自己搬走,也应该是为祝缨肃清府衙做一点贡献,不能让人在背后说祝缨的闲话。一个陌生的年轻知府,到了一地之后本来就够难的了,再凌厉,也是祝缨自己厉害,不是别人就放肆依附的理由。尤其是她,不能这样心安理得,消耗祝缨一些不该消耗的精力。 张仙姑道:“那就不用管他们!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可看在眼里呢。” 小江道:“确实是想搬出去了,家里这么忙,还要多准备我们两个的饭,什么都是添两份儿的麻烦。” 杜大姐正在收拾桌子。在京城的时候,她是看小江主仆有些敌意的。现在看祝缨没那个意思,小江也没那个意思,她也暂息了敌意,道:“小丫还帮我烧做饭呢,哪有什么麻烦的?” 小江鼻头发酸,道:“是我自个儿有些个事儿,凡想将事情做好无不要下苦功夫钻研的,我想接着干仵作,总不能将尸首拖到家里来。” 祝缨道:“来龙去脉我大概能猜着一些,你打定主意要走了?” “是。” 张仙姑道:“什么来去的?就还是闲话呗?” “不算是,”小江说,“是真该离开了的。且我想,大人如今更难在府衙里微服闲游了吧?不如我搬到外面去,也能时常为大人听些风声?真有事,我会向大人求援的。我也不想离开这儿。离了大人这府衙,别处也不想要我这样的女仵作吧。然而瓜田李下,大人要将事做好,还是不留把柄的好。” 祝缨道:“你要打定了主意,就照自己的想法办。” 张仙姑道:“两个姑娘家,出去了遇着歹人怎么办?就算没有歹人,现找房子也不容易了。府城房子更贵吧?” 小江道:“大娘子放心,我有钱的。” “姑娘家有多少钱都不算多,得留着傍身。”张仙姑认真地说。 江舟道:“娘子将京城的房子卖了。” 张仙姑大吃一惊:“什么?那你以后怎么办?” 小江倒是潇洒:“以后?总会有办法的,我现在已经能够过得很好了。” 张仙姑道:“这是什么话儿说的?瞧瞅一切都要好了,又弄这一出,这些长舌妇真是讨厌!” 江舟趁机又告一状:“也有男人说的哩!” “小丫!”小江给几人团团行了一礼,“这些日子多谢照拂,我这两日便收拾行李,找房子,尽快搬出去。” 张仙姑道:“搬到哪儿?我得知道。” 小江道:“好。” 她又福了一福,带着江舟出去了。 张仙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人,就是脾气不讨喜了一点儿。这招谁惹谁了?老三呐!” 祝缨道:“我知道,我去看看。” 张仙姑长吁短叹,花姐低声安慰她:“只要还在府城里、还做着仵作,就能常见的。小祝也会有安排的。” “这些老婆舌头太可恨了!”张仙姑骂道,“哎,咱们也跟过去看一看。” “干娘?” “哎,她可不知道老三是……别再一屋子处得久了,不像话。”张仙姑低低地说。 两人到了小江的客房里,却见里面已打包了几个包袱和箱子。家里人不入小江的屋子,都是她们主仆自己收拾,张仙姑这才知道小江已经在准备了。现在是夏天,所以许多厚重的被子、衣服等都已归拢好了。 江舟一面倒茶一面说:“那个娇娇也太可恶了!大人要招女吏是给人活路,她这一弄,倒给许多人的活路上挖了大坑!她有男人供养,就骗男人的钱去,凭什么干这样的事、为难别人呢?” 她越想越气,小江能有今天不容易,打从跟祝家人一起住之后,江舟都看在眼里了。从谨慎到开心,面上不显,私底下能一天把这些家具擦两遍,细细的抹去灰尘、摆好位置、添置种种小摆设、往轻纱幔子上绣兰叶。将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会看着秋千架子发笑。 现在这一切都要没了!这就走了! 怪不到祝家人,连花姐都以极大度平和的姿态接纳了她们主仆,江舟怨极了娇娇。她倒好了,丢下个烂摊子,凭什么让别人承担呢? 江舟想劝小江不要走,小江却说:“不该贪恋的,这样已经很好了。大人帮咱们许多,咱们也该帮帮大人了,不该成为别人说事的把柄。虽然这许多官员的腌臜事儿多得要命,大人不能沾上这些。 再说了,咱们还要做大事呢!怎么能叫人说是依靠着大人才能风光的?咱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添乱的。那个娇娇,也不能怪她呀。她多么的难啊!咱们都是因为遇到了大人才有一条活路的,苦命人就别说苦命人了。” 道理都知道,江舟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小江又喝了她一声,脸也沉了下来,江舟委屈地住了嘴。 张仙姑过来安静看了一阵儿,只觉得心酸,道:“早知道就不弄这些个事儿了!弄了,受这许多累、与他们拌了许多嘴,好容易弄出来了,又生出眼下这一出,何苦来?日子好好的,忽地又不能住一起了。” 祝缨回头看到她们,小江让座儿,江舟忙给她们倒茶,张仙姑道:“我就看看,你们别忙了。哎呦,这都什么事儿?” 祝缨道:“天黑了屋里得点灯,对吧?不然就看不清。” 张仙姑点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祝缨指着一旁茶杯的影子说:“点了灯就有影子。” 她张开五指罩在火苗上,屋里突然一暗:“影子也是黑的,为这影子就不点灯了?咱们还要照亮儿不是?这灯得点。好啦,别生气了,慢慢收拾,房子倒不必着急。府里已修葺了些宅子,章司马的住处有了,小江她们为衙门做事,衙门也会配给她们屋子住。不过没那么大,地方也没那么好。胜在府衙有数,住得安心。小吴和彭司士都会看着房子的,住进去之后有什么损坏要修的,又或者现在去看了有什么地方要改、添置点家具的,跟他们讲。” 江舟不想生气了。 小江道:“多谢大人。可是我,不在府衙名册上呢,不敢愧领。大人要帮忙,就请动动笔,小丫本是我的人,我想给她放良。您要看她还能干,就收她在衙门里做事。” “娘子?!” “福禄县的时候,她就不是正经的差役,也不是典狱,是以我仆人的身份旁听着帮忙的。我当时也不是正经的仵作,也是帮忙的学徒。那会儿别人不计较什么,如今还是谨慎些为好。” 祝缨道:“你们商议,定下来了,我就答应。” 祝缨说完起身,对张仙姑道:“让她们忙吧,咱们回去?” 张仙姑讪讪地:“哎,哎。” 看着这三人离开,江舟道:“娘子?!你怎么要赶我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走?你要走到哪里呀?”小江说,“我早该为你想想的。你放良之后可以做吏的,不是喜欢破案吗?这样,以后你拿贼人,有尸体了我给你验。” 江舟将信将疑,小江笑笑,打了盆水,又将家具擦了一遍。不值几个钱的竹器,是她见过的最便宜的家具了,不知为什么总有些舍不得。 搬出去之后也打造些竹具吧,小江想。 ———————————————— 张仙姑辗转一夜,一会儿为自己以前对小江的一些防备惭愧,一会儿又担心她在外面住着不安全,转回来想到自己女儿,狠了狠心:老三不能出纰漏,还是别叫人说嘴的好! 却又更加睡不着了。 祝缨依旧是好吃好睡,第二天早上起来,小江和江舟都得到前衙去听她吩咐事情。 府衙一番整顿气象一新,祝缨一到,下面便安静了下来。今天最主要的事情依旧是核查旧事,在等大理寺、刑部的复核期间将一些事情理清,等到京城来公文就将这两个犯人发落了。 六司主事都站得笔直,祝缨吩咐完了,又说:“女监也该整顿了。” 有些人心里不免有点小嘀咕,说起来女监,娇娇背后有人,女仵作…… 祝缨道:“不止女监,本府还要再添设几名女差役,公堂上有女犯的时候由女差维持。” 王司功道:“是。不知是否还照当日大人出的题目来选?” 祝缨道:“当然。” 祝缨又提了一件事:“府衙也该准备个女仵作才好。” 众人都诧异了:“女仵作?”他们都把眼睛望到了小江的身上,小江僵硬地站住了。人们都在想,难道这是要明着来,让这瘸女人回房里呆着,免教风言风语闹忌讳,所以要另选人顶替了?这样也行,大人做事果然还是要脸面的。 祝缨道:“原本女典狱六人,再添几名女差役,竟无一个懂验尸的,这不好。小江,我将她们都交给你,你先带着她们剖剖尸体,学成了就好做本府的女仵作。女尸,还是要女差来验的。” 小江被江舟碰了一下,才醒过来:“是。” 祝缨道:“一会儿有什么来报上吊的、投河的、难产死了的之类,你先带他们去看一看。等再看凶杀的、**的也不至于就害怕了。” 身边的女典狱有点哆嗦,她们中一人被推了出来大着胆子道:“大人,江娘子已经是仵作了。我们就,不必……” “谁说她是仵作的?”祝缨说,“她是出家的女冠,没看着她穿的衣服么?不过因懂些儿,我才请她来帮忙的。你们当差的人就这么畏难畏险的?成何体统?散了!一会儿你们去乱葬岗吧。” 小江低头福了一福,江舟也垂下了面孔,两人皆不敢笑出声来。 祝缨吩咐完便走了,小江赶紧将江舟放良的文书准备好了。虽然户籍是在京兆府的,仍可通过本地之文书往来将此事办妥。 祝缨将此事批了,江舟就能报名女差了。江舟识字,这一条便能过了。这孩子的来历有历来文书实证,倒是合规。反而是小江,如果细究起来,她的来历就瞒不住。如今祝缨说她是女冠,有度牒为证,她还能以一个编外的身份与府衙保持着联系。 两人暂时没有搬离,女差的选拔很快铺展开来。项安是祝缨直接给的她身份,她又与这些人不同,她有亲哥哥领着,日常也以张仙姑之女伴保镖的模样出现,偶有几句闲言碎语,也能被项乐打发了。 没过几天,府衙这里的选拔就结束了,江舟也中选,其余又有城内一个小铺子家的女儿也被选中,次后一个被选中的是城郊家农户的女儿,脑筋正常,别的不突出,胜在有力气。 祝缨想指定项安做女差女监的头儿的时候,发现她不在身边。想问项乐,发现他也不在。她道:“奇怪,这两个人的假应该差不多该销了吧?” 顾同道:“我前天看着他们两个还往外面去的呢,又仿佛听说他们想要赁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祝缨道:“将他们找过来吧。” 丁贵道:“小人去!”他渐也与衙役们混熟,这事儿得洒出人去找。 过不多时,项乐便匆匆赶来,进门先请罪:“大人,我回来得迟了!” 祝缨道:“现在不是你爹的祭日吧?” 项乐不明所以:“确实不是。” “那你祭谁去了?” 项乐吃了一惊:“大人怎么知道的?”他看了一眼丁贵,丁贵心道:不是我告诉大人的呀!不是,你怀疑我告密啊?他赶紧说:“我可不知道你的事儿!” 祝缨道:“一身香烟纸钱灰的味儿。拜神不用纸钱。” 项乐暗中记下这一节,道:“是去拜祭了一下师傅。” “你师傅?” “是,我与三娘是先父聘的师傅教授的一些粗浅武艺,师傅起身也帮着走商。后来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先父就赠了些盘缠,师姐就奉着师傅回乡了。前几天家中大哥捎信来,说师傅走了,师姐来投奔。因没见着我们俩,就派人送师姐过来看我们。” 从河东县回来之后项乐去蹲守司法佐了,蹲到了赖三入女监谋杀的时候他捎话让他妹妹项安往后宅去报信。当时并没有找到项安,项乐觉得妹子办事不妥当,要找她来训一训。哪知项安正有大事——她正与师傅的女儿、兄妹俩的师姐在一起。 祝缨道:“如今安顿下来了么?” “先住客栈里,正在赁个房子暂且住下。师傅就只有这一个女儿,既然来投,也不能不管。” “一个孤女,安稳么?” “妥当的,”项乐说,“师姐武艺极好!我所不及。” 祝缨道:“比你还厉害?” 项乐不好意思地笑笑:“小人只是些花拳绣腿,师姐是得师傅真传的人。” “那也小心一些才好,总要有个生计的。” “是,等过了热孝,家里行商也要护卫的。一个女儿家,不是熟人,旁人也不肯收留。” “那就先这样吧。” “是。我这就把三娘叫回来,总在师姐面前绕着也烦人。” 祝缨道:“正有事要唤她。” 项乐便问何事,祝缨道:“女差的头儿归她了。” “她这么点年纪,如何使得呢?底下人怕又不肯服。”项乐考虑得挺多的。不同于男差,祝缨之前整治的都是男差,现在让祝缨单为项安收伏女差不太现实,女监年纪都比项安大,不服管。 祝缨道:“她能跟随商队安排事务,这脑子就是有的。又识字,又会算,就是她了。” 女吏里不识字的是多数,以前只有一个娇娇,再有两个半瞎,新招的人里,江舟也是个小半瞎,旁人还不如江舟。项安会管理,又能写会算,无论是支领物品还是安排差使都能干得来,就不用祝缨再费心给她细安排了。 项乐忙代妹妹谢过,火急火燎去抓妹子过来。 项安这几天都在安顿师姐,师姐才丧父来投奔自家,项安十分能够理解。虽然师傅是寿终正寝,与自己父亲为人所害不同,都是没了父亲,项安比别人更明白师姐的处境。是她坚持将师姐留下来的,这几天正好有假,给师姐张罗房子之类。 师姐十分过意不去,道:“我不用太好,有张床就行。” 项安先给她安顿在客栈,又觉得客栈人来人往的孤身一人不太方便,更不方便烧纸祭灵。 两人正在一处说话,项乐便来通知项安了。 师姐道:“你且去,我如今有住的地方了。”她爹是武师,凡习武的,如果不是家里有钱,日子都会过得比较清苦。“穷文富武”很多时候不过一句戏言,习武要想有出息、有力气,就得吃得好、歇得好,习武又容易受伤。她爹中年以后就常多病痛,给商人家小孩子做教习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普通人日子总是紧巴巴的。 从项家离开之后,病痛愈重,师姐给父亲治病将项家所赠财物花得差不多了,再安葬父亲之后就不剩什么钱了。只得试着来投项家。 听说师妹有了衙门差使,师姐也为项安高兴,催促她快去。 项安只得跑回府衙先谢祝缨,再到另一个司功佐那里登记一下,注明她是女差的头儿了。流言总是难以杜绝,项安实在不似娇娇那样外表妩媚,项乐的拳头也很实在。司功佐没有一句废话就给办了。 到第二天早上,祝缨便公布了项安是女差的头儿,同时重申了当初在大理寺时的规定:“一男一女,不许单独相处,独处必开门窗。”等等。 —————————— 然后继续处理府内事务,这一天,邸报给她带来了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福禄县的新县令安排下来了。 朝廷确定了新县令,是个年轻人,邸报上也没有写很详细的履历。算算日期,他到得比章炯还要晚些。而她往京城的奏本还在路上,即使有回信,也得是下个月的事情了。 看完邸报,小黄来报:“南平县郭县令求见。” 祝缨道:“他有什么事么?请吧。” 她在签押房里见了郭县令,郭县令挟着一份公文过来。见祝缨进来,先拱手为礼,祝缨请他坐下说话,又问何事。 郭县令道:“下官这里有一件事,需得大人下令才好办。” “是什么?” 郭县令道:“下官久闻大人教化百姓之功,不免见贤思齐。听说福禄县承大人之恩,得立识字碑,下官也想在南平县遍立石碑。惜乎本县石匠工艺稍嫌不足,闻说流人营有好石匠,这个……还须得大人下令。” 南府,以前是不得不代福禄县管一管流放的犯人的,里面穷凶极恶的不少,能干的也有。郭县令这儿弄石碑,想要快快地立起来,好向知府大人表一表自己的立场。南平县的石匠不够使,便向祝缨申请再调其他地方的石匠来。不是说福禄县有么? 早早请示知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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