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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说为妙? 祝缨道:“又是刘先生说的吧?” 王云鹤道:“他很高兴。”拍拍锤子的小脑袋。然后说起了明天的事:“宿麦的事,阿敬,你与三郎会同冷云再规划一下。你们定个调子,让他襄助着办。” “是。” “唔,苏鸣鸾……”王云鹤想了一下说,“我记得之前你送来一个人,说是她表兄?叫……赵苏?你义子?” “是,自己考上的国子监。苏鸣鸾的父亲在世时与我结为兄弟,去世前将子女托付给我。” 王云鹤道:“你是有分寸的人,明日只管放开与他们议就是了。” “是。” 接着王云鹤又问了一些宿麦的事,又问祝缨沿途之见闻。祝缨说自己走的水路,这回没遇着什么案子,也不知道是巧了还是治安都变好了。沿途还未开始春耕,不过看着两岸田地平整,种起来应该不错。又说看过了沿河的土地,也不像是有水旱灾害的样子。 王云鹤都仔细地听了,再与她、冼敬讨论“交通与统治”的关系。这回不止石头完全听不懂,锤子陆续一个字、一个字地听清一些字而弄不明白意思——他的官话学得算很快了,也只是比较日常的对话。顾同等人只能偶尔听懂一小段,却都觉得这一段话令人茅塞顿开。 项乐是商人,对“道路”有更直观的感悟。对一个地方而言,太闭塞了不好容易穷,交通太便利了也会乱,非常考验执政者的能力。 三人说到了很晚,王云鹤意犹未尽:“明天咱们接着说。宵禁了吧?”他很自然地写了张条子给祝缨,祝缨手里捏着两张夜禁的条子,一咧嘴,带着人回了家。 ———————————— 家里人正等着她开饭。 祝缨道:“你们还没吃么?以后有这样的事儿不用等我。” 张仙姑道:“我们又没什么正事干,也不饿。洗手吃饭了,哎,杜大姐啊,你把那份饭给她们两个送去吧。” “谁啊?” 小吴一面帮着摆饭一面说:“江娘子么……出去一回,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回来了。来就到了房里,也不说话。” “哦。那就不叫她们了,饭送过去,杜大姐,你也回来吃。” 吃饭的时候祝大又问:“你又忙什么哩?家里有帖子呢。” 祝缨道:“什么帖子?” 小吴忙说:“各处官人、熟人的帖子,有金校尉、温校尉、蔺翰林……”他报了一串的名字,金良、温岳、蔺振、邵书新、郑奕、左丞等等,都是她送过帖子而回帖的。又有大理寺诸人的帖子来问好。再有京兆、万年、长安衙里的熟人。诸如此类。 祝缨道:“一会儿看。”明天上朝有遇到的就面谈,遇不到的就犯夜禁。 一会儿吃完了,祝缨先去书房看了一会儿帖子心里有了数,再安排了顾同、锤子读书。背着手到了花姐房门外敲敲门,里面一声:“谁呀?” 祝缨道:“我。” 江舟登登地跑下来开了门:“大人。” 祝缨就着屋里的灯光往她脸上一看:“出什么事儿了?” “呃……” “九娘那里没看好房子?” 江舟磨了磨牙,道:“她把娘子好好的房子给、给糟蹋了!” 小江也从楼上下来了,脸上冷冷的,对祝缨还很客气,道:“大人,没事儿,我理会得。叫大伙儿白担心了。” “说吧。”祝缨也没进屋,就站在廊下。 小江道:“您明天还要上朝呢。” “那就别废话。她亏你租金了?” 小江道:“我也不知从何说起,说起来倒显矫情。钱一文没少,还多了些。房子也还在,也没坏。我跟她说话没说对味儿。”她说着,嘴唇哆嗦了几下。 祝缨也不再问,道:“那行,有事儿甭憋着。” 说完便回房休息了,明天还早起呢。 ——————————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起身,整个宅子都跟着动了起来。锤子、石头也揉着眼睛爬起来,要帮着打洗脸水。张仙姑一头顾闺女:“你吃口再走!”一头说小孩子得多睡。 回到京城她就开始说官话,石头也听不太懂,锤子道:“在黄家起得比这早。早起顾郎君还要教我识字呢。” 祝缨先不穿外袍,往嘴里塞了几个肉包子。天气还不热,家里做好的包子早起热热就得。杜大姐愧疚于自己的厨艺,祝缨擦擦道:“这样就成。” 然后由项乐跟着出门,祝缨对曹昌道:“你去侯府一趟,对甘大说,他什么时候得闲来找我,我有事要同他商议。” 又低声吩咐侯五去花街打听一下九娘那儿的事儿。 然后才是带着项乐出门,顾同道:“老师,我也去。” 祝缨道:“正要说你,你闲来与小吴两个去客栈看看他们。” “是。” 祝缨依旧是只带一个随从去皇城,到了才知道自己是最简朴的那一个。跨过了从五品这个道坎儿的官员通常都小有身家,再穷也能凑几个随从。有老大人是坐车的,随从更多。骑马的随从也不少,因为起得早,前后左右都有打灯笼的。 祝缨在“朱紫”里熟人算不得多,四下张望,不见冷云。冷云也是个封疆大吏了,偏偏是个懒鬼,没事儿不往皇城来——反正他是外官。倒是冷侯来了,与郑侯在一处闲谈。裴清也到了,四下张望找了一圈才发现祝缨,叫她过去说话。 祝缨一个生面孔夹在一堆人里面还算醒目,等到她到了裴清身边,人们已经确认了她是谁了。 裴清道:“起这么早还习惯吗?” “我以前在京的时候也早起。” “在福禄县也早起?” “呃……比这也就晚一点儿,就一点儿。” 冷侯与郑侯又叫她过去,裴清与她一同过去,才凑一块儿,冼敬又来了。郑侯道:“这一身衬你。”冷侯笑道:“一表人才嘛!年轻人穿着可真是精神!”冼敬道:“那我可不敢说话啦。”郑侯道:“你也好看,行了吧?” 裴清道:“那就只有我不好看啦!” 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围观他们的人窃窃私语,消息灵通者已知祝缨干了什么事儿。郑侯显然也是知道的,他说:“相由生心,心地好的人不会叫人觉得不好看,你们几个就都放心地照镜子吧,不会吓到自己的。” 冼敬道:“君侯这么说,那就是三郎。他昨天面圣很称陛下的意,当下就下令叫我们议他的奏本,我今天又添一项事。哎,你都说什么了?” 祝缨道:“陛下践祚三十年,阅尽天下英材,什么样聪明的答案没听过?什么样机灵的人又没见过?数十年来,强过我的人多得是,与其弄小巧,不如就说点心里话。合了上意,我受赏。不合上意,有罚我受着,那也不冤枉。还省得费劲琢磨人心,晚上睡得香。” 众人一阵儿笑。 不过几句,陆续又有人到了,冼敬说一声:“等会儿别忘了,议事的时候你别吵太凶。”就跑去迎王云鹤的车马了。刘松年也来了,他是等着来看祝缨怎么议事的。巫京兆也到了,各王公也到了。 祝缨还看到了郑熹的亲表弟,高阳郡王的那位世子。这才是一个长得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人呢。 到了点儿,天还没亮的时候,他们都进了皇城门,列个队,顺序走进了宫城。 祝缨捧着手笏,虽然在这队伍的末尾,却被刚才几个人夹在了“自己人”之中,她前面是自己的老乡、左边是裴清的朋友、右边是冼敬的年弟。再远一点还有冷侯、郑侯的人,包管没人走路踩她的鞋子或者衣摆让她出丑。 跟着队伍进宫、入殿、舞拜、分边站好。皇帝上朝之后先是丞相奏事,施鲲今天也回来了,他报的是陵墓营建情况,规划已经完成了,大模样也有了,就剩赶工了,他再视察一圈工地,如果没有大问题能回来了,预计工程再有几个月就能完成。 然后是王云鹤,他报的就比较多些,十分重大的机密事件也是不在这个时候讲的,而祝缨奏请的事情大又不太大,又是好消息,就比较适合这个时候再讲一下。王云鹤又另外奏了几份外地上报的情况。皇帝再次公开指令祝缨等人一起议定相关章程,其实相关人士早已知道了,此时又都出列称是。 接着是御史大夫说两件弹劾的事,又有各部、各衙奏报。工部与户部扯皮,工部要钱粮、冼敬死咬着已经拨了不少,足够了!再来是窦大理又汇报了两件案子的情况,明显皇帝不太爱听。再有有关于皇帝另一个儿子卫王的府邸工程的进度等等。 到太阳高高升起,朝会开完,好些老大臣腿也开始打颤了,会才算开完。 祝缨活动活动手脚,站着等安排。王云鹤对她招了招手,她快步走了过去,王云鹤道:“你与冼敬他们议去。”羁縻也有部分事务与户部相关,冼敬高兴地说:“咱们走!”工部尚书在后面追:“冼敬,你给我站住!” 冼敬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工部尚书眼看他跑到了政事堂门口,才骂骂咧咧地回去。 进了政事堂,祝缨挑了个末座,王云鹤一看施鲲回来,就将此事交给了施鲲。施鲲道:“他们议就是了。不过要尽早拿个章程出来,事情要办得顺顺利利的,不要节外生枝。前番獠人作乱,能有现在这局面不容易。羁縻之事也有先例,不要纠缠枝节,过于苛责反而适得其反。” 施鲲是有名的“不爱多事”的人,他一回来就说了这一通,原本还想拿一小问题稍稍为难,以彰显本部存在的人只得熄了主意。他们并不知道,施鲲不在家,祝缨没见着人,但是礼物到了。又是正经事儿,施鲲略一寻思就决定这事儿还是糊过去算完。 丞相们说完话就去忙军国大事了,剩下的人再顾及皇帝近来的态度,便拿出了少有的配合态度来。冼敬道:“那就还依以往惯例吧。反正羁縻之地官员也是单列的,租税也不同、徭役也不同,赈济也不同。” 吏部那里道:“正六品,也行。只是起个什么名目为好?” 散官嘛,朝议郎,虽然她是个女人,但是世袭的官为防以后蛮夷理解错了,一切以简洁为要就这样了!可给她什么正式的职官名称呢?县令?还是洞主?又或者什么土司头领? 光禄寺道:“何必另立?不是有旧例么?羁縻州县也是州县。” 祝缨看他们一人一句,比自己说得还利索,也是十分的钦佩——以前你们是怎么那么能扯的?! 这些人还是因为苏鸣鸾是“蛮夷”,并不在京城,也不会跑到朝廷里来,本来就不是朝廷管得着的。他们都明白,拿到就算是赚的。不过如果皇帝不着急,他们扯起来就慢了,要求就多了。甚至如果是大军压境,有个没数的要求人家换个洞主、改易风俗再授官,从而惹出新乱子来也是有的。 祝缨坐着一句话也没说,他们已然议定,就是个“县”县名就用阿苏家命名,苏鸣鸾就是县令了,而朝廷不派其他的官员过去,由苏鸣鸾自己治理她的辖区。这个县令以后都不是朝廷指派,而是阿苏家世袭,但是新的县令仍然需要向朝廷报备,得到朝廷的敕封才可以。 此外,苏鸣鸾每年向朝廷象征性地纳米百石、布百匹,有大事要向朝廷奏报。同时要约束族人,不可伤害邻近州县的百姓。又重申了之前祝缨与阿苏家讲定的罪犯归属问题——谁的归谁管。在哪儿犯案的归哪儿管。 也没有要求阿苏家要派质子,但是无论礼部还是吏部都暗示祝缨:你离得近,回去县学里多收点阿苏家的学生,如果有洞主头人的子女能弄两个到京城来求学更佳。 大致如此。 半天下来,祝缨没捞到什么说话的机会,事情就给办妥了。 冼敬道:“那咱们就写个奏本报给陛下了?” 众人都说:“好好!你来你来。” 冼敬道:“可以,你们要联名。三郎,那咱们来聊聊宿麦的事儿。” 众人一笑,都散去各干正事去了。 冼敬将祝缨带到户部,两人喝着茶,冼敬道:“说吧,什么时候能多给我点租子?” 祝缨笑道:“今天大人们都好爽快——不是说好了么?五年不纳租的,这才两年。” “哼!都怕陛下真的动怒呢,敢不快么?——那你也不能太慢了!要快些推进,不然,五年五年的拖,要拖到什么时候?” “都说了,这事儿得冷刺史也跟着出力呢!各府县之协调,都要刺史府。你就再多等等,你瞧,我现在只种了全县三分之二,都是大户,因为他们随得起种不好的损失。现在种好了,就显出来是大户获利,小户贫农反而没得到种麦的好处。大户已得几年之粮,贫农一年只有一季,这时候推广开来一并征税,是使贫者愈贫而富者愈富。这不是爱民之意,也不公平。” 冼敬道:“那你快点儿。” “隔壁几个府县其实也已经有人试种了。” “真的?” “应该是吧。”祝缨说,她在周围的府县有同乡会馆,卖东西、勾兑钱款之外还兼收集一些情报。什么冒牌的橘子、试种的麦子之类,她都知道一些。仪阳府那儿,项乐家还比较熟,已知有人自己种了。 冼敬咧咧嘴:“我现在就把冷刺史一并请过来!” “好嘞!” —————————— 冷云中午喝了点小酒,被薅到户部的时候还有点飘。冼敬不大看得惯他这个样子,先命人沏了酽茶给他醒酒,接着拿出舆图来摆在他的面前,继而对他讲宿麦。 冷云头痛欲裂,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回去召了各府县再安排。唔,三郎知道这事的,你同他讲。” 冼敬道:“这可使上下获益,刺史不该这么漫不经心。” 冷云苦着一张脸,语重心长地道:“侍郎,要放手让能干的人去做事。三郎这里做,有什么要我出面的就找我,我为他平息纷争不就得了?事必躬亲,既累自己,又误能人。就这样吧。” 他竟然说得十分有道理,冼敬一时与他无法沟通,恨不得自己是个吏部尚书给他……等等,如果一地之主官能做到冷云这样,竟然还是不错的?只要他能选对“能人”。 冼敬哑然。 冷云见他不说话了,拍拍屁股起来,道:“好啦,就这么讲定了。”他拍拍祝缨的肩膀,说:“你只管放手去干!不要有那么多的顾忌嘛!我都知道啦。” 他对冼敬拱拱手,冼敬下意识地还了一礼,抱着拳看着冷云走远,冼敬过头来看祝缨道:“他做了刺史之后就还是这样的?” 祝缨点点头。 冼敬道:“这可、这可……哎呀!他当他自己是什么?” 祝缨将他的拳头按下,道:“是刺史啊。也算可以了。” 冼敬吐出一口气,道:“真想狠狠训他一顿!” “冷侯在家没少说他。可也就是这样了。” “那咱们接着来说……” 祝缨与冼敬再说一回宿麦,又将这两年种植的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拿出来与冼敬重修方案,又提了水、光照、肥之类的问题。将到落衙时,冼敬道:“今天先这样,明天咱们接着说。” 祝缨道:“好。” 回到家里,家中正在收拾礼物,乃是一些人白天过来递了帖子,又送礼物。金大娘子等人都来过了,又有温岳的妻子等人,都同张仙姑重续了友谊。温家又将这几年的账目拿了过来,米粮兑了铺子里的券。 祝缨道:“你们看就行。” 换了衣服到前面的书房,侯五进来了:“大人,我探听到了。” “怎么说?” “说是吵了一架,那九娘将江娘子的院子拿去使,呃,给些好清净的客人带着粉头住。就,有人好这个在寺观里寻欢,觉着比在花街更有味道。” 祝缨吸了口凉气,小江能忍住不发作,养气功夫见长啊! 侯五道:“九娘那儿也说冤呢,她是官妓,要往京兆府缴钱的,可不得变着法子的弄钱么?有人好这个,她就弄这个,钱也多,江娘子租金也多。不过好好的院子弄来干这个,难怪江娘子生气。” “知道了。别说出去。” “是。” 祝缨想了一下,明天还有一天,后天就是休沐日了,清早到郑侯府上看看甘大,商量一下曹昌的事儿,不能总这么不上不下的。学校也放假,可以约见赵苏,再请一请左丞等人。 她也不吱声,也不再去问小江。到第二天还早早地去上朝,在朝上,皇帝就颁布了旨意——敕封苏鸣鸾。 旨意入耳,人们各有不同的心思,却都齐声称颂:“陛下仁德,海内归心、四夷咸服。” 祝缨也跟着一起念着标准的贺词,这种敕封并不是必需在朝会上公面的,皇帝这么干是因为什么她也有点数。她捧着旨意,心道:反正这事儿成了。 然后去户部跟冼敬掰扯宿麦的事儿。冼敬还有新的问题,比如:南方各州的宿麦种植之事。 冼敬不能将各地的情况尽知,只能依据各地报上来的数目来粗估一下。他是任过地方的,知道地方上许多数字是有水分的,而各地的情况也不太一样,有的地方兼并严重,有的地方小农分散。不过那是具体执行要遇到的问题,他想同祝缨商量一下,就手上现有的数字来看,以祝缨种麦的经验,户部想要推广这个事儿,得准备多少麦种,又得有哪些其他的准备。不能真的就靠祝缨这儿的麦种一点一点种出来供应南方推广吧? 祝缨也将自己的经验合盘托出。 冼敬越说越兴奋:“照这么说,只要一个中等的县令,不要他像你这样,但凡像冷云那样的,底下有人能做事,有个五年也能见着效果了?” 祝缨道:“不可能一蹴而就,积肥也是一条,由南往北气候不同,时令也不同,都得慢慢的试。依我看,他们五年未必能干得成呢。不过看着邻近的田地都有收成,人心都是活的。你可别太着急啊。” “知道知道。”冼敬轻叹一声。他又低头看着舆图,思忖着是不是再向老师进言,再找几个精干的地方官,在其他地方也开始试种宿麦。但是这个数目也得拿捏得准确一点,如果太多,会给一种朝廷马上就要推广的错觉,一旦有急功近利者会错意盲目下令种植,种不好就要让百姓吃亏了。 祝缨也与他一同看图,在冼敬这里是很占便宜的,全国的许多数字这里都有,旧是旧了点,大数放在那里呢。 两人看图,外面跑来一个孙一丹,进来便说:“恭喜。” 冼、祝二人面面相觑:“什么事?” 孙一丹笑道:“祝大人,高升了!” 冼敬丢下手上的图,笑道:“果然升了。” 祝缨道:“我不是已经从五了吗?” 孙一丹笑道:“恭喜祝大人,您现在是南府的知府啦,请随我来,咱们将文书办了吧,省得您自己跑一趟。” 祝缨心道:我得再多请吏部熟人吃几次饭了。:,,. 笔趣阁789提供下载(biquzw789.org) 第198章 攒局 祝缨与孙一丹也是混了个面熟,跟孙一丹出了户部便问:“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孙一丹笑容不减:“好事儿呀。” 祝缨道:“快了些吧,也没有听到风声。” 孙一丹一直笑:“您跟我来,等拿到手了就知道我没骗您啦。”已有比较闲的人往这边看了,孙一丹维持着笑容,心中感慨:那是挺快的。 南府这地方是真大不好,可南府的知府是个正五品。不算几个月前正式的给祝缨升到从五品,从上次进京得到一件绯衣算起,也没有多少日子。祝缨从正六到从五再到正五,这两步迈成了个连步。看到的人都说惹眼。 祝缨这次的升迁是走的正式的路子,即,不是皇帝突发奇想的手诏,而是政事堂向皇帝提出建议皇帝首肯,然后拟稿、审核、通过,各个步骤签了字最后到吏部备了案的。从昨天到今天,办得很快,现在是孙一丹带她去吏部报个到,她还得领赴任南府的种种文书和物品,比如官印。 孙一丹将她领到了吏部,吏部也有不少的熟人,看到她既有点高兴也有点微酸,有说:“恭喜恭喜,年少有为。”也有说她:“简在帝心。”又或者是说她得到朝中大佬青睐的。 祝缨都一一谢过,她没有表现出得意的样子——南府是个什么熊样,她可太清楚了。福禄县穷得要死,倒欠朝廷租税,在她到之前每年欠税的口子还在扩大,这两年只能说吃个七分饱。思城县又是那个兼并的鬼样子,都能私设公堂了。南府几年没个知府。南府,整体只比福禄县略好一点,放到整个天下,它就是一个比福禄县大一点的“烟瘴之地”,在全州都算不上个富裕地方。得到这么个地方当然能比一个福禄县有更大的作为,但是想干好,还得下功夫。打个比方,带了一个倒数第一的学生,有人说再给你几个比倒数第一好的,一看,倒数第二倒数第三也归你管了。 她非常谦虚地说:“诸位取笑了,我还一头雾水呢。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诸位”里有人早收到过她的帖子和礼物了,阴郎中道:“谈什么指教?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可差远啦。来,咱们先把文书办了。” 祝缨除了接任命的文书告身、南府官任等等之外,还得办一下福禄县的事儿。当了知府,没有再兼任这个县令的说法。 祝缨悄悄地问阴郎中:“那福禄县的县令,有人了么?” 阴郎中笑得有点奇怪:“除了你这样的豪杰,谁个会想跑到那里去?我正头疼着呢!”同理,还有一个思城县。吏部手头有很多正等着补官的人,但是人人都不会很乐意去那种地方。点了人,称病的、报丧的总有一些人有理由拖延着等别的替死鬼过去。当地已经习惯了气候的人,朝廷又不许他们本地为官——整个南府能够有资格排队等补官的人也不多。 祝缨道:“原来如此。” 办好了自己的手续,孙一丹还要带她去政事堂。 祝缨又与吏部众人约了一下:“南府与京城远隔关山,我这回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临行前请一定空个时间咱们吃个饭。” 吏部众人都笑道:“好。” 阴郎中命人拿了个盒子给她把东西都装好:“你等一下,我找个人给你捧着,你自己拿着像什么话?” 祝缨离开皇城数年,不少衙门的官员都有了些变动,吏部属于变动最小的,有新进来不认识她的员外郎向同僚打听这是何人。便有很多老人向他讲述:“他你都不知道?你可是没见着他真正厉害的时候。当年田罴……” 吏部的一个文吏捧着盒子跟在祝缨的身后,祝缨道一声谢。又拿出个红包塞到他手里,此人笑道:“小人也沾沾喜气。”平素一般的县令到他面前都要客客气报,他此时却对祝缨十分的客气。 祝缨道:“你还没有补上去?” 那人道:“祝大人还记得小人?” 祝缨道:“那年你与老黄一同抬的桌子。”那人道:“是,大人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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