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祸。 宋璋从记者堆里挤了进去。 和外面的热闹相比,医院里很安静,安静又冷清,低着头,地板砖上清晰地倒影着他的脸。 他在太平间门口找到了陆沂川。 男人就这么满身是血的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出奇地安静,右手握成拳,像是在攥着什么东西。 宋璋犹豫着坐在他身边,比起悲痛,他脸上更多的是茫然,最后只能像电视剧里那样挤出一句不痛不痒的关心。 “你还好吗?” 陆沂川像是一块生了锈的钟,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偏过头,发现是他,把手攥得更紧,声音却很平静。 “还好。” “……” 宋璋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另一边的赵怀兰在嘶声力竭的哭,这边的陆沂川却安静得诡异。 宋璋无端想到有次见到陆沂川的母亲,平日里看着优雅的贵妇犯了病后是那样的歇斯底里,眼神怨毒又惊惧的盯着陆沂川。 “陆沂川,你就是个怪物,你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你没有心。” 陆沂川的确也没流泪。 宋璋想,如果是他的爱人死了,他会是什么心情? 他想不到,因为他没有一个从四岁就陪着他长大的爱人。 还没等他从思绪里抽离出来,眼前忽然递过来一块金表。 “表坏了,可以麻烦你帮我修一修吗?” 宋璋低头看去,金色的表上全是血迹,表盘裂了好几道,浓浓的血水泡在里面,金色被浸成漫天的红。 他接了过来,指尖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医院一别,后来几天他都没再见过陆沂川。姜家和陆家封锁了一切消息,没人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就连是什么时候下葬的都不知道。 宋璋拿着表去维修。 老师傅戴着眼镜端详着洗干净的表,“修倒是能修,这外面碎掉的玻璃好补,只是这指针好像卡住了,得先把卡掉的东西取出来。” 宋璋也凑过去看,“被什么卡住了?我怎么没看见?” 老师傅道:“东西太小了,看不见也正常。” 他拿出放大镜凑近,“卡住的东西有点奇怪,不像是石头,看起来怎么有点像……” 老师傅顿了顿。 “……骨头碎片。” 宋璋感觉自己的大脑猛地空白了下。 那一刻,他说不上来自己是种什么心情,只是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陆沂川拿着表递给他时的表情。 他脸上依旧带着血,但表情很淡,那双眼睛里暗沉沉的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一点点的熄灭。 最后归于平静。 到后面,那快碎掉的表也只是修补了下表盘。 而指针则卡在一个永恒的时间里,永远也不会再向前走一步。 …… 宋璋拿着修好的手表去找陆沂川,遇到了割腕的他。 他的手割得那么深,一看就是奔着死去的,被救后不哭不闹的,只是格外平静地接过他手里的表,苍白着脸,缓慢又细致发地戴到左手手腕上,盖住了那道狰狞的伤口。 甚至还能笑着跟他道谢。 “谢谢你啊。” 宋璋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知道事情跟他其实没多大关系,可能是姜珩上车前的那通电话,宋璋心底总是存着丝不明所以的歉疚。 这份歉疚让他总是动不动就往陆沂川那里跑。 直到有一天,男人主动找上他…… 他怀里带着一只鸟,笑起来时连压在眼底的那份阴霾都消散了许多。 “绒绒来找我了。” 他笑着说。 他举着怀里的鸟,“你看,它的眼睛跟绒绒一样,高兴时会亲昵的啄我,不开心了还会生闷气……” “所以,它就是他对不对?” 宋璋说:“这只是一只鸟。” “可它的眼睛像绒绒,他会回来看我的。” “可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鸟,鸟就是鸟,鸟不会变成人。” “可是……” “没有可是陆沂川。” …… 可这远远只是一个开始。 男人的外表看着很正常,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可再平静的湖面都会有缺口,宋璋好巧不巧的成了这道缺口的宣泄面。 其实一开始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里。男人偶尔会犯癔症,总觉得自己身边出现的动植物是姜珩,隔三差五就跑到宋璋面前说他看到了绒绒。 也不需要宋璋刻意跟他解释什么,因为陆沂川是理性的。 这份理性会让他在沉溺之后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认知的错误,然后抽离,将幻境打破,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清醒的痛苦,绝望的接受。 宋璋也是那个时候才意识到,活着对他是种折磨。 再之后,事情犹如脱缰的野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陆沂川和陆家决裂,抽烟、喝酒、打架……像是要把所有的恶习在那一年里全给学了个遍,可随之相反的,他却和姜家走得很近。 近到就连宋璋都觉得有些过分,忍不住质问他这样做对得起姜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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