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要再折磨自己了。” 季绫没有回答。 当季绫第三次把手指插进喉咙时,米儿终于哭出声来。 刚从热水房回来的粟儿手中的热水铜壶砸在熏笼边,一把夺过季绫怀里的茯苓饼,摔在一旁。 她攥紧季绫的手腕,泪水随着喊声涌出—— “季绫,你疯了!” 季绫的手砸在地上,她一头歪进粟儿的怀里,终于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雪白的饼屑纷纷扬扬落满梳妆台,铜镜里,映着她沾满杏仁残渣的唇角。 季绫哭得眼睛红肿,才刚喘匀些,便拽着米儿的袖角,声音被胃液腐蚀得嘶哑: “姨娘……我想要姨娘来。” 她的睫毛还是湿的,唇角残着哭过后的水迹,发鬓一缕缕黏在脸边,越发可怜。 季绫自诩到如今也经过不少事,可一次两次的失控,都是为了他。 这一回,她比发烧那次更甚。 像被抽去了骨头似的,只靠在榻上,无力再动。 粟儿早已红了眼圈,轻声应下:“我这就去请赵姨娘。” 米儿轻手轻脚地替她换了件干净的衣裙,帕子慢慢擦拭她发丝粘连的呕吐物,再绾成个松松的髻。 外头风声紧了些,赵鸢一进屋,便一眼看见她的小姑娘窝在床头,像小时候烧得迷迷糊糊,只露出一双眼睛。 “绫儿,”她轻唤一声,便快步上前坐下,把人抱进了怀里。 “姨娘……”季绫的嗓子哑哑的,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脸埋进她怀里。 赵姨娘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温柔得像这些年无数次抱她时一样。 赵姨娘不像她母亲,从不问她为什么哭;也不像她父亲,责怪她不像大家闺秀。 她只陪她哭。 待季绫的呼吸渐渐平稳,赵姨娘缓缓哼起了哄年幼季绫的湖州民谣—— “囡囡乖,吃块糕; 糕里糖,甜到心; 囡囡笑,穿新袄; 新袄花,阿娘绣……” 她的声音低而温润,唤回了季绫童年最早的记忆——雨滴打在藤窗上,母亲在油灯下读《麦克白》,赵姨娘坐在旁边抱着小小的绫儿,拿蜜糕蘸茶喂她吃,她吃得嘴角都是糖。 季绫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却没有再抽噎,只是小小声地说了一句: “姨娘……我累了。” 赵姨娘把她抱得更紧些,额头贴上她的发顶,声音像夜雨一样轻柔: “囡囡不怕,姨娘在这儿。” …… 法租界。 季少钧察觉到监视他的那人已经离开,连连放开了朱隽如,“走了。” 朱隽如四下望了一望,压低声音:“下次是周四,对吧?” “嗯,多谢你了。” “你还没查出来?” 季少钧顿了顿,道,“不是那人还能是谁。” “那你最好快些,这法子不是万无一失的,可别死我手上了。”朱隽如道,“我的医馆如今本就步履维艰,到时候传开了,又是一桩大麻烦。” 季少钧轻笑一声,“死了倒好,省得许多麻烦。” “你死了,你那小丫头要难过的。” “也许是吧;不过她要是知道我为了活下来,要对她父亲做的事,会不会恨我?” “别跟我扯这些,现在诊所里的海洛因没多少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知道了,再给我半个月,就不麻烦你了。” 朱隽如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季少钧目送着朱隽如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身后并无奇怪的人跟随,他才转身回到了门口。 门一合上,季少钧就泄了劲儿一般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李中尉连连扶住他,“四小姐下午来过。” “下午?” “是的,”李中尉答道,“那时您正在发作,朱大夫在场,我只得告诉四小姐,您今晚有事,恐怕不回来了。” “知道了。” 他虚应了一声,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李中尉见他领口已经汗湿,嘴唇白得没血色,连连将他扶进了屋子,像从前一样,自己退了出去,关上门。 屋内静得仿佛能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唯一的光源是窗外暖黄的灯光,透过大玻璃窗,投映在地毯上。 季少钧的手搭在额头,指尖微微发颤,冷汗浸湿了衬衫后背,脊椎上的肌肉僵硬得像一张绷紧的弓弦。 海洛因是低剂量的,只能暂且缓解。 现在“药效”已过,吗啡的作用重新上来。 针口处微微发热,毒品随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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