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咬牙,道: “将人带进来。” 院子的门被人推开,风信提着一个被绳子捆绑的女人进来。 女人身着东宫的侍女衣裳,嘴上被堵住,眼睛却很平静。 此人,正是绿萍。 林昭月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原本苍白的小脸越发惨白。 所以,他从来没有信过她。 他早就看穿了她,这段时日的种种,也不过就是他将计就计。 他一直监视着她。 “林昭月,说吗?” 萧恹看着她,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林昭月看着那侍女的表情,她应是什么都没有招。 偷盗布防图,是重罪。 她此刻若是说了,不止保不住她,甚至连萧沉、林家也会受到牵连。 “我不认识此人,太子殿下,想要听什么?” “好,很好,林昭月,你成功耗尽了孤所有的耐心。” 说着,萧恹走到绿萍的身边,还没等林昭月反应过来,便见他抽出风信手中的长剑,寒芒闪过,绿萍直接被抹了脖子。 温热的血溅到林昭月那张清丽的脸上,彻骨的寒意席遍她的四肢百骸,那张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浑身颤抖着,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萧恹,你就这样杀了她?” 萧恹注视了她半响,忽然残忍的笑了一下: “是不是孤在你面前太过仁慈了,所以你忘了孤的手段,忘了孤原本的样子。”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他原本就是一个魔鬼,人命在他眼里算什么? 林昭月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灵魂被无边的恐惧吞噬的无法动弹…… 萧恹说着,垂眸看向地上毫无声息的绿萍,冰冷道: “这是背叛者应得的下场,林昭月,别再挑战孤的耐心和底线。” 见她傻愣在那里,萧恹将手中的剑扔给风信,抬脚走向她,眸子闪过一抹戾光。 窒息感传来,林昭月抬头,便对上萧恹暴戾的眼神: “林昭月,孤想问问你,你到底为何如此恨孤?恨到不顾一切的想要置孤于死地,嗯?” 她的脖子被掐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凌乱又微弱的喘息声。 “不说是吗?” “好,孤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风信,将圆圆给孤绑进……” 萧恹话还没说完,林昭月便伸手捂住他的嘴,杏眸里全是祈求。 短暂性失语,这是前世她亲眼目睹林家被满门抄斩后才出现的。 那天,她一天都说出不话来,之后更是患上了癔症。 “愿意说了?” 林昭月点头。 脖颈一松,在萧恹不耐烦的注视下,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艰难说道: “萧恹,如果我说,你杀了我林府满门呢?” 第151 章 萧恹,你说,我该不该杀你,被满门抄斩的仇我该不该报 初夏的夜晚,热气尚未褪去,院子里的花草,树叶低垂,空气在此刻仿佛被凝固一般,闷热难耐,沉重的热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昭月仰着那张带着泪痕的小脸,注视着他。 萧恹漆黑的眸子被茫然所取代。 他杀了林府满门? 他承认他残忍,他手段狠辣,但不至于到滥杀无辜的地步,他所杀之人,皆是该死之人。 更何况…… “林昭月,孤看你是魔怔了,如今国公府还好好的,你休想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孤的头上。” 林昭月知道他不信,缓缓开口道: “萧恹,你还记得你说过的你做的梦吗?你说在梦里我们成了亲,有了一个孩子。” 萧恹眸色微动,想起梦里的结局,绯色的唇瓣微抿,过了半晌,才轻声道: “可你也说过了,那只是梦。” 林昭月冷笑,神色凄凉: “那是你的梦,我们确实成了亲,也如你梦中那般,成婚的那一年,你对我并不好。 就连洞房花烛夜,你也让我独守空房,枯坐到天亮。 你很爱你的依依,对我只有冷脸,你也确实被贬过。 不过跟你梦里不同的是,我们并不相爱,从始至终,你只爱你的柳依依。 哪怕她厌你,弃你,在你被贬后远走高飞,你依然对她死心塌地,重返东宫后,第一时间便将她接回来。 你宠她至极,宠到就算我怀着我们的孩子,怀胎八月被她害到胎死腹中,你也只会轻飘飘的说一句“朕会补偿你的”。” 她的声音颤抖,眼神痛苦绝望。 挺直的脊背一下佝偻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明明不过十六岁的少女,此刻身上却散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暮气,沧桑得犹如七八十的老妪。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地刺痛着他。 心口的位置,泛起一股尖锐的疼。 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傻子,抛弃他的人,他怎么可能视若珍宝。 而且,若是他不爱她,怎么可能会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他想说些什么话来反驳她,嘴唇张了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仿佛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凌迟他的心脏。 “后来,我终于承认你不爱我,也不敢再奢求你的爱,你想爱谁就爱谁。 我原想着,那便这样吧!处于宫墙里,各自安好便好,可是……” 林昭月话锋一转,发红的眼眶怨恨的瞪着他。 她眼里的怨恨终于不再隐藏,眸里的恨意浓稠成血,锋利如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后来,北阙人进犯,我父兄战死北阳关,我兄长被北阙人砍得连尸体都拼不全,他们在北阳关孤立无援,奋战到最后,却被诬蔑通敌叛国,林家整整一百一十人,在武门街被斩首示众, 北阳关失守,让北阙人连攻十一城,造成死伤无数,若是林家真的有人通敌叛国,就算你将我林家人满门抄斩,挫骨扬灰,我都认。 可是,我父兄忠心耿耿,林家人被满门抄斩,皆是你的一己私欲。 你不过就是想要废了我封柳依依为后,又怕我父亲不满,你怕我父兄拥兵自重,所以我父兄在北阳关孤立无援时,你不曾派过增援,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致十万林家军在北阳关惨死,又伪造了那封信。 萧恹,你说,十万林家军的命、林府满门抄斩的仇,我该不该报?你,我该不该杀?”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那双杏眸布满了血丝,好似下一刻便能滴出血来。 愤怒的火焰在眼里跳跃,银牙紧咬,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咬碎。 额头上暴起一条条细细的青筋,那张清丽的脸扭曲着,显露出极度的怨恨。 此刻的她,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陷入某种癫狂与绝望。 林昭月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骨流淌而下。 萧恹薄唇紧抿,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眼里情绪翻滚。 突然,他低下头,宽厚的大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狂风肆虐般,亲吻她的红唇。 林昭月脸色惨白,用力地推拒挣扎,换来的是他更加用力的桎梏和更粗鲁的吻。 满腔的怨恨无处宣泄,她张嘴,用力的撕咬着他。 这一次,萧恹没有任由林昭月咬,张嘴,狠狠的咬了回去。 就凭她这莫须有的臆想,就定他的死罪? 他不认。 此刻的两人,犹如两只疯狂的野兽在互相的撕咬着。 谁都不留情,用尽全身力气,相贴的嘴唇鲜血淋漓,似是想要将心中的愤恨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理智渐渐被仇恨愤怒吞噬,陷入了癫狂的深渊。 咬死他的想法不断在她脑海里回响,她勾住他的舌,用力咬着不放。 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溢出,萧恹吃痛,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亦充满了血色。 想咬死他? 眸里浓墨翻滚,他没松口,摁住她的后脑勺越发用力。 被她勾住的舌尖勾缠着她的香舌,探/入 .她的/.咽.喉。 剧烈的不适感传来,林昭月最终还是松了口,侧过头去干呕起来。 萧恹放开了她,他的嘴角渗着血,抬手,用指腹捻着溢出的血沫。 声音低沉而沙哑: “林昭月,你说的这些,孤都不认。” 林昭月干呕完,身子无力的瘫在地上,没有一丝仪态。 她的嘴角,手心都流着血,狼狈不堪。 听到萧恹的话,她抬眼看着他,冷笑: “萧恹,你认不认,这都是事实。” 萧恹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所有的事情都还没发生,哪来的事实?” “林昭月,你就凭你的这些臆想便处处跟孤作对?也是因为这些臆想,才会想尽办法跟孤退亲?” “这不是臆想,萧恹,青竹死了,也是被你害死的。” 她意思便是,在她臆想里,青竹亦是死于他之手。 萧恹的眼神越发凉薄起来: “所以,在你的臆想里,你早就知道青竹是前朝余孽?” 林昭月微t?微低下头, 看她的眼神,萧恹便知她并不知。 萧恹蹲下身子,玉白的手捏住她的下巴: “林昭月,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亦或是将来之事,它也并不一定是事情的全部。 孤不会让不爱的人怀孕,十万的林家军先是安国的子民,才是林家军,不管你父兄有没有谋反,孤都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第152 章 吃醋,占有欲 林昭月听不得别人说他父兄谋反,一听情绪就激动,今日情绪本就起伏大,还没等她辩驳,直接晕了过去。 萧恹看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伸手接住她。 林昭月的身子又软又冷,此刻昏迷的她少了攻击性,小脸惨白,让人看了无端升起一股心疼。 看着她嘴上破掉的皮,还有干掉的血迹,萧恹眼里闪过一丝愧疚,继而又懊恼起来。 他怎么总是对她心软? 就凭她做的那些事,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就把人弄死八百回了,就她,一直在他的底线蹦跶。 将人打横抱起,视线不自觉地划过她的肚子。 不管是她的臆想,还是在他的梦里,他们确实都有一个孩子。 但是他更相信自己梦里梦到的,他们的孩子活了下来。 她嘴里的他,盲目又愚蠢,昏庸又无能,坏个彻底还残暴。 萧恹眼中闪过一抹沉思和怀疑,难道自己在她心中便是这么个形象? 将人放到床上,萧恹又叫人去请了李老过来。 李老给昏迷的林昭月把脉,半响,开口道: “太子殿下,林姑娘这是情绪波动引起的昏厥,日后还需好好静养才是。” 萧恹轻轻的嗯了一声,道: “她的手和嘴也受伤了。” 林昭月的嘴,李老一进来就发现了,虽然他没有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 “林姑娘嘴上的伤等会涂上草民配的药膏就好了。” 萧恹嗯了一声,道: “她的手?” 李老又帮林昭月看手,看到她掌心里的碎瓷片时,道: “林姑娘手上的伤比较严重一些,需要将她手心里的瓷片细细挑出来。” 李老说着,打开针包,拿出细小的夹子准备将其取出。 林昭月陷入昏迷,她的手虚软没力,需要用手撑着才能挑出手心里面的碎片。 于是李老用手帕垫着手心,隔着手帕撑着她的手。 挑了没两个,他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放在他身上。 这眼神,这视线…… 李老朝旁边看过去,便看到萧恹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不时地瞟向他撑住林昭月的手,眉头紧蹙。 这是…… 李老是男人,且也有自己心爱之人,怎会看不出萧恹眼里的酸意、不满还有满满的占有欲。 分明就是,看到别的男人离他心爱的女人近了,吃味了。 虽然……尽管他是一个大夫,可是,他也是个男的。 李老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揉眼睛,而后假装惶恐道: “太子殿下,草民的眼睛有些许的不适,而且老了,看东西有些模糊,做不了这精细活,林姑娘手中的碎瓷片,可否劳烦太子殿下帮忙挑一二?” 风信一听李老的话,有些不乐意了,这小事怎么还要太子殿下动手呢? 于是他自觉开口道: “这点小事怎可劳烦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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