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之归途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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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没事的，你放心，我和爷爷都站在你这边，这次是我哥不对，我一定让他来跟你道歉，你们以后......” 小姑子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将手机递到了她眼前。上面是宋云廷两个小时前刚发的朋友圈。 “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爸爸妈妈已经开始爱你。” 配图是一张彩超检查单，上面清晰地写着，秦薇，怀孕六周。秦薇，就是沈云廷的白月光。小姑子的声音猛地顿住，片刻后又满脸怒气地开口。 “我马上给我哥打电话，你放心，这件事我们宋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自嘲地笑了笑，直接拨通了宋云廷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宋云廷不耐烦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你是不是又想说孩子在学校被虐待了？我宋家的孩子，谁敢动她们一根毫毛？你少在这儿给我装可怜，我不过是送两个孩子好好去学学规矩，你至于这么一遍遍给我打电话吗？” “苏苒苒，你真让我恶心！” 我一字未言，电话那头的宋云廷已经挂断了电话。我开着免提，这些话也一字未落地传进了小姑子耳中。她脸色煞白，嘴唇嗫喏了半天，像是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我。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眼泪却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求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放我走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小姑子刚想说什么，两个警察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请问你们是死者家属吗？教育学校的相关负责人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现在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一进警察局，我就看到了昨天来家里抓人的几个男人。我瞬间失去理智，尖叫痛哭着朝他们扑了过去。 “你们这些畜生！你们都是畜生！她们才五岁，你们怎么下得了手！你们怎么敢！” 警察瞬间七手八脚地将我拉开，小姑子也一把抱住情绪失控的我。 “苒苒姐，你别这样，你放心，警察会秉公办案的，有咱们宋家在，一定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 那几个男人兴许是被我的癫狂吓到，缩在角落撇了撇嘴角。 “谁让你这个当妈的不好好教育孩子。” “我们学校都是这么教孩子的，不打不成器，谁知道你两个女儿这么不经打，真是晦气......” 我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们，心中的怒火像是要炸开，我恨不得将他们撕成碎片！一口腥气从喉头涌起，我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两眼一闭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是在宋家老宅，小姑子眼眶通红地守在我床边。 “苒苒姐，你醒啦？放心，警察那边我们已经处理好了，这次我们绝对不会放过那些畜生！” 我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求你了，放我走吧，我什么都没有了......” 2 其实我心里清楚，教育学校的那些畜生固然有罪，可追根究底，是宋云廷亲手将两个女儿送去了那个地狱。罪魁祸首不是那些畜生，而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宋云廷。小姑子肩膀一怔，随即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轻声开口。 “好，我去跟爷爷说。” 看着小姑子离开的背影，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似要哭尽这些年来的委屈。我是八岁那年来到宋家的，那一年，宋云廷跟我同岁。宋老爷子跟我爷爷是战友，我爷爷曾在战场上救过宋老爷子的命，两人之间是过命的交情。我刚出生没多久，爸爸妈妈相继因意外离世，我自小便被养在爷爷身边，直到八岁那年，爷爷也去世了，我便被宋老爷子接回了宋家。不得不说，这些年来，宋老爷子和小姑子都待我极好，他们真心把我当成家人，当成宋家的一员。所以结婚七年来，不管宋云廷如何混蛋，我都安安心心待在家里，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务。我原本以为，就算不被爱，但守着我的两个宝贝女儿，我这一生就有意义。可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姑子又走进了我的房间。 “爷爷让你过去。” 走进老爷子房间的时候，他正坐在床边的木椅上，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心疼。 “好孩子，你是好孩子，我都听你妹妹说了，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明天孩子火化，结束以后你想走就走吧，是那个臭小子配不上你，不该让他再耽误你了。” 我一字未言，向老爷子深深鞠了个躬。我弯着腰看着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木地板上，我感恩，感恩宋家对我二十余年的养育之恩。可我绝无办法原谅宋云廷，原谅这个杀死我孩子的刽子手。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宋云廷已经等在了房间里，一见到我他就面带讥讽。 “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回来找爷爷告状？苏苒苒，你是不是真觉得哄好了我爷爷和妹妹，我就会守着你好好过日子？” 看到宋云廷的一瞬间，我心中的恨意像潮水一样吞没了我，我恨不得马上杀了他，让他下地狱！可同时，我耳边又响起了两个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 “妈妈，我好喜欢爸爸，爸爸是我们幼儿园里最帅的爸爸。” “妈妈，我们好想爸爸呀，爸爸今天会回来陪我们吗？” “我们全世界第一喜欢妈妈，第二喜欢的就是爸爸。” 直到我冲进学校救出孩子时，她们失去意识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 “妈妈，你不要因为我们跟爸爸吵架，是我们不乖，是我们不听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宋云廷，径直走到床边坐下。见我久久不开口，宋云廷脸上有些愠怒，一把将我甩在床上，将我的双手牢牢禁锢在头顶。 “你现在又在唱哪出？不是你让妹妹喊我回来的吗？” 他边说着边俯身想要吻我，我无力挣脱，只能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宋云廷吃痛，猛地放开我坐起身。 “苏苒苒！你是不是疯了！” “我真是看见你这副模样就恶心，你就是靠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将爷爷哄得团团转的吧？逼我回来又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招数，真是可笑。” “就是因为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两个女儿才被你教得......” 我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轻声开口打断了宋云廷的话。 “孩子死了。” 3 宋云廷神色猛地一凛，片刻后却嗤笑出声。 “苏苒苒，你还真是什么瞎话都敢说，不就是今天知道薇薇怀孕了吗？你至于编出这种瞎话吗？” 说完这句话，宋云廷直接起身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宋云廷脚步一顿。 “是你自己不要的，少去爷爷那告状说我冷落你，那会让我对你更厌恶。” 宋云廷离开后，房间重新安静了下来，我冲进卫生间狠狠刷牙，想要刷去宋云廷残留在我唇上的气息。我和宋云廷曾经是相爱过的。我成人礼那天，十八岁的宋云廷站在我面前，害羞得耳根通红。 “苒苒，我想对你好，我不想只做你的哥哥......” 少年双颊泛红，眸中的坚定却令人沉醉，我的心瞬间柔软成一片汪洋。此后几年，宋云廷几乎将我捧在了手心里，我也倾尽所有对他好。直到二十二岁那年，老爷子将我俩叫到跟前。 “你们也到适婚年龄了，苒苒啊，你爷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放心你嫁去别家，你看云廷这小子怎么样？” 从那以后，宋云廷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那些缱绻缠绵的爱意，好像一夜之间便消失殆尽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云廷也不会告诉我理由。结婚一年后我顺利怀孕，从那以后，宋云廷更是夜夜笙歌，几乎从不着家，公然带着自己的白月光招摇过市。我也找他吵过闹过，可宋云廷只要冷眼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你已经如愿做了宋家的儿媳，也给宋家生下了孩子，你想要的都得到了，你还在闹什么？” “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我看着恶心。” 自此，我不再追问一个原因，只安心守着两个孩子过日子。我接受了这个事实，宋云廷不爱我，也不爱我的两个孩子。可幸运的是，孩子乖巧懂事，我总以为，就这样陪着孩子慢慢长大，我也是幸福的。可现在，我连孩子都失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孩子顺利火化下葬，我抱着两个小小的骨灰盒站在殡仪馆门前。她们出生的时候就小小两个，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怀里，怎么五年过去，她们反而更小更轻了？我眼眶一阵发酸，可我还是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落下来。小姑子满眼担心地看着我。 “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别忍着。” 我没回答小姑子的话，只看向正准备上车前往公墓的老爷子。 “爷爷，孩子不入宋家坟，我要给两个孩子改姓，她们不是宋家的孩子，是我苏苒苒的孩子。” 老爷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暴怒着开口。 “那个逆子呢！今天这种日子，他死到哪里去了！” 小姑子瑟缩着看了我一眼低声开口。 “手机关机，联系不上。” 老爷子重重地闭了闭眼，再睁眼看向我时眼神已变得清明。 “她们是你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扑通一声跪在老爷子面前，重重地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养育之恩重于泰山，可那些恩情，跟我的孩子们无关，我不能让她们死后再受任何委屈。爷爷坐车离开后，小姑子轻轻将我从地上扶起。 “嫂子......苒苒姐......” 我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抱着两个骨灰盒打车径直回了家。我要把孩子们的东西也一并带走，那个房子不是家，我不要她们待在那个冰冷的屋子里。可刚打开家门，一阵男欢女爱的腌臜之声就传进了我耳中。 “哎呀，我刚怀孕，医生说不能这样。” 4 男人的声音充满着情欲上头的嘶哑。 “我轻一点，没事的，乖，我怎么会伤到我们的宝宝呢？” 片刻后，男女的旖旎交欢声响彻整个屋子。他们在卧室缠绵，我没办法进去收拾东西，只能怔怔站在门口，自虐地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从卧室走了出来。见到我的一瞬间，秦薇眼底的得意毫不掩藏。 “哎呀苒苒姐，你回来啦？怎么不出声呢，我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都怪云廷，我都说了不要了，可是他非要来，我也实在没办法。” 宋云廷站在秦薇身边，一把拦住了秦薇的腰。 “何必跟她解释，她算个什么东西？” “行了，走吧，咱们今天还约了医生产检呢，咱们的宝宝可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从头到尾，宋云廷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满眼都只有秦薇。我侧开身子，平静地为他们让开一条路。在路过我身边时，宋云廷终于看到了我怀中的两个骨灰盒。 “拿的什么垃圾？脏死了，趁早扔出去。” 说完这句话，宋云廷搂着秦薇径直离开了家。我怔怔低头看向怀中的骨灰盒。 “爸爸不是在说你们，你们别难过，你们是妈妈的宝贝，你们不是垃圾。” 将骨灰盒小心放下后，我开始一件件收拾孩子的东西。衣物，玩具，餐具，画笔。收到儿童房的小书桌时，书桌上有一张全家福，可全家福上只有我和两个女儿，没有宋云廷。我颤抖着手，将照片从相框中取出。女儿在照片上用画笔画了一个男人，旁边还用稚嫩的笔记写了五个字。爸爸爱妈妈，后面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爱心。我再也忍不住，捧着这张照片失声痛哭。独自照顾孩子的五年里，不管我和宋云廷之间如何，我都从未在孩子面前说过宋云廷半句不好。可孩子是最敏感的，她们分明看得出来，爸爸不爱妈妈。直到夜幕降临，我才终于将孩子的东西收拾完。我看着搬家公司将几个箱子都搬上了卡车。 “苏小姐，还有别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