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苏晚下意识后退,撞上钢琴,骨笛险些滑落。 路瑾瑜收回手,喉结滚动。 “抱歉。” “今晚路氏集团的周年庆,你还参加吗?” 苏晚的手指死死攥住论文边缘。 她当然知道,沈砚之作为特邀医学顾问,必定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 她扬起下巴,将骨笛小心放进琴盒。 “去。我的新作品,需要在那样的场合首演。” 路瑾瑜沉默片刻,“如果感到不舒服,我可以带你离开。” 不等苏晚回应,音乐室的门被推开。 伴奏人员走进来:“苏老师,门外有位沈医生找您!” 空气瞬间冻结成冰。 路瑾瑜眼眸泛起冷光:“我去处理。” “不用。我跟他之间该做个了断了。” 苏晚放下骨笛向门外走去。 第二十章 外面。 沈砚之倚着乐器柜,白大褂的褶皱还沾着雪。 他死死盯着墙上苏晚的照片,窗外的极光将他眼底的渴望都染成了冰霜。 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猛地转身,压抑的哽咽:“晚晚……” 苏晚停在五步之外,:“沈医生,难道医院没有急事需要你处理?” 沈砚之向前半步,她立刻后退,后背撞上展示柜。 这个下意识的躲避动作,让他心脏被冰水浇透。 他声音沙哑,“我只是……想看看你。” 苏晚冷笑,“可我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们谈谈,就十分钟。” 他声音发颤,伸手想抓住她,却只攥住了空气,“关于当年的误会……” “误会?” 苏晚突然扯开围巾,颈侧的疤痕格外刺目。 “是误会你在危机情况下救金念念,没有救我?还是误会你在我流产时陪金念念做产检?” 沈砚之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她都知道了。 他默许的种种伤害。 他的大脑疯狂运转,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 突然路瑾瑜出现,站在苏晚前面,传来压迫感。 “沈医生,这里是北极古乐器保护区。请你注意一下。” 沈砚之的目光越过他肩头,死死盯着苏晚。 “路教授,我和我太太的家事,似乎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 路瑾瑜突然笑出声,“太太?” 路瑾瑜手上拿着一沓文件,甩在沈砚之的脸上。 “半年前就生效了,需要我把判决书贴在医院公告栏吗?” 沈砚之的视线扫过文件,眼底充满不甘。 苏晚趁机转身离开。 “晚晚!” 沈砚之冲上前,却被路瑾瑜一脚踹翻。 路瑾瑜眼眸泛起危险的光:“沈医生,我看你应该不想让苏晚知道,当年她父亲的急救记录为什么会不翼而飞吧?” 沈砚之的瞳孔骤缩,如坠冰窖。 深夜。 苏晚躺在床上,听着音乐。 手机里突然推送医疗峰会的新闻。 “z市中心医院新任院长沈砚之,将主导建立跨国医疗救助基金。” 她放下手机,房间突然陷入寂静。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零下三十度,沈砚之裹着单薄的外套在雪地里等着苏晚。 觉得苏晚一定会来的。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 苏晚没有理会这条消息。 关掉手机便上床睡觉了。 睡觉的时候。 梦见了二十岁那年,被雨淋湿的少年闯进了音乐室。 第二天清晨。 苏晚准备去学校,打开门。 便看见沈砚之蜷在零下二十度的户外,身上结满冰碴。 听见声响,他猛然抬头,通红的眼底布满血丝:“晚晚……” 颤抖的手撑着墙想要起身,却直接跌跪在雪地上。 苏晚目光冷如北极冰:“沈院长这是准备用冻伤换热搜?” 沈砚之哆哆嗦嗦摸出怀里的保温桶:“你总熬夜练琴,要喝点汤补一下。” 桶盖掀开的瞬间,鸡汤的香气弥漫开来。 苏晚冷笑一声,“现在记得心疼我了?” 苏晚抬脚踹翻保温桶,滚烫的汤在冰面腾起白雾。 “当年你和金念念在手术室里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刚没了小孩?” 沈砚之冻得青紫的手指在雪地里摸索瓷片,手上很快出现血痕。 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我再去……” “沈砚之!” 苏晚揪住他的衣领,“那个在医疗招标会上把对手逼到破产的沈医生,怎么变成这副狼狈样?给你儿子办周岁宴时的风光呢?现在在这演什么痴情戏码?” 沈砚之任由她摇晃,伸出手想抚摸苏晚。 “是我亲手把你推远的……” 话音未落,苏晚突然松手。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她掏出消毒湿巾反复擦拭手指。 “当年二选一,你选了金念念之后,就该想到今天。” 第二十一章 这时,一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 路瑾瑜推开车门,“苏晚,冰岛古乐器不见了。需要你立刻确认。” 苏晚转身时,男人踉跄着伸手:“晚晚!我们再谈谈……” 路瑾瑜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苏晚肩头。 “沈医生,有些人错过了,就永远别妄想再追回了。” 沈砚之扯住路瑾瑜的衣领。 “你不过是趁她最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她爱的人一直是我!” 路瑾瑜冷笑,突然掏出手机调出监控录像。 “苏晚在产房大出血时,你正搂着金念念说‘别怕有我在’。你还嫌伤她伤的不够深吗?” 沈砚之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路瑾瑜没有跟他继续废话。 上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留下沈砚只瘫坐在雪地里。 路瑾瑜没有驶向学校,而是调转车头,沿着冰川裂缝一路向北。 “乐器没有丢。” “而你需要吹吹真正的北极风。” 苏晚把脸埋进围巾里。 路瑾瑜总能看透她伪装的镇定。 越野车停在湖边时,午夜太阳正悬在地平线。 路瑾瑜解开安全带,却没有下车的意思:“这里能听到冰川流动的声音。” 冰层挤压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 苏晚突然开口:“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 路瑾瑜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 “那个时候他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出现在音乐室。全身都淋湿了,但是他没有管自己,而是小心翼翼的擦拭乐谱。” “当时他说这些乐谱都是他自己写的,想要卖了,赚点生活费。我买了,还借口多给了他。希望能帮到他。” 苏晚忽然自嘲的笑了,“现在想来,我的善心真是多余。” 路瑾瑜瞥见她颈后的疤痕,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将保温壶塞进她手里,最终只是低声道:“晚晚,错的不是你。” 苏晚笑出了声。 “后来,他追着我跑遍半个地球,在天花板灯掉下来时护住我,在国际音乐颁奖礼上单膝跪地求婚。所有人都说,沈医生的白大褂和我的演出服,是天作之合。” 她顿了顿:“灯砸落的那次,碎片差一点点划断了他的手腕。醒来后他摸着手腕处的疤笑,说这是‘爱苏晚的勋章’。” 路瑾瑜看着她,手青筋暴起,克制着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父亲临终前,把他积攒的人脉都给了沈砚之。那个时候,我以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直到我在医院撞见他们两个欢爱……” 风突然变得狂暴,卷起漫天雪尘。 路瑾瑜抱着她颤抖的身体。 这是他们重逢后,她第一次卸下所有防备。 他将她轻轻按在肩头,任由泪水浸透自己的衣服。 “哭出来吧。这里的冰川,会带走所有被辜负的誓言。” 苏晚的哭声慢慢小了,缓缓地抬起头。 她盯着他锁骨那里的伤疤,越看越眼熟。 风一吹,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的雪夜,路瑾瑜帮他挡在小混混面前,跟他们打架留下的。 她的手指抖得厉害,不敢碰那伤疤。 “这些年......” “看着我和沈砚之结婚、秀恩爱,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得傻。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 路瑾瑜没马上回答,而是把她冻得通红的手整个包在自己掌心里。 他低头,声音有点闷。 “咱俩在北极第一次重逢其实不是在教室。” “第一次是在新生校庆上,我守在观测台外整整三个小时。隔着风雪,你的《月光奏鸣曲》的声儿传出来,我整个人都傻了。” “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心死了十年,还能再活过来。” 第二十二章 说着,路瑾瑜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快磨断的红绳,下头挂着个旧口琴。 “这是你搬家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他把口琴塞进她手里,金属外壳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子。 “这些年,想你的时候,我就拿出来吹两下。调子都吹不准了,可一吹起来,就觉着你还在我身边。” 苏晚摸着口琴上凹凸不平的牙印。 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的暴雨夜。 她缩在楼梯间发抖,耳边还回响着父亲摔东西的巨响。 是路瑾瑜举着伞冲进来,怀里紧紧护着这把口琴:“我妈说,吹曲子能把害怕都赶跑。” 那天他浑身湿透,却蹲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吹《小星星》。 “其实每次看你和沈砚之在朋友圈秀恩爱。” 路瑾瑜顿了顿,喉结动了动,“我就躲在音乐室,拿这口琴拼命吹咱们小时候的曲子。吹着吹着,心里的疼就能压下去一点。” 苏晚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口琴上。 记忆突然翻涌。 母亲被推进急救室那晚。 路瑾瑜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陪她在医院走廊守了整整一夜。 他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轻声说:“别怕,我在呢。” 可后来她搬家了,之后忙着练琴、忙着恋爱,生生把这份温暖推得老远。 苏晚哽咽着问。 “你为什么不早说?” 路瑾瑜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你穿着婚纱笑得多甜啊,我怎么舍得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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