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三尺剑_第9章

咖啡小说> 风尘三尺剑 > 第9章

第9章

” 他突然单膝跪在雪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但现在，我不想再错过了。” 盒子里躺着枚戒指，上面歪歪扭扭刻着音符。苏晚盯着戒指，喉咙发紧。路瑾瑜的声音混着呵出的白气：“苏晚，做我女朋友行不行？以后你写曲子，我就给你当人形暖炉，你想去哪演出，我扛着琴箱跟你走遍全世界！” 这句话说得太实诚。苏晚“噗嗤“笑出声，眼泪却又跟着掉下来。她伸手去拉路瑾瑜，却反被他一把抱住，整个人腾空而起。路瑾瑜抱着她在雪地里转圈圈，远处的极光把他们的影子投在雪地上。苏晚攥紧他的衣领喊：“答应答应！再转我要吐在你身上了！” 路瑾瑜停下时，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北极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沈砚之裹紧大衣缩在观测站的阴影里。他盯着不远处雪地上相拥的两人，心中的怒火快要溢出来了。 “晚晚！” 沈砚之喉咙发紧，刚要迈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金念念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接通的瞬间，尖锐的哭声传来：“沈医生！孩子突然烧到40度，现在昏迷不醒，一直喊着要爸爸……” 不远处，路瑾瑜抱起苏晚在雪地大笑，两人的笑声被风吹得老远。沈砚之看着苏晚扬起的笑脸，那是他们结婚七年，他从未见过的灿烂模样。 “我马上订机票回国。” 沈砚之挂断电话，最后看了眼雪地上依偎的身影。 “晚晚，等我，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路瑾瑜，你得意不了太久了。” 沈砚之放下狠话便离开了。第二十三章一周之后，国际医疗协会的官网突然瘫痪。沈砚之盯着电脑屏幕，手不受控地发抖。医药代表的转账记录、篡改的手术时间轴，甚至还有他伪造的学术论文。这些藏在保险柜最底层的秘密，此刻全被摊在阳光下暴晒。他喃喃自语，跌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怎么会这样......” 白大褂皱得不成样子，领口还沾着昨天的手术的污渍。手机在疯狂震动，社交软件里的消息全是炸开的咒骂。热搜词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上第一。休息室的门被撞开。金念念冲进来，妆容花得不成样子：“沈砚之！你看看网上都说什么了？说我是帮凶！” “沈砚之，你答应过会娶我，给孩子一个家！你做到了吗？” 沈砚之猛地站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闭嘴！要不是你偷偷录下那些视频，事情怎么会闹到这地步？” 金念念冷笑，“你出轨、伪造病历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在算计？苏晚哪点比我好？不就是个永远生不了孩子的女人！”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沈砚之心里。他抬手就是一巴掌，金念念的脸颊瞬间红肿。 “不许你这么说她！你永远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 金念念捂着脸，突然笑出声。从手机翻出苏晚的朋友圈截图。她和路瑾瑜在极光下拥吻，配文是沈砚之的瞳孔猛地收缩。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假的！” 金念念绝望地嘶吼。 “她早就不要你了！醒醒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过街老鼠都不如！” 警笛声由远及近，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撞开。沈砚之盯着照片里苏晚灿烂的笑容。耳边传来警察的呵斥声，却仿佛置身事外。直到冰凉的手铐扣上手腕。沈砚之被法警押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以前他穿白大褂多风光，现在戴着手铐，头发乱糟糟的，脸也没洗，跟换了个人似的。人群里有人喊：“还我爸命来” 有人拿矿泉水瓶砸他。沈砚之脑海里都是苏晚与其他男人的照片，嘴里嘟囔着：“不可能。” 另一边。苏晚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正在音乐厅里演出。这音乐厅建在北极，整个房子都是用冰块雕的。灯光一照，五颜六色的光晃得人眼睛都花。苏晚穿着条白裙子，坐在琴凳上。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按，《重生之章》的曲子就响起来了。苏晚弹得太投入，头发散了都没发现。路瑾瑜抱着一束蓝玫瑰站在后台，手心全是汗。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突然安静了一秒。接着就炸开了掌声，口哨声、叫好声差点把屋顶掀翻。第二十四章路瑾瑜抱着花往台上跑。单膝一跪，把花递过去的时候，他声音都在抖，“这花我用冰川融水养了半年，每天守着等它开，就像我等你这么多年......” “这次我们忘记过去，换我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好吗？” 台下的观众炸开了锅。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有人扯着嗓子喊：“答应他！答应他！” 苏晚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过去那些被背叛的夜晚。独自在手术台上失去孩子的绝望。此刻都被眼前这人眼底的温柔冲得一干二净。她使劲儿点头，伸手接过花束。路瑾瑜猛地站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苏晚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这一刻，过去受过的所有委屈，好像都被冲走了。一个月之后。产房外的消毒水味混着婴儿的啼哭。苏晚攥着保温桶的手指微微发紧。身旁的路瑾瑜穿着黑色大衣，怀里抱着一大束粉玫瑰。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像是怕她突然被回忆拽进漩涡。小助理从产房里跑出来，眼睛亮晶晶的。 “母女平安，悦姐刚生完，状态特别好！苏老师快进去吧，悦姐看见你会特别开心的。” 苏晚把保温桶递给小助理，推开病房门。林悦半靠在病床上，怀里抱着小孩，脸色苍白却笑得灿烂。 “晚晚回来啦？快来看看小核桃！” 她突然瞥见门口局促的路瑾瑜，挑眉打趣：“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护花使者？” 苏晚脸颊微红，挽住路瑾瑜的胳膊， “姐，这是路瑾瑜。过几个月我们打算在北极办婚礼，到时候你带着姐夫和小核桃一定要来，证婚人还想请你呢！” 林悦眼睛一亮，挣扎着要坐起来：“真的？那必须到场！我可得好好准备红包！” 路瑾瑜有些紧张地把花放在床头柜。耳朵微微发红：“林姐好，苏晚总提起您，说您像亲姐姐一样照顾她。” 三人聊了好一会儿。突然林悦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苏晚见状起身：“姐，你刚生完孩子，快休息吧，我们晚点再来看你。” 出了病房。苏晚和路瑾瑜正商量着给小核桃买什么样的婴儿用品。突然听见前方传来熟悉的娇嗔声。金念念抱着孩子站在护士站旁。烫染的卷发下，那张脸依旧艳丽，只是眼底多了几分憔悴。苏晚的脚步猛地顿住。金念念抬头看见她，脸上瞬间露出怨毒的笑：“哟，这不是苏大音乐家吗？” “沈砚之风光的时候，念叨你名字，你怎么不出现？进监狱了，你就出现了。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 “要不是因为你，沈砚之早就娶了我，我们一家三口早过上好日子了！” 她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金念念连忙哄着，“思晚不哭不哭，妈妈在呢！” 路瑾瑜挡在苏晚身前，声音冷得像冰：“请你嘴巴放干净点，苏晚已经和沈砚之没有任何关系了。” “苏大音乐家，不错啊，离开了沈砚之，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男人。谁知道是不是离婚之前就已经有一腿了。” 路瑾瑜听到，火冒三丈，想上前。却被苏晚按住他的手臂，深吸一口气：“沈思晚？他还真会恶心人。金念念，你的老公给你们小孩取这样的名字你也愿意？” 她盯着金念念，目光平静却带着锋芒，“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如今这样，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路瑾瑜立刻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外面风大，我们去透透气？” 两人不在理会金念念，直接转身离开。第二十五章医院外的风裹着消毒水味。苏晚盯着电子导航上“XX监狱” 手指把手机壳捏得嘎吱响。路瑾瑜安静地站在她身旁。苏晚突然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林姐说他在里面......总往墙上撞。” “还说，他总在喊我的名字。” 她想起产房里林悦压低的声音，说沈砚之头发大把脱落，整个人瘦得脱了相。路瑾瑜没说话，只是把她冻得发红的手捂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他知道那些话像带刺的藤蔓，正密密麻麻缠住苏晚的心。过了会儿。他轻声说：“你不用为了任何人的痛苦负责，去看他也不会让过去的事变好。” 苏晚突然攥紧路瑾瑜的衣角。 “去。就当给这场烂透的婚姻，钉上最后一颗棺材钉。”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停车场走。路瑾瑜快步跟上，紧握住苏晚的手。此刻。苏晚觉得心里某个冰封的角落，正在路瑾瑜掌心的温度里，悄然融化。监狱会客室里。沈砚之隔着玻璃，头发凌乱，白大褂换成了囚服。苏晚手里拿着电话，看见通过玻璃平静看着他。沈砚之的声音带着哭腔，抖得厉害：“晚晚，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在监狱里数着日子等你……” 他吸了吸鼻子，“晚晚，我知道错了，咱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苏晚攥着电话。 “我知道，你给孩子取名叫沈思晚。你说，这是在想我，还是在羞辱金念念？” 沈砚之慌乱地辩解：“晚晚，当然是想你，我后悔了，我真的爱你，这些年我对你的好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