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三尺剑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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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晚装作若无其事：“金护士不是在值班？” 金念念回答：“听说今晚是您的交响乐演出？我很感兴趣，求了沈医生带我一起去。” 沈砚之将苏晚圈进怀里，语气亲昵：“顺路而已，快尝尝我新学的西式早餐。” 金念念咬着下唇垂下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男人突然转头，神色冷肃：“杵着干什么？过来坐着一起吃。” 餐桌前。苏晚看着他俩就觉得反胃。沈砚之满脸担忧：“怎么只吃了两口？是肠胃又不舒服了？” 金念念看着沈砚之关切的神色，手在桌下攥成了拳头。音乐会快开始了。一到后台，沈砚之熟练的为苏晚拉开凳子。坐上去之后，她才意识到不对，一张脸涨的通红。她慌乱连个完整的解释都说不出。沈砚之声音冷得像冰：“起来。” 苏晚看着金念念的模样。她怎么不清楚。俩人在私下经常在凳子上做吧。她别开眼，心底翻涌着恶心。她只想逃离这肮脏的一切。 “不必了，我准备上台了。” 沈砚之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苏晚还没来得及上台，观众席突然传来骚动。金念念捂住肚子娇呼：“好疼，沈医生，我好害怕。” 沈砚之立刻扶住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她。金念念依偎在沈砚之怀里。交响乐响起时，苏晚的手指在琴键上颤抖。脑海里浮现出休息室，两人在床上交缠的画面。暧昧的喘息混着消毒水的气味。苏晚太阳穴突突直跳，用力控制发抖的手。好在演出完美结束。沈砚之带着一大束玫瑰花上台。突然，舞台上方的金属架子发出断裂声。苏晚惊恐地抬头，却见沈砚之毫不犹豫地将尾随而来的金念念护在身下。让冰冷的钢架砸在苏晚的身上。她看着沈砚之将金念念死死护在怀里。沈砚之后怕不已，安抚安然无恙的金念念。直到救护车的声音响起，他才转头，望向倒在血泊中的苏晚。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晚晚！” 他这才想起，舞台上还有苏晚。第九章苏晚从麻醉中醒来时。就看见林悦着眼圈扑过来。她下意识去摸小腹。她腹中悄悄长大的小生命。就这样消失了。泪水不受控地涌出。林悦颤抖着将她搂进怀里：“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颤抖着开口：“沈砚之呢？” 肖美咬着嘴唇，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那个从来不信神佛的男人，在你手术时，跪在手术室门口祈求你能快点醒来。” “又守在你床边三天三夜，水米未进。” 屏幕上满是热搜词条，最高位的视频里。沈砚之正跪在手术室，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评论区疯狂刷屏：苏晚盯着视频，突然笑出声。深情？所谓深情，不过是自导自演的戏码。身体的本能永远比言语更诚实，当钢架坠落的瞬间，他毫不犹豫护住金念念。愿意为所爱之人豁出性命。对她，八年前的沈砚之曾是如此。。如今，同样的奋不顾身。却不再是为了她。她缓缓合上眼睛。听着苏晚的笑声，林悦浑身一颤。监控显示：是沈砚之在架子掉下的瞬间，抱着他身边的人躲开舞台中央。她看着监控视频，以为出现了幻觉。那可是沈砚之，那个说要做苏晚一辈子避风港的男人！三天后，病房门被缓缓推开。沈砚之裹着一身寒气闯进来。白大褂皱得不成样子，胡茬爬满苍白的脸，眼睛布满血丝。他走到床边，伸手想要触碰她缠着绷带的手。却猛地顿住。突然双膝跪地，额头抵在她床边：“晚晚，是我错了，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保护好你。” 沈砚之颤抖着抚过腕间褪色的红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在心底千万次地控诉自己。他辜负了他们八年时光。辜负了那个还未来得及看世界的孩子。更辜负了她用整个青春换来的承诺。可后悔有用吗？后悔不过是自私者的遮羞布。真正的爱。又怎会在新鲜感褪去后，就轻易将人抛弃。此后的晨昏。沈砚之一查完房便来陪着苏晚。梳头，泡脚，擦拭身体，连她的换洗衣物都亲自洗。深夜里，他把她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呢喃。 “晚晚，都怪我一时走神没保护好你，往后余生我都要把你捧在手心。” 他把脸贴在她小腹上，喉结滚动着咽下哽咽：“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们就两个人过一辈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医院的同事都羡慕地说，能遇到这样的男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轻轻点头，唇角扬起礼貌弧度。枯木再逢春，看着再鲜活，也遮掩不了内里蚀空的朽痕。苏晚精神刚有些起色，金念念就打开病房门。女人精心修饰过眉眼，唇角挑起轻蔑弧度。 “听说你这辈子不能再怀孕了，沈医生的太太是不是该挪挪窝了？” 她把怀孕诊断书拍在床头柜上。苏晚攥紧被单，目光死死钉在那张诊断书上。金念念见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打开手机相册，数十条私密视频在屏幕上自动播放。 “别以为沈医生最近对你形影不离，你就以为能留住他。” “仔细瞧瞧，这是昨夜十点，他和我在公寓里拍的。” “还有凌晨两点，我们在手术室的打卡记录。” “你没了孩子，凭什么妄想留住他？” 凌晨两点？苏晚突然想起，沈砚之发来消息说在手术室突然来了急诊病人，让她先睡。原来如此。胸腔里最后一簇火苗被冷水浇灭。 “你来做什么？” 沈砚之的白色大褂上的血迹，显然刚结束一场手术。见状。金念念咬着下唇，眼眶迅速泛起水雾：“我是来跟您和苏老师告别的。” 沈砚之眉峰微蹙。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我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以后不会再来医院了。” 话音未落，她转身跑开。男人的脚步顿在原地，喉结滚动两下。最终还是收回迈出的半步。苏晚攥着诊断书，指尖微微发颤：“不追？” 他扯松领带，语气刻意漫不经心：“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追什么。” 话落，他别过脸去，指缝间泛着青白。吹干头发后。苏晚提议玩双人游戏。沈砚之拿着病历本的手凝滞半秒，温柔的笑着说：“好，你选。” 他将她圈在怀里，乍一看是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但苏晚清楚，那些亲昵都只是假象。沈砚之搂着她的手臂看似用力，指尖却在无意识摩挲手机边缘。锁屏亮起时。男人瞬间绷紧了脊背。图片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配文猩红刺目：顾沉舟将手机倒扣在沙发上，沉默许久，才翻身面向她。投影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俯身轻啄她的唇，指尖抚过她后颈：“宝贝，临时有个急诊病人，得去急诊一趟。” 话音未落，他抓起车钥匙快步离开。留下满室逐渐冷却的余温。寂静将她淹没在浓稠的黑暗里。苏晚盯着虚掩的房门，突然轻笑出声。她拖出行李箱。一点一点地收拾衣物。最后，她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病床上。第十章天空下起了细微的小雨。她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琴房的初遇、晚会的相见、舞台上奋不顾身地保护。此刻都化作巨大的石头，压在她心口喘不上气。她一个人坐在后座，看着前方拥堵的车辆，下车透气。突然不远处传来喇叭声。周围行人发出羡慕的唏嘘，“这也太浪漫了吧！这才是真正的爱情！” 林晚攥的手指发白。沈砚之又去找金念念了。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推着她向前踉跄几步。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急促地喘着气，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沈砚之声音带着急切，“快过来！” 靠在栏杆上的女人缓缓转身，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还是你又在哄我？” 沈砚之快步上前，抬手替她擦泪：“别闹，海水这么凉，你和宝宝会感冒。” 金念念咬住他的手，他由着她咬。她撒娇的说：“你说清楚，对我到底是真心，还是把我当替代品？要是骗我，我现在就就跳海，让大海把我和孩子都带走！” 人群中，苏晚也想知道，他的真心究竟给了谁。沈砚之的目光带心疼：“医院里的爱马仕包都没来得及拆，你舍得跳海？” 苏念浑身一震：“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伸手理了理歪斜的领带“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想你离开之前，肯定会先来这里。” 金念念咬着下唇：“那你追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沈砚之喉结滚动：“因为你肚子里，是我唯一的孩子。” 人群外，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金念念却突然大喊“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沈砚之眉头紧皱，声音低沉：“那些人说的那些话，还不够证明我的心意？” 金念念依旧倔强地仰着头，双眼傲慢的看着他。她咬着下唇，非要从眼前人嘴里得到那个答案。沈砚之回望着她，情绪翻涌如潮。最终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妥协。 “金念念，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我知道你爱使小性子，可我就喜欢哄着你。” “我知道你想考国际护理证，就算要熬无数个通宵帮你整理资料，我也愿意。” 他顿了顿，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甚至为了你一句没出过国，我带着你去看极光，在冰岛拍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