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要她一有离开院子的举动,这头狼便会像方才一样袭击她。 狼与主人,同样恶劣。 殷乐漪心有余悸,但心中还记挂着岑柔的生死,不得不逼着自己对陆乩野再度恳求,“陆少将军,可否请你带我去与岑柔见上一面?我并非是不相信陆少将军的为人,但不见她一面确认她安然无恙,我心中始终不安。” 能心平气和对着敌国将领讲出这番话,是因为殷乐漪早便看明白,以她一人之力要想在敌国护好自己和岑柔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她需要倚仗,且需要那个在魏军之中权力最大之人的庇护。 贪图她美色的周骞不行,其他将领也不行,只有陆乩野可以。 因为陆乩野除了是权势最盛的那一个,也是这魏军之中唯一需要她活着的人。 上次在营帐她以命相逼陆乩野后仍安然无恙,便足以说明这一点。 所以为求自保,殷乐漪只能忍痛,暂且抛下这身傲骨和气节向陆乩野俯首。 陆乩野起身,缓步走近殷乐漪,“我若是不答应,你又待如何?” 殷乐漪示弱道:“我如今的一切都捏在陆少将军手里,陆少将军若不答应,我自是不能如何。” 陆乩野讥笑她:“还算有自知之明。” 他走到屋檐上与殷乐漪面对着,高大挺拔的身影极具压迫感,让殷乐漪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陆乩野直勾勾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你穿成这般与我同行,是想让魏军上下都知晓你与我有染吗?” 他言辞露骨,本令殷乐漪羞恼不已,结果低头一瞧自己的穿着,系带交错着胡乱系成一通,束腰的带子也绑的歪七扭八,在天光之下看这一身,怎一个乱字了得。 她红着脸转身跑回屋内,手忙脚乱地重新整理自己的衣着,怎料却越理越乱。 “你竟连穿衣都不会。”陆乩野立在门边,瞧见里面她未得章法的手法,语含鄙夷。 殷乐漪身影一僵,没有反驳。 她确实不会穿衣,养在晋国皇宫里的金枝玉叶甚是娇贵,从小到大只需站在镜前,便有宫婢来为她穿上那些华贵精致的宫装,再繁琐的衣裙都难不倒那些宫婢们。 而如今殷乐漪离了她们,竟连最简单式样的衣裙都不会穿。 她沉默地又重新理了数遍,担心陆乩野等久了反悔,确认系带不会松散后便朝他走了去。 “烦请陆少将军带路。” 陆乩野轻蔑地瞥她一眼,“将你脸上有碍瞻观的泪抹干净。” 殷乐漪又忙用自己的衣袖擦干泪痕,将陆乩野的话都乖巧顺从的一一履行,陆乩野这才尚算满意。 岑柔和殷乐漪并未被关在一处,陆乩野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带着殷乐漪进了鄯州城。 马车备的仓促,她和陆乩野一坐进去便觉狭窄。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伸手抬脚不慎便极易碰到对方。 殷乐漪仪态端庄,尽量往后贴着坐,避免马车颠簸和陆乩野有任何接触。 她与陆乩野如此心平气和的独处,还是破天荒头一次,马车内的氛围安静地有些微妙难言,令殷乐漪有些不适。 她随意挑了个话头,想打破这古怪气氛,“陆少将军,为何不将岑柔也关在驿站?” 陆乩野背靠厢壁,一手支在案几上轻撑着侧脸,姿态算不得多端方,身姿却自有一派随性慵懒的贵气做派。 他听得殷乐漪的问话,垂了长睫阖上眼,讥讽道:“不将她关在别处,难道和你关在一处,让你们再计划逃跑给我找麻烦?” 殷乐漪哑口无言,抿唇再不说话。 马车内又变得安静下来,殷乐漪的眼神不知该如何安放,漫无目的的又落回了对面少年的脸庞上。 五年前的上元佳节,魏国横空出世了一名少年将星,让晋国吃了一场大大的败仗。 再之后“玉面修罗郎”这个称号便从两军交战的战场上,传到了晋国皇宫,殷乐漪的耳中。 她曾对这个称呼嗤之以鼻,佛家有云相由心生,战场上斩杀她大晋将士的魔头,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晋国人鲜血的恶鬼,又怎可能生就一张玉面? 而此刻正坐在殷乐漪面前假寐的“恶鬼”,恰逢雪后初霁,几缕日光从帷幔的缝隙里洒进来,落到他的侧脸上。 他硬朗的轮廓都被染成柔和颜色,长睫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鼻如玉柱,剑眉入鬓,面容俊美仿若画中仙。 世人称他玉面,的确并非夸大其词。 但这张脸与他的性子行事却是两个极端,恶劣凉薄,阴晴不定。 难怪少年白头,名唤陆欺。 城府深不可测,满脑子的思虑盘算自然早生华发。 陆欺陆欺,人如其名,仗势欺人的欺。 殷乐漪趁陆乩野假寐暗暗打量他,将他在心中从名字到性子都腹诽了个遍后,顿觉今日被他那头狼欺负的憋屈消散了许多。 他却在这时一掀眼帘,漆黑如夜的眸敏锐地捕捉住她的视线。 “我竟不知晋国民风如此开放,趁着男子假寐,女子就敢这般正大光明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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