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年后的盛斯砚确实变了许多,凌厉了些,冷漠了些,其实容貌并未有太多变化,只是却没有一处像过往了。 只有此刻,他沉静闭上眼睛的这一刻,才终于又有了过往的影子。 木妗戳了戳他一贯有些苍白的脸,听着他睡梦中的呢喃:“别走。” 她心不免软了下去,在盛斯砚看不见的地方,终于柔了目光。 她轻轻坐在床边:“嗯,不走。” 城市的霓虹透过落地窗投入室内,渐渐地,变幻成金灿灿的阳光。 盛斯砚睁开眼,头还有些痛,却在意料之内。 他微微撑起身,看着趴在床头睡着的木妗,目光顿了顿。 恍惚间,又回到七年前,大学毕业那晚,他第一次喝酒,没注重酒量喝到胃出血。 第二天在医院醒来,木妗也是这样趴在他的病床前哭了一晚上,见他醒了,又是锤又是哭的。 “不会喝酒你还喝?你把自己喝死了我怎么办?” 那是第一次有人说没有你,我怎么办的人。 可惜,他最后还是把她弄丢了。 盛斯砚缓缓伸手,想要触碰木妗的发丝,可还未碰到,木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他手缓缓攥紧成拳,一点点收回到自己身后。 看着木妗尚且迷糊的神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昨晚麻烦你了。” 木妗“嗯”了一声:“你没事我就先回房了。” 她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听盛斯砚忽然又开了口。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用最为平淡的声音说着,可声音里一点轻微的颤抖,让木妗顿住了脚步。 她攥紧手,平静地回头,眼神恍惚与七年前病床前重合。 在盛斯砚有些期许的目光,她微笑开口:“没有,盛总,我们之间,该说些什么?” 盛斯砚眸光暗了下去,他垂下眸,没有回答,透着些许落寞。 木妗靠着门框:“或许你想说我该像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一样,关心你?可是盛总,人死不能复生,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就该把她忘了……” 盛斯砚抿唇打断她:“你什么都不懂。” 木妗住了嘴,她静静地看着盛斯砚。 盛斯砚轻声道:“是她教会了我人生的意义,是她曾经给了我一个家,你懂什么?” 木妗懂,她当然懂。 盛斯砚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第一次在大学里见到他时,她就能看见他内心的孤寂,她知道他怕孤单,尽可能的陪着他,尽可能的带他回家,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 盛斯砚不止一次热泪盈眶地将她抱在怀里,一遍遍说着爱她,说着离不开她。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会有谁真正地离不开谁。 她轻叹一声:“斯人已逝,活人的生命,不该被困在她死去的那天,该向前流动。” 她说完,转身带上了门:“早餐服务员送上来了,你洗漱好来客厅吃吧。” 客厅,木妗刚打开早餐,就接到了黎睢的电话。 “这两天,和盛斯砚相处得怎么样?” “就那样。”木妗随意拿起一块面包开啃,“什么也没想起来。” 黎睢“嗯”了一声:“或许你可以考虑我的建议。” 木妗顿了顿,才想起来他结婚的建议,笑了笑:“抱歉,不能。” “好。”黎睢道,“你欠我的二十万,什么时候还呢?” “什么二十万?”木妗下意识反问,又愣住,是原身禾羽欠了黎睢二十万的医疗费。 如果她还是木妗,二十万不是还不起,可是她现在是禾羽,身无分文,唯一能用的只有花呗,下个月还欠着三千块要还。 木妗自认不是物欲强的人,所以从未为钱犯过难,今天真真切切体验到了一回被钱压弯腰的滋味,总不能用了人家的身体,不给人还债。 她叹了口气:“我会还,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挂完电话后,木妗看着面包也没胃口了,转头就看见盛斯砚从房间走出来,淡淡看着她。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解决。” “不用了盛总,这是我和黎睢的事,与你无关。” 木妗放下面包,往外走去:“你该关心的是乔星。” 盛斯砚抿紧了唇,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幽深,眼底翻涌着汹涌的浪潮。 因着合作没谈成,当晚二人便回了上海。 医院。 盛斯砚靠着椅背,指尖紧紧扣着桌角,指骨泛着用力的白,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 耳边铃声叮铃作响,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纱,满天星铺满了整个晶莹的殿堂。 他看见木妗穿着圣洁的婚纱,捧着她最爱的满天星,一步步地走过红毯,走过他,朝着黎睢走去,她伸出手,黎睢将她的手握入掌心,落下轻轻一吻。 盛斯砚猛地睁开眼睛,惊觉一身冷汗,他捂住眼睛,周身冷寂。 心理医生道:“催眠是让你看清自己的内心,你看到什么了?” 盛斯砚沉默了片刻,不愿意回想梦中的场景。 只是冷冷地说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出了医院后,盛斯砚回了公司,刚到楼下,就看见熟悉的咖啡店内,熟悉的靠窗位置,两个熟悉的人影。 他脚步僵住,看见一道玻璃割开的世界里。 黎睢拿出一枚戒指向木妗求婚,没有下跪,没有鲜花。 在他紧凝的目光中,木妗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接下了戒指。 咖啡馆内。 木妗接下戒指,看了上面的钻石几秒:“我收下了,它就是我的了对吧?” 黎睢灼灼望着她:“当然。” 话音刚落,下一刻,木妗就笑着将戒指还给了他:“戒指上的钻石大约5克拉左右,成色不错,市场价值在两百万左右,我用它抵欠你的二十万,剩下的不用找了。” 黎睢眸光微怔,他低头看了眼钻戒,眯了眯眼:“你是说,用我的戒指,还欠我的债?” 木妗纠正他:“你说过,我收下就是我的了,那么既然是我的东西,我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不是吗?” “呵。”黎睢陡然被气笑了,他沉沉看着木妗,“你比我想象中有趣。” 木妗勾唇笑道:“用债逼婚,你比我想象中,更不要脸。” 黎睢闻言,神色未变:“我只是想探究灵魂体的真相。” 他说完,话头一顿,目光忱忱落在木妗脸上:“而你,是最接近最终答案的存在。” “可你不觉得不公平吗?”木妗道,“你想让我帮你找到你想寻找的真相,可事实上,你什么也没有告诉我,我为什么会重生,你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黎睢低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片刻,他抬头:“你重生时,我看见了三缕青烟。” 木妗一愣:“三缕青烟?” “人死后强烈的意愿,在寻找归处,于是,我将你引至了刚去世的禾羽身上。”黎睢道,“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你为什么会回来,是我想追寻的答案。” 木妗眸光沉沉,想要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公司,盛斯砚回办公室,就看见乔星站在他桌前。 他微微一顿:“怎么了?” 乔星深深看他一眼:“斯砚,我要去瑞士了。” 盛斯砚沉默了片刻:“哪里不满意吗?乔星,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你也说过,有一样东西永远都给不了我。” 乔星扯了扯嘴角,鼻尖有些酸涩:“可我别的都不想要,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个。” 盛斯砚没有再回答,空气一时沉寂下来。 乔星低声道:“斯砚,我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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