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压了压胸腹这口气。 电梯走走停停都十几层了,她还没有话想跟他说么? 这三天他的有效睡眠加起来有十五个小时吗? 她就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但凡有点眼力见也该问问他这几天感觉怎么样吧? 电梯在紧迫感十足的氛围中似乎降得比平时快了三分,一下子就到了一楼。 陈况直起身时忍不住先开口:“哎,你……” 结果几乎在同一刻,乔铃红着脸嗖地冲出了电梯门,听到他叫她,她后背抖了下,跑得更快了。 三秒就没了人影。 电梯里的那对情侣莫名看了他一眼,也牵着手速速出了电梯。 陈况的脸顿时青硬了起来,本就发沉的太阳穴猛跳起来,眸子浸墨似的深。 这是彻底拒绝沟通了? 随便他怎样她懒得管是吧? 电梯重新合上之前他重重敲了下开门键,迈步出去,抄进兜里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虽然不知道她和乔竞什么关系。 能玩到一起去,果然都是不讲道理的人。 行。 下次也没必要再给她留什么情面。 ………… 陈况这些年的睡眠障碍很严重,休息时的听力好像比清醒时候要敏锐得多。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医院陪床的经历几乎没断过,身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是关乎人命的,所以他想踏实睡一觉很难,睡着时一直在做梦就不说了,稍微有点声音都会神经反射一样地睁开眼。 于是楼上她那家diy银饰店动一会儿静一会儿的噪音成了折磨他的精神刑具。 这天中午十二点陈况吃了饭上床,开启今天第二段睡眠。 楼上的生意似乎有些冷清,他终于能得片刻消停,塞上耳塞合了眼。 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又做梦不断。 虽然反复只有那几个画面。 有那么几个瞬间,残忍地霸占着陈况的人生。 父母的两次死亡,他都是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一眼望去全是苍白的。 抢救门的白,医生褂子上的布白,签字单的纸白,视线晃晃悠悠,一扭头,发现窗外的光刺得也那么白。 他想动,想站起来,却发现灵魂被死死钉死在这把长椅上,只能忍着飞蚊发胀的惨白视线,摇摇钝钝,直到血肉快要绷裂,大脑自救般地令他惊醒才能逃脱。 咚咚咚—— 咚咚—— 噔噔噔—— 陈况睁开眼,一把扔掉耳朵里的耳塞,盯着不断传来噪音的天花板骂了句脏。 他捞起手机,看到房东最新发来的消息。 因为这套房子本来定位是提供给游客的酒店民宿,陈况看中了这地方和酒吧步行可达的便捷距离,决定加钱长租下来,才给了房东肆意提条件的机会。 如果他在旅游旺季才入住不到一个月就要搬离,按照之前的合约,不仅不给回退房租,还要赔偿。 陈况突然很纳闷,当时自己是脑残么竟然答应这么无理的租房契约。 卡里并不是没有富裕的钱,只是他这些年过下来早就习惯了精打细算,不该花的钱要是扔了,身上就说不出的哪儿难受。 而且,凭什么。 因为那个梦他惊醒后趋近躯体化地浑身不舒服,脑袋里好像千个万根弦同时被拨动,嗡鸣不断。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嘭!” 一声巨响。 陈况彻底忍无可忍,锁了手机一扔翻身下床,气冲冲地往门口去。 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 半分钟之前,楼上。 今天中午只有一个男客人在店里,看样子似乎是要给女朋友做礼物来的,不过不知道有什么事,从一坐下就满脸烦躁,一边发语音一边敲银条。 中间她去教流程的时候他也是半听不听的,十分敷衍,好像自己很会一样。 乔铃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客人,也不恼,做好自己分内的就去做别的了。 结果他越做越烦躁,到镌刻纹样的步骤,那个男人突然嘭地一拍桌子,“老板!这怎么回事啊!” 他突然的爆发吓了乔铃一跳,后背毛了一下,赶快走过去:“怎么了您说。” 男人把银条往桌子上一撂,粗犷的嗓音十分吓人:“你看看!怎么全都是歪的!这还怎么看!” 他吼得乔铃头皮发紧,拿起那根银条看了看七扭八歪的刻字,心中叫糟,耐心解释:“这个……已经提前跟您讲过了呀,敲上去就……” “你什么意思啊?”男人啧她。 乔铃扯出微笑,摆正态度:“刚刚步骤前我跟您讲过了呀,刻字这一步要小心,敲上去就不能复原了,所以要先用旁边这个银片练过再刻。” “您看是不是没有练习……” “我看你是压根就没教!!” 她有理应对:“先生,店里都有监控的,您要是怀疑我没有教这一步,我可以调监控给您看。” “哎!”男人拍拍桌子,站了起来,个头压过她顿时更凶悍了:“你是说我花钱在你店里没弄好,都是我活该了呗?我废物学不会这么点破玩意?” 他随手一挥,放在桌子边的胶头锤掉在地上,邦的将地板砸出一声巨响。 对方完全是不讲理的人,她听完这句心凉了几分。 幸好店里就他一个客人,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刚才我就想说了,我上你店里做个东西,怎么跟做贼一样?” 男人指着她劈头盖脸一顿骂:“砸银条你叫我小点声,我挪个椅子,发个语音你也叫我小点声,怎么,我他妈碍你什么事了?” “这么多毛病就别出来开店!就说你们这群娘们干什么都不行。” 乔铃听完这句话气得眼皮一抖,表面的微笑也绷不住了,立刻决定破财消灾,让他赶紧滚蛋。 “这样,确实是我没有服务好,出来做东西送朋友为的也是一个开心,这一单给您免了,您再去看看其他家手作店可以吗?” 虎背熊腰的男人一叉腰,眯起了眼:“你这说的跟我故意来挑事一样!” “我现在叫你给我解决问题,你把我往外赶什么意思?” “就你这么做生意,怪不得半天一个人都没有,活该你这店越干越黄!” 乔铃走出校园到独自开店创业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平时服务的也多为女性客户,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面对压迫感十足的刁难和讽刺,她控制不住委屈,无助感涌现。 她说的做的还不够体面吗?怎么还不依不饶…… 乔铃抬头,水盈盈的目光硬直倔强。 “这样,我给您……”她正要说亲手给他重新做。 男人借机把私人情绪撒在她身上,捞起皮包指着她威胁:“你再瞪一个?你瞪谁呢你!” “出门做生意不扫听扫听周围谁说了算?!我花点钱让手底下人弄点水军去网上把你这店黑到开都不敢开门,你信不信?啊!?” 乔铃一抖,彻底慌了,眼底泛酸。 面对男人举着皮包虚虚挥着威胁的动作,她吓得缩起肩膀躲。 然而下一刻,身后袭来一阵他人靠近的存在感。 有些熟悉的嗓音掷地有声。 “嘴跟你爹/肛//门一样松?吹牛比放屁还容易。” 乔铃怔忡,回头对上陈况暗凉的眉眼。 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还站在她身后。 她从没听过他骂人,而且还骂得这么毒。 他是在发火吗?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她觉得……性感爆了。 为什么有人会因为发脾气骂脏话而性张力飙升啊? 男客人被这一句惹急了,上去就要拽她的衣领,结果速度远远不及陈况,一把就被他在中途拦截。 男人之间的斗争有时候跟狗狼没什么区别,只要互咬一下,力量分出上下,立刻就有高低贵贱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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