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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贵广西,统共竟有四十七处。 苏晋愣了半刻,方才理好的心绪又成一团乱麻,这回乱在案子上。 “大人早知翠微镇的事了?” 柳朝明道:“知道而已,前后因果不如你状书上的清楚,掣肘太多,尚来不及一一细查。” 苏晋犹豫了一下,想问他所谓的“掣肘”是什么,想了一下,又觉不外乎是地方官绅,朝野内斗。 左右关乎朝局,她不该过问。 于是换了一个困惑:“据我所知,屯田新政初实行是永济二年春,距今不过刚好三年,大人是如何做到在短短三年内,查出四十七处欺民霸田鱼肉百姓的州县官的?” 柳朝明看她一眼,沉默片刻,也不隐瞒:“我动用了锦衣卫。” 苏晋听了这话,一时恍然,又一时诧然。 恍然是因为她方才还在奇怪为何亲军卫会出现在蜀地,柳昀这么快就给了她答案。 而诧然,则是因为动用锦衣卫的后果。 锦衣卫与柳昀一直有些说不清的瓜葛,但如今的朝堂已不是党争乱局。 朱昱深帝位渐稳,柳朝明是文臣,哪怕手握摄政大权,他也没有资格号令只该听命皇帝一人的亲军卫。 这是极重的罪名。 苏晋忍不住再道:“大人动用锦衣卫,可曾请示过陛下?” 谁知柳朝明听了这话,又一阵沉默,半晌,他淡淡道:“没有。” 可不等苏晋开口,他又道:“此间种种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你不必问。” 短短一句,将话头堵死。 苏晋便再无可问。 她与柳朝明隔案而坐,等他给翠微镇桑田案的答复,等着等着有些焦急,却不敢催促,渐渐平静下来,心思飘飞到天外,想到三年前的事,五年前的事,七八年前的事,十多年前,刚入仕时,踌躇满志又满心迷茫的事。 想得满心满眼要溢出来,尔后渐渐有点明白,为官十载,最好莫过于当御史的两年。 御史之前太迷惘,御史之后,虽升了侍郎,做了尚书,及至一人之下百官之首,到底陷在了权争之中,没那么单纯。 心思到了这里,便有点想开口,问问柳昀如今的都察院怎么样了。 可话至嘴边,又觉得她与他各经一场天翻地覆的浩劫,恩与怨减去大半,心中还道是故人,面上却连故人都算不上,更不该提故人事。 柳朝明似乎终于考虑妥当,将状书收好,说道:“翠微镇的事我已知道,会令翟迪寻你细查,你……住哪里?” “留杨街云来客栈。”苏晋道。 她本想说启光今夜大概已找到云来客栈了,可柳昀耳清目明,未必不知道。 他对启光的行踪只字不提,她何必提? “但我这两日便会离开,”苏晋又道,“我毕竟已不是朝中人,看翠微镇的镇民可怜,想在走前帮一帮他们,不至于连生计都无以为继,因此今夜才来接待寺。” 柳朝明只应一个字:“好。”意示已经知道。 案上的烛盏烧久了,一星灯火如豆。 苏晋想着此间事了,站起身,是要离开的意思,柳朝明也随她站起,先一步至书房门前,为她开了门。 相识这么多年,同路过,争执过,分道扬镳过,水火不容你死我活过,却难得一回这么客气。 跟隔了重山远水似的。 外间还在落雨,比方才更密,隔屋的李茕听到开门声,也步出屋来。 他为苏晋与覃照林各备了伞,从旁引着,要将他们送出接待寺。 哪知三人连庭院都未走出,便见前方韦姜匆匆行来,手里握着一封密函,见得苏晋,说了句:“苏大人请等。”三步并作两步行至柳朝明跟前,将密函呈上。 柳朝明拆开密函一看,从来无波无澜的眸里一团暗色忽然沉到了底。 他抬起眼,隔着茫茫夜雨,朝苏晋看来。 …… 更早一些时候,风刚起,雨还未落。 苏晋刚离开云来客栈不久,朱南羡等大夫为梳香看完诊,得知她无大碍,嘱了句好生歇息,自带了云熙回房。 他是打算等此间事了就带苏晋云熙离开蜀中的,去哪儿还未定,终归要看时局,若不能南行,就往北走,亦或东渡远洋。 正与云熙说这事,屋外忽地有人叩门。 江辞站在门口,低声唤了句:“师父。” 瞥眼望见云熙,更是犹豫,半晌才问:“阿香姨好些了么?” 他这两日一改往日胡天胡地的作风,变得闷声不吭,但十一岁的孩童,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朱南羡看他一眼,将屋门敞开:“进来。” 得入房内,江辞并不坐,双手垂在身侧握紧成拳,忽然躬身而下:“师父,云熙,我、我替阿爹与阿姐,还有我自己,跟你们赔个不是。” 他似乎羞愧难当,不敢抬头来看他们,只咬着唇道:“前日撺掇云熙上翠微山,今早劳烦师父与苏公子去救阿爹,还有今晚芹儿害阿香姨受伤,这些我都记着,日后——都由我江辞来还。” 朱南羡失笑:“你又不欠我的,少惹点祸已很好,谈什么还不还的?” “谁说我不欠?”江辞执意道,“江家欠师父的,就是我江辞欠师父的。” 他抬眸,飞快看朱南羡一眼,涨红脸道:“师父您教过我的,说大随武将,职责在守,在护,在战,在生,当心怀坦荡,一辈子不负人,也不负家,不负国。江家是有军籍的,我日后想要承军籍入伍,如果连欠师父的都还不上,那我江辞,就不配拥有这个军籍!” 朱南羡有些意外。 他自幼入军营,承几位大将军悉心教导,大随武将的誓言,曾自心里暗许多次,也不知是哪一回闲来无事说给江辞听,没成想他竟记得这般牢。 再仔细看他,小小一张脸上写满倔强,浓眉下的目光却清澈坚定。 朱南羡从未真正将江辞当作徒弟,听他称自己师父,只当是小孩子闹着玩,由了他去,谁知此时此刻,竟莫名觉出几分为人师的滋味。 他沉默一下,正欲开口,忽闻外头一阵喧闹,与此同时,客栈楼下也传来喝令之声:“缉拿要犯,所有人都到大堂来!” 第234章 二三四章 朱南羡眉头微蹙,迅速步去窗前一看, 只见数名衙差举着火把将客栈团团围住, 更远处还列着几行官兵,看样子, 像是随钦差来的。 他是早已“宾天”之人,无论来的人是谁,认出自己终是不妥。 朱南羡如是想着, 从行囊里取出一身斗篷。 外间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原来是官员等不及, 差衙役来唤门了。 如今的云来客栈被江家包下, 除了翠微镇的人, 便是客栈里的伙计。 得到大堂,人已差不多到齐了, 朱南羡放眼望去,指使衙差清点人数的是姚有材, 他身旁的两人, 一人是户部的卢主事, 一人是左军都督府张佥事。除此之外, 还有一个五官端正, 右眉有块小凹痕的官员立在略后方, 他模样年轻,气度却十分从容, 正是翟迪。 大堂的方桌被挪去一旁, 数张椅凳拼接在一起, 但副都御史大人不坐,其余人等便不敢落座。 少倾,人数清点完毕,姚有材听闻少了两个,高声问:“那个姓苏的跟他的护卫呢?” “回大人,苏榭有要事,与覃护卫一起出去了,去向不知,说是晚些时候回来。”晁清答道。 姚有材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环目一扫,目光落到朱南羡身上:“南护院大半夜的照着个斗篷,不嫌闷得慌?”然后吩咐,“来人,把他的斗篷摘了!” 朱南羡见翟迪出现在此,正担心苏晋今夜的接待寺之行,一时分神,陡然见两名衙差上前来摘自己的斗篷,未及反应,抬手就挡,电光火石间,一人的手臂便被他反撇去身后。 “反了你了——”姚有材见此情形,欲唤人将朱南羡擒住。 晁清道:“大人,大人有所不知,南护院今夜偶感急症,怕将病气过给旁人,是以才罩着斗篷。” “果真?” “是。大人若不信,可问客栈的伙计,今夜客栈还请过大夫。” 姚有材心知这姓南的护院无缘无故罩着斗篷必有蹊跷,若照以往,他非逼着他揭了不可,但眼下不一样,一旁立了位钦差,一名京官,一名都督府佥事,也罢,左右今晚也不是冲他来的,姑且放他一马,做个“讲理”的人。 于是摆摆手,令衙差们退下,然后看向江旧同,道:“江老爷,本官今日已将当年你买通官府,令江延逃役的事禀明给了——”转过身,朝翟迪施以一个深揖,“自京里来都察院副都御史翟大人,你可知罪?” 江旧同面色灰败,双膝跪在地上,其实自看到姚有材再次找来,他便料想到这一出了,再颤了颤,磕下头去:“禀大人,草民知罪,但是姚大人,钦差大人,草民当年行贿官府,实乃一人所为,江延彼时年少,并不知情,实非故意逃役。大人们要治罪也好,杀头也好,可否只惩处草民一人,饶过小儿的性命?” “你家公子的逃役罪如何定刑,翟大人是御史,自会明辨正枉。”姚有材道,看江旧同轻易认了罪,一挥手,几名衙差会意,瞬时就将他擒下。 朱南羡心中狐疑。 姚有材真正的目的是侵占翠微镇的桑田,因此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江延逃役的事胁迫江旧同。 可现在,他竟来了一计釜底抽薪,将逃役的事直接禀明翟迪,摆明了不给江家活路,姓姚的是不想要桑田了? 不对,朱南羡想,这背后一定另有图谋。 朱南羡心知该暂时救下江旧同,至少不让他落入姚有材手中。 可他一旦出声,必引人起疑,若只翟迪一人在还好,偏巧户部的卢主事与都督府的张佥事均认得自己。 于是只好缄默不言,任衙差将江旧同拿了去。 姚有材又道:“本官今日来,另有一桩要事。你们翠微镇的镇民,从前多是山民,后来伐林成田,做了桑民,户籍却不清不楚。而今,恰是大随每十年一回的户籍清点——” 他说着退后一步,拱手朝上,跟身旁的卢主事恭敬拜了拜:“户部的卢大人清查蜀中户籍时,发现你等人中,有两人的户籍尤为不妥,原就不是蜀中人,后来落了户,户上却只写是昔武昌桃花汛的灾民。” 环目一扫:“木阿香与木云熙在何处?” 梳香受了伤,原在人群后头站着,听了这话,吃力走出来,虚弱应道:“回几位大人的话,民女与侄儿籍贯江南,后来一家人搬迁入湖广,连逢数年桃花汛,流离失散,后来落户蜀中,不知户籍上,哪里出了问题?” 梳香与云熙的户籍,是沈奚亲自落的,绝无可能出差错。如今卢主事来找茬,只有一种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 难不成是得知了云熙身份? 朱南羡心头一紧。 “问题就出在你等曾是三年前武昌府的灾民。”卢主事答道,“当年湖广桃花汛,灾民□□,除却寇匪罪犯不提,其中,还有两名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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