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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杜桢被捆在一张八仙椅上,还犹自不忿道:“你即便要升任尚书,如今与我仍同为侍郎,凭什么这么审我?” 沈奚笑了一声,倒也不避他的语锋,四两拨千斤地道:“你我虽同为侍郎,但如今的朝廷,军政朝政都是东宫做主,我一句话不说要你的命,革你的职反正是轻而易举。” 他说着,又将笑容收了,冷清清地道:“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明白地告诉你,不是威胁你,只是不想与你浪费时间。眼下朱沢微穷途末路,已保不住你,你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否则你昨夜为何要逃。你既被金吾卫逮了回来,就该明白这宫里除了本官能保你的命,谁都不能。” 他将清单拍在杜桢面前的桌案上,再问了一句:“哪几样?”然后道,“不说我立刻用刑。” “说、说!”杜桢连忙道,他目光少了清单上二十余样事物,又怯怯道:“那我若当真说了,你能保证留我性命?” 沈奚负手而立,冷笑一声:“来人,上刑!” “是——” 即刻有两名狱卒将刑具抬进屋中。 杜桢一看那刑具,一下子被吓得六神无主,道:“我说,是硝石、硝石!” “硝石?”沈奚愣了愣。 “而且……”杜桢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沈奚的脸色,“七殿下早几年前,借着漕运案,暗中疏通,囤下了不少硫磺。” 硝石与硫磺? 这是要做火|药? 沈奚的目色一下子变得冷寒无比,片刻后,他问:“朱沢微要把火|药埋在哪里?皇陵?还是别的地方?” 其实他能这么问,心中已有了答案。 若是皇陵反倒还好,皇陵是天家地界,朱南羡今日要送故太子与故太子妃出殡,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杜桢摇头,小声道:“不是……”又道,“是用来对付苏侍郎,听殿下说,要埋在岙城。” 沈奚听了这话,一下就怔住了。 过了半晌,他问:“朱沢微脑子进水了?为何要动苏时雨?” 杜桢道:“这我其实问过七殿下,他说,只有动苏时雨,他才有一线生机。” 只有苏时雨出事,朱南羡与柳昀才会在无措与惊乱中给他带来一丝生机。 有风自窗外吹来,将桌案上理好的清单吹得翻飞作响。 沈奚心下烦乱,挥手一掀将桌案上的事物全都推翻在地,又道:“岙城还有安南的使节他不知道吗?两国交兵,都不斩来使,朱沢微这是想引战吗?!” 可是说罢这话,他已没时间等着杜桢回答。 他又看了一眼天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心里算了一下时辰,随即吩咐守在一旁的护卫道:“即刻派人去抄小路去岙城,务必赶在安南使臣与时雨抵达岙城前将他们拦下来,另外,派人速去皇陵,将此事禀报给太子殿下与柳昀。” 护卫称是,领命退下了。 沈奚不欲再理杜桢,打算去把账册找来看看有何疏漏,推门而出时,却被忽然洒下来的日光刺了眼。 这刺目的,近秋时分的烈阳,就像昭觉寺那一日的春光一般盛烈。 外头大小官吏听到沈尚书动怒,纷纷在外头自罚跪地。 沈奚看了看秋阳,又看了看面前挤挤挨挨跪着的人,忽然觉得不对。 今日皇陵动兵,是朱沢微身陷绝境的一搏,他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他最爱给自己藏一计后招。 而这一回,他的后招是什么。 火|药?还是岙城? 沈奚的脸一下子白了,血色迅速自他的颊边消褪,只有那一粒泪痣幽深有光。 他重新走进屋内,看着杜桢,沉而静地问:“把火|药埋在岙城,是朱沢微告诉你的吗?” “是、是。”杜桢连忙点头道,在沈奚出去的当口,他已想得明白,眼下在宫里,的的确确只有沈尚书可以保他的命,于是又交代道,“这事十二殿下也知道,昨日下值后,七殿下将此事告诉我后,十二殿下还为这事与七殿下吵过。” 沈奚听他说完,半晌,竟似乎是站不住一般往后跌退了一步,随即大喝道:“来人,来人!” 被朱南羡留在宫里的金吾卫统领姚江闻声夺门而入:“沈大人,卑职在。” 沈奚道:“去追,快去追安南使节的队伍,越快越好!” 姚江左右看了一眼,两旁的金吾卫领命,迅速退下了。 沈奚努力平复了一下,又道:“再去太医院,留下一人,其余人等也通通出城,沿着官道去追苏侍郎与胡使节,务必要将他们二人救回来。” 火|药要怎么处理?沈奚想。 可他此时此刻,已来不及一环一环地想下去了。 “还要调兵。”沈奚道,“姚江,你带着你全部能招齐的人马,沿着官道赶去,再派一个人,随本官去皇陵!” 下葬的好时刻在申时。 朱沢微随众到皇陵时,未时已过去两刻了。 他看向远天,今日不知怎么,近秋的日光灿烈得发白,每回阳光这么盛大时,都是他的好日子。 他的心情很好。 自然也不是没由来的好。 朱沢微想,他说□□埋在岙城,他们就信?当然埋在岙城也不错,但兵行诡道,讲究措手不及嘛,他为什么要埋那么远? 听说苏时雨今日还着急着赶路?朱沢微愉悦地想,她素来是个从容的人,也不知这回这么着急去着急回的做什么?赶着投胎吗?照她的速度,那火|药怕是已炸了吧。 前方皇陵的长生道上,柳朝明正带着群臣,朝朱南羡施以一礼。 朱沢微更愉悦了,忍不住笑起来,心中想:来不及了呢。 第164章 一六十四章 至申时, 礼官将故太子与故太子妃的棺椁抬入陵寝, 朱南羡领着宗亲与群臣行三跪三拜的祭礼。 陵寝西面还有一个忠孝台, 如果朱麟还在, 那么祭礼过后, 就该由他登上忠孝台, 对朱悯达与沈婧再行天家孝礼。 但朱麟不知所踪,这个孝礼今日便由朱南羡与朱旻尔代行。 这其实是不大合规矩的。 朱旻尔倒还说, 朱南羡如今已是储君的身份, 该是朱悯达与沈婧的君主了。 朱南羡领着朱旻尔登上忠孝台,对着陵寝的的方向,先三跪三起行了磕头礼, 然后各自从礼官手里接过《孝经》的唱文,放声念诵。 群臣与宗亲都候在忠孝台下。 朱沢微在朱南羡念诵《孝经》时望了眼天色, 申时三刻, 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左右看了一眼, 随即折身,旁若无人地朝皇陵东侧门走去。 秦桑看到朱沢微的动静, 凑到朱南羡耳旁道:“太子殿下, 七殿下往碑亭的方向去了。” 朱南羡没答这话, 将手里的《孝经》念诵完毕,上了香, 躬身施完礼, 才道:“等他亮刀兵。” “是。” 皇陵位于独龙埠下, 南临梅花山(注), 酉时将至,天地都是猎猎的山风。 朱沢微走到碑亭处,便被两名忠孝卫拦住,说道:“七殿下,太子殿下未行完孝礼,任何人不得离开。” 他今日穿得是御赐蟒袍,按说除了朱南羡,任何人都不得拦阻。 朱沢微知道朱南羡派两名忠孝卫在这里守着,正是等自己先动兵呢。 动兵就动兵。 他左右看了一眼,两旁的随侍同时拔剑,片刻之间就斩杀了拦在面前的忠孝卫。 带血的剑收入剑鞘发出“噌”的一声,朱沢微随即高喝道:“府军听令!” 这所谓的府军并不是宫中亲军卫之一的府军卫,而是朱沢微将自己的府兵,暗卫,以及旧部残部整合而成七王府军。 刀兵之声裹在长风中,霎时间响彻整个皇陵,埠外山里,随处可见身着黑甲,执戈喊杀的反兵。 守在忠孝台下的朝臣宗亲皆目露恐慌之色,张惶四顾间,纷纷寻找躲避之所。 朱祁岳回头看了眼立在女眷之首的戚寰,见她正望着自己,眸子里全是担忧。 他笑了一下,微摇了摇头,随后,他将笑意敛尽,折身毅然决然地朝朱沢微的方向走去,解下腰间青崖举于头顶,也高喊道:“府军听令!” 皇陵密林间,又扬起气势雄浑的一声齐喝:“在——” “听我之令,列阵,御敌!” “是!” 伴着这声号令,碑亭外围又涌出近千名兵卫,举矛刺响面前的忠孝卫。 朝臣宗亲见着这阵仗,一下全乱了,纷纷往有旗手卫把守的宝顶涌去。 柳朝明远远瞧了一眼想从东侧门逃离的朱沢微,折返回身,独自逆着人群,向正从忠孝台上下来的朱南羡走去。 沿途与左谦擦肩而过,左谦唤了声:“柳大人。” 柳朝明点了一下头:“动手。” 与此同时,站在高台上的朱南羡也斩钉截铁的喝道:“动手!” 侍卫秦桑应了声:“是!”当下登上忠孝台,朗声高喊:“虎贲卫,金吾卫,凤翔卫听令!” 高台之下,山间远端,以及皇陵外围,万余兵卫几乎同声应道:“在!” “七王朱沢微谋害亲军,意图谋反,罪大恶极,太子殿下传令尔等,速速将他拿下!” “是!” 整个皇陵一下子沦为修罗沙场,四处都是提刀砍杀的兵卫。 暮色在这一刻降临,被烈阳灼烧一整日苍穹铺出艳而烈的霞色,像是要在将这天地都笼罩在血色之中。 朱沢微在随侍的护卫下,一面往东侧门撤退,一面一名追上来的暗卫:“怎么样?” 那名暗卫道:“不出七殿下所料,太子殿下早已知道我等在此布兵,在各个出口都安插了亲军,不提其他,单是算是骁勇善战的金吾卫与虎贲卫都超过一万人。” 朱沢微沉吟了一下,正欲开口,忽听身旁的暗卫唤了一声:“十二殿下。” 朱沢微蓦然回头望去,只见朱祁岳果真提着“青崖”朝自己走来。 他眉头一皱,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朱祁岳道:“我整了兵,为七哥断后。” 朱沢微有些恼怒道:“你没听见朱南羡给我扣的什么帽子吗?谋反叛国。你还跟来?真是不知轻重!” 朱祁岳没答这话。 他举目看向于各处拼杀的兵卫,思忖了片刻道:“七哥的府军一共只有一千两百人,即便此处地处狭口,也绝不是亲军卫的对手,恐怕不足以为七哥断后。你将这些人给我,再加上我手里的九百人,让他们通通听我号令,我能为你撑住。”他又想了一下,再道:“你也不要往东侧门走了,那里的伏兵定然最多,你向枢星门走,从正门出,那里守着的不过是没得朱南羡之命的忠孝卫与旗手卫,你有御赐蟒袍在身,他们不敢拦你。” 从正门走原本是最难的一条路,但此刻有朱祁岳断后,却成了希望最大的一道生门。 然而朱沢微听了这话,却没有立时动身,只问:“那你呢?” 一名亲军卫突破重围杀上前来,朱祁岳侧身一避,“青崖”出鞘,挥剑一斩。 鲜血溅出来的同时,剑已收入鞘中。 朱祁岳侧目看了朱沢微一眼,不惧不畏地道:“七哥放心,我征战这么多年,数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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