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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下眸子,忽然低声道:“时雨,你从小被谢相当作男儿养大,不该是这样束心缚情的,我知你性情里有挥斥方遒的不羁,有信马由缰的潇洒,我也知你眼下陷于这困局中,尚无法过得酣畅淋漓。但我仍愿日后有朝一日,你能凭你所能,拨云见日,你能爱你所爱,恨你所恨,不必再苛求自己,拘着自己,愿你这一生无愧于心,愿你所有的心愿都能实现。如此我在远乡,也会心安。” 晁清说完这话,毅然推门,迈步而出。 苏晋一时顿在原地,心中惘然如茫茫雨,半晌,才出门而去,下得楼梯,站在梯阁处,看到赵衍正命小吏将晁清请上马车。 赵衍甚是和气,道:“晁公子,等下你想到甚么便与本官说,都察院的录事自会记录。” 晁清站在一片明晖交织的光影里,默了默才说:“赵大人,我没了右手后,在医牢里已练会了用左手写字,虽写不好写得慢,但日后总要多用的,就不劳烦他人了。” 然而,赵衍审晁清的状子还未带回,都察院的暗室内,曾凭已然画押了。 虽说是暗室,其实更像牢狱,长长一条甬道,左右分了数间暗房,里头摆着各种刑具,看上去血意森森。 这暗室平日有专人把守,若非特许,连副都御史赵衍都不能进。 曾凭的左右手被铁链悬在刑架,右脚五指已没了,左脚被钉在木板上,他身上有无数道鞭痕,囚袍已看不出衣衫的样子,说是褴褛布巾还更确切些。 曾凭双目森森地注视着眼前立着的人:“该画的押我已画了,要杀便杀!” 柳朝明听了这话,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你就这么死了,岂不便宜你?” 曾凭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你想怎么样?” 柳朝明慢吞吞道:“曾友谅无子,把你当他的亲生儿子,凡事不会瞒着你。所以吏部与七王的事,本官要你一桩一件全部吐出来。” 曾凭喉结上下一动,眸子里浮上骇然之色:“你、你知道这些有甚么用?就不怕知道太多,惹来杀身之祸吗?” 柳朝明顿了顿,忽然冷笑一声,抬起眼盯着曾凭:“对别人来说,或许会惹来杀身之祸,但对本官来说,这正是立身之道。” 他的眼就像一口无情古井,越往里看,越是深不见底。 曾凭惶恐道:“你要我说甚么?” 柳朝明望着他一身血淋淋鞭伤,一时似笑非笑:“这就多了,譬如刑部的陆裕为为何会投诚你们?到底是沈青樾一手培养的人,该不只是因为两个侍妾这么简单吧?又譬如,被十三殿下送出宫的两个侍卫,该被你们的人捕去了吧?是捉了一个还是两个,是活的还是死的?更譬如,朱觅萧愚蠢不堪,十殿下和九殿下却唯他马首是鞍,本官可不信只是因为他母妃是皇贵妃,说吧,十殿下和九殿下,哪个是你们的人?” 曾凭听了这话,忽然瞪大眼道:“不对,你究竟是谁的人?” 柳朝明平静地看着他。 曾凭暗自想了想,半是猜测半是笃定道:“或许,你谁的人都不是,因为在这宫中,还没有人能收复你,朱悯达也不行,但是,你一定跟夺储之争脱不开干系,一定跟某位殿下——” 他话未说完,忽然被柳朝明蓦然便冷的眸子慑住。 柳朝明淡漠道:“不交代是吗?” 他的语气没有温度,曾凭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可怖。 正这时,外头有人敲门,是钱三儿的声音:“柳大人,宫中擢升苏晋为监察御史的旨意下来了。” 柳朝明听了这话,扫曾凭一眼,吩咐一旁的狱卒头子道:“除了舌头好好留着,别的甚么,能刮能折的,不必留情。” 狱卒头子应了声是。 柳朝明刚拂身要走,岂料那狱卒头子又说:“柳大人,他一直瞪着你。” 柳朝明理了理袖口,若无其事道:“哦,那就剜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晁清祝福苏苏的那段话,也是之哥对看文的小天使的祝福。 关于晁清,明天还有一小段,今天没法把他的情节写完了,明天的一章……嗯,争取写甜一点,不过甜度比较有限,大家最好能养成从每天的字里行间去努力找糖吃的习惯。 第40章 四十章 来宣旨的是奉天殿内侍总管吴敞。 扬子江夏汛, 旨意除了擢升苏晋为正七品监察御史外, 还命她去湖广道监察巡按, 后日卯时便走。 柳朝明接过圣旨,没说甚么。 钱三儿看了一眼他阴沉的脸色,代问道:“后日卯时就走,这么急?” 吴敞道:“回柳大人, 回钱大人,这监察御史一上任便能去地方巡按的, 可谓少之又少, 您知道皇上派了谁去京师衙门宣旨吗?中书舍人亲自去的, 这正说明皇上极看重这位新上任的苏御史, 杂家可给都察院道喜了。” 言罢,对二人拜过,退了出去。 柳朝明握着圣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刚唤了一声:“钱三儿。”就看到赵衍从外头回来。 赵衍将晁清的诉状递给柳朝明, 斟了盏茶一口饮尽,才道:“成了,我紧赶慢赶着回宫,就怕耽误事。” 钱三儿好奇道:“耽误甚么事儿?” 赵衍大约渴得厉害, 又斟了盏茶, 端着茶杯道:“这不怕曾凭咬死不画押, 曾友谅来找麻烦么?” 钱三儿顿了顿,退到旁边去了。 柳朝明看了眼诉状, 上头的字迹歪歪斜斜,不由蹙眉:“他用左手写的?” 赵衍点头道:“可不是,一身傲骨,性情倒是与苏时雨挺像。”说着,又凑近看了眼状子,道:“你说照他这种脾气,没了右手不如一死了之,可你知道他为何非要活下来么?” 柳朝明抬眼问:“为何?” 赵衍又想起方才审晁清时的样子。 夏光明明晃晃,洒在他清癯的眉目间,他看望着窗外,清清淡淡地道:“赵大人,我不是没想过死,可我当时在寻月楼的隔间,听出那个筹划仕子闹事案的人是吏部曾凭。我有一个故友,当年险些被他害死,我纵然一介布衣,也有报仇雪恨之心。为了她,纵使日后不能再画,我也要活下去。” 赵衍叹了一声:“他说,苏时雨是他的生死之交,画艺固然比他的命重要,可他与苏时雨的情义比他的画艺更重。” 柳朝明负手走到窗前,问:“他如何证实自己所言不虚?” 赵衍道:“他看到了曾凭给陆裕为送的两个小妾的模样,我着画师照着他说的画了,拿去比对,确实一般无二。”说着,又叹一声,“要是早一些找到晁云笙便好了,证实先前的闹事是被人有心怂恿,今年春闱也不会冤死这么多人。” 一旁的钱三儿听了这话,笑了一声:“便是没人闹,陛下就不办了么?这可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大戏,陛下该杀的,还是一个不落的全要杀。” 赵衍指着钱三儿道:“你真是嫌自己命长了,竟然说这话。”一想,又道,“不过这七王下头的人,还真是精于算计,就这一回,借陛下之手轻而易举地除掉了裘阁老,还顺带搭上了晏子言,东宫这亏吃得大了。” 柳朝明望着窗外即将西沉的夕阳,问道:“听你这么说,晁清是一个干净清癯的书生,那他可有交代,为何要去寻月楼?” 赵衍听此一问,又想起晁清当时的样子。 右边的袖管子空空垂着,他伸出左手,握住案前盛了清水的茶盏,怔怔地看着里头荡起的涟漪,一时无话。 初遇苏晋的样子,他到现在还记得。 端秀洒落的一个人,举手投足间,都有清风皓月的气质。 他当时还有些嫉妒,觉得她就像一颗明珠,只要她在,便有万千华光,足以让周遭所有人都失色。 后来走近了一些,才知她从小孤苦无依,比家里还有一个老父的他更凄苦些。 那年她落难,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找到她,背着她走,在发现她其实是女子的时候,不是没有过愤懑与震惊。 但在满腔怒意平息后,心中恍恍生出的,竟是欢喜与释然。 他是不孝的,那年他老父过世后,只回乡守孝了半年,然后便天远地远地去找她。 在松山县的日子,大约是他这一生最愉快的时光。 她在衙门做小吏,他就在街巷卖字画,春日赏花,冬来踏雪。 她渐渐将他引为知己,对他十足信任,竟连她是谢相孙女这样天大的秘密也坦然相告。 他知道她一生至今已走得鲜血淋漓,束心缚情乃是人之常情,有时候心里想,就这么作为知己,陪她一生一世也不错。 直到今日在凭栏处,看着她看向宫楼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华光,才知原来这世间,也会有让她真正的牵挂的人。 这样也好。 晁清想,若心头有了牵挂,从今往后,也不必那么孤苦无依了。 赵衍问他为何当日要去寻月楼。 晁清望着杯中水泛起的涟漪,慢慢地说了一句话。 赵衍对柳朝明道:“他说,爱而不得,所以自甘堕落,奈何曾经沧海,覆水难收。” 柳朝明垂下眸子,眸光流转万千,淡淡问:“晁清人呢?” 赵衍道:“他说京师若无他事,他明日便去蜀中了。” 柳朝明道:“这就要走了?” 赵衍再叹一声:“我觉得他是怕拖累苏时雨,他到底是得罪了七王的人,留在京师,苏时雨必然会保他,到时岂不是又让苏时雨卷入险境么?” 柳朝明轻声道:“令沿途湖广四川两道御史多加护佑吧,左右一个无名小卒,七王的人至多追出湖广便不会跟了。” 赵衍应是。 柳朝明想了想又道:“我府上有副《春雪图》,乃他平生得意之作,明日他走时,你交还给他罢。” 赵衍道:“行,那我先去你府上把画取了。”说着,拾起搁在案头的官帽,转身走了。 钱三儿看赵衍的背影消失在公堂门外,才走上来道:“柳大人,这苏晋后日就要走了,可要着他明日上都察院来在官册名录上签押?” 柳朝明略一思索道:“她后日卯时便要走,明日还有诸多事要办,你派人把都察院官册名录送到京师衙门让她签押罢。” 钱三儿应了声“是”,须臾,又无不遗憾地道:“唉,我只与苏晋打过两回照面,都没能与他好好说上话呢。” 柳朝明端茶的动作一顿。 钱三儿双手一摊:“这苏时雨不是被老御史和柳大人您念了好些年么?连带着我也跟着莫名其妙地惦念了几年,我真是冤。” 柳朝明扫他一眼:“你有甚么好冤的?”又道,“罢了,明日就由你将官册名录带去。”然后他深思了一阵,道,“对了,你现下就去镇抚司,把许元喆故去时的骨灰罐子和衣冠取回来,明日也一并送去。”说着,眸子微垂,轻声道,“她心里大约还记挂着这事。” 公堂里一时十分安静。 柳朝明不由抬眼看向钱三儿,只见他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疑惑道:“柳大人,您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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