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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应天府下头的县衙看过,没有。” 沈奚问:“那京师衙门呢?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晋道:“我也找过了,也没有。”她一顿,问:“就是不知道刑部大牢与大理寺牢狱。” 沈奚与柳朝明对视一眼:“已查过了,也没有。” 柳朝明听到苏晋提起大理寺,忽道:“苏时雨,照你方才这么说,《春雪图》乃晁清最得意之作,等闲不卖?” 苏晋道:“正是。” 柳朝明微一思索道:“那你可有想过,在甚么情况下,他才会弃这幅画于不顾?” 苏晋垂眸锁眉道:“性命攸关?”再一想,晁清嗜画如命,仅仅是性命攸关,不足以让他放弃这副《春雪图》,那么他最后将《春雪图》出售,一定是想传达甚么,一个念头渐渐浮上心底,苏晋蓦地抬头道:“心灰意冷。” 柳朝明道:“一个人,在何种情况下,才会对自己平生最得意之技心灰意冷?” 苏晋迟疑道:“除非……他以后不能再画了。” 此言一出,苏晋倏然怔住。 是了,有一个地方,她从未去找过,因为她私心里,根本不敢想晁清会在此处。 沈奚道:“依照《大随律》,凡偷盗十两以上,会被斩去右手,官府怕这些人因失了右手流血致死,会在衙门下设一个医牢,将这些没了右手的人关于此处,但京师别有不同,京师的的医牢,设在大理寺。” 苏晋心头震恸不堪。 晁清平生最擅作画,其画灵气满溢有大家之风。 没成想到了最后,竟要以壮士断腕之志保取一命吗? 她的眉间浮起浓浓的伤色,却又在一瞬间转成劫后余生的慰然。 无论如何,只要人还在就好。 苏晋当即行了个大礼:“多谢柳大人,多谢沈大人,下官这就去医牢找他。”说着折身便要走。 柳朝明却叫住她:“慢着。” 苏晋回身道:“大人还有甚么要叮嘱的么?” 柳朝明眸中像是有春日晨时乍暖还寒的雾气,淡淡道:“你先去都察院,写好状子交与赵衍,让他在都察院立案,他自会派御史拿着状子随你前去,想必如此一来,大理寺必不敢拦阻。” 苏晋怔了怔,唇角一弯,竟展颜露出一枚喜悦的笑来,合手又是一揖:“下官这就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肥肥厚厚的一章 十多万字了,咱们苏苏终于开心地笑了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真是不容易啊。 另,沈奚不喜欢晏子萋,一点也不。 - 注1: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出自《论语》,释义:要多听,有怀疑的地方先放在一旁不说,即使是有把握的,说出来也要谨慎,这样就不容易招来别人的怨恨。 - 注2:试守——古时候当官,不是中了举人进士就直接授命的,通常会试用一到三年。 - 第39章 三九章 苏晋一路策马赶到大理寺, 医牢的牢头本想拦阻, 跟在苏晋身后的都察院小吏举起一份诉状道:“这一位是都察院新上任的苏御史, 还望牢头带路。” 牢头听此言,不敢再有微词,看了眼诉状,对苏晋说:“禀御史大人, 咱们这没有叫晁清的。” 彼时晁清落难,入狱是为自保, 岂会用真名? 苏晋道:“不必找叫作晁清的, 本官问你, 书生模样, 眉目清俊干净,入狱在四月初十至四月十二之间,这样的人可有?” 牢头想了想,连忙道:“有, 有。”说着就为苏晋引路。 医牢中暗无天日, 充斥着刺鼻的药草味,却仍掩不住血腥气息。 一旁的狱卒掌起灯火,在一间窄小的牢房前停下:“御史大人,就是这里了。” 牢中人倚墙坐着, 称着昏黄的火色, 只能看见他蓬乱的发, 脏兮兮的囚袍,一旁的袖管子空空垂着, 右手是真的没了。 苏晋接过烛台,走进牢房,在他面前慢慢蹲下身来,伸手拨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 是晁清。 不过短短半月余,他的脸已瘦得凹下去。 他像是在想甚么,眸中一片死寂,直到乱发被拨开,他的双眼才慢慢回过神来。 晁清看向苏晋,竟似乎有些陌生,有一瞬间,她觉得他仿佛已不认识她了,可他愣了许久以后,嘴角忽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露出一个笑来。 苏晋的眼眶霎时便红了,她扶住晁清的右臂,喉间一片涩然,垂下头,好半晌才说:“云笙,我来晚了。” 晁清的目色里有劫后余生的淡然,笑意虽十分浅,但也十分真。 他轻声道:“没有晚。我方才还梦见你,关了这许多日,意志消磨,差点以为这辈子都要见不到你了。” 身后的都察院小吏问:“苏御史,赵大人已在赶来的路上了,敢问是要此处审,还是换个干净些的地方?” 苏晋这才记起都察院来寻晁清的目的,是为仕子闹事一案。 她想了想,站起身问牢头:“你们这里可有干净的屋舍,热水,换洗衣衫?” 牢头犹疑道:“有是有,都不大干净。”看到苏晋眉头微蹙,他又诚惶诚恐道:“御史大人恕罪,下官这就命人去准备,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备好。” 苏晋摇头道:“一个时辰太久。” 一旁的狱卒小心翼翼道:“禀御史大人,医牢隔条街有间客栈,那里的老板娘跟咱们熟,不如小的去跟老板娘借一间厢房,请她备好热水与干净衣裳?” 苏晋想了想,点头称好。 看着小吏与狱卒把晁清送上马车,她刚要跟去,忽然一顿,盯着牢头问:“你们医牢的医师可在?” 牢头是个机灵人,听此一问,立时回道:“在的,御史大人放心,下官这就让医师也去客栈,为晁公子验伤换药。” 狱卒将晁清请到客栈二楼隔间,等晁清拖着断臂清洗完毕,再上药换好衣衫,已是大半个时辰以后了。 二楼隔间可凭栏眺望,近处有街景闹市,远处是巍峨宫楼,随宫森森,也不知时雨一脚踏入这深宫之中,可有立足之地。 外头叩门三声,晁清道:“进来吧。” 他都不必回头看,就知道是谁,目光依旧停留在矗立的宫楼上,淡淡道:“我刚才听他们说,你已升任都察院监察御史了?” 苏晋轻轻“嗯”了一声。 晁清道:“做御史有甚么好,这朝廷是甚么样,你我一起经历这么多,还没看透吗? “圣上纵然励精图治,却也独断专行,嗜杀屠戮,臣子尸位素餐,精于钻营,谁曾真正为万民着想?虽有几个清明治世的,也不得不受时局影响,迂回以求如愿,违心以求有所得。” 晁清静了半刻,轻声道:“时雨,这些日子,我在医牢里已想得很明白,若我能活着出来,便离开这个是非地。” 苏晋没有答话。 晁清续道:“去蜀中,那里山险地险,宛如世外,就像从前在松山县一般。现在想想你我在松山县的日子,纵也有不平不忿,却也是好时光。 “你在县衙做小吏,我在街头卖字画。春时赏花,冬来踏雪,累了乏了,我去找你,一起在酒楼浅酌一杯,看看酒巷闹市,平凡人家。” 苏晋垂眸道:“如此便能置身事外,对身边疾苦爱莫能助,只能视而不见吗?你我当年苦读,不正是立志一世清明?” 晁清道:“若是我一个人便罢了,左右要命一条,一生做个清廉小吏葬于他乡又何妨?但是你,你更应该走,你这样的身份,越往上走,越是岌岌可危,倘若愈陷愈深,非死不能脱身了。” 苏晋也立于凭栏处,低声道:“我没有家,你让我走,我该去哪里?” 晁清沉默半刻,忽然转头看着她:“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他道:“我现在虽不能画了,但学问还在,我可以去做教书先生,你也一样,你有诗书经纶满腹,若办私塾,凭你的才学,不知多少人抢着做你的弟子。” 晁清说着,眸色微垂,轻轻道:“自然,你若厌倦了这一世作为男子而活,你其实可以甚么都不做,可以偏安一隅成日赏花写诗,聊以度日,我……养你。” 他一顿,咬牙道:“不必顾及自己一生至今离经叛道无人肯伴你左右,我愿照顾你一生一世。” 苏晋转过头,怔怔地看着晁清。 片刻之后,她却淡淡笑了笑,转头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楼,似在想甚么,过了许久,才轻声道:“不必了,我要留在这里。” 晁清看她这副样子,愣了愣,蓦地苦笑了一下道:“时雨,你心中有牵挂的人了。” 苏晋垂下眼帘,半晌才道:“我心中一直有牵挂的人,元喆,皋言,还有云笙你。” 晁清摇头道:“不,这不一样。时雨,我与你一路苦熬生死,深知你是一个果决的人,你做任何决定,从不会犹豫不决。你若定下心要留下做这名御史,你一刻也不会迟疑。可是方才,你迟疑了。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所以你迟疑,并非因为你立志不坚,而是因为你心中除了这志向外,更有了别的牵挂。” 晁清看向远处的宫楼,轻轻问:“时雨,这深宫之中,已有了让你牵挂之人吗?” 苏晋默了默:“我不知道。” 外头的都察院小吏敲门道:“苏大人,赵大人已到了,正在客栈楼下等晁公子。赵大人还说,皇上升任大人为监察御史的旨意今日便会下来,还请大人早些回京师衙门候旨,晁公子这头,他自会照拂。” 苏晋道:“知道了。” 晁清看着她,别过脸,兀自笑了一下道:“我真羡慕他啊,也不知此人何德何能,竟能得你顾盼。” 苏晋静了许久才说:“云笙,我这条路注定艰险,因此,便是有了不该有的牵挂,也只有埋于心底,不敢示人,所以我不能去想太多。” 晁清点了点头道:“你我往后要天各一方了,有些话,我今日跟你说了,心中畅快。 “我会去蜀中,在那里修书著学,等日后,有一天你累了乏了,就来蜀中。这世间急风密雨,你漂泊无依,权当我这个做兄长的,能为你撑起一角屋檐。” 晁清说完这话,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呼出。 然后他忽然转身走向屋门:“就这样罢,我改日离京,你不必再来送。” 苏晋愣了愣,唤了一声:“云笙。” 晁清在门槛处顿住脚,微侧过脸,却没有看她:“苏时雨,你已知我对你并非只有知己之情,现在又叫住我做甚么,平添苦恼?你我相交数年,如今人各有志,日后不必在为我奔波,切记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说着,抬起左手推门,却在指尖触到门扉的一刹那又缩回。 这扇门仿佛一道天堑,从今以后,要将他与苏晋隔于世间两端。 他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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