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意料之中的对话,这么多年过去,程倚庭已经不会再感到惊讶,只得安慰她:“他们很好,倚庭……倚庭和与驰,他们在伦敦很好,也很努力地在念书。” 仿佛是心电感应般,下一秒,程倚庭不小心一个抬眼,就这样和正起身站起来的霍与驰四目相对。 两个人以目光静静交汇了会儿,颇有默契地一致移开了视线。 只有程母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拿着一碗剥好的毛豆乐呵呵地对他们说:“既然都是倚庭的朋友,那就留在这里一起吃个晚饭吧。” 程父走出来。连忙把程母扶了进去,嘴里还说着,“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你不要瞎留人。" 院子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程倚庭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握紧了拳,几乎把下唇咬出了血:“霍与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霍与驰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把院子里的板凳收起来放好。 “你这算什么意思,霍总监!”程倚庭气得发抖:“这些年,你始终不间断会寄对我妈妈有用的药到这里,你也明明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早已不适合搀和我们家的事,所以你为什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地出入我的家,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继续以“为我妈妈好”这样的理由和她在一起!算施舍吗?因为知道她今生的病再也好不了了,所以你就想不妨把好人做到底?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对我的家人而言,是怎样的一种过份?” “倚庭,”程父从屋里走出来,连忙喝住她:“这次不关与驰的事,是你妈妈出去散步,不小心走远了迷了路,打电话给与驰的,与驰他……也是接到电话后刚从市区赶来的。” 阿尔茨海默病,是多少人生命中最后的劫。有时程倚庭看着母亲,会连该悲伤还是该庆幸都不知道。母亲清醒,母亲能自理,闲时,母亲甚至还会独自看书,她只是不再认得所有人,包括她的女儿。 可是母亲却记得霍与驰的电话号码。 记得这唯一的联系方式。 因为在母亲的世界里,找到霍与驰,就能找到程倚庭。她早已把霍与驰,当成了一家人。 有时命运就是这样的,春去秋葬,时间攻城略地夺走记忆。下手何其残忍,不理会任何人的死活。 死寂静的静默充斥了整个庭院,程父咳了一声,打破尴尬的气氛:“与驰啊,你开了一个小时车过来也累了,在这里吃完晚饭再走吧” “不了,”男人微微颔首,“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谢谢伯父,我下次有机会再来看您。” 没有下次了。 他和好,甚至还有在场的程父,都知道,没有下次了。 程倚庭仍然记得多年前,眼前这个男人在这里环着她的肩对她的父亲说:“爸爸,你放心,我和倚庭一起去伦敦念书,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数年之后,并肩的人已不能归。 程家檐下,谁人驻足在暴雨已没过了的青石板上停留,一句爸爸已改口成了伯父连声音都消亡在不停而降的雨声里。 程父觉得可惜。 他是喜欢霍与驰的。当然,他也不是不喜欢唐涉深,但唐涉深自带的那种强大气场以及身后SEC庞大背景却明显是让普通人家的人会有敬而远之的感慨…… “你有时间吗?”霍与驰忽然转身对倚庭道:“我们谈谈” 程父连忙道:“倚庭,你们忙你们的。” "没有必要",程倚庭平静地接下他的话:“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霍与驰点点头,单刀直入,“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本公司对你的入职邀请。”程倚庭嘴角一翘,讥诮的表情,“怎么,知道我现在失业,所以你要同情我?” 面对如此挑衅,霍与驰丝毫没有任何想要争辩的欲望。他忽然拿出行动电话,上网调出资料,地给她:“你之前负责跟踪的那宗捐款贪污案,没有新闻公司敢查,我们敢,所以我们希望你可以加入本公司的团队。” 程倚庭怔住。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过去那么多年想要坚持的事,坚持的路,这一刻就像是重新在她眼前铺开了来。 曾有一位智者在一本书中写,时空流转,金石不灭,收抬怀袍,打点精神。 做新闻犹如闯江湖。 一天笑他三五六七次,百年傲笑三万六千场。 这是程倚庭内心最炙热的侠性,亦是最真诚的人性。 她拒绝得了么? 一个人,是不可能拒绝人性这回事的。 “这就是我想和你谈的事,”霍与驰望向她,眼神淡静,无一丝杂念:“如何,现在你有时间,和我好好谈一谈了吗?” 这一晚,程倚庭坐霍与驰的车返城。 程父站在院子门口,朝雨中挥挥手,叮嘱霍与驰下雨天路滑,要注意安全。霍与驰打着伞,向程父道别,然后上了车收了伞。 程倚庭坐在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给唐涉深打了电话,她知道他公司有事,今晚不会回家,她告诉他家里没什么事,让他放心。 电活那头忽然传来唐涉深一贯的清冷问话,“你在哪里?” “和应聘的一位公司面试官在一起,”程倚庭答得很快:“谈工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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