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了一点,可是一想到豆芽十几块成本,她脸就皱起来。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入账了。 季洋倒不急,等到人越来越少,那个老奶奶也差不多把豆芽卖完,他也鱼也卖完了。 这时候,他降价了。 不是一毛五,他降到了两毛。 剩下的三人一看,不行啊,再不卖就卖不出去了,但是两毛一斤是底线。 市场有恢复良性竞争。 但其余几人新开来不久,大部分人对季洋还是面熟,在相同的价格下,他的顾客明显更多。 不亏本就是叶姣最好的设想,她心情自然也跟着激动。 “您拿好。” “新鲜的豆芽,你看看。” “大姐,今天来一斤还是两斤?” …… 剩下的几十斤很快就卖完了,叶姣数了数,好像还赚了几块钱。 “今天十一块……” “藏起来,媳妇你是怕没人惦记?”季洋空出一只手,弯着手指敲了敲她的头。 第516章 知青的丈夫(9) 叶姣恍然,连忙又将钱藏了起来,还有点紧张,那副样子惹他直发笑。 “要去买绿豆吗?”她抬头问。 季洋:“暂时不买了。” 叶姣心底一咯噔,“那我们以后都不卖了吗?” 虽说赚得有点少,但是相比上工一天几毛钱,这个活不辛苦。 “暂时不卖。”季洋说着拉着她往一边走,“我们今天去买点东西。” 她被他拉到国营商店里去。 两人的穿着随意,还挑着竹筐,对比来来往往的工人,还有些穿着时髦的女人,一下就有差距了。 叶姣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别人带着有色眼光看他们,拉了拉他的手,悄声道,“我们走吧。” 不卖豆牙疼芽,他们就少了一笔大入账,钱就要存着,不能再乱花。 “给你买点了零食。”季洋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坚持带她进去。 面对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哪怕再看不起,也只会在心底默默鄙视。 有些人会放慢动作,看着这两个乡下人要买些什么。 无非是满足自己的那点优越感。 “走吧。”叶姣还在摇头,“我不吃。” 季洋没理会她的口是心非,熟练从货架上拿下糖果,糕点,还有牛肉粒。 最后再来一小瓶酸梅干。 “还要什么?”他扭头问。 旁边的人都看着,不断蹙眉,这两个乡下人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多少钱吧? 这么买,一个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叶姣没说话,心疼钱,见季洋又把手伸到另一边,她连忙道,“不要其他的了,只要一小包山楂片。” 季洋手换了一个方向,拿下一包山楂片。 旁边的人又暗暗期待他们结账时的窘迫,城里人还觉得乡下人是无知的,是泥腿子,与他们有差距。 只见男人神色从容付了钱,好似在意料之内,旁边的女人低头看着零食,也没什么其余表情。 若说有,小眼睛里就写着想吃。 两人又走了。 在第二行货架边上的男人目睹全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一小盒巧克力,他要买来送给相亲对象,居然要这里对比半天,不如一个乡下的小子? 人家那么从容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买。 * 叶姣考完之后便轻松很多,季洋时不时去山里抓几条鱼,挑上十斤八斤豆芽去卖,她在家闲不住,也会跟着他去镇上卖。 只不过,收入是大大减少,有时候才两三块钱,他还要给她买这买那,都得贴进去。 那个老奶奶每天都卖一毛五一斤,很快就赶走了三个小伙子,这绿豆不便宜,上工一个月也就只能买七八斤。 亏不起。 季洋卖着鱼,都是不搭理她,更多时候是买鱼送豆芽,对方卖多少钱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叶姣也认命了,就这样过吧,虽然有点落差,但是没关系,他们也有点存款。 那曾想,季洋这天不知道怎么了,让她泡上五斤的绿豆,现在一般就泡一斤。 “泡吧,我去山里一趟。”他拎着竹篓,拿着墨迹就出门了。 叶姣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磨磨蹭蹭把剩下的绿豆全泡上了。 傍晚的时候季洋才回来。 他满头大汗,裤脚上都是黄土,叶姣连忙走上去,“你去做什么了?” “挖野山药。”季洋走到屋内,一下子喝了一把大杯水。 “山药?”叶姣凑过去一看,竹篓里真的是一根根山药,外皮混着黄土。 “这么多……”叶姣是欢喜的,能吃很长一段时间。 “这几天我连续去挖一些,到时候带上豆芽和鱼去镇上卖。”季洋伸手擦汗。 “这些也要卖吗?”叶姣没想到这一层,“这个能卖出去吗?” 印象里,人家不常吃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能?野生纯天然,既能入药也能煮汤,炒着都能吃。”季洋从竹篓里拿出来,“我去准备点蚯蚓,明天早上去钓鱼。” “这会不会太辛苦了?你不用这么辛苦。”她神色担忧,怕季洋身体吃不消。 “没什么辛苦,你马上要上大学了,我要给你攒学费,有些城里人还看不上我们,总不能让别人看不起你。”季洋蹲了下来,说得理所当然。 叶姣鼻尖一酸,走过去扑倒了他背上。 心尖都酥酥麻麻的感觉。 “脏死了。”季洋身子往前倾了倾,要拉开她,叶姣却不知羞便要往他身上蹭,埋头在他肩上,难免动了情,话语闷闷,“那我不去上大学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在这里,我们可以盖一间新房子,给你生孩子。” 她觉得去大学也没什么好,到时候还得回来,他都二十五六了,反正已经没有家,没有人在意她读不读书,就和他好好过。 尽管她以前有向往,觉得可以过新的生活,可是现在她过得也不差,对读书的未来也不了解。 “说什么呢?”季洋扒开她的手,转身呵斥,“跟着我在地里挖土?”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她反驳。 在她看来,没什么辛苦的,考上大学要读四年,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只有她自己。 “再说一次?”季洋一下眯了眼,都要拿起旁边的细棍,恨铁不成钢,“我这么辛苦干活是为了谁?考不上你明年再去考,一直考不上一直考。” 他说得严肃,叶姣却慢慢弯了眉眼。 “还笑!”他气得不行,“好吃好喝捧着你,还不是指望你出人头地。” 看他一副长辈的模样,叶姣努着嘴提醒,“我是你媳妇,不是你女儿。” 换言之,出人头地也不是他家光宗耀祖。 “你出人头地就是我孩子他妈出人头地,就是我孩子出人头地,祖上冒青烟。”季洋提高声统一教训。 叶姣愉悦笑了,“可是孩子没影,大学要读四年。” 季洋沉思了一下,“就像这酒,酿得越久,就越有价值越香。” 叶姣:“……” 什么破比喻? * 到了第五天,绿豆已经长成豆芽,两人重新挑上豆芽,还有山药和鱼,去了镇上黑市。 “卖豆芽,三毛钱一斤的豆芽。” “卖豆芽。” 那个老奶奶在喊着。 “前两天不是才一毛五吗?涨价这么多?”走到摊前的人已经蹙了眉头。 三毛钱也不贵,只是前两天降得太多,现在一下又涨了,让人觉得不爽,总觉得亏了。 “绿豆贵,绿豆都一块几一斤啦,今年收成也不好。”老奶奶解释,“来一斤?” 叶姣瞄了一圈,现在一条街就只剩那个老奶奶一个人卖豆芽了。 原先的几个小伙子已经不见人。 季洋说得对,她还真是亏本卖然后自己占领市场,但这种手段也太不耻。 “两毛。”那个男人还在老奶奶摊前讲价。 “两毛不能卖。”她这时候还没看到季洋两人,以为就她一家卖,态度还有点傲。 那个男人看了一圈,见街道下一点也有人挑了豆芽来,扭头就走,“不卖算了。” 这时候,那个老奶奶见男人往另一头走,眼睛倏然一瞪,这个小伙子,不是不来了吗?怎么又来了? “豆芽多少一斤?”那个男人站在季洋摊前,直接出声。 “豆芽三毛。”季洋回答,说完又道,“新鲜的河鱼四毛五一斤,野山药四毛一斤,买一条鱼送一斤豆芽,买一斤野山药送半斤豆芽。” 这笔账怎么算都划算,想了一会,那个男人来一句,“那我买一条大鱼和一斤野山药,送我两斤?” “没问题,要哪条?”季洋也爽快。 男人指了指,季洋摇头,“这一条太小了,送不了一斤豆芽,那边一条可以。” “那就你说的那条。” 季洋走过去拿起来,称了一下,“一斤九两,山药这段?拿回去熬汤滋补得很。” “八毛五分加四毛,算你一块二。”季洋说着,叶姣把装好的豆芽递过去。 男人掏钱很爽快。 两斤豆芽就已经六毛钱,等于加了六毛钱买了一条鱼和一斤山药,很是划算。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人来问价格,有些人觉得鱼和山药都太贵,但豆芽又是和那个奶奶一样的价格,人家还是愿意买。 卖得很快,叶姣手里慢慢有了一叠钱票。 不远处的老奶奶见他们收钱眼红得很,又要大甩卖她的豆芽,沉着脸,嘴里还一直在嘀咕着。 这样一来,季洋这边单独卖豆芽肯定难销,但是他组合着卖,对方降低价格对他也不至于影响太大,七十几斤的豆芽现在也只剩二十几斤左右,他也不急。 大不了等到她卖完自己在卖。 接下来几天,他就只拿三十斤豆芽去,每天都组合卖,任凭对方卖一毛一斤或者一毛五一斤也好,就是影响不到他销量。 哪怕是自家种的绿豆,那也承受不住这样的亏本。 之后再去,那个老奶奶不见人了。 这下,季洋又开始每天挑着好几十斤去,没有人再影响他的销量。 每天进账几十块。 这日。 叶姣和季洋刚回到家,还没坐着喝口水,村里就有人跑来喊道,“洋子,洋子,你家媳妇考上大学了。” 季洋连忙去开门,“真的?” “可不是真的吗?镇上都来干部了,说是考了全市第三名,还能去帝都大学。”那人也激动,“赶紧过去看看去。” “走走走。”季洋拉上叶姣,比她还兴奋。 到了村头,徐启杰还有两个知青也在,他们也考上了大学,神色间也是难掩的激动。 镇上的干部看向叶姣,说了一番贺喜的话,说她可谓是争光了,还拿来了奖金。 一个红包包着,也不知道有多少钱。 徐启杰在一旁看着她,这一年多,她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此时她含着笑,在炙热的阳光下更加耀眼。 一时间,季洋他媳妇考上帝都大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就连隔壁好几个村子都知道了。 张艳不让去,拉上季父正在闹。 帝都啊。 去能还能回来? “那个什么通知书,洋子,你给妈拿来,妈撕了,赶紧和她生个孩子,去读什么书?”张艳急得直拍大腿,指着叶姣就要一顿大骂,“你这个女人,嫁来我家两年了,没生孩子就算了,现在既然要去四年!读书可是要花钱供她,就是来祸害我们家!” 四年是什么概念? 乡下人十几岁就结婚生子了,季洋今年都二十二,四年后就二十六了,到时候生孩子就得接近三十岁。 三十岁都生多少个了?孩子都能下地干活了。 叶姣被季洋往后揽,季父也抽着烟,语气也算缓和,“别去了,别让人笑话。” 季洋在家等她四年,别人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家。 “为什么不去?”季洋不满了,“要去,我还要和她一起去。” “胡闹什么?”季父脸色骤变,声色俱厉。 第517章 知青的丈夫(10) 季家人最后也没说动季洋,他不仅要供叶姣去上学,还要自己跟着去。 季父差点气昏,最后破口大骂不孝子。 季大超已经去读书,季洋又要离家,村里人会怎么看他们?跟绝户有什么区别? 生儿子不就是为了留在身边养老伺候吗? 季洋就是不为所动,叶姣在他身后都湿了眼眶,对于张艳的辱骂已经自动屏蔽,只是紧紧拉着他,心疼他,也觉得自己拖累了他。 奇葩的是,争吵间,孙妙兰不劝说也不栏架,反而盯上了他们家厨房的腊肉。 争吵过后几天,她怂恿张艳来到两人家里。 锁着门? 撬就是了。 老房子院子门上的锁都生锈了,用石头砸上两下就已经能打开。 “妈,我问过楼子他媳妇,她说那张通知书撕了就不能去上学了。”孙妙兰对着张艳说。 “看我不找出来烧掉,肯定是这个叶姣怂恿洋子跟我作对,气死我了。”张艳是几个晚上睡不着,儿子都听媳妇的话,那还得了? 还有没有把她放眼里? “季洋的钱都让这个叶姣花了,我们都吃不上肉,听说她可是顿顿吃好的,养得白白嫩嫩,上工也不怎么上了。”孙妙兰煽风点火。 “什么?”张艳一下沉了脸,先一步走到厨房。 厨房一般不会专门锁住,一打开,里面还放着昨天没卖完的豆芽,打开老旧的柜子,还有些没吃完的猪肉,猪油还飘着,那叫一个香。 孙妙兰都流口水了。 旁边是一块腊肉挂着,两人养的鸡也下蛋了,一般不会拿去卖,都留在柜子里,张艳都眼睛一瞪。 那些可都是瘦肉。 不过年过节谁家吃这么好的肉啊? “妈,你快看,锅里还有没吃完的大米饭。”孙妙兰还走过去掀开锅一阵惊呼。 那可是大米饭,不是稀饭也没掺红薯。 以前季大超在的时候他们一个月都不见得会吃上几回,顿顿都是稀饭或者红薯饭。 “这个败家娘们!”张艳怒骂一声,又看到柜子里有挂面和包谷粉,桌上还有个白煮蛋,心疼得五官都要扭曲在一起。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不知道房间里还藏着什么,估计都是她吃的零食,城里来的女人有多娇气自私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孝敬你和爸的钱就是这么被花完的。”张妙兰一边说一边往桌子边移,伸手把那个白煮蛋要往裤子里塞。 “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能耐!”张艳面色铁青,瞥了她一眼,“跟我去看看。” 张妙兰手伸到一半,神色讪讪收回来,抱着儿子,连忙跟上去。 门是锁着的。 不仅锁着,而且还是换上新锁,边上都加固起来,很结实。 张艳四处找钥匙,以前老房子的钥匙都是放在边边的角落里,现在没有了。 孙妙兰也帮忙找,就是找不到,她还用力拍了几下,门丝毫不动,她又起了个主意,让张艳通过窗子往里看。 窗没关。 一看可不得了,桌子上居然有糖果,床头还有一些小零嘴,旁边还有一大叠书。 饭都吃不上,哪家人会去买零嘴吃? 张艳高血压一下就上来了,张妙兰也嫉妒得很,语气酸溜溜,“看吧,我就说孝敬爸妈的钱都被她糟蹋了,我的两个孩子都没奶喝,她倒好,买了这么多的书,还吃着小零食,可伶我家大超还要供养爸妈。” “妈,你觉得公平吗?” …… 张妙兰觉得自己亏了,亏得很。 张艳那是怒火中烧,“这个女人是不得好死,还忽悠洋子让她去上学?我现在就把她通知书烧了!” 她说着去找砖头,是准备去砸门了,又砸又踹的,俨然火大得很。 门外。 季洋和叶姣正回来,这几天他们都早出晚归,绿豆不好买,鱼也越抓越少,只能去挖山药。 他说要存钱送她去上学,那她也不能坐享其成,跟着他一起去,还能挖些野菜。 “加上今天的钱,我们就有……” “砰!” 叶姣还没把话说完,从他们家里传来一阵砸门声,季洋眉头一拧,加快了脚步。 她也连忙小跑跟上去。 一到门口,小院的门已经被打开,第一反应就是招小偷了,她心跟着咯噔了一下,家里这两个越的钱都没拿去存。 季洋看了一眼厨房,抡起扁担就往屋内走,一进门还有个小厅,他压根没看人,一扁担就打在了旁边的大门上,“找死?” 大门旁边就是房间门,孙妙兰就站在墙角里,张艳正撬门,突如其来的怒吼和棍棒声,把两人心脏病都要吓出来,腿都软了。 张妙兰怀中的儿子直接哭起来。 季洋又挥起扁担,孙妙兰面色苍白,颤抖着道,“是……是我和……和妈。” 张艳也吓得不轻,一时忘记说话,都呆滞了。 “妈?”季洋硬生生止住动作,看了看两人,又看房门,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这是偷东西吗?” “说什么呢?我是妈!”张艳缓过来,直接呵斥,“快点把门打开。” “妈,您这是做什么?”季洋还笑着看向她询问,只有在她身边的叶姣知道他已经很生气。 “我干什么?我要把这个女人的录取通知书烧了,我看她怎么去上学,还有,你现在已经被她迷了心窍,好吃好喝供着她,一颗蛋她都没生出来,有那个钱就去给小姚和小辉买奶粉去。”张艳说得理直气壮。 在她看来,两个儿子都是她生的,就得相互扶持,而且要听她的话。 “对啊,你们平时都吃上猪肉了,大超还在读书,我们还要养爸妈。”孙妙兰认为没错。 季洋看着两人,从鼻端冷哼一声,挑眉道,“给你孩子买奶粉?我还不如买点粮食喂鸡鸭,省得养出白眼狼气自己。” “说谁呢?”张妙兰一看他这么说,急眼了,这不是骂她的孩子鸡鸭不如吗? 张艳也不满了,只是季洋没让她开口,继续又道,“又不是我孩子,我养什么养?是我生的?我有病吧不养自己孩子帮你养,你和我生的?” 怼得张妙兰脸色涨红,他又一脸嫌弃,“可别恶心我了,你可给我滚远点。” “怎么和大嫂说话?”张艳看不下去了,指着叶姣,“你的钱都被这个女人糟蹋了,现在还要供她读书,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通知书拿来!” “我就这么说话。”季洋板着脸,不为所动。 张艳心口又是一窒,放下狠话,“好,你要是供她去,就别认我这个妈!” “那我也要供。”季洋接话。 “这是我给你住的房子,你要是顺着她,老房子都不给你住,睡大街去!”张艳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情绪波动,直接威胁。 这一次,她不信季洋不服软。 叶姣愣住了,开口为他打抱不平,“都是您儿子,为什么我们连老房子都不能住,妈,我上学有补助,不会花季洋什么钱,而且……” “我让你说话了吗?就是因为你怂恿,都是你这个女人,害我全家!”张艳指着叶姣鼻子臭骂。 “妈眼里也只有大哥和孙子,什么时候有我这个儿子了?”季洋看向她,自嘲笑了笑,“我的钱想给谁花就给谁花,快饿死冻死的时候谁为我们两个着想一下?那时候妈恐怕还抱着孙子笑呵呵吧?只有我媳妇陪着我吃苦,现在倒是想来插手了?您自己说您配吗?” “季洋。”叶姣拉了拉他。 “我生了你,养了你,你还敢这么说我,不怕天打雷劈吗?”张艳坐在地上,又开始撒泼。 在她看来,把孩子生出来就是最大的恩情,他们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我没让您生我,是您需要儿子养老,所以生下我。”季洋话语淡淡,“我们会搬出去,马上就搬,这个房子就留着您自己养老。” 张艳抹着眼泪的动作都停下来,丝毫没想到季洋这么冷静,张妙兰也懵了。 她只想张艳吓一吓季洋,这要是搬出去了,肯定也断绝关系,到时候谁帮他们养两个老不死的? “我们这就走,不碍您眼,也怕您什么时候想不开,来我们家把东西都搬走,或者半夜把我们赶出去。”季洋说着就拉上叶姣的手,直接往外走了。 “不是,洋子……”张艳连忙又站起来,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妈……” “出的什么馊主意,你爸知道得骂死我。”张艳站在原地慌得很。 村里知道他们让两人出去住老房子,要是连老房子都不给,那不得唾骂死他们? “他们又没房子,能去哪?东西都在这呢。”张妙兰缓过来说。 “那也……” “别担心了,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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