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跟丢了魂儿似的,龙舟赛也无心主持,便急匆匆来见姑娘。” 甄青殷胸口丝丝疼痛,像被人勒紧了脖子,喘不过气:“公公到底想要说什么?” 冯有喜苦口婆心道:“并非要姑娘怎样,只是,殿下遭遇的这些,奴才觉得,姑娘应该知道,也应该知道殿下的心意。姑娘要的,殿下都在去努力。无须姑娘做什么,只求姑娘不要这么快放弃,无论有什么阻碍,您要相信殿下,多些耐心,多给殿下一些时间。 若您二位分开,殿下遗憾,姑娘也会觉得遗憾,我们这些看着殿下和姑娘一同走过来的人,同样不落忍。” 说罢,恭敬地打开包厢门。 甄青殷却迟疑了,脚步迟迟不动。 她忽然有拔腿而逃的冲动。 冯有喜说的这些话,令她更不知该怎么面对太子。 她心里很乱,她要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不该这么着急与太子决裂,是不是该做些铺垫,做些太子讨厌的事,再来跟他说分手,会不会容易点,两人都不那么难过…… 她还没有想好,冯有喜就轻轻推她一把:“姑娘,殿下等着您呢。” 甄青殷没有防备,双腿不受控制地迈过门槛。 身后的冯有喜,立即合上门。 甄青殷僵了瞬,此时回头已来不及,只得敛落情绪,硬着头皮走向太子。 太子坐在窗边,面前的案几上摆了两个茶盏,四五盘点心,茶烟袅袅,迎着南风吹拂到甄青殷的脸上。 从她踏进门槛开始,太子的眸光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专注而认真,好像生怕她突然消失。 “殿下万福。”甄青殷屈膝,正要行礼,却被太子一把拉起来。 她扑到他的怀中,身子僵硬一瞬,很快放松。 “太子,我们坐下,好好说话。”良久,甄青殷推了推他,开口。 太子慢慢松手,缓缓坐下,双目有些干涩,喉咙也有些哑,视线追随着眼前的人。 “青殷,孤昨日已向父皇提出赐婚。” 甄青殷稳坐不动,捧着茶盏,垂目盯着茶盏内的茶叶。 她的心情,也如这茶叶一般,沉浮不定,飘飘荡荡,没个着落。 太子声音极轻:“父皇没有明确答应,之后,甄侍郎拒了孤的求亲,殷舅母对孤避之不及。青殷,你可知,孤心中难受?” 甄青殷轻轻点头。 抱着万分的高兴去求娶一个女子,结果无论自家长辈,还是对方的长辈,皆不同意,连这女子也不同意,仿佛被全世界背叛,当真是可怜了。 太子目光下移,落在她扶着茶盏的细嫩手指上,语气里的失落听得人心生不忍。 “青殷,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隐瞒了你系统的事?” 甄青殷想摇头。 实际上,初初意识到他能看见系统,她的确生气,愤怒几乎淹没理智,那时要分手,的确是气话。 可很快,愤怒就转化为恐惧。 到此时,她已找不到愤怒的源头,满心都是悲哀。 甄青殷这两天不知第几次说谎了,酝酿一晚上的谎言,说出来时很溜,她也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是生你的气,但我更生我自己的气,气我自己没有守住本心,信了你的花言巧语。殿下知道,我最害怕什么样的人吗?” 太子先是开心,后是疑惑。 难道不该问,最讨厌什么样的人? “穷凶极恶的人?”话落,他便知自己说错了,两人面对面,甄青殷大概是害怕他,立时换了落寞的语气改口,“仗势欺人的人?” 青殷明明想决裂,却好声好气与他谈,分明是惧怕他的报复。 他在她眼里,怎就落了个这么不堪的印象? 甄青殷摇摇头:“都不是。我最害怕,为了所谓的喜欢,伤害自个儿的人。” 太子脸色一白。 适才他听到甄青殷和冯有喜交谈,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但大抵能猜到。 有些话,自己说,和旁人说,效果是不同的。 倘若有用,他也想跟甄青殷卖卖惨,博取她的同情,暗暗地求她不要分开。 跟自己喜欢的人,没什么放不下的,体面没有留住心上人重要,被逼急了,他也许会不择手段。 可显然,甄青殷并不喜欢他的举动。 甚至起了反效果。 太子有些不知所错,还有些难堪,解释道:“青殷,孤那般做,不是因为你。你不知父皇是怎样的人,父皇掌握权柄已久,容不得人违逆他,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甄青殷抬眸,望着他不染市侩的透彻眼眸,竟从中看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为何要伤害自己呢?怎么下得了手呢?不是因为我,却是为了我,对不对?太子,你让我害怕、恐惧。” 第217章 决裂 太子坐在那儿,浑身冰冷。 他竟让她感到害怕、恐惧…… 他以为的自我牺牲,原来只感动了他自己。 甄青殷既没有感动,也没有嫌弃他无能到只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求父皇赐婚。 甄青殷轻轻摩挲着茶盏,絮絮道:“六年前,我母亲与父亲起了龃龉,母亲不堪受辱,无法忍受父亲移情别恋,一气之下投缳自尽。太子,你能想象吗?一个十岁的小娘子,亲眼目睹她的母亲挂在房梁上,眼睛翻白,拼命抿住嘴巴,不让舌头吐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我伤害是那般丑陋,原来喜欢也可以是利刃,可以伤害别人,也可以伤害自己。我当时想,我绝对不要做这样疯狂的人,也绝对不要嫁给这样疯狂的人。” 结果,兜兜转转。 前世,她自毁而死。 而这一世,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要喜欢的人,用自残的方式求婚。 他不怕疼,可是,她疼啊,她害怕啊。 现在是自残,以后,会不会来个自戕? 不,不用以后,在梅雁山,他已经做过一回蠢事,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便撞上她手里的刀。 她已经决定要好好活着了,为什么命运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又遇到这样的人? 为什么喜欢不能少一点呢? 为什么会觉得拿生命谈恋爱,对方会感动呢? 她有过心动,更多的却是恐惧。 太子眼睫一颤,他从不知甄青殷过去的经历,对她的影响如此深远。 从前认为她是为了卫颐,爱而不得,所以不攻略、不求生,是他过于肤浅。 他甚至考虑过,若甄青殷一心要决裂,他也可以退一步,甚至退九十九步,承诺婚后多召见卫颐,命卫颐为她奏乐,抚慰她的不甘。 幸好,她肯告诉他,她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当她说出这些心底隐藏最深的秘密时,代表她已打算远离他。 太子伸手,握住甄青殷的手,这才察觉,她的指尖已被茶盏烫红了,可她的掌心依旧冰凉。 她的眼神,宛如溺水一般绝望。 “青殷!” 太子心神俱震,心口憋闷,仿似也如她一般窒息,绕过案几,蹲在她腿边,将她两只冰凉的手握在掌心,从下而上仰视着她,柔声安抚说,“我是太子,是储君,将来要继承江山,继承无上的权力,我怎么舍得放弃大好年华去死?无论我们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生出那样的蠢念头。青殷,你别怕我。” 甄青殷质疑地问:“你不是把伤口扒开了吗?” 在这种不恰当的时刻,太子心口涌出一股隐秘的甜蜜来,归根究底,青殷是不希望他伤害自己。 他当即举起手,掷地有声:“孤以大景太子的名义起誓,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若违背,就让我爱而不得,孤独终老,长命百岁。” 甄青殷沉默一瞬:“……” 这誓言,发了跟没发,有什么区别? 太子揉搓着她的手,笑着问:“青殷,你可消气了?” 甄青殷一时无言。 她是来分手的,不是来被说服的。 “系统!你出来!” 系统贴着墙壁,探头探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瘸一拐从窗户溜进来,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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