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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2 陈时易半开玩笑的说:“我就是随口一说,都没什么仪式感,你等我准备......” 他话还没说完,林初盛就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说:“好啊,我们结婚。” 他们的婚礼定在了下个月举行。 陈时易开始了忙碌的准备,他每天都催着林初盛去拍婚纱照。 林初盛也是没见过这么猴急的新郎官。 她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了。 婚纱都是林初盛自己设计的,包括给陈时易的西装,一共十套,都是情侣款。 他们拍摄婚纱照时,摄影师一直在说:“你们真的好般配。” 林初盛也只是笑了笑。 周砚池就在不远处看着,心里嫉妒的发狂,可是也只能自己咽下去,这是他自食其果。 想当初,林初盛也一直催着他拍婚纱照,可是他每一次都是拒绝好不容易拍了一次,也是一直在给她冷脸,最后被沈汀婉一个电话叫走。 周砚池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林初盛本该是他的新娘,本该为他生儿育女。 林初盛换衣服的时候,周砚池闯了进来。 他盯着林初盛,看着她身上洁白的婚纱,这一瞬间,所有的情绪一起涌上来,他冲过去狠狠把人抱在怀里,像是要把林初盛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思念汇成海,他下意识要亲吻林初盛。 “啪——” 林初盛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她的脸色阴沉沉的。 周砚池理智回笼,松开怀里的人,下意识往后跌了一步。 他本能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弄伤你了。”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做,可是我忍不住......初初,我好想你,我真的忍不住。” 林初盛脸色阴沉:“你的触碰让我恶心。” 周砚池一次一次的挑战她的底线,让她有些生理性厌恶。 闻言,周砚池身体一僵。 她厌恶他。 这比拿刀捅他一下还要让他难受。 陈时易很快走进换衣间,他抱着林初盛安慰了一下,紧接着就拉着周砚池离开。 到了外面的空地上,陈时易二话不说,狠狠给了周砚池一拳。 周砚池被打倒外地,他不挣扎,也不反击,整个人像是没了魂。 陈时易声音越发冰冷:“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面前?你知道他刚来到巴黎时去看了心理医生吗?” “她被你折磨的抑郁,甚至有自残倾向,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 林初盛好不容易在家人和医生的帮助下慢慢好转,凭什么他又要这样肆无忌惮的来伤害她? “周砚池,你平等的让每一个人都看不起你。” “滚,你要是再出现在她面前,我见一次,打一次。” 陈时易整理了一下衣袖,重新返回换衣间。 林初盛已经换好了第二套衣服,可她看着不是很开心。 她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痛苦。 陈时易心疼的走上前,慢慢抱住她,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陈时易说:“要不然今天先到这里,等过段时间,我们在继续拍。” 林初盛摇摇头:“没关系的,我可以。” 陈时易见过林初盛自残,当时甚至要两个医生才能摁得住她。 她真的是在巴黎治疗了一个多月,才慢慢好转。 23 治疗心理问题的那一个月里,她每天都会下意识的做一些伺候人的行为。 例如,今天早上起来煮药膳,做饭,打扫卫生。 偶尔她的父母想要和她说说话,她也是唯唯诺诺,完全没有从周砚池给她的阴影中清醒过来。 林母都心疼的哭了很久。 最后用药物缓解,还有长时间的没有碰到周砚池,林初盛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而现在周砚池又过来招惹她。 要不是杀人犯法,陈时易已经想要提刀把周砚池砍了。 晚间,林初盛在卧室里睡觉,陈时易工作解决后,回到房间,发现她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 这是完全不安全的睡姿。 陈时易有些心疼,躺在她的身边,把人抱在怀里。 林初盛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 陈时易拨动了一下她耳边的发丝,轻轻在她耳边道:“初初,晚安。” 结婚的事情陈时易没有再让林初盛参与,从酒席到布置场地,他都是亲力亲为。 婚礼当天,城堡里极尽浪漫,整个红毯上都铺上了花朵。 来参加婚礼的只有两家的亲戚。 人不多不少,但是很温馨。 林初盛不是第一次见陈时易的父母,但是这一次他们明显和蔼很多,一直拉着她说话。 林初盛求救似的目光落在陈时易身上。 陈时易在一旁低声笑着:“好了,你们别对我老婆这么热情,像是要吃人。” 伴娘拿着林初盛的手机,见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就把手机给了林初盛。 一共有将近二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是陌生的号码。 林初盛有些奇怪,在电话下一次打过来的时候接了起来。 “喂?” “是林初盛吗?我是周砚池的妈妈,他出了车祸,想要见见你,你能过来一趟吗?” 林初盛没有吭声,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母听到嘟嘟嘟的声音,心都凉了半截。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截肢的儿子,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周砚池睁开眼时,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腿没了,只是张了张嘴,问:“初初呢?她过来了吗?” 周母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知道她今天结婚,所以故意出车祸是不是?你是想折磨你自己还是想折磨我们?” “我和你爸就你这一个儿子,你想让我们晚年无依无靠吗?” 周母痛心疾首,可是看着儿子这样,再重的话她也说不出来。 周砚池绝望的闭上眼:“我真的出了车祸,她都不愿意来见我吗?是我把她伤的太深了,是我的错。” 周母冲上去给了他一巴掌。 周砚池脸被打的偏过去,他其实就是想要赌一把,赌林初盛还爱他,对他有一点的怜悯之心。 可是他赌输了。 是不是就算他今天出车祸死了,林初盛都不会过来看他一眼呢? 周砚池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医生进来说明情况时,他才听明白,他的右腿截肢了。 他震惊,错愕。 他撑起身看着自己的腿,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我不能没有腿,我不要成为废人......” 变成残疾之后的每一天,周砚池都在想念林初盛,也越发的自我厌弃,他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别人再也走不进去。 24 周砚池还是不死心的每天给林初盛打电话,他的父母也懒得管他了,任由他胡闹去。 林初盛把他的电话都拉黑了,不接,也不过问,就是偶尔周砚池拿着陌生电话打过来确实挺烦的。 “初初,你终于接我电话了,我前段时间出了车祸,没有去参加你的婚礼,我还给你准备了新婚礼物,我想亲自送给你,我们就见一面,好不好?” 林初盛冷着脸,骂了句:“滚。” 挂断电话后,林初盛长呼口气。 结婚那天她听周砚池的母亲说了一些,残了就找医生,给她打电话有什么用? 林初盛甚至都觉得他是故意挑选她结婚当天出车祸。 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 而现在林初盛还在和陈时易度蜜月,两人现在热恋期,恨不能环游全世界。 巧的是在马尔代夫还碰到了沈汀婉。 她也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公司高管,两人看上去感情不错。 但是两人都没有打招呼,就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而林初盛再次见到周砚池,是在因为陈时易收到了周家的请帖。 周砚池要结婚了。 陈时易询问林初盛的意见:“初初,你要去参加他的婚礼吗?不去的话我就拒绝了。” 婚礼请帖上,新郎新娘的名字都没有写。 林初盛点点头:“我已经释怀了,只是参加婚礼,也不至于害怕到不敢去。” 陈时易点点头,买了机票回国。 婚礼现场。 林初盛端着果汁,和周砚池的朋友打招呼。 大家看到她其实都很震惊。 “林初盛?没想到你还真来参加他的婚礼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有多疯狂。” “他回到公司之后,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人,收购了不知道多少家公司,员工也是叫苦连天。” “这位是你老公吗?你好你好。” 大家其乐融融,都没有主动提起林初盛和周砚池的过去。 大约也是陈时易气场强大,有人倒是想说,但是在接触到陈时易的目光时,只能悻悻的住嘴。 看得出来,陈时易其实很介意周砚池。 能过来参加他的婚礼,估计也是给周家一个面子。 周砚池坐在轮椅上,他躲在暗处,阴森森的窥伺着别人的幸福。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腿,满脑子都是以前的林初盛。 林初盛让他坚强,只是不能站起来而已,不应该被病魔打倒。 他现在正在实行她的这些话,努力让自己跟个正常人一样。 可是在看到林初盛这般光鲜亮丽的时候,他心里生出了浓浓的自卑。 这股自卑几乎要将他的自尊心压垮。 可是林初盛现在很幸福,幸福到再也不需要他。 周砚池目光近乎贪婪的看着林初盛。 像是要将她幸福的模样永远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直到身后传来一股推力,他的助理把他往台上推,路过林初盛的时候,他叫停。 林初盛皱了皱眉,陈时易更是下意识的把林初盛护在身后,以一种警告的目光看着周砚池。 周砚池苦涩一笑:“这是我当时想要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抱歉,现在才送到你手上。” 25 周砚池若是不停下来,大家可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可是现在,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们。 “这就是周总的前女友吧,听说之前很爱他,怎么分开了呢?” “还不是周总去外面找了小三,之后发现真爱是前女友,想要哄人家回来,不过也是太晚了,人家已经结婚了。” “现在不知道当着人家老公的面演什么深情,还给结婚礼物,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装死,死的透透的那种。” “这不是纯膈应人吗?” 林初盛没接,周砚池也没收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周砚池软了语气:“真的只是祝福,没有别的寓意,你收了吧,好不好?陈夫人,算我求你。” 他没有叫初初,而是叫的陈夫人。 陈时易这才伸手拿走了他手中的礼物,冷淡的道:“那就多谢周总了。” 婚礼这才开始,见到新娘的容貌时,林初盛都是微微一愣。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新娘跟林初盛长的很相似。 林初盛胃里一阵难受,她靠在陈时易身上,咬着牙说:“我好恶心,咱们出去吧。” 她是真没想到周砚池会找一个替身。 林初盛心里膈应的很。 陈时易扶着她离开婚礼现场。 而周砚池的目光一直都追随着林初盛,看到她离开,他心脏都颤了颤,他甚至还没有跟她说几句话。 直到司仪的声音把他唤回神,他这才反应过来,给新娘子戴上了戒指。 另一边,离开婚礼现场后,林初盛蹲在路边就吐了起来。 她身体难受的很,胃里一阵翻涌。 陈时易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急忙叫了车,就往医院跑,因为担心,他的脸色甚至比林初盛的还要白。 医生把林初盛推进去检查,他也是坐立难安。 医生给林初盛抽了血化验,两个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医生看了眼在病房外完全不知所措的陈时易,觉得他有些不成熟,就把结果告诉了林初盛。 陈时易进来病房后,紧张的握着林初盛的手:“医生怎么说?” “医生没有告诉你吗?” 陈时易说:“他们好像跟我说了什么,但是我没有听懂,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初盛握着陈时易的手,慢慢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嘴角笑意加深,一字一句的说:“陈时易,陈先生,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 陈时易茫然的眨了下眼,有些错愕,视线好一会才落在林初盛的肚子上:“我要当爸爸了?你怀孕了?” 林初盛笑着点头。 可是陈时易却微微皱起眉,他说:“我之前专门查过生孩子,这会很危险,你也会很难受,初初,我害怕。” “这孩子......” 林初盛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这孩子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礼物,后面那句话你要是说出来,我可就要生气了。” 林初盛哼了一声。 陈时易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摇摇头,有些担心的开口:“那你怀孕之后就在家里,别出去乱跑了,好不好?我会在家里一直陪着你,照顾你。” 林初盛噗嗤笑出了声。 怀胎十月,陈时易真的如他所说的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生产时,林初盛都还没哭,陈时易倒是先落了泪,索性最后母女平安。 林初盛心想,此生有一个陈时易,足矣。 我是个灾星。 三岁克死了父亲。 十岁克死了我妈,和她改嫁的韩叔叔。 我受尽冷眼和霸凌,身体上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痕,包里藏着吃不完的药丸。 但我依旧想活下去。 因为我还有韩川尧,我的哥哥,我的爱人。 可后来,韩川尧也不要我了。 他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觉得他说的对,于是我去死了。 韩川尧却要陪着我一起? …… 城南,韩家。 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餐桌前,我吹灭了韩川尧帮我点的蜡烛,期待着他的礼物。 却没想到开灯后,他说的一句话竟然是:“秦晟溪,你已经十八了。我以后不会再照顾你了。”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砸在我脑海中,让我说不出话。 因为爸爸早逝,我从小没有朋友。 直到妈妈改嫁给韩叔之后,我才有了韩川尧这个“哥哥”。 妈妈和叔叔死后,韩川尧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只有他。 可现在,他却说这样的话。 我鼻尖发酸:“是不是我最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 韩川尧突然抬眼看我,眼中的厌恶多得像要溢出来。 我一瞬愣住,呼吸都凝滞了几秒。 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明明昨天,他还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要为我庆祝生日。 可是现在…… “我答应秦姨的事做到了,现在才要你离开韩家,我已经仁至义尽。” 韩川尧的话,让我想起了当年那场意外。 车祸里,我死里逃生,我妈和韩叔却抢救无效。 临终前,她拉着韩川尧的手恳求:“小溪是你的妹妹,今后就拜托你了。” 我站在一旁,头上的伤口还在淌血,看着我妈妈临终托孤。 韩川尧答应后,我妈妈才咽气。 那一天,我知道,我没有妈妈了。 但我还有韩川尧。 可现在,他也不要我了吗? “这里面是你之后的学费和生活费,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韩川尧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看着他手中薄薄的银行卡,却仿佛见到了滚烫的烙铁,灼伤了我的眼睛。 “我不要。” 我摇头,拒绝这张买断我们之间所有关系的卡。 “我也不走!” 我抗拒离开韩川尧这个选择。 因为我喜欢他。 这是我心底最大的秘密,也是永远不会说出来的秘密。 韩川尧却强硬的把卡硬塞进我手里:“秦晟溪,别逼我说更难听的话。” “韩川尧……” 我哀求着,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可他却连我的话都不听完,直接打断:“走的时候把蛋糕带走。” 他转身上楼,我看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 我在赌,赌他会心软。 就像以往每一次我惹他生气,他骂过我之后还是会来叫我回房间去睡觉。 可我等了一夜,韩川尧都没有再出过房间。 窗外的天亮起,我心里却暗无天日。 我沉默地装好蛋糕,还固执地系上蝴蝶结。 仿佛把它恢复成原样,昨夜的一切就没有发生过。 我拎着蛋糕回到了大学宿舍。 尽管我已经尽可能的轻手轻脚,却还是不小心吵醒了舍友。 她大声叱骂:“烦不烦?” 我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不要打扰别人啊,装模作样,又当又立,跟你做室友倒了八辈子霉!” 她说完,翻身继续睡了。 我站在门口,不敢再动。 就这样一直站到其他室友起床。 在她们指责,反感的目光里,我操着麻木僵硬的双腿,将蛋糕放下,拿起东西去洗漱。 今天有早八。 我抱着书本匆匆赶到教室,却被辅导员叫去了办公室。 一夜未睡,再加上没吃早饭,我有些低血糖发晕。 缓了几口气,眼前才恢复清明:“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辅导员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 “你哥哥打电话来给你办休学,说你要去国外留学,有这件事吗?” 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灵魂出窍了。 为什么看着老师的嘴巴在动,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也许是我的反应不对,辅导员把材料交到了我手里:“你和哥哥再沟通一下,确定后再来找我。” 我浑噩地离开了办公室,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直到凉风吹来,我才渐渐回过味来。 所以韩川尧昨晚说的离开,不仅仅是离开韩家,而是离开这个国家吗? 我不想走,也不想离开。 我连忙给韩川尧打电话,却始终没人接。 顾不得早八,我决定回韩家一趟。 我想当面问清楚。 回家的路上,我心中一直忐忑,也在害怕。 昨晚韩川尧才将我赶走,今天我又回来,他估计会更讨厌我吧? 可我没办法。 我站在熟悉的大门前,深呼吸了几次,才按下密码。 几秒后,智能锁却提示:密码错误。 我看着上面鲜红的提示,再次按下那串数字—— 还是同样的‘密码错误’。 明明昨天这个密码还能打开。 我不死心的继续重复按着。 一定是我按错了,误触了,一定是这样! 不知试了多少遍,听了多少次的尖锐提醒,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韩川尧的脸上布满了寒霜:“你又来做什么?” “老师说……你要给我办休学,为什么?” 我磕绊的说出来意,内心却急切想要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 他冷淡如常,看都不看我:“去国外没什么不好的。” 怎么会没有不好? 去国外之后,我就见不到他了! 可这个理由,我不能说。 我只能握紧拳,固执拒绝:“我不想去。” “你没有选择,秦晟溪,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韩川尧冰冷的眼神,化作冰箭将我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恍惚间,我只能听到他说:“密码我已经换了,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就像是驱赶什么灾害一样,我再次被赶走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魂不守舍,摔了好几跤。 掌心,膝盖,被石子划出深深浅浅的血痕,无比刺痛。 却比不上心里,刀剜的剧痛。 没人知道,妈妈离开后,我患上了抑郁症。 韩川尧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我听他的话,他允许的我才会去做,不允许的,我一概不碰。 但现在他不要我了,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听他的话了? 我第一次有了叛逆的念头。 我找了家酒吧,点了许多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自己。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喝越清醒。 只有胃在叫嚣着翻涌。 在数不清多少次吐出来后,转身之际,我看到了韩川尧。 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韩川尧一脸冷郁的把我拽到安静的地方。 “离校旷课,还来这种地方?秦晟溪,谁给你的胆子?” 他每次叫我的名字,都让我觉得心颤不止。 从前我是害怕被丢弃,而现在,是因为他真的把我丢掉了。 我垂头看着已经开始慢慢结痂的掌心,痛意一阵一阵传达至心脏。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还管我做什么?” “我不管你,你就这样浪费我给你的钱?” 韩川尧这样的质问,让我觉得一股郁气冲上头顶。 “那些钱我可以还你。” 韩川尧却笑了,目光冰冷:“还?那我爸的命,你拿什么还?” 韩川尧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恨意。 那么清晰,让我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我从来没想过,韩川尧竟然恨我。 也是,如果妈妈和韩叔叔没有带我出门,他们就不会死了。 可明明我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这些年,我也活在痛苦了…… 可面对韩川尧的双眼,我什么都说不出。 “对不起。” 这是我唯一能说的。 韩川尧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拽着我的手臂,就要拉我上车。 如铁钳掐紧的力度,让我痛得直掉眼泪,却不敢发出声音。 但韩川尧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他无视我的抗拒,扯开我的袖子,露出了我手臂上深浅不一的疤痕。 韩川尧冷笑道:“你制造这些伤口想做什么?想让谁可怜你?” 我抽回手,赶忙用袖子遮住。 还没说话,就听他又问:“秦晟溪,你可怜吗?” 我所有的话都被堵死在喉间。 我不可怜。 可怜的是被我害死的我妈还有韩叔叔。 以及失去唯一亲人的韩川尧。 “乖乖回学校,等资料下来,程序走完,就去美国。” 韩川尧语气冰冷。 他明明就在我面前,可这一刻,我竟觉得我们之间隔得很远。 把我扔去美国,他就可以永远摆脱我了。 心脏的绞痛让我再忍不住,哭了出来。 视线模糊中,我看到韩川尧走了。 他上了车,扬长而去。 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 以前,哪怕他再生气,我生病难受的时候,也还是会照顾我,关心我。 可现在,他是真的不管我了。 心仿佛沉进了冰海,我站在荒凉的夜色里,无处可去。 枯站了许久后,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森林墓园。” 我妈和韩叔叔都埋在这里。 以前每次,韩川尧让我难过的时候,我都会去那里。 比起城市里的灯红酒绿,墓园里一片死寂。 夜色下,更染上了几分恐怖。 可我只觉得安心。 我跪坐在我妈的墓碑前,声音哽咽。 “妈,韩川尧食言了。他明明答应过你会照顾我,可现在他不要我了。” “他……恨我。” 我诉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细数着韩川尧的变化,心更痛了。 “是不是做错了一件事,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得到原谅?” “都怪我,如果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告诉过你们就好了。” 时隔多年,我再一次开始后悔。 那时候,为什么不能忍忍呢? 就像现在,忍一忍就什么都过去了,妈妈和韩叔叔也不会出事…… 喉咙里像塞着充水的棉花,除了抽噎,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突然,一只蝴蝶不知道从哪儿飞来,停在了我的手背上。 蝴蝶翅膀不停煽动,我深呼吸几次,却还是忍不住崩溃。 “妈,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我话音刚落,那蝴蝶就飞走了。 忽闪的翅膀像极了病床上,妈妈颤动的眼睫。 我又想起妈妈弥留之际,最后看我的目光,是不舍,是心疼。 我知道,她从来没有怪过我。 可是妈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陪着妈妈待到天亮,我才离开墓园回学校。 体内还有酒精,又大哭过一场,我的大脑仿佛有千斤重。 我晕晕乎乎地朝宿舍走去,一路都刻意低着头,不和人对视。 快到宿舍时,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 “秦晟溪。” 我下意识转头,就被一巴掌扇在脸上,打得脑袋发懵。 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把我拉进了某间漆黑的宿舍。 “砰!” 门关了。 我整个人被按在门上,头重重撞在门板上,头晕目眩。 头发也被人扯住,头皮传来尖锐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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