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疼……” 第124章 “而我,我还会和满满有很多个十几年。” 黏腻咸湿的海腥味被海浪拍打上了岸, 漆黑一片的海面,即便夜空之上有弯月洒下银光,也照射不出半点亮来, 如同一滩粘稠的墨水。 不远处, 游轮嗡鸣的声音逐渐靠近。而岸边, 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只有一双精致的桃花眼裸露在外的男人,右手插兜,再一次确认兜里的那把雷明顿手枪。 游轮越来越近, 男人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一种熟悉的压抑感传来,胸口处那个已经完全愈合的枪伤隐隐作痛,于满有些急躁地又平复了下呼吸,而当他以为自己缓和过来了,没有那么紧张的时候—— “啪”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大脑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于满立刻用力按住那人的手臂,在对方一声痛呼中,他猛地一敲,又反手一扣就要借力一个过肩摔将她摔倒。 直到—— “于满我艹你大爷!” 那道熟悉的女声传来,于满的眉眼一松, 按着女性的手这才也松开。 “我真服了, 我就应该让你在海边晒成人干。” “有没有眼睛, 你有没有眼睛?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只是, 看着面前同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揉着手、嘴巴眼睛都骂得很脏的裴蔓菁,于满很快就意识到了她的目的, 他不禁皱眉,压低声音问她:“你也要走?” “对啊。” 裴蔓菁又道:“不过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为了你。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吧?我是华人长相,是我被我现在的维伊黎父母捡到收养的,我想要回华国一趟,找到我的亲生父母。” 说到这里,裴蔓菁那张被棉布遮挡着的面庞,在无人看见之处,露出一抹带着狠意的笑。 “然后干死他们。” “……随你。” 于满重新看向海面,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之间的交易已经两清,她帮他找到偷//渡的法子,他拿钱堵住她的嘴。至于剩下的,于满不是很在乎。 只是他不在乎,有人在乎。 “而且,我还挺好奇的。” 裴蔓菁说:“我也想看看,那个让你每天跟个石头一样杵在海边想的女生长什么样。” 男人这段时间的想念让她也有些魔怔了,有时候,她走过海边的时候,脑袋里好像也情不自禁勾勒出一道背影。她有些疑惑,又有些向往: “于满,你说,她会不会比海上女神加纳莉还漂亮呢?” “会。”于满斩钉截铁道,同时,他平静地问裴蔓菁:“但是,我有个问题。” “你是维伊黎人,你为什么也要偷/渡?” “……”裴蔓菁:“于满你不早说!” * “于、于景焕……” “肚子疼,我、我肚子疼……” 那下意识带着依赖的两句呢喃落下,本就安静的病房这下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温度都像是骤然降到了冰点,冰冷的寒意席卷着三人的全身。 尤其是—— 于、于景焕? 听见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孟骞尧的脸顿时血色全无,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满杏,那双绯红的唇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将他包裹,有那么一刻,孟骞尧几乎失态得忍不住尖叫摔东西以泄愤。 为什么…… 为什么满满醒来叫的人会是于景焕! 为什么于景焕都死了满满还记着他! 为什么! 哪怕孟骞尧魔怔似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林满杏会无意识叫出这个名字,不过是因为她和于景焕一起生活了几年,可他还是无法控制地患得患失起来,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有些摇摇欲晃。 最后打破这个诡异氛围的人,是于斯佰。 像是无事发生一般,跪在床边的于斯佰强颜欢笑地出声轻轻地安慰着床上的人。 “夫人,夫人没事了。” “我在这里陪着您。” 于斯佰的双手,又握着林满杏的手贴着自己的面颊,像是想要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他温声又道:“不疼了,不会疼了。” “刚才已经喂您吃了药,您很快就会好起来,我也会一直陪着您。您放心好了,您醒来就可以看到我。” “乔斯佰?” 做了一场混乱的梦,迷迷糊糊醒来后,林满杏下意识就喊出梦境中那人的名字。但在听见乔斯佰的声音后,她迟钝的大脑也逐渐重新运转起来。 “嗯,是我,夫人,是我。” 听见林满杏第二个喊的名字是他,于斯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丝丝缕缕的蜜糖包裹起来,甜蜜得他好幸福。 他不舍地松开林满杏的右手,连忙拿起桌上泡好的温水,接着捏着玻璃杯里头的吸管便送到林满杏的嘴边。 在耐心地喂着林满杏喝完了小半杯水之后,于斯佰这才一连欣慰地将杯子重新放回在桌子上。 他又问:“夫人,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肚子还很疼吗?” “好点了,肚子不疼了。”林满杏枕在枕头上,木愣地回应了于斯佰的话后,便又发起了呆。哪怕病房里还有薛理和孟骞尧两人,她也没有和他们打招呼,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出神,像是还有些搞不清状况。 甚至在房门外的应元白推门而入,上前两步不由分说地就滑跪在地上,并且暗戳戳地把身旁的于斯佰给挤开,低着头说“林满杏,我错了”,一副任凭她处置的模样,林满杏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依旧自顾自地盯着天花板,安静得过了头的模样让其他人看了莫名有些心慌。 不对。 有人渐渐觉察出了问题。 “满满。” “满满。” 见林满杏半天没有再出声,薛理不禁担心地开口又唤了她一声,只是这么想的人显然不止他一个。在他发现孟骞尧在同一时间也开口时,薛理那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厉害。 他当做没听见孟骞尧说话,同样上前两步。他坐在病床一侧,先是脚不小心地踹了应元白一脚,给了他充满警告和厌恶的眼神后,薛理转头看向林满杏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无措和烦忧。 “满满,我……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现在不想看见我。” 薛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得更加软和卑微。可他从来没有这么伏低做小过,神情到底还有些放不开的僵硬,他抿了抿唇,又道: “上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满满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是你别不说话。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我们要——” “薛理。” 薛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林满杏忽然出声打断了他。少女像是还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一样,眨也不眨的眼睛放着空,她很突然地问道: “今天几号了?” 薛理先是愣了一拍,但很快他就回应道:“五月二十五了,怎么了?” 五月二十五,是他和林满杏闹别扭的第三十三天,这段时间,薛理可以说是度日如年,每每看见林满杏的定位又换了一个新的地方,他就控制不住地担心和嫉妒。 担心林满杏会被外面的野男人拐跑,又嫉妒那些野男人可以陪着她但他却不可以。 “五月二十五了啊。” 林满杏呆呆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时间,她侧过头,看向床头男人的眼神明明平静,却让人没由来的心跟着一揪。 但不止是眼神。 她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他们揪心。 她说:“薛理,我刚刚又梦见于景焕了。我说我肚子好疼,他就给我揉肚子。” “我知道,满满,我知道。”薛理连忙应声道。 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两年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两年前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告诉他,告诉他她肚子疼的时候于景焕是怎么照顾她,然后她就给从医院醒来的他揉肚子。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他揉着揉着,他身上突然就多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我的衣服都被他的血弄红了。他的手臂上都是血,他的脸上都是血,他的眼泪也都是血。” 林满杏的声音忽然就有些急促起来,和往日里慢吞吞的节奏完全不一样,她像是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他说要过生日了,可我却和应元白一起玩,都没有陪他。他还问我,问我是不是我忘记了他的生日,是不是我忘记他了。他还说,说他是为了跟我结婚,才会中枪,才会掉在海里被鱼吃掉死掉的,我不可以忘记他,谁都可以忘记他,但是我不能忘记他。” 像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一样,林满杏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她喃喃问: “可是薛理,我真的差一点就忘记了。” “我真的差一点就忘记他的生日了,我差一点就、就忘记他了。” “如果我没有肚子疼,如果不是我肚子疼,我真的就忘记他了。” * “咔哒” 病房门重新关上。 或许是吃了药、人犯困,又或许是刚才的梦境还让人思绪沉浮,不过片刻,林满杏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留下走廊里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夫人的状况不太对劲。” 走廊中,于斯佰看着窗户里床上那道人影,声音随着情绪的低落也跟着沉了沉。 在林满杏的那几句话说出口后,几人的脸色是一个比一个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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