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是伤心,包括这样直白地骂人……在他身上是不存在的。 也就跟另一阵营对峙的时候,能显出几分鲜活来。 以前高齐见惯了,觉得理所当然。 现在他才忽然想起来……当年的考官A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如果不是受系统牵制,他应该会像一般年轻人一样,有鲜活的情绪。也许会因为长相出众略有一点傲,但高兴了会笑,生气了会骂,有讨厌的人,也有喜欢的人。 而不是成为某个机器或是程序冷冰冰的代言者。 他会有正常人该有的人生。 之前在马车上,高齐觉得游惑脾性举止依然和当年一样,变化不大。他以为系统留下的烙印和影响太深了,即便失忆也没法把考官A完全推回起点。 直到这一刻,在游惑跟秦究聊天的时候,高齐终于在这位旧友身上……看到了一丝年轻人会有的鲜活气。 他不太习惯,但很高兴。 非常、非常高兴。 …… 连带着看秦究都顺眼多了。 第81章 找死的病人┃被传染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会死哦。 药很有效, 周祺的烧最终退了。 杨小姐捆着裙子抬着下巴, 骄傲地翻回自己屋。高齐和赵嘉彤也松了口气,咕哝道:“可能我们想多了, 就是正常发烧。” 游惑却不这么觉得。 他问了秦究时间, 又看了外面的天色。 高齐做了好几年监考官, 对考试有点手生。直觉方面不如正经考生灵敏,他奇怪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游惑刚要张口, 秦究说:“觉得时间有点巧吧。” 游惑又把嘴闭上了:“嗯。” “什么巧?”高齐又问。 “周小姐退烧的时间吧。”秦究说。 “什么意思?” “不觉得周小姐醒过来的时间刚刚好么?”秦究指了指阳台:“天亮了, 夜里的种种禁忌解除了,她退烧了。” 就好像……发烧是为了确保她安安静静地呆在屋里, 哪也别去。 高齐失笑说:“不会吧, 什么考试题这么好心?还带这种功能, 怎么可能?” “是啊,挺奇怪的。”秦究指了指游惑说,“考官先生不是在确认么?” 游惑:“……” 话都被某人说完了,他连开口都省了。 他站在大门背后听外面的声音, 瞥了秦究一眼:“你姓蛔?” 秦究说:“偶尔能触发一下这种功能。” 他溜溜达达跟在游惑身后走到门边, 手已经握住门把手了, 忽然又补了一句:“不过有前提条件。” 游惑看了他片刻:“……比如?” “比如……得看冲着谁?” 秦究说完已经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门外,消失了一夜的仆人们突然又回来了,毕恭毕敬站在那里,一边一个。 他们面无表情,姿势僵硬,就好像在这里守了一整晚一动不动似的。 晨光从几处窗子照射进来, 仿佛一夜无事发生。 男仆听见门响转过头,和秦究目光对上了。 秦究泰然地打招呼说:“早上好。” 男仆说:“早上好。” 门又彭地一声关上了。 两秒之后,男仆突然扭头死死盯着门:“???” 另一位声音嘶哑地问:“怎么了?” “住在这间的先生……长这样???” “好像不是。” 一门之隔的里面,秦究按着门冲游惑一笑,说:“快跑。” 游惑:“……” 下一秒,高齐就感觉两个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转眼上了阳台,纵身一翻,相继没了踪影。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怼去了门边。 男仆不顾礼仪从外面打开门,看见的就是斜倚在门边拗造型的高齐。 两人面面相觑。 男仆说:“刚刚是您开的门?” 高齐:“对啊。” 男仆:“……” 虽然戴着面具只有下半张脸,但是…… 他又不信邪地去了隔壁的隔壁。一开门,秦究拎着外套从卧室出来,神态自若中带着微微讶异:“有事?” 杨舒铺散着大裙摆坐在地毯上理她的包,她转头冲男仆说:“谁教你的礼仪,不敲门就乱进淑女房间?滚出去。” 男仆:“……” 他关上门,在外面冷静两秒,心说我是瞎了吗? *** 周祺虽然退了烧,但整个状态都不好。 正如杨舒所说,好像被吓到了,早饭也没吃下去。 她这样,同组的游惑就多了一点顾虑。 于是这天上午,他跟秦究破天荒老实了一回,或者说顺势改了策略,决定采纳赵嘉彤的意见,跟着剧情线先去小镇看看。 早上8点,古堡外面停了一片黑色马车,死气沉沉地等着。 客人们陆续上车,绕过卡尔顿山的一角,消失在路上。 古堡西塔楼,公爵站在窗子后面,撩着帘子远远看着。 “老爷。”管家道格拉斯站在他身后,恭恭敬敬地问:“您在看什么?” 公爵说:“不知道,突然看看那些客人,不知道今天会有多少人完好无损地回来。” 他说完话就抿起了唇,嘴角下沉,看上去心情非常糟糕。 整个房间弥漫着危险的压迫感,腐朽的带着死亡的气息令人沉默。 道格拉斯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公爵突然出声说:“这次又没有成功。” 他转头问管家说:“这是……为什么呢?” 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这一处已经换了人,张鹏翼的心脏正在胸腔里跳动,慢慢跟他融为一体。 “我能感觉到,他喜欢那个女人。”公爵低头说:“就像我喜欢着我的艾丽莎,虽然那个女人的面容和艾丽莎比差得远,但……艾丽莎那么温和的人,应该不会太过责怪她。为什么呢?为什么艾丽莎依然没有回到我身边呢,道格拉斯?” 管家垂手站着,苍老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也许是那位夫人还不够爱这位先生。” 公爵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点。 他想了想说:“是的,那就是了。” “不过我还是不高兴。”公爵轻声说:“我试了太多次了,也等了太久了。我的耐心都快耗尽了。” 管家说:“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公爵说:“对了,这对好心的客人,你处理了么?” 他轻声说:“虽然我的艾丽莎没有回来,但他们毕竟帮了我一点小忙,做了一点小小的贡献。不能让他们就那么陈列在那里。” 管家垂下眼说:“处理了,按照您的吩咐,像以前一样,让他们安息了。” “那就好,那就好……”公爵说:“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了吧?” 管家苍老的声音说:“不会,老爷。” 公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事我放心……你是从几岁来这的?” “四岁,老爷,你救了我的命,我就一直在这里了。” 公爵说:“这世上除了艾丽莎,你对我最好。” “应该的,老爷。” “你永远不会背叛我对吗?”公爵盯着他的眼睛说。 “不会。” “你永远会听我的话对吗?” “是的,老爷。” “那赶紧换个年轻身体吧,我看那位……那位叫什么的客人就很好。” 公爵琢磨着说:“那两位客人的身体太完美了,身高,肌肉,线条,力度……你一个我一个,分了吧?” 道格拉斯犹豫片刻,点头说:“好。” “可惜客人们总是很害羞,也很胆小。今天早餐我观察了那两位很久,我觉得他们太绅士太安分了,你能想点办法让那两位完美的先生犯错误么,让我不太高兴的那种,这样我就有充分的理由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惩罚。” 道格拉斯想了想说:“我试试。” 暴力管家道格拉斯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跟着客人们去小镇——在那里,有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可以引诱客人们犯错。 不用犯什么大错。 来访的客人他们见得多了,那些胆小鬼也不敢干什么太出格的事。 一点小小的过失,就足够他们哆嗦了。 *** 仲夏的天气闷热潮湿,镇子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直到大批马车在镇子里停下,绕着水池围成圈,镇民才三三两两地从窗户里探出头。 “是来治病的么?”他们问。 考生中有人应道:“对,没错!” 不远处,小教堂的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裙的修女跑到马车跟前说:“你们终于到了,跟我来吧。” 考生们相互看了一眼,陆陆续续跟在修女身后。 修女伸手清点了一下:“一共24位是吗?” 很多人下意识点点头。 过了片刻,突然有人低声叫道:“不对,不是26个考生吗?” 众人安静片刻,议论声嗡然响起。 “张鹏翼还有他女朋友……” “对,就是昨晚迟到的那两个,他们人呢?没来?” “也许……也许睡过了?或者打算放弃小镇这边的得分点?” …… 很多人冒出了一些可怕的想法,但没人希望那些想法成真。于是一个个都在做好的猜测。 片刻之后,又一起沉默下来。 “那两个考生住哪个房间?”游惑突然问到。 赵嘉彤说:“没注意,好像在楼下?” “你们房间正下方。”秦究说。 “你怎么知道?”赵嘉彤讶异地问。 “昨晚多看了一眼。” 游惑看向秦究,还没说话。 秦究点了点头说:“行,晚点去看看。” 赵嘉彤:“……”我聋了吗? *** 小教堂晦暗阴沉。 一进门,大家就忍不住屏住呼吸。 这气味太可怕了。 汗酸味、腐肉味、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要多难闻有多难闻。 教堂的桌椅都拆掉了,到处都放着破旧的床,粗略一数有20多张。每张床上都蜷着一团物体…… “我的天……” “那是人吗???” 感叹声接连响起。 有些喉咙浅的已经开始干呕了。 修女垂目说:“这些都是病人,已经病了很久了。公爵心地善良,总会邀请一些客人来这里,据说都是医术很好的人,跟你们一样。” 高齐咕哝说:“这纯属造谣……” 游惑看向近处那张床。 就见床上人脸上长了大大小小的疮,一侧下巴血肉淋漓。 他缩在看不清原色的被子里,在哀吟声中抓着自己的脸,指尖殷红一片。 修女叹了口气,又说:“可惜,真正能帮到病人的医生并不多。有些医生没有能让他们从病魔中解脱,反而还被传染上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考生领到位。 全部分配好他们才发现,这里一共有26张床,如果张鹏翼和他女朋友还在,那刚好一个考生对应一个病人。 由此可见,帮助病人应该是第一个得分点。 当然,也可能是第一个送命点。 修女走到最后一张床前,轻轻“啊”了一声。 那张床只有一团脏兮兮的被子,没有人。 “哎,又动歪心思了。”修女咕哝的话落尽游惑耳朵里。 她快步走到门边,对众人说:“有一位不听话的病人溜走了,我得去把他找回来。至于剩下的病人,就交给你们了。” “对了,提醒一下,他们病得实在太久了,脾气有点坏,你们……小心对待。另外,千万不要碰到他们的疮口,一旦沾上就会被传染。” 她两手拉着门,歪头对众人说:“被传染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会死哦。” “祝你们好运。” 说完,她关上了门。 落锁声从外面传来。 就在门锁落下的一瞬间,一只手突然拽住了游惑的小臂,带着腥臭的潮湿粘滑感。 游惑低头一看,他负责的那位病人带着满手血淋淋的疮口,紧紧抓住了他…… 还有脸冲他哭。 第82章 客串反派┃被传染是什么可以得意的事吗??? 高齐当即爆了粗口, 从腰间抽出刀。 刀是他出门前捎上的, 就是之前梦游用来自裁的那把。他直觉小镇没好事,别在腰侧以防万一,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高齐向来重朋友, 谁不长眼动他兄弟, 他就剁谁的手。 不开玩笑。 谁知他刀尖刚要扎过去,就被另一人抢了先。 那只手修长有力, 一把攥住“病人”长满疮口血肉稀烂的手臂, 反向一拧。 就听“咔嚓”地一声。 那只烂手抽搐几下,掉落在地, 咕噜噜滚了三圈。 ……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举着刀的高齐。 他目瞪口呆, 看向那位动手的狠人。 不是秦究又是谁?! 他抿着嘴角,不太在意地甩掉手上的血水,又转头问杨舒说:“我记得你带纸巾了?” 盛气凌人的杨小姐都被他刚刚的举动惊到了,机械地从裙褶里翻出包, 把纸巾递给他。 而秦究居然还绅士地说了句:“谢谢。” 高齐:“???” “你抓他干嘛?”杨小姐终于没忍住, 替高齐说出了心里话。 秦究眼皮没抬, 抽了两张纸出来又说:“黑死病拖不了这么久,况且你刚刚说了,什么病烂成这样也活不成,卸只胳膊没什么问题吧。还是说你们真打算给他打针吃药治一下?” 杨舒心说谁跟你谈治不治的问题了?重点是这个吗??? 但她还没开口,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那位被卸了手的病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哭脸瞬间变卦。 他这一声惨叫, 唤醒了屋内所有“病人”,嚎声越来越多。 考生们惊了一跳,下意识捂住耳朵。 下一秒,那些蜷缩在被子里的病人便窜出来,血淋淋的手抓向床前的考生。 一时间,惊呼和尖叫充斥着整个教堂。 秦究感觉一只手勾上自己的脖子,手指虚握成拳,以免蹭到他的脸。 接着他就被人拽了一下,绕过侧边方形高柱,贴在了柱身背后。 游惑从秦究脖颈间抽回手臂,皱着眉说:“你疯了?” “你说这个?”秦究举起沾了血污的手,“我这人一向很疯,你不知道么?” 教堂的彩窗高高在上,阴沉的天光穿过玻璃,只剩下几缕。 秦究一只眼睛落在光里,他玩笑似的挡住游惑视线说:“别这么瞪着我。照那修女说的,你已经被传染了,害怕么?” 游惑:“不怕。” 考试里的病,想也知道绝不会正常到哪里去。 但他连棺材都进过,还怕所谓的“传染病”? “那不就行了。” “一个人生病很孤单的,大考官。”秦究抖开纸巾,递了一张过来,说:“我给你做个伴。” 游惑心里忽然被人轻挠了一下。 *** 教堂里兵荒马乱,一片狼藉。 考生们一方面害怕,一方面有所顾忌—— 打吧,怕碰到疮口,也变成烂人。 不打吧,这特么要追到什么时候? 高齐、赵嘉彤倒是身手了得。 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有四十多只堪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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