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送错。我们照着做了,门倒是真的开了,但甲看到娃娃当场发了疯…… 算了,打打杀杀的不记了,太累,活着就行。 今天大家又协商了一下,保持缝娃娃的总量一样。 现在是夜里8点,过会儿又要开会蒙答案……人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就不能叫开会了。 外语第4天 又死一个。 缝娃娃总数一样,砍人就变成了随机。 另外,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村民甲的房子换了人住,住进去的人居然是第一天死掉的林唐。 真的是林唐,不是长得像的谁谁谁,连痣都一模一样。 他看上去很恍惚,跟其他村民一样抱着个铁盆凿冰。最可怕的是,他不认识我们了,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他说他叫甲,之前的房主离开了,房子空了出来。他今天刚搬来住,以后就在这里定居了。 难道……拿了娃娃代表解脱?被砍过肢体的考生,会替代他成为新的村民? 现在是夜里7点,只剩三个人了。 我想……这场考试我可能熬不过去了,虽然每场考试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到这时候还是有点难过。 希望保妹子多活一天吧,这场考试难为她了。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顺利过关……希望某天在某个城市再见到她,换个不那么搓的自我介绍,重新认识一下。 好了,我在做梦。 外语第5天 我被砍了,但又活了。 有手有脚,摸着很奇怪,像棉絮。 如果这是活的话…… 我有点记不清昨天的事了。 趁着还有时间,我要挖一个墓。 希望墓挖完我还能记得自己是谁。 祝她好梦 我叫赵文途。 我叫赵文途…… …… 真正的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篇已经有了语无伦次的迹象。 而在这篇记录的反面,写满了“我叫赵文途”这五个字,越到末端越笨拙。 最后一行,只剩一个“我”。 …… 看完赵文途的日记,所有人胸口都是冰凉的。 从日记内容来看,这座墓碑真的是赵文途自己立的。 他在立之前还不断重复自己的名字,努力让自己记得久一点。 可当他真正在墓碑上写下“安息”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村民丁,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在极偶尔的瞬间,他会忽然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忽然觉得某个来客似曾相识,但他永远也说不出原因。 于是,他成了这里众人皆知的疯子。 鬼手砍人时说过,听话的客人可以活着,不听话的只能去死。 这能叫活着? 砍去手脚就像一种诅咒,受了诅咒的考生就此变为村民,永远被捆缚在这个山村里,顶着甲乙丙丁这样的称呼,直到某一天,有新的考生把正确的娃娃送给他。 直到那时候,他才能真正死去…… 怪不得那些村民如此惧怕黑婆,因为他们曾经都是考生。 也怪不得他们不愿进入林子,因为这里有他们自己的坟。 …… 游惑翻完最后一页,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他把日记本塞回防水袋,本打算埋到原处,却在半途改了主意。 他拎着袋子说:“走了。” “去哪儿?”大家还没从情绪中缓过来,非常茫然。 游惑:“不想考了,趁今晚把娃娃送完。” 大佬嘴上说的是“送娃娃”,脸上写的却是“炸考场”。 第31章 火烧考场┃尘归尘,土归土。 上一场的经验告诉他们, 考试中刷出来的小题不一定要挨个完成。 非关键的那些可以跳过, 只要考生能承担不写答案的后果,比如收卷的时候没分可踩。 而结束一场考试有三种方式:一种叫全军覆没, 一种叫熬时间, 还有一种叫提前答出关键题。 猎人甲的关键题是找到那套餐具。 这里的关键题, 就是这道阅读——送出那些娃娃,找到回家的路。 在这之前, 于闻他们都以为送娃娃会是一个很长的过程。 就像赵文途答题日记中写的那样, 大家凑在一起,连蒙带猜地给其中几个娃娃找到主人。每天完成一部分, 小心翼翼地熬到结束。 万万没想到金大腿嫌慢, 居然想要一夜搞完。 18户人家啊, 一夜? 开什么玩笑呢…… 不是不相信游惑,他们是真的完全没底。 …… 回到小屋的时候,夜已极深。 游惑房内维持着众人离开的样子,不过茶几上的水已经冷透, 干面包边缘泛着白, 看上去更难吃了。唯独炉火烧得很旺。 游惑在沙发旁转了一圈, 突然问:“袋子呢?” “袋子?什么袋子?” 众人没反应过来。 游惑正想说“装娃娃的”,就见秦究冲炉边一抬下巴。 大家跟着看过去。 火炉旁的针织地毯上,灰扑扑的布袋掉落在地,其中一个娃娃直接从布袋里摔了出来,就落在炉火旁边。 只要火舌跳动的幅度再大一点,就能烧到它。 “怎么掉这里?!”于闻赶紧过去, 把袋子和娃娃捡起来。 游惑指了指沙发说:“之前放在那边,谁动过?” 大家面面相觑,答不上来。 老于说:“发现你入棺,我们抄了绳子就冲出去了。可能惶急慌忙有人顺手放错了?” 但他们仔细回忆一遍,又都能确定自己没碰。 难不成……是它们自己动的? 想象一下,那画面有点诡异,众人没敢细想。 于闻咕哝着:“要是烧掉一个对不上号,我们就惨了。” 他把娃娃一条腿拎起来:“就差一点,看,这里燎出一块焦斑。” “还有这里和这半边衣服——”于闻翻转着娃娃。 游惑打断他:“这两处之前就有。” 于闻一愣:“啊?” 这个娃娃是黑婆最后加进去的四个之一,游惑当时就注意到它身上有火燎的痕迹。 “这么说它之前就差点被烧?”于闻拎着娃娃说:“这么多灾多难?多灾多难算线索吗?村里有谁被火烧过?” 于遥说:“赵文途。” 众人一愣,连游惑都看向她。 于遥被看得不太自在:“呃……就是村民丁。” 她不好意思称呼别人为“疯子”,红着脸说:“可能我有一点点洁癖,就总会注意到别人衣服干不干净。他袖子和衣服侧边沾了很多炉灰,后面衣摆也有焦斑。也不一定是被烧过,我只是觉得……没准儿呢。” 她说完就不吭气儿了,红着一颗头坐在那里。 “有道理啊!”于闻看着娃娃说:“要真有这些痕迹,应该就是他吧!” 游惑“嗯”了一声。 他一点头,大家瞬间放心。 这场景就像学渣拉着学霸对答案,一不小心对上了就很高兴,因为稳了。 …… 赵文途在日记里写过,他们觉得那个娃娃跟村民甲有点像,才会送给对方。 所以送礼物的关键,就是找到娃娃跟村民的相似处。一个娃娃代表一位村民。 “突然感觉自己在玩一个游戏……”于闻左手搂着一袋娃娃,右手捏着其中一个晃了晃,说:“猜猜我是谁?” “那就猜吧。”老于指着他:“你给我放下别作怪!” …… 娃娃被一字排开,众人围着沙发坐了一圈。 互瞪了一分钟,他们就崩溃了。 猜个屁! 除了赵文途的娃娃被火烧过,有明显区别。其他娃娃根本找不到特点,区别可以忽略不计,共性倒是很明显:都丑。 布团上面缝几根线就敢说是眼睛鼻子,布片一裹就是衣服。 举着这个对村民说“这代表你”,这是要气死谁? “有没有胎记什么的?”陈斌举着手尴尬地问:“衣服……能脱么?” “你脱了它能还手还是怎么?”老于一脸愁容:“但有个问题,就算在衣服底下找到了胎记,你能去把村民扒了印证一下?” 陈斌:“……” 话虽然挺糙,但道理没错。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村民整天关在屋子里,压根没出来过。 赵文途说,只有敲三下他们的房门,说“送你一个礼物”,那些村民才会来开门。 而一旦开了门,在他们重新回屋之前,考生必须送出正确的娃娃,不能出错。 大家默然无语地看着娃娃,再次陷入了考场终极问题—— 这踏马又该怎么办? …… “现在几点?”游惑忽然出声。 众人齐齐看向他,又齐齐看向秦究。 秦究掏出手机:“半夜2点,姑且收卷之前都算今晚,还剩五个半小时。” 游惑:“够了。” 秦究:“你确定?” 游惑喝了一口水,闷着嗓子“嗯”了一声,把娃娃扫进了布袋。 他站在屋里扫了一圈,伸手指了几样东西:“绳子、刀、布条,趁手的东西都带上。” “哦。” 大家纷纷照做。 他们把东西全都拿好,跟着游惑走到门口才突然懵逼:“这是要干什么去?” 游惑说:“打劫。” 众人:“???” 秦究突然沉声笑了一下。 低沉的嗓音在近处响起,很容易弄得人耳根不自在。 “去旁边笑。”游惑绷着脸偏开头,又对其他人说:“别堵着,走不走?” 众人:“……走走走。” …… 很快,他们站在了一幢小屋前。 屋门上的标牌写着:查苏村4号。 笃笃笃。 游惑敲响了面前的门:“送你一个礼物。” 大家屏息等了片刻,门里真的响起了沙沙声。 这应该是脚步声,听着却像是布料在地板上摩擦拖行的动静。 众人想起赵文途日记中的话,他说自己有手有脚,摸着却很软,像棉絮…… 让人害怕,又让人有些难过。 吱呀一声,屋门开了。 赵文途探出头来,他面容沧桑、神情麻木,两鬓间杂的白发在月色下闪着暗淡的光。 他黑洞洞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游惑,慢吞吞地问:“什么礼物?” 游惑掏出防水袋和那个被火燎过的娃娃,说:“一本日记,还有一个代表你的娃娃,名叫赵文途。” 月色把影子拉得很长,笼在赵文途的脸上。 他在光影中僵立许久,眼睛终于透出一星微末的亮光。 “赵……文……途……”他看着那个简陋的娃娃,缓慢地重复这个名字,因为太久没有说过,发音居然有点生疏。 “赵文途……”他又念了一遍。 …… 他站在那里,喃喃地念了十多遍,突然哈哈笑起来,前仰后合。 “别是又疯了吧?”老于担心地说。 赵文途没有听见。 他大笑了半晌,又开始嚎啕大哭,然后一把夺过两样礼物,重重撞开游惑和其他人狂奔进了树林,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这算……解脱吗?他要去哪里?” “不知道。”游惑就像根本不关心结果一样,抬脚就走。 …… 转眼,他们又站在了另一栋房前。 这次是查苏村1号,村民甲的房子。 众人一脸忐忑,欲言又止。 这位村民甲他们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和娃娃对上号了,怎么送? 把布袋递过去说随便抽? 正要打退堂鼓,游惑已经敲响了门。 “开门,送礼物。” “……” 好,退不掉了。 众人面色麻木地看着屋门打开,面容陌生的村民问游惑:“什么礼物?” 游惑上去就是一根麻绳,套在对方脖子上,三拨两转给人捆了个结实。 村民甲:“???” 众人当场崩溃:居然真的是打劫…… 游惑绳子一抽,把另一头塞进于闻手里:“别松,丢了找你。” 于闻攥着绳子跟甲对脸懵逼,不知所措。 等大家回过神来,游惑已经站在了村民乙的门前。 他们眼睁睁看着大佬抬起罪恶的手,说:“开门,送礼物。” 然后,老于手里也多了一个人。 …… …… 半个小时。 只需半个小时,他们就洗劫了全村。 18栋房子19口人,除了已疯的赵文途,全都拴在他们手里,其中还包括村长及其老母亲。 这是查苏村全体村民有史以来收到的最骚的问候。 他们在河边找了块空地,按照游惑的吩咐把村民们聚成一团。 “然后呢?”老于问。 就见游惑掏出布袋,倒出所有娃娃,然后把那偌大的一坨往全村人民面前一推:“黑婆的礼物,我们带到了。” 村民:“…………………………” “这特么也行?” 老于他们眼珠都瞪出来了,但转而又想:对哦,题目也没说一定要分开单独送。 河边一片寂静。 然后全村人民当场就疯了。 …… 十几只娃娃就像十几只手,豁然撕开了平和假象。 那些村民尖叫着挣扎起来,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力气陡增。 他们崩脱绳子疯扑过来,攻击着视线内的所有人。 这种疯法跟赵文途完全不同,众人始料未及,根本招架不住。 他们虽然带了刀,但那是起威胁作用的。在知道村民是考生的前提下,没人下得了手。 缠斗间,林子突然有了动静。 细细索索的爬行声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 游惑一回头,瞳仁骤缩。 这次出来的鬼手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几个…… 树林旷野六尺黄土掩埋过的所有人,这些年在这场考试中被剁去的所有肢体躯干,全都钻了出来。 这动静,说是颠覆考场也不为过。 尖叫声响成一片,众人相互拉拽着,在鬼手的追逐下拔足狂奔。 “把它们兜进树林!”游惑说。 “还要进树林?为什么?!!!!” 嘴上问着为什么,众人还是兜起了圈,此生最快的速度和最高的体能都在这里被逼了出来, 剁骨刀冰凉的触感无数次从背后伸过来,贴着脸皮头皮堪堪擦过。 这种“只差一点”的威胁感比什么都恐怖。 很快,众人被潮水般的残肢冲得四散开来。 …… 游惑跃过横弓的树干,目光扫过周围树木,飞速算计着疏密。 从赵文途跑进林子起,他就一直在思索一件事:在这里,什么叫解脱? 按照日记上说的,送完娃娃就是解脱。 但那是赵文途的理解,当时的他作为考生,看到的只有一部分。他看到自己给村民甲送了娃娃,又在第二天看到甲已经不在了,所以将这两者连成了因果。 现在看来,这其中显然缺少了关键环节。 否则,他们不会被追杀得这么狼狈。 一定还得做点什么,才平息这些残肢的怨恨,才能让那些考生彻底安息。 游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然后,他想到了那个被火燎过的娃娃。 娃娃也好,赵文途也好,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出现火烧痕…… 村民为什么说查苏村的习惯是土葬,不能火葬……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理由—— 土葬会将他们禁锢在这里,火葬才是真正的安息。 …… 游惑看准一
相关推荐:
我在末世养男宠
挚爱
玄门美人星际养崽指南
召唤之绝世帝王
清冷仙尊时刻准备跑路
萌物(高干)
缠欢!被清冷佛子撩的脸红心跳
南城(H)
失身酒
实习小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