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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多年朋友,一个是……朋友。 总之,对上了令人头痛。 游惑看着他俩,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算了,我睡外面,床给你们。” 秦究:“?” 高齐:“???” 离晚宴还早,外面电闪雷鸣又下起了雨。 高齐打了好几个哈欠,连带着游惑和秦究也犯了困。 “不行,我得睡个午觉。” 高齐咕哝着进了卧室。 游惑正打算在兽皮椅上将就一下,就听高齐说了一句“算了算了,我还是睡外面吧”。 又怎么了? 睡个觉而已,这还没完了? 游惑皱着眉看过去,就见高齐指了指床说:“我建议晚上都打地铺吧,那床颜色不对。” “什么颜色不对?” 他们走进卧室,拉开厚重的帷幔,就见整张床不论是床单还是被子,都呈现出一种泛着棕黑的红。 “这里壁火有点暗,我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出来。”高齐指着那一床暗红说:“像血,干掉的那种。” 秦究摸了摸被子。 游惑拎起被子一角闻了闻。 高齐心道这两位怎么都直接上手啊。 “有味道么?” 游惑摇了摇头:“没有。” 被子上什么味道也没有,只有非常清淡的花香,就好像这一床的颜色是用各种花料染就的。 “我估计也没什么味道,真这么明显的话,一进屋就该闻到了。”高齐说。 游惑忽然想起周祺的话,她在卧室里转了两圈,就说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臭味。 他把周祺的话告诉两人,高齐当即趴在床上使劲闻了闻。 秦究则在整个屋里转了一圈。 “还是没闻到,可能那丫头鼻子特别灵。反正不管有没有味吧,以我的经验,这种颜色和血相近的东西十有八九有问题,最好别沾。” 他们又提醒了左右两间房的人。 赵嘉彤说:“我一开始真没注意,还是小周告诉我屋里有股怪味。” 小周说:“我祖传的狗鼻子。” 杨舒则“噢”了一声,说了句谢谢,就拆着长发回屋了。 三个姑娘性格迥异,高齐咕哝了一句,缩回了脑袋。 他们避开卧室,各自找了个地方午睡。 外面雷声依然未歇,雨水打在阳台石壁上,发出噼啪声响。 潮湿的水汽扑进来,稍稍驱散了屋内的闷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不属于仲夏夜的寒意扫过。 就像……有一滴冰水落在后脖颈上,顺着皮肤一路滑下去。 趴在桌上睡的高齐突然一抽,搓着脖颈上竖起的汗毛。 他在半梦半醒间抬起头。 屋内昏暗,壁灯不知什么时候熄了大半,只有卧室的一束光在轻轻摇晃,将帷幔照得半透,映出里面那张大床。 床上坐着一个人。 一动不动。 操。 高齐猛地一激灵。 他狠狠搓了脸,伸手去够兽皮椅上的人。 连拍三下,游惑依然保持着手臂挡光的姿势,只露出下半张脸,睡得极沉。 高齐:“……” 他嘴唇蠕动两下,又背手去拍另一位。 秦究坐在一张扶手椅里,支着头,也睡得极沉。 高齐心说我日。 他绷着脊背,悄悄捏着手指关节。 火光突然晃了一下,帷幔里的人影瞬间暗了一下,帷幔又不透光了。 高齐听见一阵细细索索的布料摩擦,就好像床上的东西正在挪动。 等到火光重新亮起来,帷幔在光下轻轻晃动着。 高齐这才看清,床上坐着的是个女人,头发挽得很高,脖颈和肩背皮肤从裙子里裸露出来,晃眼一看就是一大片白。 她似乎听见了外面的呼吸声,回头看过来。 很奇怪,她转头的动作非常僵硬,也非常缓慢。好像转快了头就会掉下来似的…… 高齐被这种想象瘆了一下。 他咧了咧嘴,刚把这种情景从脑中挥散出去,就和那个女人的视线对上了。 隔着帷幔,他其实看不清对方是不是真的在看他。 只能看见同样极白的脸,鼻子嘴唇都很模糊,只有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异常抓人。 她眨了一下眼睛。 突然整个人塌了下去。 胳膊大腿七零八落,脑袋滚下来,掉在了床下,以嘴朝上,眼睛在下的状态一转不转地盯着这边。 高齐当场就蹦了起来。 不过不是溜走。 瘆人归瘆人,但他经验丰富,心里清楚得很。这种情况正面刚比背对着这玩意儿跑安全多了。 他抄起一把凳子直奔卧室。 脑袋已经滚到了床底,他抡着凳子砸上床,又拽下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在壁灯上一走而过。 火光猛烈摇晃,差点儿被他扇熄。 外套着了火,瞬间烧了起来。 高齐把火团扔去了床底下。 一般来说,床底的脑袋会被火驱赶,给他片刻的缓冲。而这时他只要把床上的断肢扫荡掉就行了。 然而他掀开帷幔一看,空空如也。 凳子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胳膊大腿都没了踪影,他僵了一下,突然蹲下。 床底下只有燃烧的外套,不见那颗头。 高齐浑身一僵。 突然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我操——” 他猛地一惊,转头就打过去。 结果他挥出去的拳头被人一把钳住,接着被扭到身后。 三下五除二,他就被控制住手脚怼在地上。 他刚要骂人。 一杯冷水当头泼过来。 高齐一个激灵,闭上眼再睁开。 就见卧室里灯火通明,壁炉上的火轻轻摇晃。 之前看见的情景就像一场梦,毫无痕迹。 秦究膝盖压在他背上,低头看他。游惑手里拿着个空杯,说:“清醒没有?” “什么清醒没有?” 高齐懵了。 他挣开秦究的桎梏,手腕上两条红痕,感觉自己关节都要被卸了。 “我一睁眼就看见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刀,要切自己的头。”秦究说。 “不是,我看见一个女人,头掉在了床底,我拿外套点火烧她来着。”高齐说着指了指床底说:“就扔这——” 诶? 他话音一顿,床底下只有一把滚落的刀,刀边还沾了一点血迹。 而他的外套,还好好地挂在衣架上。 高齐一咕噜爬起来,摸了一把脖颈,一手血。 面面相觑间,木门被人敲响了。 管家道格拉斯苍老的声音说:“先生夫人,我来通知你们,晚宴马上开始。公爵老爷的晚宴一向很隆重,需要更换礼服。另外老爷有个习惯,他希望所有客人戴上面具,保持一点复活节的……神圣感。” 说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仆人抱着两套礼服进来了,秦究眼疾手快掩住卧室门。 仆人张望了一番,把衣服挂在屏风上,自己走到门口等着。 “请先生夫人尽快换上,我给二位带路。” 秦究拉开卧室门看了一眼。 屏风上挂着一套旧世纪的男士礼服,繁复典雅。 还有一套特别华丽的大裙子…… “……” 秦究又把门给关上了。 第78章 公爵老爷┃他突然觉得游惑脖颈间的立领束得太紧了 1006号监考官资历深厚, 是个见过世面的, 一手的血没有吓死他。 他只是扯了块布巾,擦了手又擦了脖子, 捂在伤口处。 “什么礼服, 你这副表情?” 有刚才的事在先, 高齐对秦究态度好了几分。 他拉开卧室门看出去,哎呦一声说:“还有裙子呢?” “挺好看的, 谁穿呢?”他促狭地冲屋里两位挤眉弄眼。 刚挤一下, 他就发现这两位正用一种可怕的目光看着他。 可怕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一种理所当然、毋庸置疑的打量,好像他只要再多呆几秒, 大裙子就要套他脖子上了。 “……” 高齐瞬间收起笑, 木然片刻, 拔腿就跑。 “晚宴再见!”他一咕噜翻上阳台,以年轻15岁的迅猛姿态逃回隔壁。 他溜得太快,门外的男仆觉察到动静不对,探头进来却和游惑来了个面对面。 “发生什么事了先生?”男仆朝屋里瞄。 游惑扶着门, 挡住他大半视线:“没事。” 他刚要关上, 男仆抵了一下门说:“我听到了一些声音——” “跟你无关。” “可是——” 游惑不耐烦地打断他:“夫人换装你要看吗?” 说完彭——地关上了门。 屋内, 秦究刚从卧室出来。 他正拎着那套大裙子说,挑起眉说:“哪位夫人换装?” 调侃就调侃吧,这属混蛋的玩意儿还拎着裙子隔空在游惑身上比对了一下,“唔”了一声。 游惑:“……” 唔你姥姥。 他手里拎着高齐“自裁”用的刀,刀尖朝隔壁指了指说:“滚去隔壁换你的礼服。” 秦究笑着放下危险物品,跳上阳台走了。 这座古堡真的极大。 一对对宾客穿着礼服、戴着面具从屋内出来时, 居然让人生出一丝错觉。 好像时空已然错乱,古堡内其他客人都是真正的旧世纪贵族。 周祺原本东张西望在看古堡内的布置。这时却小心翼翼往游惑身边靠近了几步。 游惑看了她一眼:“害怕?” 周祺讪讪一笑,说:“穿得差不多,面具也差不多,有点分不清谁是谁。我刚刚站远两步看你,感觉你也像这里的人,就我一个是混进来的考生,有点吓人……” 游惑手搭着长廊石壁,俯视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男仆在旁边催促:“先生、夫人,我带你们去晚宴大厅。” 游惑眼也不抬:“等人。” 男仆说:“晚宴快开始了。” 游惑:“哦。” 男仆说:“公爵老爷正在等你们。” 游惑:“等吧。” 男仆:“夫人已经在了,您还要找谁?” 作为NPC,他似乎不能理解除了“夫妻”以外的关系。 游惑没理他。 男仆又说:“可以先去晚宴大厅再找。” 游惑聋了。 男仆:“……” 说话间,隔壁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秦究推门就见游惑站在长廊边。 礼服衬得他高挑挺拔,转头看过来时,腰胯间的布料微微褶皱。面具遮住了他上半张脸,花纹繁复华丽,和下半张脸的冷淡唇角反差强烈。 秦究脚步一顿。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游惑脖颈间的立领束得太紧了。 以至于他想过去扯开顶端的扣子,掀掉一半面具,咬上去或者吻上去,总之想做点什么破坏那种一丝不苟,让那个冷淡的唇角露出点别的情绪。 也许是头顶的壁灯昏暗暧昧。 他居然觉得那样的游惑并不陌生,他甚至能想象出对方绷不住冷淡的样子。 几乎就像曾经见过似的。 不过也只是几乎而已。 那种微妙的熟悉感转瞬即逝,快得就像倏忽而过的错觉。 …… “现在好了吗?”男仆又问,他板着一张脸,但眼神闪烁有些不安,好像游惑再不动弹,他能当场哭给大家看。 游惑“嗯”了一声,直起身来。 他看见秦究扯了一下礼服的衣领,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正要开口说什么。 另一扇门也打开了,高齐满脸尴尬地挪出来,一边扯着袖子一边跟赵嘉彤抱怨:“这东西穿着可真难受,领子不是领子,腰不是腰,欺负我们脖子短么……诶?这是在等我?” 他揪着衣摆问游惑。 游惑身形顿了一下,对高齐点头说:“你快点。” 高齐一脸感动。 游大佬略感心虚。 他们本就住得最远,换礼服又一点不着急。 等他们动身的时候,三楼已经没有其他考生了。 他们三对宾客其实有三个带路仆人。 那三位男仆脚步飞快,如果可以,他们大概会选择拽着这几位考生跑下去。 古堡内总体色调偏暗。 公爵老爷似乎对那种和血相近的颜色情有独钟,窗帘帷幔、礼巾桌布都是这种色调。 走廊墙壁上每隔数十米就会有一副肖像油画。 油画上是一家三口。 一个穿着红色裙袍的女人坐在扶手椅里,左手肘架在一边,雪白的脖颈和肩膀线条柔和漂亮,显得温婉端庄……她右手举着一个面具,挡着自己的上半张脸。 露出来的嘴唇鲜红丰润,嘴角上扬着在笑。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精巧的白色小礼服。一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另一只手也举着一个面具。 在这对母子身后站着一个高瘦男人。他微微弯着腰,撑扶在扶手椅的椅背上。同样一手持着面具挡住脸,唇角带笑。 这应该就是公爵一家了。 不过现在夫人和孩子已经去世,只剩下公爵一个人。 三位男仆带着他们一路疾走,穿行过廊柱和几处空房间,终于来到某条走廊的尽头。 那里高大富丽的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觥筹交错的人语声。 男仆看了一眼时间,终于庆幸地松了一口气说:“还行,赶上了。” 他把几位客人推进门,自己出去了。 *** 晚宴大厅里,长长的桌子从房间一头延续到另一头,居然足够13组考生坐下用餐,甚至座位还有富余。 最末端的几个空位应该是留给游惑他们的,桌首处端坐着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公爵了。 老管家道格拉斯虽然“老爷”长“老爷”短地喊他,但他并不老,甚至非常年轻。 就像……二十来岁。 十几个小孩穿着雪白的礼服,同样戴着面具,站在大厅一角的高台上吟唱着歌。 公爵看向游惑他们,用银匙敲了敲杯子。 他“嘘”了一声,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道格拉斯,这几位客人迟到了吗?”公爵问身边的管家。 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习惯了低沉嗓音,刻意压下来的,有一点微哑。听得人不是很舒服。 道格拉斯摇了摇头说:“没有老爷,时间刚刚好。” “哦……”公爵点了点头。 他虽然看着年轻,行为举止却并不像个小伙子。也许是当惯了上位者,气场使然。 “没有迟到……”公爵轻声重复了一遍。 又微笑着说:“那么就坐下来吧,酒已经斟好了,别拘束。” 桌上的食物异常诱人。 摇晃之下,杯壁上挂着清晰的酒泪,被灯火照得剔透。烤鸡外皮焦黄,饱满油亮,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 这些和马车上提供的干面包形成了鲜明对比。 考生们一个个都有些扛不住。 但他们不太敢吃。 几场考试下来,他们警惕性很高。 倒是游惑,坐下之后就不客气地端起酒杯浅饮了一口。 周祺“诶”了一声,没拦住。 “你真喝啊?”她朝公爵那边瞥了一眼,悄声说。 游惑说:“渴了就喝,有什么问题。” 这次的食物比以前考场好多了,手艺跟922相比也不会差,他当然下得了嘴。 “但是……” 周祺觉得自己还算不上朋友,拦不住,于是转头想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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