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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

快速翻看记忆才想起来,自己曾在一卷游记残卷上看过这个小地方。据闻此地植被茂密,地势崎岖,撰写游记的作者意外路过。那日雨后初晴,山中出现七道彩虹奇观。 作者深感奇异,便登山涉水。 回来就写下了这卷见闻。 不过―― “不是说圩峡地势崎岖吗?”她看到邀战帖子还以为吴贤在此地埋伏自己,结果率兵靠近,斥候传回消息,圩峡附近是大片平坦土地。痛心疾首道,“那本游记骗人!” 顾池问她:“游记什么时候写的?” 沈棠哪里知道啊。 那卷游记是她意外淘换的。 顾池道:“圩峡都叫古战场了,地势有变化不是正常?打仗前,地势确实崎岖。” 游记估计是战前写的。 沈棠:“……” 是她忘了,这年代的战争可以将山地丘陵夷为大平原,舆图几年就要更新迭代,哪有一块地方能保持不变?圩峡这块地也不例外。 是自己错怪游记作者了。 圩峡这块地方名义上归属于高国,但没什么人口,高国也几乎不管,只因这地方土地严重贫瘠,作物极难生长,产量比其他地方低了不止一倍。高国的税不算轻,一户人家辛劳一年还不够纳税,更别说养活。在圩峡活不下去,绝大部分青壮都迁去了别处。 留下来的仅有寥寥两三千老弱。 沈棠简单翻阅着调查情报。 “不对啊,圩峡土地如此贫瘠,游记上怎么写植被茂密?”在这个势力割据,战争频繁,记录文献大量丢失的年代,即便是前人随手写下的游记,也具备一定的参考性。 “据说是因为那场大战。” 让圩峡成为古战场的大战。 时间可以追溯到百多年前武国时期。 那场大战交战双方出动合计十五万兵马,几次追逐伏击,最后在圩峡附近分胜负。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圩峡每一块地都被犁了百八十遍,那些个山地丘陵也被夷为平地。 沈棠:“那也不至于土地如此贫瘠。” 大部分战场打完仗,土地肥力不降反增,格外肥沃,运气好甚至能连着几年丰收。只因为死太多人了,尸体原地掩埋反哺了大地。 “主上不急,还没说完呢。” 这场大战动静太大,将地下不知哪个年头的万人坑都翻出来了。根据本地老人心声的讲述,这个万人坑现世之时,无数诡异黑雾从地底涌现,直冲天际。黑雾之中隐约有无数冤魂在凄厉惨叫,听得人毛骨悚然。更诡异的是,那日的月亮殷红得能滴出血来。 这些内容口口相传。 虽有失真夸大,但也能窥见当年乱象。 老人都说是那一战释放出了厉鬼,打搅到它们死后安宁,获胜者不仅不祭祀安抚,反而傲慢地将尸体丢入万人坑,运来土壤回填,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厉鬼对此不满,于是展开报复,让那个势力在鼎盛之年崩塌,又让圩峡这片土地自此地瘠民贫…… 血月当空,黑雾弥漫。 圩峡就不再适合普通人生存。 哦,忘了说。 那个昙花一现的势力叫武国。 沈棠对这些神神鬼鬼的内容感兴趣。 “黑雾是厉鬼的怨气?” “这地方叫圩峡啊。” 前面一句是沈棠说的,后面一句是帐顶传来的,盘帐顶的公西仇不知何时下来了。 “有什么不对?” 公西仇道:“有些耳熟。” 沈棠问:“也从哪卷游记听过?” 她这话是在打趣,公西仇却很认真地摇头:“不是,族里好像记载过这个地方,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来。大哥,你还记得吗?” 一直很安静的即墨秋没辜负他期待。 “记得,有位先辈曾外出游历,在一处深山老林发现,的根系繁盛,扎根一处万人坑,坑中白骨森森。先辈带走了,又将这坑填了。” 那地方就叫圩峡。 即墨秋一说,公西仇就全想起来了。 “对,就是这个地方。” 推测万人坑的时间,极有可能与“伊甸园”同一个时期,是上一个人类文明遗迹。 沈棠沉默了,沈棠爆发了。 她关注的重点总是与众不同。 沈棠咬牙:“公西仇,你不是说你不知道那个万人坑的位置吗?你们祖上留下的笔札也没记载详细地址,我又是派人去找,又是寻觅摸金校尉去翻,愣是没半点进展!” 现在却说他对圩峡这地名熟悉? 公西仇被沈棠喷得心虚。 讪讪道:“玛玛,这也不能怪我啊。先辈留下的笔札确实没有提及,但老祭司跟我讲故事的时候似乎……有提过一嘴。我这不是忘了?又不是故意隐瞒,你就别气了。” 他笑容僵硬,内心都要哭了。 没看到大哥想要大义灭亲的眼神吗? 沈棠也没真生气。 这事儿也不算什么要紧大事,只是公西仇这个破记性确实坑了自己好几次,她要是不生气表态,岂不是太好说话?倘若这个万人坑成型于那个年代,所谓黑雾岂不是…… 辐射??? 携带丧尸病毒的辐射??? 她脑中闪现无数丧尸狂奔的画面:“要不还是跟吴昭德打个招呼,换个地方干仗?万一打着打着再将万人坑打出来怎么办?” 虽说这个时代的人类已经进化出免疫能力,但冲黑雾还能污染土地,让庄稼减产,影响也不小。吴昭德没事儿将战场定在这里做什么?上一个在这里打赢的下场可不好。 顾池:“……” 给个眼神,自己体会。 他们来都来了,这时候要是转身撤走,吴贤那边还不乐疯了?抓住他们阵型不稳的机会来一波偷袭,绝对能狠狠咬下一大块肉。 沈棠泄气垂下肩膀。 眼下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自己不打,吴贤也不肯的。 即墨秋仿佛知道她内心的担忧:“殿下不必忧心,不会发生您担心的画面。吴昭德将阵地设在这里,多半是那对叔侄的意思。他们出身武国,而此地长眠着不少武国旧部。” 这场看似公平的战争并不公平。 吴贤挑选的地方自然会对高国有利。 “大哥,这不是明摆着吃亏?” 公西仇不满地双手抱胸。 他帮亲不帮理,见不得自己人吃亏。 奈何玛玛站在大哥这边,不声援自己,将公西仇气得不轻。沈棠跟他解释:“圩峡埋着数量可观的武国旧部,但作为战败一方,武国仇家只会更多。咱们也有半步啊。” 拼不过质量,还拼不过数量吗? 从这个角度来看,选这里也不吃亏。 说不定还能给吴贤一个大大惊喜! 不是只有对面会摇死人打仗。 “搞不好还能弄来几千年前的老祖宗……”沈棠开着玩笑,旋即想到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就三高,嘴角狠狠一抽,嘀咕道,“他们还是算了吧,指不定还添乱。” 人死几千年还有这么多劫难,合葬坟墓被人挖开又填,填了又挖开,怨气能不重? 兴许那些黑雾还真是他们的怨气。 这一仗颇有几分周礼精髓。 干仗之前先招呼,约好干架时间地点。 两军严正以待,开打之前来一场喜闻乐见的互相问候,派出帐下嘴巴最能骂的。 ─=≡Σ(((つw)つ 鲁院第一天,认识老多大佬了。 天气有些干燥,早上起来流鼻血,有点怀念老家空气。 1072:文武颠倒(一) 当然,这人不能是沈棠。 沈棠当即就表示严重抗议! “凭什么不能是我?” 若论词库储备量,在座诸君又有哪一个能比得上自己?她早就看吴昭德不爽,以往要顾着两国邦交以及民间盛传的“棠棣情深”组合,不得不虚与委蛇,每次见面都是左一句昭德兄长,右一句昭德兄短的。如今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能羞一羞他,岂能放过? 顾池:“……” 真让主上亲自上场,当着两军十余万武卒的面开骂,不管是正常水平发挥还是超常发挥,他都不敢想起居郎该怎么下笔写这事儿,更不敢想后世之人看到这篇如何评价。 任凭她文治武功再高,也压不住这次激情开麦带来的“热度”,主上是真的一点儿不关心自己的身后名啊。顾池深呼一口气,露出一抹生硬假笑,借势压人:“主上还是想想祈元良、栾公义和秦公肃几个吧,若让他们知道您如此不爱惜名声,怕是要闹。” 特别是祈元良这厮。 他是最不能接受主上各种骚操作的。 “这不是都不在么?”秦礼和栾信还好,二人看不惯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也不会不给面子,祈善就不一样了。沈棠脑补祈善崩溃扭曲的咆哮脸,内心忍不住缩缩脖子。 同时也有些无奈。 众臣之中唯有祈善还不放弃君子教育。 顾池皮笑肉不笑:“哦,无晦还在。” 褚曜的教育方式再怎么宽松,也不能任由主君上阵与人对骂。阵前骂战一向难听,文雅一些攻讦对方的实力人品,粗暴一些原地上升祖宗十八代,沾亲带故的都逃不掉。 主上岂能受此羞辱? 听到褚曜,沈棠就蔫儿了。 忍痛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钱叔和。 钱邕:“……” 这是准备让他老钱打头阵? 心中嘀咕着,但也没在阵前提出质疑,只认为这是沈棠对自己武力的肯定。略微加紧马腹,驱使战马出阵。斗将并不是钱邕的专长,不过他这些年实力进步大,平日都没有势均力敌的敌人让他全力出手,如今也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对战验证他这些年成果。 顾池皱眉:“主上怎么派了叔和?” 钱邕本就不是普通武将,极少下场斗将。 主上为何挑选他? 沈棠理所当然地道:“他骂人损啊。” 顾池:“……” 沈棠又道:“实力也还过得去。” 别看钱邕这两年没立下值得称道的军功,但毕竟是天枢卫两名将军之一,大将军褚杰之下第一人。在褚杰沉迷修炼的时候代掌大部分天枢卫事务,这几年分得可观武运。 武运修炼比寻常快一些。 也就是说钱邕修炼不如早年勤快,但修炼速度有过之无不及。若是敌人被他骂得破防偷袭,以他的实力,逃跑自卫也绰绰有余。骂战可是老钱的长项,相信不会辜负她的期待。 顾池:“……” 慢悠悠出阵的钱邕:“……” 以武胆武者的敏锐耳力,沈幼梨这悄悄话跟在他耳边大声逼逼有什么不同?什么叫他实力还过得去?什么叫他骂人损?他堂堂天枢卫将军,是这么用的吗?短短几步路,钱邕攒出了好几管怒气值,看敌人也愈发不爽了。 心中憋火,面上仍是气定神闲。 他抬手捻着茂密络腮胡,半眯着眼,眉梢眼角尽显轻蔑之色,仿佛眼前这些敌人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在腹中打了份草稿,尔后气沉丹田,喉间凝聚武气,音浪排山倒海般冲向高国先锋而去。劲风扬起漫天沙尘将高国最前面的武卒打了个措手不及。 整齐阵型被冲击得凌乱。 “吴昭德――” 钱邕一上来就将目标对准了吴贤。 说起来,他跟吴贤也算同辈人,知道一些不为外人知晓的八卦。作为慷慨吃瓜人,钱邕一向不吝啬与人分享。于是,此次分享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吴贤父亲年轻时候辜负不少女子,这些女子身份不高的被收入后宅成了吴贤小娘,身份高的嫁入门当户对家庭,婚后藕断丝连,据说还闹出几个生父有争议的孩子,而吴贤母亲也不是什么善茬。 婚前婚后都有情投意合的情哥哥。吴贤被其父不喜也是因为怀疑吴贤的血脉。要不是吴贤相貌与生父有七八分像,说不定要滴血认亲。即使铁证如山,他也不得其父喜欢。 最后闹得吴贤兄弟阋墙。 膝下儿子被吴贤杀了三成。 吴贤母亲也被他气得抑郁而终。 所以说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吴贤绝对是他爹的亲生儿子,当父亲的闹得儿子兄弟阋墙、夫妻不和、家宅不宁,当儿子的同样复制了老父亲的老路。 钱邕还翻出了吴贤老爹买官的老黄历。 买官之前还有舞弊的污点。 骂了吴贤上梁不正下梁歪之后,钱邕还翻了吴贤祖宗的黑历史,所谓天海吴氏往上数五代其实也是马夫出身。跟着主家建立功业才被赐了吴姓,脱离奴籍,而不是吴氏族谱如今认的祖宗。说起这事儿,钱邕嘲讽更厉害。 吴氏如今挂靠的祖宗来头很大。 真正的大宗吴氏知道自己祖宗多了个娃? 八卦洋洋洒洒,听得自己人目瞪口呆。 沈棠瞠目:“不是,这些消息钱叔和都是从哪听来的?他不会天天听人墙角吧?” 吴贤那边都气急败坏要放冷箭了。 钱邕仍在那里喋喋不休。 他不说脏话,更不生产八卦,而是八卦的搬运工,但造成的威力却是寻常叫骂无法比拟的。打蛇打七寸,钱邕祖上也阔绰过,深知吴贤这些人对于出身跟脚有多么看重。 “钱叔和!” 钱邕这一通揭秘也确实踩中了吴贤痛脚。 不用特地去看,吴贤也知道高国众臣肯定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审视自己,揣度钱叔和嘴巴里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吴氏明面上的祖宗是不是厚着脸皮挂靠的?他的生父有无舞弊买官?相较之下,父子两代人都兄弟阋墙、夫妻结仇,反而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底下,天海出身的臣子互相交换眼神。 眼底皆闪过一丝不屑。 钱邕说的事儿,吴贤父亲那部分是有所耳闻的,可以证明为真,而关于吴氏来历的部分却是头一次听说。当年吴氏迁徙至天海,一直打着某地吴氏大宗旁支名义与本地各家交往。因为离得太远,也无人会去证实这事儿。 吴氏自此在天海扎根。 本以为是根正苗红的大家旁支之一,没想到是冒牌货,祖上还是脱离奴籍的马夫。 几人心下由不得发出哂笑。 他们这些年都疑惑,为何当年英明神武、侠义心肠的吴贤会有这么大变化,合着不是他变了,而是他原形毕露了。一开始的跟脚就有问题,也难怪他会干出这些蠢事儿! 吴贤只得给一旁心腹递去眼色。 虽然无人交头接耳,但谁知他们心里怎么想?哪怕这点儿瑕疵对如今的他而言不算什么,可吴贤仗着家世骄傲了一辈子,没曾想人到中年会被外人扒光底裤,祖宗十八代的面子都被人撕了踩脚下,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叔父放心!侄儿这这就将老贼首级摘下来给叔父当虎子,用他嘴巴做下酒菜!” 那名心腹武将立时杀出阵。 “放肆!”口中发出一声苍劲兽吼,身后则浮现一只威风凛凛的猛虎虚影,咆哮大怒:“竖子妖言惑众,捏造谣言中伤吾主。此等羞辱唯汝鲜血可洗,洗净脖子纳命来!” 说罢一个漂亮纵身飞跃。 一道丈高猛虎从远处驰骋而来,稳稳接住此人。猛虎身形矫健,前足强劲有力,略一蹬地便在空中留下黄白虚影,冲着钱邕面门扑杀而来。那名敌将扬手化出一杆长矛。 锋利矛尖噙着淡淡紫意。 矛尖在猛虎全力冲刺之下破开气浪。 钱邕嗤笑道:“来送死?正好!” 他驾驭战马迎了上去。 随着两件兵器交锋,二人瞳孔倒影出四散飞溅的火花。钱邕姿态游刃有余,高国敌将咄咄逼人。后者表情狰狞用力,额角青筋臌胀,浑身肌肉似乎要将合体的武铠撑爆。 “吴昭德就这点儿胸襟气量?”钱邕心下咋舌,怎么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火气大,三两句就要跟人拼命,犯不着,“要是钱某说的都是假的,何必恼羞成怒来杀人灭口?” 高国武将对钱邕的挑衅无动于衷。 “吴昭德这是做贼心虚啊。” 钱邕故意将声音提高。 近距离爆发的音爆将那名武将逼退,同时又将这声质问传遍两国三军。那名武将闪躲及时并未中招,只是神色更恼。钱邕趁着他杀近的功夫,压低声音跟他低语了一句。 “有本事也来骂,没长嘴还是哑巴了?” 自己可是凭本事挖的吴贤黑料,对方要是有本事也可以挖沈幼梨的黑料,正好也让自己听听,看看有无新鲜的。只可惜对方没有明白他的暗示,反而恨得脸色铁青:“闭嘴!” “破釜沉舟!” 随着话音落下,此人周身猛地爆发出强劲武气,一道光柱犹如劈开天穹的刀刃,轰得砸向钱邕。钱邕早就有提防,只是待沙尘散去,他瞧见原地被光刃劈一道数丈宽的地裂,嘴角狠狠抽了一抽:“现在的年轻人……” 气性是真的大。 搁在以前,哪个武将一上来就拼命? 不都得试探一二? 钱邕本想拖延一会儿,热热身,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汝之首级,吾收下了。” 那名武将连钱邕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是陡然睁大了眼睛,瞳仁映出一张面无表情的络腮胡大脸。前一息还跟自己打得有来有回的普通武将,一瞬间气息翻了百倍! 轰―― 随着这道气息异常爆发,高国武将四肢僵硬一瞬,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任由一道致命白光在眼前放大,占据了所有的视野。 沈棠跟顾池同时发出了心声。 “奸诈啊,老钱/钱叔和。” 钱邕这招完美诠释什么叫扮猪吃老虎。 在外人看来,他实力平平,气息也没有特殊之处,乍一看只是个中规中矩的普通武将,加之钱邕这些年疏于身材管理,在一群武将之中显得格外显眼,不了解他的人只会以为他是个又高又胖的油腻武将,出来充数的。 实际上呢? 钱邕这些年一直在隐匿方面下苦功夫。 刻意掩饰了真实实力。 不仅如此,他还研究出一门短时间让气息爆炸以达到提升气势的法门,营造出远高于实际实力的假象。敌人猝不及防下被震慑,生死之间无暇分辨真假,容易做出错误判断,而大多武将只要抓住机会就能一瞬定生死。钱邕双管齐下,绝对能做到阴一个,死一个。 钱邕也确实做到了。 那名武将死得极其冤枉。 此刻,两军寂静无声。 钱邕那一手爆发确实唬住了不少不知真相的外人,他立在战败者尸体旁边,低头瞥了一眼脚边的首级,又看了一眼高国中军方向。跟着他做出一个惊世骇俗的大胆动作。 抬脚,将首级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瞬时间,高国三军哗然。 三军头顶的士气云团也肉眼可见剧烈滚动,由此可见钱邕这一脚的羞辱性多大,大到沈棠都忍不住咆哮:“钱叔和,你干什么?” 钱邕道:“自然是报仇啊。” 他说得极其自然。 跟着嗤笑:“吴氏那点儿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儿,若非有些旧仇旧怨,我哪里会知道这么清楚?吴昭德,这颗首级算还你祖宗!” 沈棠:“……” 钱邕瞒得还挺严实,自己竟不知道。 沈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那都是上一代的仇怨,钱邕家道中落跟吴氏有关系,祖上也有些牵扯。钱邕作为后辈,其实没那么大恨,将脑袋踢回去纯粹是他想羞辱吴贤。 仅此而已。 吴贤看着几乎瞧不出原貌的首级,气得抓碎了扶手。这名心腹武将是旁支出身,论关系还要喊他一声叔父,年轻有天赋还忠心,却被钱邕这老东西给阴了。他如何不恨? “烦请国师出手。” 国师淡漠看着阵前闹剧:“不再看看?” _| ̄|● 今天听了三小时的党史课……有种重回大学的既视感。 1073:文武颠倒(二) 国师简单四个字险些将吴贤噎死。 他脸上的每块肌肉都在不受控制抽搐。 明明心头的怒火似爆发火山,行动上却不能有丝毫的不敬,无奈苦涩道:“沈幼梨一向刁钻奸猾,帐下奸人手段阴诡莫测,若再拖延时间,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孤倒是不打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来日还有东山再起机会。怕就怕坏了国师打算。” 吴贤这一口茶言茶语就是在拱火。 永生教想在西北大陆顺利传教,扩大影响,沈棠的康国就是最大的绊脚石,唯有与高国合作才能撕开这道口子――不说覆灭康国了,至少也要与其分庭抗礼,互相制衡。 高国若败,永生教如意算盘就要落空。 孰轻孰重还能不明白? 国师淡淡掀起眼皮望着吴贤。 那双深邃的眸似古井一般不起微澜,但被他盯着的吴贤却有如意算盘被人看了个精光的错觉,脊背汗毛倒竖,汗出如浆。这种感觉并未持续几息,国师平静挪开了视线。 他右手食指轻敲左手手背,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右手指节上的殷红扳指。 这枚扳指质地莹润。 隐约可见缕缕金色丝线在内部流淌,在阳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雍容华贵、光彩耀目。 吴贤只是无意间扫了一眼,蓦地有种灵魂离体无法控制四肢的不适,一股诡异吸力想要将灵魂拖曳过去。他心惊胆裂,旋即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疯狂运转丹府武胆。 随着武气加入抵抗,那种怪异吸力如潮水褪去,吴贤心头惊魂未定:“国师――” 别看他自己心怀鬼胎,存着利用永生教对付完沈棠再翻脸的鬼主意,但不代表他会允许永生教算计自己。国师手指上的扳指究竟是什么邪物,为何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你说它?” 国师似乎才注意到吴贤的视线。 他将手抬起放在太阳下,借着阳光欣赏这枚扳指,眼底滑过几分怀念和嘲讽:“这枚扳指是友人所赠,据说能辟邪护主。戴它能有百多年,乃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宝贝。” 吴贤称赞:“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珍宝。” 暗中飞速眨了眨眼睛。 奇怪的是再看扳指却无那股诡异吸力。 这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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