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迹交换了眼神。 也有人注意到安静充当临时桌案的藤蔓,这人见识比较多,当场认出它的品种――尸人藤!此人默默向左侧挪了步子,连带拉上身侧同僚,生怕被这玩意缠住吸成人干。 荀定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他借着视野优势,看清主道最喧哗那一段出现的众人身影,眸色闪过惊喜,坐在屋脊之上,一边干饭一边兴致勃勃跟即墨秋介绍:“那方向,看到了没有,打头就是1 屋子不算很高,人群又密集,即墨秋还真没看清荀定口中“打头”的,他更担心粥水凉了不好吃。喝了好几口,他看着愈来愈多的人群,心生几分忧虑:“听闻世俗世界有一句话叫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国主乃是一国之尊,这般做,不会有危险吗?” 附近建筑屋顶都是人埃 粗略一扫,气息都不是普通人。 这些人实力或许不强,但胜在此地人群密集,他们若是联合埋伏,国主岂不危险? 即墨秋跟着老师他们也去了不少国家,印象之中,没有哪个国家国主会如此大胆。 此言一出,附近好多视线投来。 这些视线的信息很复杂。 即墨秋被看得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荀定掌心凝聚一团武气,包裹着已经空了的陶碗,将它完好无损地精准丢回粥铺主人放置脏碗的水桶:“不会有危险,若真有危险,有性命之忧的人也不会是主上啦。” 谁闲着没事去刺杀康国最强战力? 就算不提主上的实力,但是围在主上身边的百官,那也是一个比一个狠的狠角色,加之凤雒城防周密,想要当着他们的面偷袭主上,或者引起骚乱,那得是多狠的角色? 真让刺客突破重重防护伤及主上,康国这些文官武将也不用谢罪,直接自杀得了,免得活着丢人。荀定这番话让即墨秋开了眼,他点点头,也学着荀定将空碗丢回去。 凤雒庶民听到风声,不断聚集到主道两侧,有兵马维持秩序,庶民都克制得没冲上主道,但人群聚集也容易生出意外。沈棠心下担心,只能命人加快速度,不能待久了。 荀贞几个比较鸡贼。 他们刚入城就偷偷用文气化身代替本尊,来了一出金蝉脱壳,沈棠作为国主却不能这般任性――民心很珍贵。哪怕无人能分辨出她和文气化身的区别,她也不想糊弄人。 “唉,真是甜蜜负担埃” 沈棠时不时颔首回应庶民的欢呼恭贺。 康国风气开放,其中又以凤雒最为开明,沈棠也时常离开内廷到外面溜达,约臣子在外吃饭商议,不少庶民就曾碰见她。类似的事迹多了,庶民对这位年轻的女性国主也没了畏惧,多了几分亲近。这几年生活条件和环境肉眼可见好转,对她自然更为崇敬。 甚至还有胆大的少年人投来香囊花朵等信物――他们的国主年轻俊美,迄今还是单身一人,中宫空悬,这意味着谁都有可能被她垂怜,运气好还能入住中宫当她的王夫/王妇。只是这些信物并不能接触到沈棠,全被无形的力量温柔接住,再由护卫收下。 沈棠虽无脱单准备,但对这些年轻人的做法却不排斥――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啊,不管是积极向上奋斗还是勇敢追求感情,有这份付诸实践的勇气就成功了一半。 万万不能学那些迂腐之辈瞻前顾后! 队伍入城之后的速度不算慢。 此刻是早上,不少人还未醒来,若是晌午时分再入城,街上行人为一天之最,场面怕是不好控制。不多会儿,沈棠连同随行官员就到了粥铺附近。有人眼尖注意到荀定。 低声交谈道:“荀大将军也在。” 同僚闻言也抬头,确实是荀定:“不是说他明儿就成婚了吗?这个节骨眼不好好准备当他的新郎官,怎么还跑出来凑热闹?” 他们都怀疑国主快马加鞭赶回来,比预定时间还早,就是为了赶得上吃荀定婚席。 这还是康国建国以来独一份恩宠呢。 没想到,新郎官本人如此懈担 也有人注意到荀定脚下是一间粥铺,笑着交谈道:“看样子,是出来吃朝食呢。” “不说还好,一说我也想了。” “凤雒这家粥铺的滋味最正1 其他同僚不这么想,据传闻,礼部还有官员私下为哪家食肆滋味最好而争论不休。 按说都坐到这位置了,谁家还缺一个准备一日三餐的厨子?但架不住康国王庭风气格外不同。连国主都时不时亲自出来吃个饭、买点东西,为的就是鼓励王都商业发展。 她自己这么做,也暗示百官跟着学。 上行下效,导致哪里都能看到穿公服的。其他地方商贾看到公服进店,腿都能成面条,但在凤雒这块地方却是常态。穿公服怎么了?别说给免账,人家连赊账都不允许。 官员谈话也落入沈棠耳中。 她的注意力这才从欢呼人群挪开,视线落向荀定方向,一眼便注意到荀定身边那名长相酷似公西仇的少年:“公西仇?他几年不见,返老还童了?不对,不是公西仇。” 此时,少年视线与她交汇。 二人对视的瞬间,沈棠明显注意到少年微微睁圆的双眸。少年的眸子没有公西仇那般狭长,当它们睁圆的时候,便让那张脸显得更加幼态。沈棠仅瞧了一眼,收回视线。 “啧,老蝌蚪终于找到他哥一家了。” 少年相貌跟装扮足以说明他的身份。 长得水灵,比当年的公西仇水灵多了。 “应该是他侄子吧?” 视线又转到荀定身上,并未发现缺胳膊断腿的迹象,想来是公西仇念在公西来的份上手下留情了。也有可能公西仇还没出手?沈棠冲荀定扬了扬眉,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荀定:“……” 他的袖子被身侧之人拽了一下。 “怎么了,少白哥哥?” 即墨秋望着从主道过去的王庭队伍,少年的眸中有几分异样光彩:“那是国主?” 荀定骄傲道:“是啊,威严吧?” 即墨秋转过头,认真看着荀定,眸光清澈中闪烁着几分欣喜:“原来是她,竟然是她……我认识她,我们在很多年前见过1 荀定好奇:“你跟国主见过面?” 还是很多年前见过面? 即墨秋点头;“嗯,她是很好的人,还送了我三颗很好吃的饴糖,那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么好吃的糖。她还陪着我玩……” 只可惜,后来就再也没见到了。 荀定闻言却失了兴趣。 “哦,那你那会儿年纪肯定很校” 自家国主碰到小孩都会送几颗饴糖,凤雒上下孩童没收到糖的,估计找不出几个。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听即墨秋将三颗饴糖都记得这么深,荀定猜测他的童年肯定过得很苦,一时间又多了几分同情。一把揽过即墨秋肩膀,拍着他胸口:“来来来,小弟知道凤雒最大最好吃的糖铺在哪儿!今天一定让你吃个够――” “但是我――” 即墨秋视线始终追随队伍离去的方向。 却被荀定强行拉走。 整个早上,荀定就见即墨秋魂不守舍,下意识将手贴他的脸,被脸上的温度惊到。 “好烫,你发热了?” 即墨秋摇头:“不是我。” 视线挪到荀定怀中那一大包糖品,他将腰后别着的木杖抽出来,在见到那位国主之后,这根木杖就不正常了:“是它发热。” 那朵小红花莫名振奋,红得能滴血。 见荀定还是不解,即墨秋道:“我跟它心脉相连的,它有异常也会影响到我……它告诉我,一切源头源自那位国主……” |w`) (本章完) 第954章 954:家门不幸,兄弟阋墙(上) 饶是荀定对公西一族有些了解,时不时还是会为这一族奇奇怪怪的设定咋舌瞠目。 “你这话一出来,总觉得咱俩不在一个世界。”他摸出一块糖丢进嘴里,这家糖铺的山楂滚了一层厚厚晶莹糖衣,酸酸甜甜,非常开胃,“少白哥哥,你也尝尝味道。” 荀定不容分说给他塞了一颗,嘴里还不忘嘴碎叨叨:“阿来此前很爱吃,不过怀孕之后就只能看着我吃了,那边有渴水铺子。最正宗的陇舞特色,少白哥哥也尝一口。” 即墨秋被拉着出入各种铺子。 不多时,二人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 即墨秋看什么都稀奇:“昨儿来的时候,十三缠着方六哥他们到处吃喝,我以为那就是凤雒全部了,未曾想还有这么多遗落明珠。凤雒城,跟我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荀定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日后有空,小弟做东,带你玩儿更多好玩儿的。” “你都不用上值或者陪阿来?” “这不是有婚假?我今年的田假和授衣假都还留着,即便没假了,瑶光卫的事务也不多……如今也没战事,清闲碍…至于阿来,她比我还忙,每天都找不到她人。” 公西来这些年也不是在坐食山空。 尽管公西仇留下一笔她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家产,但也留下千余部曲旧部,这些人都是要养活的。公西来做主解散他们,分别安排了去处,仍有一部分因为身体残疾,无家可归、无枝可依,她也不能随便给一笔钱就打发。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思忖之后,她带着这些老人开始创业。 一开始只是简单收点山货。 盈利之后,开辟了其他赛道。 即便是怀了身孕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过,成婚之后她就能清闲下来了。” 即墨秋语气一沉:“族内女性不会拘束内宅,阿来经商没什么不好,你不赞同?” “少白哥哥莫要错杀好人埃” 荀定恨不得高举双手喊一声冤枉。 叹道:“唉,哪是我不愿意让她忙碌?实在是康国律法有针对性的规定,我是瑶光卫的大将军,阿来成婚之后是我夫人,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家中亲眷都不允许经商。若允许,康国不知道要腐败成什么模样。即便我俩不成婚,阿来原先也不能这么做的,她还是二哥的妹妹。二哥他在朝中虽无实职,但也有一个大将军虚职,所幸得国主特许。” 公西仇本人不在康国,没有实权,公西来又是他的义妹,钻个空子特许她经商是没问题的。如今公西仇回来了,公西来又要跟荀定成婚,这些生意她就不能亲自过手。 只能交给没亲戚关系的人去做。 不然御史台知道了,哪会放过这个找荀定茬、给荀贞添堵的机会?荀定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御史会掐着自己不放。要么说他管家不严致使家宅不宁,要么说他无法管束妻子,更甚者会说他与妻子合谋敛财,打击范围再大点,还能抨击他爹荀贞教子无方。 参父子俩的奏折能摞满主上的桌案。 御史台那群人谁都不怕,谁都敢骂。再疯一点,说不定公西仇也被拉上来一起骂。 公西来这么忙,也是为了处理这些小尾巴,将生意交代好,争取不留下一点把柄。 即墨秋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他摇头:“我对世俗不是很了解,不过――既然是国主的意思,那必有其深意。” 荀定哂笑:“是啊,钱、权、势,三者沾一个就够这辈子风风光光了,若贪婪想沾两个,甚至是三个,那也别怪大祸临头。” 他先将即墨秋送回临时下榻处,看着人进去了,这才转身回府。前脚刚迈上台阶,司阍便过来低语,说他爹等他好一阵了。 荀定笑容一僵:“阿父回来了?” 又问:“阿父他脸色如何?” 司阍也学着再度压低声音。 “家长看着心情还不错。” 因为明天就是荀定跟公西来大婚,荀府上下为此事都在忙碌。装饰部分已经妥当,入眼皆是红色,仆从忙着最后的准备工作。荀定到的时候,荀贞正站在正厅门前失神。 “阿父,此行可还顺利?” 荀贞回过神,先是观察荀定有无外伤,见没事儿才缓和脸色,但很快又板起脸,责骂道:“都是要当人父亲的人了,还如此顽劣?你不在家里好好备婚,又去哪里野?” “自然是陪大哥熟悉熟悉凤雒。” “你哪里来的大哥?” “是阿来的大哥。” 公西仇找了近十年的亲哥。 荀贞又问:“公西仇兄弟何时来的?” 荀定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 “应该是昨儿。” 荀贞暗中瞥了一眼儿子:“他们昨天来的,那你昨晚有没有被他们联手打一顿?” 荀定:“……” 他亲爹这几年越来越像后爹了。 荀定生硬地转移话题,不愿意回想昨晚胖揍,小心赔笑:“方才见阿父眉宇紧锁,可是有烦心事?还是这次巡察不顺利?” 荀贞极少将公事上的情绪带到家中。 “都有一点儿。” 具体内容却不愿多说。 荀定也识趣地没追根究底,只是嘿嘿笑着搓手,紧张道:“那,明儿主上来不?” 荀贞淡声道:“来肯定会来。即便不看在咱们父子的面子,光是冲着阿来也会来这一趟。你也说公西仇昨天到了凤雒……” 若是旁人,多半会以为荀贞这话暗指沈棠和公西仇关系不一般,但荀定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内容:“阿父的意思,要打仗了?” 荀贞摩挲着茶盏,垂着眸叹气:“不是跟北漠就是跟高国,前者可能性更大。” 要开战,更要注意施恩武将。 荀贞不知道沈棠跟公西一族的渊源――即便沈棠不施恩,公西仇也会为她出战――但从荀贞这个角度解释也能解释得通。 “北漠还能理解,高国怎么会?” “消息这会儿封锁着,但瞒不了几日,届时你就知道了。”荀贞这会儿脑仁儿都是大的,一旦跟北漠开战,户部这边就要配合着拨钱,准备粮草辎重。倒不是说国库没这一笔预算,而是预算没有想象中多。刚宽裕几日的小日子,又要回到捉襟见肘状态了。 “吴昭德啊,晚节不保。”荀贞突兀地发出感慨,一边感慨还一边看着自家这个孽子。虽说叛逆了点儿,但胜在省心,比吴贤那几个儿子省心得多,不至于家门不幸。 荀定:“……” “阴鬼窃粮案”中失踪的粮草,“金栗官债案”中聚拢的大批财富,在进入高国境内借道的时候,失踪了。或者说,在沈棠写信给吴贤的时候,消息走露被人黑吃黑了。 此事,吴贤态度十分暧昧。 明面上写信给沈棠道歉,说对不住,辜负她的嘱托,自己一定会抓出歹徒,追回损失,但行动上却不见任何严厉举措,只是声音大。都是千年老狐狸,谁看不出他在和稀泥? 这个消息让康国只能做最坏打算。 什么打算? 自然是双线开战。 应对北漠和高国的前后夹击。 与此同时,王庭。 沈棠将快能倒背如流的回信又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内心怒火狂飙,却没有宣泄出来,只是殿内气氛压抑。直到内殿女官说栾信求见,她收拾好情绪:“让公义进来。” 在殿外候着的栾信缓步入内。 沈棠问:“你的腿伤养得如何了?” “多谢主上关心,医署诸医士医术超绝,经过他们精心照料,已有起色,但毕竟是多年旧伤,又损及筋骨,根治仍需时间。”栾信脸上挂着浅笑。仔细看他的腿,行动是比几年前灵活不少,君臣寒暄之后,便是正事,“主上,这几份是高国传回的消息。” 吏部门下除了四司,还有一个鲜有人知的特殊部门,专门管理派往各地的内应。 内应与吏部暗桩都是单方面联络。 除非有特殊指示,才会双向。 栾信手中这几份消息,关乎着沈棠是将高国和北漠捆着一起打,还是先打北漠再打高国。若是可以,她希望是后者。虽说这些年大力提拔招揽不少能打的武将,但双线国战的压力还是太大。风大了,太浪会翻船。 |w`) 今天请个假,剧情卡得我人都麻了。 晚上梳理一下怎么剧情衔接 (本章完) 第955章 955:家门不幸,兄弟阋墙(下) “吴昭德,也变了埃” 这是沈棠看完内线情报的唯一感想。 栾信漠声道:“吴国主并非心怀大毅力之人,他的变化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对于吴贤这个人,他的评价不是很高。在他看来,人杰分三等,上等人杰英豪可以造就时事,中等人杰由时势造就,下等人杰则是随着时势沉福吴昭德就属于第三者。 当年辛国王庭腐朽败坏,各地势力趁势而起,彼时吴贤也从家族内斗中拔得头筹,结交天海各家、游侠义士,英雄豪气惹人称道一时。数年苦心经营,在孝城之战中以盟主身份扬名各地,势力再次扩张,堪称一家独大。连如今的主上沈棠,也要谨慎对待。 但,之后呢? 他的发展就开始了曲折之路。 时局紧张,他时刻绷紧神经。 时局平稳,他跟着磨了锐气。 回想当年朝黎关庆功宴,秦礼带人跳槽,吴贤被跋扈的天海世家逼得狼狈尽显。那时的他也拿出久违的魄力,一力压制天海世家的反对,这些年也在不停打压和削弱开国功臣的影响力和地位,颇有成效。其实在第二个年头,吴贤就已经彻底坐稳国主之位。 在内没了隐患,在外没了威胁。 吴贤的日子也舒服起来。 成功得太早,安逸得太久。 一旦安逸了就容易堕落,失去了警惕心,被其他东西吸引注意力,吴贤也不例外。 他是高国国主,是一国之主,手握国玺和绝对权力。这个位置能看到的视野让人着迷沉醉,也让他彻底打消一开始的让长子继承,自己作为太上王幕后扶持,与邻国康国交好的念头。最先注意到吴贤变卦的人,是在高国建国元年就被册封王太子的长子。 是的,是吴贤长子。 当年的吴贤迫于沈棠势力的强势发展,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加之内部声音不和和内斗严重威胁到自身的地位,他主动放弃最中意最喜欢的优秀次子,将目光转向那个平庸懦弱的嫡长子。傀儡不用太有主见,够听话就行了,也更方便他这位太上王指挥。 如今,吴贤不愿意当太上王。 自然,王太子的存在也就显得多余了。 长子并没有因为被册立王储而变得优秀出彩,他依旧平庸懦弱,已经成年的他连差事都办不好,时常被身边属官左右意见,摇摆不定,而这也是吴贤最深恶痛绝的一点。 这个儿子他是越看越不顺眼。 反观次子这些年的表现则是可圈可点。 对父母孝顺恭敬,对年幼手足友爱,一心一意辅佐东宫王储长兄,毫无嫉妒怨言。除了优秀次子,还有陆续长大的一众庶子。他们中资质脾性最差的也比长子出彩得多。 吴贤内心那叫一个糟心。 偏偏又不能随意废掉王储改立他人。 作为国主,只有旁人揣摩吴贤情绪的份,没有他顾及旁人的理。哪怕他一开始还考虑长子作为王储的身份,内心再不满意也憋在心中,但时间一长,这份克制消失了。 朝臣是最会看眼色的人群。他们敏锐注意到王储挨骂次数多了,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从轻言斥责到厉声叱骂,自然也清楚国主对王太子的不满,内心就有了一些盘算。 “吴昭德这是什么都想要,最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因小失大……”有顾池在,沈棠自然清楚吴贤当年萌生过当太上王的打算,也料到他享受国主尊位后不可能轻易让出位置,但万万没想到吴昭德马不停蹄立了王储,不过几年又开始反悔纠结。太抓马了! 要么一开始就不立王储。 要么立了王储就坚定选择。 现在左右摇摆,情况可比五年前更严重――当年吴贤成年儿子也就长子和次子,如今成年的又多了两三个庶子。不立身为大宗的嫡长子,便意味着其余小宗都有机会了。 “他因小失大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我家事,但连累我的钱和粮失踪,他有病啊1 沈棠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 潜伏到高国的内线传回消息,这批借道的粮草金银是假借高国境内大商贾的名义,最后会偷偷运输至北漠境内。偏偏沈棠动作够快,写信给吴贤,吴贤收到就派人拦截。 最后在边境郡县拦截成功。 然后―― 它们就被私吞了。 更准确来说,粮草被烧了,金银被私吞了,督办这桩任务的人是王太子心腹属官。烧粮草的人只想借刀杀人,借此将东宫给整下去,但没想到东宫这边直接将金银藏了。 反手诬告烧粮之人窃走巨款。 内线传来情报的时候,高国朝堂还因为这事儿在扯头花,因为吴贤成年儿子都扯进去了。当吴贤得知具体损失多少粮草金银,瞬间打消自掏腰包补上的决定,直接摆烂。 嘴上喊口号,行动没有一点儿。 他总不能将儿子推出去背锅! 再者,他只是答应帮沈棠拦截,但没保证那批粮草金银万无一失啊!沈棠让康国鸿胪寺催了又催,高国拖拖拉拉不给准确回复,直到彻底拖不住了才回了信。这封回信也很有意思,委婉地告诉沈棠,虽然她失去了粮食、失去了大批金银,但有得必有失。 不妨往好处想想,至少这批东西拦截成功,也没入了北漠的口袋,没有便宜敌人! 敌人没有增强,己方就不存在削弱。 嗯,无功无过吧。 沈棠只能用一个词表达心情。 “淦啊,吴昭德1 她想用最优美的语言问候吴贤全家。 这会儿,她都怀疑粮草根本没有被烧,说不定在起火前就被人来了一出偷梁换柱。 殿内横梁的灰都要被她震下来了。 栾信温声宽慰:“主上且息怒,至少高国目前没有与北漠勾结夹击我等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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