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速度、最少时间转移这批金银财宝。十乌王都的动静会惊动附近部落。 一旦这些部落派兵增援,他们就被敌人包饺子了,所以――必须争分夺秒。 黎明将至,收到消息的部落援兵抵达。 遥遥便见王都高耸城墙豁了超大口子。 像是被人用暴力强行从内向外破坏。 边缘还残留着暴戾的陌生武气。 空气中弥漫焦臭。 王都内城一片废墟残骸,偶尔还有未燃尽的火苗子静悄悄摇摆,散漫冒着烟。 哪还有敌人的影子? 王都城内普通人损伤不大,多是烧伤,仅有少部分倒霉死在地龙翻身,家产付之一炬。而勋贵高官集中的核心区域,完全化成废墟,随处可见焦尸,令人触目惊心! 来支援的兵马负责人看到这一幕,双腿一下子就软了,险些瘫软在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脑中只剩下这么个念头。 若大王凯旋,看到他耗费巨资心力打造的王都变成这个模样,第一时间就是追责他们这些人,保护不利、支援不及时。不管他们如何解释,恐怕下场也―― 一想到那画面,面色死白。 比他们更加绝望的便是此次负责镇守王都的几个王子,他们虽有野心,但知道年纪实力跟前头的哥哥相差太远,被迫躺平。人生区区几十载,吃喝玩乐不好嘛? 吃喝玩乐他们擅长。 守城调动兵马处理突发事件…… 他们真的不行啊! 地龙翻身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宿醉的王子才被下属从废墟挖出来,强行醒酒之后,他还是懵逼的。其他王子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拿不出主意,反而被来势汹汹的徐诠等人吓破了胆子,火急火燎让护卫护送自己突围逃跑。 其中有一位特别倒霉。 跑得太远,半路撞上数十人的残兵。 误以为是己方兵马,直接上前表明身份,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送上门的军功,没道理往外推啊。 顾池无语凝噎地看着姜胜将剑从倒霉鬼胸膛抽出,吐槽:“他还有脑子吗?” 姜胜道:“空的。” 即便有脑子也是塞着稻草。 “那首级还要带走?” “带着。” 毕竟是个王子,再蠢也架不住有个当王的爹,身价与寻常十乌族人不同。 顾池好笑道:“走,与主公会合。” 此番可谓是大胜! 尽管己方也折损两百余人,负伤者过半,但跟敌人的损失相比,不算什么。 他倒是想看看―― 十乌出征大军归来看到王都这副模样,高层勋贵折损六成,会是什么嘴脸! 可惜瞧不见了。 顾池不由得勾唇展颜。 这一笑,冲淡强行透支文气带来的萎靡不振,近乎青白的面颊多了点血色。 三方人马皆是精疲力尽。 跟耗尽气力的身体相比,精神却亢奋得像是打了鸡血,不少人后知后觉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不敢相信,居然能从几乎必死的行动中活下来。最让他们亢奋的是,敌人死了,敌人的老巢被他们烧了,金库还被他们一锅端了! 美好得仿佛在做梦! 倘若能活着回到关内―― 这牛能吹一辈子! “主公!”顾池。 “主公!”姜胜。 一屁股坐在箱子上的沈棠正低头咀嚼着青梅,借着酸劲儿让自己保持冷静清醒,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一个激灵跳起来。 “你们俩可算回来了!” 很好,手脚都在! 顾池问:“主公,收获如何?” 沈棠竖起大拇指,又指着数不清的箱子,嘿嘿笑道:“丰收!大丰收!令德还在整理,咱们很快就能知道!我想着分赃……呸,先把将士抚恤奖赏分掉,然后――” 大头肯定是冲入公库啦。 用以建设战后的陇舞郡、永固关。 恢复民生经济。 一部分当日后的预算…… 一部分开俸薪…… 一部分…… 沈棠掰着手指头大致安排每一笔的用途,最后掰得只剩下一根小拇指了。 她笑容倏忽多了几分猥琐得意。 顾池两个人精早就看出来了。 “主公打算如何?” 沈棠问:“此战我作为主公,也是出了大力气的,火牛阵最后失控,要不是我灵机一动,让它们冲破城墙炸出一条生路,也未必能这么顺利撤退。我因此被武气反噬,内腑受了一点儿点儿的震荡,总该有点儿补偿安慰吧?” 生怕顾池他们会担心自己,沈棠刻意强调反噬震荡只是“一点点儿”。 顾池忍着笑,又问:“主公要多少?” 沈棠伸出五根手指,狮子大开口。 “五千两,黄金!” 说完,又有些心虚。 毕竟她是穷惯了的。 钱袋子常年只有数量不等的铜钱。 这回钱币单位一跃升到“两”,还是黄金,如何不激动,但,她要的是不是太多了?五千两黄金能干好多好多事情…… 钱财会腐蚀人意志,她应该秉持节俭刻苦的优良美德才是,谈钱不像话。 顾池和姜胜皆是无语。 姜胜道:“你可真是误人子弟。” 顾池反驳:“她的半师是祈元良。” 姜胜冷笑:“哦,他?庸师误人。” 沈棠:“???” 这跟祈元良又有什么关系? 不待她想出个所以然,身后倏忽传来林风叫声,她道:“主公,大事不妙!” 沈棠瞬间绷紧神经。 有敌人来犯??? 谁??? 在哪儿??? ------题外话------ ( ̄�幔�*)) 为了不断章,硬生生多赶了一千字…… 495:旌旗十万斩阎罗(下10) 顾池是最清楚有无敌袭的人。 因此很镇定地摁住自家快要跳起来的主公,淡声问林风:“令德,出了何事?” 林风指着身后:“主公一看便知。” 她小小年纪也算见多识广,但这么诡异的画面确实没见过。林风领路,步履生风、甚至压榨仅有的一点儿文气用出了,一边解释道:“金子它化掉了!” 沈棠跟得紧,听得懵逼。 瞪大眼:“什么叫金子化掉了?化成金水?还是――狗币十乌用假金子骗咱?” 倘若是最后一种,她现在就能抄起兵马杀回去,将王都地皮来来回回犁一遍!” 话音落下,已至目的地。 沈棠彻底怔在了原地。 几个派给林风整理账目的属官也手足无措地看着,不远处有几口打开的箱子,一块块黄澄澄金砖碎成金色薄雾,连成一片,化作向天际倒流升华的水雾,美得炫目。 这就是林风说的“金子化了”! “卧、卧槽?这――他大爷搞什么?十乌这群小比崽子居然拿假金骗我?居然骗我!”沈棠看得瞠目结舌,紧跟着便是强烈的怒意冲上心头,两个拳头都捏紧了。 指关节嘎吱嘎吱响。 后槽牙用力摩擦,绷紧腮帮子。 众人也不知这究竟怎么回事,不敢上前扑救,但心情都是一样的,心碎滴血。 这一幕并未持续多少时间。 自沈棠等人过来,也就十几息功夫。 只是―― “怎么还有假金子剩下?”箱子都是敞开的,升天了一部分,里边儿竟然还剩下不少,她忍着怒火在一旁等了许久,见金子没再异动才上前伸手拿起其中一块。 入手的分量极重。 除了因为冶炼提纯技术不过关,导致成色不足,外表颜色不那么正,其他跟真金别无二致。沈棠沉着脸,掂量,手指蓄力重捏,不一会儿便留下几道浅浅的指痕。 不像是假货啊。 就算她认错,不可能大家伙儿都认错,还是说――十乌用了啥神奇的言灵秘技保护这些金子,需要某些手段才能顺利取出金子,不然金子离开金库就会回去??? 倘若如此,这次可亏大了! 沈棠心情沉重,脑海一瞬间便闪过好几个听着就挺靠谱的猜测,被迫听她心声的顾池嘴角抽抽,上前轻声道:“主公……” 听到顾池声音,原先还压抑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喷薄,努力抿了抿嘴角,压下想瘪嘴止泪的冲动,尽可能用嬉笑调侃的口吻。 “唉……看样子是没这财运,本想将这些钱财运回去好好修修陇舞郡,给大家伙发一发福利……特别是你们,跟着我这么久了,除了河尹第二年还好点儿,其他时候薪俸一直缺斤少两的……只能委屈你们再穷一阵了……” 越说越难,甚至觉得有些挫败。 拍拍顾池的肩膀:“面包会有的!熬过创业初期最难的时刻,咱们会发财的!” 顾池:“……” 姜胜:“……” 有些词儿不太懂,但大致意思能领会,但――主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顾池深吸气。 打断沈棠还想叨叨的意思。 “主公可知刚才是什么?” 而沈棠的反应则是耷拉着肩膀,无精打采地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想回答问题。 她没心情。 顾池解释说:“其一,这不是什么保护金库追回金银的秘技,这点可以放心。” 沈棠勉强打起精神:“那是什么?” 姜胜道:“千金散尽还复来。” 顾池跟着点头。 沈棠:“这……听着有些耳熟???” 她靠着傲人的记忆力,想起来哪里听过。此前姜胜确实提过一嘴,说是有文心文士天生特殊,言灵储备缺陷,靠着发动氪金大法获得没有上限的文气,横扫全场。 只要手中金银充裕就能超神。 “不对!这跟咱们这些金子有什么干系?我们中间也没这种奇葩的文心文士!氪金一刀999,不该氪自己的金吗?我的意思是说,应该花文士自己的钱吧?”沈棠原地跺脚打转,“难道说想花谁的钱就花谁的钱?这些金子上面也没写谁的名字啊……我脑子懵了!” “这点,池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方才金砖消失的模样,确实是‘千金散尽还复来’这种诡谲言灵特有的情形。”顾池顿了一顿,看向林风,吩咐道,“令德,查查少了多少。” 林风颔首领命。 因为这几个箱子她已经清点过,所以没一会儿便数清楚,回禀:“五千两黄金。” 沈棠:“???” 顾池:“……” 姜胜:“……” 三人都默契一致想起沈棠不久前掰着小拇指,嘿笑得意、狗狗祟祟讨要的五千两黄金。二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总不至于是个巧合,主公提多少就消失多少吧? 沈棠最先反应过来,眼前发黑,大叫:“等、等等――不会是康季寿坑我吧?” 姜胜反问:“跟他有什么关系?” 康时又不需要“千金散尽还复来”。 沈棠气得跳脚,又咬着手指来来回回踱步,脑子CPU过载了:“他‘逢赌必输’坏我运气啊,你们想想,财运也是运气的一种吧?自打结识这家伙,我就没有富裕过!” 以前是衰神附体。 现在是穷鬼附身啊! 顾池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这、没认识康季寿之前,主公不也没富过?” 沈棠睁着死鱼眼,幽幽警告。 “……顾望潮!” 顾池知情识趣地闭麦,主公气了。 姜胜倒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在他怀疑一个人的时候,隐约有种预感,抬起头,只见一点金色从天而降,正正砸中沈棠的小脑袋瓜。庆幸长发束着,才没感觉到痛。她抬手一抹,温热的。 艹,莫不是鸟屎? 但入手的触感却圆润坚硬。 拿下来,竟是一块三角碎金子。 她道:“这金子造型有些眼熟啊……” 掂量掂量,大概五克的样子。 顾池:“……” 他想到了什么。 姜胜:“……” 他怀疑了什么。 沈棠一下子记起来了,说道:“上次砸中伤兵的也是这造型的碎金子……” 摸头,难得被幸运女神眷顾一回。 这让沈棠郁闷的心情好受了些。 顾池在一旁添了句:“这种文心文士散去的金银,最后都会带着个人特有痕迹。” 沈棠苦笑:“那是得谢谢这位‘散财童子’,散去五千金,白得一角碎金……也不算穷光蛋。唉,算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再生气也不可能祭了康季寿。 她又是无奈又是释然:“我大致能猜出一些,记得季寿的文士之道是‘逢赌必输’,想要‘逢赌必赢’就要填补上足够的气运,他的不够,自然我这个主公买单。他此刻应该在永固关,也不知情况如何。若破费五千两能守住永固关,庇护关内生灵,五千两――” 她歪头,无所谓地摊摊手。 “散了就散了吧。” 跟她帐下僚属、治下庶民生命相比,莫说五千两黄金,五万两她也砸! 说完,一扫面上阴霾郁色。 竟是一点儿不搀虚假的豁达。 姜胜:“……” 这让想说点啥推测的他彻底语噎,无比接近真相的内容梗在喉头,翻涌。 “主公,其实……” 沈棠将那三角碎金揣进钱袋。 拉紧系绳,生怕它也化掉。 内心暗暗感激那位散财童子。 让自己不至于穷得身无分文。 “整顿整顿,咱们回去。”沈棠出言打断姜胜的话,剩下的内容她不想听到。嘴上说着豁达,内心还是心疼滴血,她需要时间慢慢舔舐伤口,等时间将这道创伤抚平。 有自个儿的诸侯之道在,她还不至于穷得饿死,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人嘛,有饭吃、有屋住、有工作、有理想、有前途……没有钱,也是能忍的!” 沈棠拍拍姜胜肩膀,神色平静叮嘱林风将剩下金银珠宝全部记录入账。 方便后续安排。 兵卒为她流血丢命,但不能在让他们/她们的家人也跟着流泪。战后抚恤补偿奖赏才是当务之急,剩下的钱不消失就好。 林风拱手应“唯”。 姜胜张张口,还是咽了回去。 顾池听出门道:“怎么回事?” 姜胜低声:“唉,回去就知……” 沈棠符合逻辑的脑洞,给远在永固关的康时甩去了一口大大的黑锅。 不过―― 这口锅他也背得心甘情愿。 永固关,战场上。 风起云涌,战鼓震天。 十乌中军主帐内的大王面色铁青,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愤怒抓紧王座的金制扶手,力道失控留下扭曲指痕。其他人不敢出言,各个像中了。 他们能理解大王的愤怒。 两军对垒的三场斗将,他们起初信心满满,肯定能三场都拿下来,重挫敌人,结果第一战苏释依鲁大意,惜败之手褚杰。 第二场本想让特别安排的杀手锏针对褚杰,若能将其斩于阵前,第一战损失的士气就能翻倍弥补回来,因为褚杰是永固关主将,对永固关守兵士气打击是加倍的。 结果―― 半路跳出个籍籍无名的武胆武者。 他们眼睁睁看着褚杰纵马,反身回到了永固关,搅乱了既定计划。如此也就罢了,若能拿下第二场,斩杀这个无名小卒也行,谁知道――这名武胆武者深藏不露啊! ------题外话------ �d(?ω?`)o 写着写着忘了时间,炫了三千字小章。 视角转回永固关。 嗯―― 15以内肯定能完结这个标题。 康时背了个锅,哈哈哈。 496:旌旗十万斩阎罗(下11) 眼睁睁看着从褚杰远去的背影,那名十乌武将自然不甘心放人离开,再次追击却被赵奉一击轻松挡住。他脸色骤变,身形不受控制地爆退数丈,恨不得咬碎牙。 “什么地方来的小贼,报上名来!” 赵奉咧嘴笑了笑,目光凶恶,锋芒毕露:“你一个崽种也配知道你乃翁的名字?”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以“乃翁”自居了。 羞辱性跟以妈为半径,户口本为中心问候对方上下祖宗十八代的威力差不多。 那名十乌武将在十乌地位不低。 哪里受得了这份羞辱? 口中骂了一句十乌的粗话。 紧跟着不说废话,抬手直袭赵奉面门而来。他身形极快极灵活,沿路甚至出现虚幻残影,肉眼难以捕捉,赵奉见此情形也认真起来。锵一声,稳稳接住兜头一击! 被沈・资本家・棠尽情压榨的这两年,赵奉的武力并未倒退,甚至因为心境的成长以及对武道的进一步领悟,整体飞跃了一个层次。加上武者之意,实力翻了一番! 对武气、对天地之气更敏锐。 只要敌人还在这片天地,天地之气便会告诉自己他的位置和行动,不难对付。也不顾那位十乌武将会不会受到暴击,当着对方表情狰狞的面,嚣张闭上了双眼。 “你――”十乌武将怒极,“受死!” 攻击比暴雨密集。 挥出的气刃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但他没想到赵奉能从容不迫地接下来,实在来不及的,轻松走位就能避开了。 他气喘吁吁输出半天,却激不起人家的热情,表情平静无波。尽管闭着眼睛,但十乌武将仍能读出赵奉想表达的轻蔑――武胆武者?就这?这么无用还斗将? 十乌武将咬牙。 城墙之上,褚杰眉头紧皱。 褚曜道:“你倒是命大。” 以褚杰目前的消耗,城下那名十乌武将还真可能将褚杰硬生生拖到自爆而亡。 褚杰暗暗调息恢复状态,又有虞主簿与褚曜出手相助,消耗不少的丹府重新充盈起来,顷刻恢复到了八成。他笑了笑道:“确实是运气好,以往十乌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便要置人于死地。看大义这个状态,他离突破应该仅有一线之隔了……好一员虎将。” 褚曜点头:“确实。” 赵奉本是十二等左更,再往上突破便是十三等中更。要知道受限于天赋、年龄和各类资源,武胆武者实力越到后面晋升越困难,境界卡个几年十几年再正常不过。 孝城之战距离赵奉晋升没几年。 如今才过去两年多点,他又要突破……这速度能让不少少年成名的武胆武者羡慕眼红。关键是赵奉还领悟武者之意,未来几年修炼几乎没有障碍,实力必然飞涨。 褚曜道:“……只是可惜了……” 褚杰便问:“为何可惜?” 褚曜:“可惜他的主公不是我主。” 再大的人情也有还完的时候。 赵奉迟早回归吴贤身边,大义又是帮着开垦荒田造桥修路砌炕搬砖,又义无反顾率兵帮忙守关,付出的已经超过沈棠对他的救命之恩。此战之后,他也该离开了。 吴贤跟主公继续“棠棣情深”还好,若是哪天亮出了刀剑,赵奉便是敌人了。 故而,可惜。 如此将才却是别人家碗里的。 褚杰了解褚曜的未尽之言,道:“听闻吴贤帐下有个什么六骁将,实力最弱也是十等左庶长。能笼络到这么多人才为他效力卖命,必有过人之处,沈君压力挺大。” 别看他这位发小自小就长得温润无害,现在上了年纪,还多了些许长者的慈和,冲淡少时锋芒,但褚杰对他多了解啊? 褚曜挑个眉头,撅个屁股,他就知道对方肚子里酿什么坏。褚无晦这个文心文士比武胆武者下手还果决狠毒。论锋芒锐气,没有人比褚曜杀气更重了。 少时如此,年纪大了一样。 这些年时光并未消磨他的野心。 只是藏得更深。 那位沈君…… 被他盯上多少是带着点儿霉运的。 若不是场景不合适,褚杰还想咀嚼点零嘴――因为赵奉将那名十乌武将克得死死的,场下胜负已分,毫无悬念――他道:“沈君的优势和劣势都很清楚,过于年轻了。” 年轻意味着未来无限,同样也意味着根基浅薄。徒有虚名却无打动文心文士、武胆武者投奔的基础。白手起家哪那么容易?郑乔一句话就让沈棠从苦心经营两年的河尹郡搬出来,累累硕果送别人当嫁衣,自己灰溜溜被丢到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陇舞郡。 褚杰无视褚曜身上隐约的寒气,笑道:“天海吴氏子,祖上几代煊赫,家世、名声、威望、底蕴,一个不缺。沈君除了年轻还有块国玺,似乎就没其他长处了。” 吸引不到赵奉这样的人才也正常。 这点不止褚杰知道,沈棠也门儿清。 武胆武者也是要恰饭的。 总不能天天为爱发电。 褚曜目光森冷看着前任发小。 通知道:“此战结束,你也该做决断。” 沈棠帐下属于严重偏科。 文心文士随便拎一个都能扛大梁,可提供武力保障的武胆武者却少得可怜。 吕绝、白素他们有天赋也不好使,入门太晚,成长需要时间。哪怕用武运强行催动,短时间也成长不到能统帅一军的程度,唯二还能看看的就是共叔武和鲜于坚了…… 但实力跟即将突破的赵奉比…… 还比不了。 自家主公再能打,也不能次次下场。 褚杰扬眉,挑衅:“你怎么确信你主公回得来?三万十乌首级,一个不能少!” 褚曜毫不示弱:“老夫现在还能活着跟你说话,不就是证明了?你且等着……” 他不仅要前任发小帐下两万多精锐,还想将褚杰也吸纳进来卖命,如此,主公才勉强有个扛鼎的高级武胆武者。至于陈年恩怨,那是他的私事,他也吃得定褚杰。 褚杰从小就被他压制得翻不了身。 如今,自然也一样。 褚杰哼了一声:“行,再说。” 言外之意就是考虑了。 但是―― 他嗤笑:“丑话说在前头,沈君得正常供应军饷。咱们这些兵,行军打仗就图一口饭。说得难听一些,有钱便是爹,有奶便是娘,什么都没有就是生死仇敌。他供得起?” 正说着,城下的赵奉一个蹬地飞跃,蓄力于手中四棱兽爪铜锏,挥出光刃十几丈,冲着十乌武将兜头砸下。一击将其打下马,紧跟着又逼近,重袭兜鍪,致使兜鍪下的人头跟西瓜一样裂开来,淌出鲜红的汁水。 ------题外话------ �d(?ω?`)o 昨天请了假没更新。 抱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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