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护卫亲信告退。 林风冲着奴隶少年冷冷道:“怜你身世可怜,日后就在此处安顿下来。踏踏实实就有你一口饭吃。没名字不好称呼,我就给你取一个。现在开始,你叫‘雀头’。” 奴隶少年终于有了反应。 淡声道:“好。” 林风:“你应该应一声‘唯’。” 奴隶少年乖顺垂首,说道:“唯。” 林风又问:“你会什么本事?” 奴隶少年表情茫然。 林风:“可会伺候人?” 奴隶少年摇头:“……小的是家中幼子,自小受宠,没学过伺候人的活儿。” 原来,奴隶少年还真是家道中落的小可怜――父母犯了事儿,他被牵连变成奴隶,被贩子贩卖。又因为生得天姿国色,贩子以为奇货可居,便将他带到了部落遥远之外的异地叫卖,这头发也是为了喊上高价特地弄的,辗转被满载而归的盐贩高价收下。 这也解释了他为何看着没吃过苦。 富户人家的老来子。 “听你说话像是念过书,可会写字?” 奴隶少年乖顺地点点头。 林风问:“你的身世,方才为何不说?” 奴隶少年吭哧着小声道:“小的看着那两人便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通俗来讲就是压力大。 林风是“同龄人”,让他不那么紧张。 对此,她只是哂笑了声。 先生让她盯着,她便将人放身边好好盯着,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狐狸尾巴。 不会伺候人的活儿也要学着。 也许是远离让他紧张害怕的顾池与姜胜,奴隶少年在短暂适应环境之后逐渐放开,脸上笑容变多,忙完林风交代的事儿,还会热情帮忙干粗活儿,十分善谈。 忙碌完,蹲在角落安静吃完分到的干粮,也不喊苦也不喊累,反倒是受了帮助的兵卒有些不好意思继续欺负他了。 逗他:“你这小蛮子倒是挺能干活儿。” 那么大的工作量,哪怕是他们成年男子看了都腿软,这小子生得俊俏白净,干粗活儿倒是一点儿不含糊。明明累得浑身冒汗,竟然一句苦都不喊,让人大为好感。 奴隶少年抱着干粮细细咀嚼:“现在已经很好了,总算不用担心被卖到哪里。” 他的肺腑之言听得人一阵唏嘘。 当下世道,普通人拥有一副过于出众的容貌,是祸非福,哪怕奴隶少年是个男儿身,但总有那么些有特殊癖好的喜欢,为此不惜一掷千金。这么水灵周正的娃要是落到他们手中,还不知道会被糟蹋成什么样。 兵卒拍拍他肩膀。 “也得亏你碰到俺们主公。” 奴隶少年神色真挚且虔诚地点头,不掩饰自己的崇拜和尊敬:“确实是救人苦难的大好人,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 兵卒听后大为欣慰。 知恩图报,是个好苗子。 奴隶少年话锋又一转。 顺着兵卒的话茬吹捧沈棠,言辞洋溢着热情和赞美,完全一副迷弟的模样,兵卒也乐得像他宣传主公如何如何好。只是话刚开了个头,身后便传来森冷的女声:“雀头!” 兵卒听到熟悉的声音,浑身一僵。 几乎是连滚带爬起来。 紧张道:“林小主簿……” 林风冷漠瞥了他一眼:“现在是什么时候?闲的无事就去多操练,嘴碎能让你敌人主动送死吗?雀头,你跟我过来。” “林小主簿又要去找祭品了……”兵卒看着亦步亦趋跟着的奴隶少年,不由得面露同情――要是抓不到,或许会祭了“雀头”。 ------题外话------ _(:з」∠)_ 雀头,古文之中紫色又称为雀头色。 PS:原本想给取大紫的,但想想林风可是褚曜门下高材生,肯定不能取名废。 446:努力完成KPI(二十六) 奴隶少年努力跟上林风。 前方有十名亲卫等候已久。 “上马,走。” 林风一个轻巧动作翻身上马。 奴隶少年也分到一匹有些年纪的老马,他上马动作矫健干脆,倒像是常年在马背上驰骋的行家。他刚坐定,觉察到林风投来的视线:“可是小的哪里不对?” 林风问:“你善骑射?” 奴隶少年回答滴水不漏,他笑着道:“哪有十乌族人不善弓马的?一到能走能跳的年纪就能在马背上耍完了。”家道中落前是备受宠爱的幼子,自然弓马娴熟。 林风不置可否。 只是漠然道了一句:“跟上。” 夜巡是她的习惯,不管是打仗的时候还是没打仗的时候,不出门逛一圈都觉得浑身不舒坦,顺便还能担任警戒巡逻任务,一举两得。因为白日已经拿下山谷,主公率军加快步伐,在入夜之前入驻此处。与林风而言,此地全然陌生,但奴隶少年确很熟悉。 毕竟,他在这里干了个把月呢。 在林风默许下,奴隶少年仅落后她半个身位,一路无言,还是他主动挑起话题:“夜间警戒,这么些人不够吧?”一旦有危险,可能消息都传递不出去就团灭了。 林风道:“目的不在于此。” 奴隶少年好奇却没有问出口。 林风主动道:“为了找人。” 碰到一处可能藏身地方就要仔细搜查,行为举止在奴隶少年看来甚为怪异。 “找什么人?” 林风道:“年纪和你差不多的人。” 奴隶少年诚恳道:“在这山谷之中?有何特征?或许小的见过,能帮上忙。” 林风摇头:“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就让奴隶少年不解了。 只是林风侧脸似覆着寒霜,他也识趣没有继续追问,毕竟好奇心会害死猫。 今夜夜巡也没有丁点儿收获。 半个时辰后,林风带人打道回营。 奴隶少年交由亲卫安顿,林风骑在马上吹了一会儿夜风,掉转马头奔向顾池的营帐。营帐内的烛火还未熄灭,林风命人通报一声,掀开营帐入内:“先生。” “令德来了啊,可有什么收获。” 顾池无聊打着棋谱――说起来,这些文心文士的爱好大多雷同,顾池跟自家老师一样,一有烦心事就喜欢打棋谱――林风在他对面落座。道:“并无收获……” “瞧你杀心重,怎会没收获?” “虽无收获,但此人……” 顾池道:“与你老师说的吻合?” 说起来也是褚曜坑徒弟,那“柳暗花明”的文士之道也不靠谱,梦境也不指示清楚些。说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可符合他那些条件,十乌上下能搜出几十万,还能全杀了?真有这本事,十乌也早被踏平了。顾池看林风,小姑娘都要入魔喽。 林风道:“确实吻合。” 吻合意味着可以杀。 顾池却不赞同:“暂且留着慢慢观察。若是假的,也算是少造一笔杀孽;若是真的,十乌大王后的宝贝金疙瘩得多金贵?我此前了解过,十乌这种历练,明面上说是任其自生自灭,但背地里都有自己人盯着。说是历练,不过是转一圈捞一个响亮的名声……” 说白了就是去镀金。 林风顿时明白顾池所言。 十乌最尊贵的王子怎么会沦为奴隶? 根据那个盐贩的说辞,他买下此子的时候,后者确实落魄。被他买下又遇上了流民劫匪,盐贩被困了多久,奴隶少年就身陷囹圄多久。这哪里像政二代的镀金之行? 倒像是中途出了差错,不得已的保命之举,也或许――他有更多的打算。 这些谜底,只能一一揭开。 顾池:“反正人在手上,随时能杀。” 若能勾出背地里的大鱼,才叫大赚。 林风自然心动。 “学生明白了。” 即便要杀,也得榨出价值再杀。 “可……他今日有打听主公身份的可疑举动……”林风说出自己的担心,“倘若他像是老师梦境那样试图伤害主公……” 管他背后有什么利益…… 杀了一了百了。 顾池蹙眉:“盯紧一些,此事我会去回禀主公,看看主公如何定夺。” 这些担心都要建立在在奴隶少年就是目标的假设之上,若他不是,他们就是瞎操心了。林风点点头,道“那便麻烦先生了,夜已深,学生告退。”林风心中还是揣着担心。 迎面就碰上值夜班的徐诠。 虽说现在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但徐诠似乎很喜欢目前的状态,仗着一张姣好容颜到处逗人,其中又以鲜于坚为首的老实人深受其害。又有主公额外优待,他女装装着装着就乐在其中了。 可毕竟是真男儿,有意识收敛的时候还好,私下无人的时候,徐诠的行为举止就开始放飞了,看了简直辣眼睛。 “呦,令德妹子咋了,一脸愁容?” 林风倒没有隐瞒。 她的重任,几个高层都知道。 徐诠摸着下巴,迅速有了鬼点子,挺了挺胸膛:“这简单,要不要阿哥出马?” 林风:“???” 徐诠摸着自己的脸,自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林风:“……” ------题外话------ _(:з」∠)_ 我不知道是什么体质。 怀了孕,什么糟心烦心的事情都发生了,接踵而至,让人难以应对…… 被吵得一直没时间码字……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吵么? 唉,我想单身…… 单身自由,有房有车还有娃 这章字数不够,我再凑一点。 447:努力完成KPI(二十七) 英雄……难过美人关??? 林风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双目圆睁地看着徐诠,仿佛第一天认识这厮:“文释,你说的美人是……” 徐诠拍着胸脯。 “这还用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徐诠还不算一等一大美人? 因为徐诠动作过于豪迈,林风离得又近,都能清晰看到令人窒息的波动。 她下意识向后微微一仰。 “这、这不好吧?” 总感觉那少年不是吃这一款的。 徐诠竟是不服气,哼道:“如何不好?是阿哥长得不好,还是这身材不妙?” 他恨不得凹一个能完美展示自己身材的动作,吓得林风又蹭蹭后退了两步。 “倒也不是,只是担心打草惊蛇。” 徐诠咂摸了一下,又无趣地撇撇嘴:“你说得倒也是,若是坏了先生的好事儿,还不知道要吃什么排头。只是仅凭你一人,能盯得住么?若此人真有问题……” 林风道:“倘若有失控迹象,我自然会先斩后奏,再去向主公请罪。” 徐诠摸了摸下巴,道:“可惜了,堂哥不在,否则他应该能帮上忙。” 林风还是第一次听徐诠主动提及他的堂哥徐解,此前徐解跟主公做生意,林风作为褚曜的副手,也与徐解打过几次交道。后者身上没铜臭气,跟寻常商贾不同。 她好奇:“徐大先生有应对之策?” 顾池和姜胜两位先生都看不出来。 徐诠点头:“那是――他常年走南闯北,手上没几分本事怎么行?他做生意也不只是在天海,除了明面上的,背地里也有做一些走私生意,其中又以十乌、北漠这两条线为主。盐铁生意一向暴利,他哪里会错过?只是这两年不太平,这才做得少了。” 徐解也是跟十乌频繁打交道的人。 说得不好听些,明面上的正经生意能赚几个钱?背地里这些见不得光的,才是大头,跑一趟价值何止万两白银?不然以徐家的家底,哪里能砸钱供吴贤养兵? 他堂哥是真的十乌百事通。 林风却没这么盲目。 了解十乌不代表有应对之策。 只是,下一秒徐诠似乎想起了什么,右手握拳砸左手掌心,倏忽大叫。 “突然想起来一事儿,如果这厮真是目标,还真不能杀。此前是不是说过此人对天地之气隔绝,使窥心言灵失笑,甚至连顾先生的文士之道都对他不起作用?” 林风点头:“确实,你想起什么了?” 又为何说不能杀? 徐诠努力回想:“我记得堂哥以前跟我念叨过类似的……这种情况,除了姜先生说的特殊体质,还有一种――是极其罕见的异族秘法!你见到的人就是个死人。” 林风被他说得鸡皮疙瘩直冒。 “死、死人?” 徐诠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对啊,这种秘法我堂哥见过,此前在十乌走商差点儿血本无归,就是吃了这个亏。据他说,只有少部分十乌大部落有传承,不到性命攸关不会使用。正因为死人乃是非人,所以外貌会呈现与常人不同的特征用以区分不同。” 死人如何窥心? 林风蹙眉:“可他呼吸正常,体温与活人无异,行动之间丝毫不见滞塞。” 徐诠:“不然怎么叫做秘法呢?” 现在想想,奴隶少年那一头紫发实在是太自然了,根本不是染色能有的效果。 “那你为何又说不能杀?” 徐诠挠了挠头,叹气道:“如果真是这种秘法,那杀了真是纵虎归山。濒死者施术后,身体会陷入假死状态,再重的伤势也能缓慢愈合,而其意识会在被施术目标身体内醒来,活动自如。若此时被杀,意识便会回到本体,再想抓本尊可就不容易了。” “如此狡猾?” 徐诠道:“倒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趁着施术没多久就把人杀了,本尊伤势未愈又遭反噬,基本没有活路。可按照盐贩说辞,这厮至少在外活动有两个月……” 伤筋动骨也才一百天啊。 此时杀了人,人家顶多吐口血。 拍拍屁股扭头就带人杀过来。 林风:“……” 半晌她道:“也未必是这种可能……” 徐诠哭丧着脸:“我也希望不是。” 唉,他的染发秘方啊! 亏他还做梦梦见自己发色瞩目,站在乌泱泱的人群也被公西仇一眼看到。 现在哦,梦碎了。 林风:“我去将此事告知主公他们。” 徐诠忍着伤心安慰她:“不要太失落,毕竟是能被你老师盯上的人,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抓到弄死,埋汰的可是你老师。” 这么一想是不是好受多了? 林风嘴角扯了扯。 谢谢,一点没被安慰到。 有了徐诠提供的思路,确定奴隶少年身份反而有了突破性进展。姜胜二人也是第一次听闻这种事情,沈棠托腮感慨:“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算没进展……” 虽说奴隶少年能金蝉脱壳,但反过来想――只要他还活着,本尊就醒不来。 变相被禁锢。 让人死不简单,但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容易?这群满肚子黑水的文心文士有的是办法,沈棠倒是不担心这茬事情。 事实上,除了大军消息暴露这事儿外,她并不担心其他,包括褚曜的梦境――若无防备,被人在饮水食物动手脚确实被动,但有了戒备,反而构不成威胁。 真正能威胁她的―― 是这位王子回去搬救兵围杀她。 沈棠头疼地翻了翻账册,心中默算着还有多少人头才能达标。此前诛灭的部落应该已经发挥效果,在十乌王庭掀起腥风血雨。只是这个火势还不够大,她要继续添柴。 沈棠拧眉深思,社畜痛苦。 一夜无梦。 大军休整好,在第二日晚奇袭目标。 此次行动并未瞒着奴隶少年。 甚至还给他派发了粗陋的武器。 他拿着武器发懵:“这是?” 林风道:“刀子。” “作甚的?” “杀人。” 奴隶少年还想问杀谁,但很快便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多余,此次行动,参与的不止是沈棠这边的人,还有山谷内的流民。只是这些流民不生产粮食,而是粮食的搬运工。 粮食在前,他们对待同族同胞,手段比之沈棠等人,更狠更毒辣。 448:努力完成KPI(二十八) “天呐……” 饶是白素也杀过不少敌人,但都力求一击毙命,能一刀一剑弄死的绝对不补第二刀。毕竟战场这种杀机四伏的地方,能活下来的往往不是能力多强而是够幸运。 上一息砍了敌人,或许下一息就被另一个敌人从背后偷袭捅了心窝子。 因此,白素感触并不深。 可直到看到这些流民为了争抢粮食,各个红着眼睛一拥而上,将那些死死护着粮仓的部落民残忍虐杀,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她一时不知该从何开口。 林风也被这凶残一幕惊到。 但她更在意的是那名奴隶少年。 瞧得出来,这厮是个练家子,身手不错,尽管抄着粗陋的武器,依旧能游刃有余,任由敌人鲜血泼洒在他身上,神情毫无波澜。林风眸色微暗,心中比较起来。 此战胜利比预计还早一些。 林风又安排奴隶少年参加战后搜集工作,割下符合条件的青壮耳朵。 这下,奴隶少年终于有了反应。 “他们都死了,要他们耳朵作甚?” 林风反问:“听闻十乌春猎有个代代相传的传统,每位勇士都会在自己战利品中,挑选一颗头型最美观的脑袋,将其制作成承载尿液的马子,又称为‘人壶’?” “可不,十乌一些部落还有比拼‘人壶’的习俗……谁家有一盏顶顶好的‘人壶’,便能收获半只羊作为奖励……”不待奴隶少年回应,好似从血海中游了一圈的徐诠骑马过来,面上挂着爽朗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附近一些兵卒听了还投来憎恨目光。 徐诠控制战马在奴隶少年身前停了下来:“耳朵嘛,炒一炒,下酒菜呗。” 奴隶少年脸色变了一瞬。 借着脸上污秽掩饰,不易被人察觉。 林风抄着剑鞘,没好气地打了徐诠肩膀:“你浑说什么呢?全营上下,只你有这个癖好。”她力道一点儿不重,徐诠却跟断了手臂一样,咿咿呀呀哀嚎起来。 “令德妹子可真是狠心啊……手手手,手断了……哎呦喂,你还打呢?” 瞧林风还想打,徐诠双腿用力夹紧马肚子,嬉笑着歪头躲开,一边躲一边求饶。 “是是是,是我浑说了……” 徐诠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林风气得无意识嘟嘴。 沈棠等人收获了战利品,离KPI更进一步,一众流民收获了这个部落的全部储粮。 当一车车粮食被运回山谷,男女老幼皆欢呼不止。其中半数流民虔诚跪在粮食旁,不断轻吻冰冷的土地,口中念念有词,感恩先祖金乌恩赐,浑浊热泪不住滴落。 看着这一幕,沈棠只觉得魔幻。 但隐约又抓住了什么。 顾池站在她不远处,目光惊悚。 沈棠没抓住,但他被一闪而逝的心声惊到了,不待他开口,沈棠道:“望潮,倘若能教化十乌,或许能从根本上分裂他们。这或许比到处挑拨离间管用得多。” 这些流民会因为食物而服从她。 自然也会因为食物被十乌招安。 方才也看到了,只要食物管够了,他们对同族同胞下手比对待敌人还重。 顾池隐约觉得主公的打算有些疯狂,但当下这种场合又不好直说,倒是姜胜的注意力被二人打得哑谜吸引,投来狐疑目光:“可教化他们并非易事,十乌地处大陆西陲最偏僻之处,食物获取不易。生存都成问题,哪有多余心思接受圣人教化,一心向善?” 教化异族这事儿,不是没人想过。 但结果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十乌最大的麻烦在于食物的不稳定获得,只能靠劫掠各地延续己身,并非长久之策。但将他们从十乌这块地方分批迁徙出来,一点点融合,又非一日之功。 一个不慎还会引狼入室。 长期给十乌提供粮食? 相当于用粮食买边境和平了。 这对于诸国而言都是屈辱之事。 沈棠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十乌这个名字的来历。” 十乌一族原先不叫十乌。 因为贼星记载,天空曾有十日,也就是十只金乌。又因金乌东升西落,便认为此处是大陆最西边,就是十乌的居所。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自然是金乌后裔。 故称之为“十乌”,十乌部落多以金乌或者类似形象的鸟兽为部落图腾。 沈棠道:“所谓‘金乌后裔’,多是十乌勋贵自抬身价,部落底层这些庶民也就听一耳朵,从祖辈那里知道有这么个‘先祖’的存在。可‘先祖’为人如何、脾性如何、行事准则如何、有什么丰功伟绩,十乌上下怕是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挺可惜嘛?” 姜胜:“……” 闻弦歌而知雅意,自家主公的话,稍微琢磨便知她打什么如意算盘。 十乌王庭没大肆宣传“金乌先祖”,那就由他们这些乐善好施的外人帮忙了。 姜胜:“主公所言极是,金乌泽被大地,掌管四时循环,催生万物,其后裔自然该知道先祖是什么模样,效仿先人,方能不堕威名。后辈却靠着劫掠烧杀为生,令人扼腕!” 从十乌登日碰瓷、给自己脸上贴金开始,外界都是报以讥嘲态度,无人认可。 但他们主公沈棠很尊重人家啊。 不光承认十乌有“金乌”这个先祖,还准备让这些不肖子孙一窥先祖风采。 唉―― 这么好的邻居上哪儿找呢? 既然十乌上下掠夺成风,那泽被大地的金乌就应该是无私仁慈、公正廉明的。 此前先祖一直没有显灵也不是它们不存在,乃是后裔子嗣太不争气,走了歪路,将它们气到了。唯有追随先祖,铲除族内背叛血脉的异端,先祖才会真正消气。 十乌为何少粮食? 十乌族人可是金乌后裔,神的后代! 土地怎么可能贫瘠? 若贫瘠,这么多珍贵矿脉又作何解释? 唯一的解释―― 他们中出了一个叛徒,有人走了歪路! 谁走弯路? 自然是为一己私欲而霸占无数部落丰饶牧场,害得流民无家可回、无地可牧之人! 解决方法? 铲除他们! 十乌上下一心团结,自有神迹降临! 沈棠笑盈盈道:“望潮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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