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步凉笑着坐起身来,“鹤顶红这种毒,立竿见影,毒发到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看来,你中途一定是离开过乔氏的,否则她中毒了你怎会不知道,所以你是说谎了。我曾在一本古书上写有,生前说谎死后是会被钩舌头的,就是用那种又尖又锐的银钩,扎进你的嘴里去,然后西荷,你去帮我找找那本书,上面画着呢,给寻欢瞧瞧。” 寻欢整个脸已经发白没了血色,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满的恐惧,然而依然咬着牙死撑着。 听从步凉吩咐的西荷扭着一身的肥肉准备到侧院去找书,但萧临挡在门口呢,而且看样子并不打算挪地儿。 于是,西荷看向步凉,步凉却一直半笑不笑的盯着寻欢。 “乔氏的伤口在密处,若非亲近之人绝不可能碰到,寻欢,你说除了你,乔氏还对谁信任有佳呢,今夜一并叫到这奈何苑里来聊聊天如何。” “我我冤枉。” 寻欢还是守着这么几个字,但因为心乱了,所以规矩也就不记得了,许是她自己没觉着,但旁人却早已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步凉还是笑,笑着继续道,“听说你也算是乔雅的陪嫁,这么多年了看来乔雅对你并不好。” “不、没有,雅主子对我” “静思园那会儿,乔雅应当是装晕的吧苦了你还在旁陪她演戏。” “我” “回去后,没少责备你吧。本就是我的错,也是我罚的她,估摸着她把气儿撒到你头上了吧。” “不、我” “毒是用针刺的吧” “没有,不是” “剩下的鹤顶红为何不扔了呢落人把柄。” “我早丢了我”寻欢笔直的腰板终于软了下去。 一串的质问揣测没给寻欢半点回话辩解的机会,最终失神慌乱的寻欢败下阵来。 步凉疲倦地伸了伸懒腰从贵妃榻上起身,拾起地上的那包“鹤顶红”,“你的鹤顶红自然早就丢了,这包不过是我让西荷买的胭脂末。” 寻欢,“” “够了。”安静得够久的萧临终于转过身来,带着一身的寒气直面步凉,“乔雅不是寻欢所害。本王证明。” 037章 寻欢的主子 如何证明单就凭他睿王一句话吗。 可是,步凉却出人意料地端着手恭恭敬敬地朝萧临鞠了一躬,“是,妾身知道了。”而抬头那一笑,却极为隐讳。 萧临很不舒服,原本以为自己才是主导游戏的人,偶然发现如今的大局已然易主。 “王爷,既然在寻欢房里寻到了金钗,怕仍是要给叶氏一个交代的。妾身做主,静思园内二十杖,伤好后就搬去后院做浣洗的活儿。” 这不乏是个妥帖的安置,毕竟水府阁寻欢是回不去了的。 寻欢闻言,叩首谢恩后便跟着西荷去了静思园。 独剩两人,萧临冷笑出声,眼里迸着狠厉的光,直直刮向面色无惧的步凉,“被人陷害,最后还得对陷害自己的人感恩戴德。王妃的棋艺一定不错” 步凉笑答,“找个王爷与我都方便的时候,切磋一下也是无妨的。”说完,她将乔雅的那支银簪交出,“乔雅之死,我会跟平都府尹说是乔雅自己误食所致,就此结案。王爷可有异议。” “没有。”一身怒气的萧临有些粗鲁地从步凉手里拽过银簪,然后头也不会地就走人,可走了三步忽然停下来问道,“为何真要把金钗放进屋子诬陷予她” 是啊,只是为了有个搜房子的由头,假意给叶冰儿说说,也不用当真把金钗放在寻欢的屋子里被人捉赃。但究其非如此做的缘由嘛 “乔雅死那日,这丫头可是指着我鼻子骂了呢。王爷,就不心疼妾身吗” 就为了这么一点事儿,给人二十杖好狠辣的心 毒妇 萧临走时真想没风度的丢下那么两个字,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闷声回了临意斋。 就这样,乔雅一案悄无声息地终了,寻欢也从水府阁的台面上消失,养得差不多的碎玉也重新回到了步凉的身边,比以前都安静了些。 偶有一日,西荷啃着猪蹄儿突然问步凉,为什么会断定是寻欢杀的乔雅。 步凉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折扇,然后茫然地答道,“我只是单纯的想陷害她,以报当日她辱我之仇。没想到是歪打正着,只能说是天助我也” 什么叫歪打正着,明明是瞎猫遇到了死耗子。 西荷白白眼,“主子,那你为何那么轻易就放过那丫头片子。” 是啊,以她的性子岂会只给二十大板这么简单。但,明明自己是被冤枉的,任其打骂却不向自己的主子解释,反而看向了萧临,这前前后后的反应,只能步凉认定寻欢真正的主子是他睿王萧临。 而以萧临的脑袋,步凉不认为这么多年他都不清楚枕边有个细作。至于死一个细作,什么样的可能都有,但联想乔雅一死寻欢就到了水弯弯的身边,可见乔雅的死是早有安排的,而显然水弯弯又是萧临另一个需要监视的对象。 步凉剜了人家一只眼睛,惹了睿王的怒气,可不就见好就收吗。是以,二十杖,也就这么过了。 步凉看了一眼充满好奇的西荷,又见碎玉端着新鲜的瓜果进了门,也就笑笑没将自己所想说出来。 “主子,刚刚孙管家差人来报,说贤王侧妃梅氏拜见。”碎玉道。 刚从盘里抓了个果子塞在嘴巴的步凉,疑惑地将目光转向啃的欢快的西荷,而西荷呢,连头都没抬就直摇头。 她不知。 “请她进来吧。” 038章 梅如烟 贤王和萧临各自为阵,梅如烟应当避嫌才是,可她却公然来了睿王府。 除了道谢,步凉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梅如烟见到步凉时,将姿态摆得颇低,端着手行着该有的大礼,没得步凉开口也未敢落座。 “妾身贸然到访,睿王妃切莫怪罪。” 步凉一笑了之,没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让碎玉给她在园子里置了根椅子,一道赏起了春色。 梅如烟拈着步凉煮的茶,看、闻、品一样不落,仪态更是得体大方丝毫不落千金闺阁的女子,怎奈世人对于后天养成的东西总是轻视了七分。 “前几日宫中夜宴上因我家王爷不在,多谢王妃解围。” 贤王不在吗步凉到未曾注意到这点,估计满门心思都在思考何时“发病”的事儿了。来者即是客,人家梅如烟一个劲儿的说话,她总端着一副冷脸也着实不该。 于是,步凉浅笑,似随意地回问,“难不成是贤王身子不适,所以没出席宫宴” “我家王爷出门巡游去了,说是替君视察民情,大半年前就已离了平都,就年尾初时回了一趟。”梅如烟知这位睿王妃也是年后才入的平都准备婚嫁一事,故而不清楚贤王的行踪,她也不做怀疑就当女人之间的闲话家常一般娓娓道来。 步凉了然地点点头,复问,“梅侧妃特地登门,不单单只是致谢一事吧。” 能在宫宴当日,有胆色有技艺地为自己解围,梅如烟自然不会当步凉是个无知妇孺,既然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她也不遮掩,小心搁下茶碗,起身就先给步凉福了个礼,“妾身此番前来,是想讨学王妃在宫宴上敲乐的技艺。” 步凉不解地扬扬眉头,“那不过是街头的小把戏,登不得大雅之堂,梅侧妃何必专门学那玩意儿呢。”而且还如此郑而重之。 剩下的话,自然是没在浅呷清茶的嘴里。 闻言,挂在梅如烟嘴角的笑意里终于有了点走心的情感,苦涩。 “王妃或许不知,妾身并非大周人士。” 坐在主屋里啃着自己猪蹄儿的西荷暗自冷笑,要不是知道她梅如烟是姜国人,步凉岂会有那闲心帮她忙,瞎出风头。 “妾身出身于姜国歌舞坊,是个商贾送给大周贤王的礼物。得贤王好意,给了妾身侧妃之位,实属妾身三生之幸,可就算妾身如何循规蹈矩终究无法摆脱曾经的出身,所以” 所以才会出现宫宴上,各家王妃侧妃为难的一幕。 “我自小也长在乡野,好不了多少。” 梅如烟知这是宽慰她的话,所以脸色并未多少缓和,“妾身早年在姜国时,也曾遇见过一位与王妃一样会以器皿盛水敲出天籁之音的人如今,离了故土有幸再闻此乐,多少勾起了思乡之情,故而很想懂得此艺,以便难过时自己也能再听见了以安慰。” 其实,梅如烟那双盈盈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哪里是为了那思乡之情,明明就是思那个让她第一次听到如此声乐的人。 那时的她还是阳州城里最大歌舞坊的头牌舞姬,水袖长裙曼妙腰肢,回眸一笑摄人心魂,引得姜国阳州城中多少富家子弟前仆后继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梅如烟的心却遗落在了层层纱幔后那道慵懒的身影上,那人敲在器皿上的每一下都好似戳着她的心窝,扑通扑通。 可,注定她是泥中燕,他乃云中飞鹰,天壤之别只能守望。而身不由己的命运,最终连着守望的机会都没了。 陡然听见那熟悉的音调再次响起,梅如烟才如此大着胆子进了睿王府的门。 既然,人家将理由说得这么充分,于情于理都该应下。所以,步凉当日就开始教授梅如烟,也应下她可随时再来直到学会为止。 等到日头开始西斜,梅如烟再三感激涕零几番后才离开。 看着如此佳人远去的身影,又不知在哪儿掏出一大簸箕花生的西荷跟大木桩子似地突然出现在步凉身边,啧啧感叹道。 “多好的姑娘啊,可惜爱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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