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气盖千军_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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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样的人，眼泪从来都只是笑柄，没有人会在意。秦峫一路追了过来，远远就看见了她单薄瘦弱的身影，心口瞬间一扯，下意识就想上前，可很快又被理智止住了脚步，他不能过去，苏棠心里本就有他，对再嫁这件事也充满抗拒，若是他再在这种时候去招惹她，只会让她越陷越深。可眼看着苏棠被这风吹得摇摇欲坠，他又实在是看不下去，好在石丫听见了他们的争吵声，揉着眼睛找了过来：“爷，您刚才是不是把苏姑娘惹生气了？奴婢从来没听见她说话那么大声呢。” 秦峫苦笑一声，苏棠的确是生气了。可他没解释，只将身上的外袍扯下来丢到了石丫手里：“给她送过去，让她别在外头呆着了……也别说我跟过来了。” 石丫满脸困惑，似是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不能说，可见他态度坚决，还是答应下来，抱着衣服走了过去。苏棠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仍旧窝在地上不动，石丫有些紧张：“苏姑娘，外头冷，披件衣裳吧。” 她试着将衣裳披到苏棠身上，却被她拿了下来：“我不要他的东西。” 石丫有些尴尬，扭头朝秦峫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盼着秦峫给自己拿个主意，可秦峫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半分反应也无，她只能硬着头皮去劝：“姑娘，别和自己过不去。” 苏棠不再言语，只埋着头动也不肯动。石丫没了办法，只能选了个挡风的位置给她遮一遮吹来的风。苏棠到底还是怜惜她年纪小，一刻钟后还是站了起来：“你回去吧，我这就进去了。” 她抬手敲了门，等人来开门的过程却十分漫长，石丫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肩膀，又想将衣服给她披上，可刚一动弹，苏棠就冷声开口：“拿走。” 石丫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动。若风很快来开了门，看见苏棠这时候回来很有些惊讶，可识趣的什么都没问，只将人迎了进去，苏棠抬脚就走，一路上头都没回。若风也顾不上旁人，关了门就跟了进去，炉子上还温着热水，她见苏棠脸色苍白，连忙倒了杯热茶给她暖手，旁的却是一个字都不敢问。苏棠垂眼看着杯口，自己的脸倒影在里头，一圈圈的波纹漾开，映得她这张脸晦涩不明，仿佛她那完全看不出来前景的路。 “人和人，当真不一样……” 她艰涩地扯了下嘴角，却是难看的厉害，若风看得莫名难过：“姑娘，没关系的，这次没成事还有下次，将军先前对您那么好，你们一定能和好的。” 苏棠极轻地笑了一声，好？她也以为先前秦峫对她是好的，可苏玉卿一来，他就想着要把她嫁出去了，这般的好，实在是太流于表面。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若风不敢多问，她看得出来今天的苏棠和以往的不一样，就连上次秦峫失约没来的时候，她都没有现在这么失态，应该是发生了更糟糕的事情，她帮不上忙，能做的也就是不给主子添乱了。她悄然退了下去，关门的时候动作比以往更轻，力求不要打扰到苏棠半分。可即便她动作大一些苏棠也不在意，因为她现在根本什么都没想，满心都是空茫，她明明卑躬屈膝活了那么多年，可只有今天这般难以接受，秦峫…… 为什么偏偏是秦峫说出那种话来…… 她今天输的真是彻底，苏玉卿应该很得意吧，她这样的鱼肉竟然敢和刀俎争抢……不，她可能还什么都不知道，秦峫已然主动在为她扫清障碍，她那样的大小姐自然可以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的继续做她的骄女。苏玉卿猛地打了个喷嚏，白芷劝了她一句，她却站在门边不肯回去，直到远处逐渐露出白蓉的身影她才面露惊喜：“回来了！” 说着话脚下已经迎了上去：“怎么样？” “让月琴娘子猜中了，七姑娘果然去了武轩。” “这个小贱人！”白芷破口大骂，“她托姑娘的福才能进这将军府，不说对姑娘你感恩戴德，竟然还敢动旁的心思？这个白眼狼，迟早不得好死。” 苏玉卿叹了口气：“人心贪婪，她不顾念我的恩情就罢了，竟然连还在府里的金姨娘也不管了，她就不怕得罪了母亲吗？” “这种小人怎么会管旁人？恐怕她是巴不得金姨娘早点死，好不拖累她呢。” 主仆三人越说越恶毒，月琴娘子不得不咳了一声，苏棠在苏家的动作苏夫人早就猜到了，可仍旧不敢轻举妄动，原因无他，秦老夫人的确很喜欢苏棠，也的确不喜欢苏玉卿，苏棠想要通过秦老夫人给苏玉卿使绊子太容易了，最关键的是，经了上次在苏家的谈话之后，苏夫人也拿不准金姨娘对苏棠有多重要，保险起见，她还是会在秦老夫人驾鹤西去之前忍耐的。 “月琴，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苏玉卿被打断了话，也没再继续，转而十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月琴娘子也是心有余悸：“都是夫人未雨绸缪，若不是她今日让奴婢来探望大姑娘，也不能刚好破了这局。” “可只破了不行啊，那贱人这般嚣张，竟敢和姑娘抢人，这不教训一番怎么行？” 白芷愤愤不平道，月琴娘子眼底寒光一闪：“谁说不教训了？” 苏玉卿的反击主仆三人脸色都是一亮：“娘子你有办法？” 白蓉忙不迭开口，眼里都是期待，月琴娘子成竹在胸的笑了一声：“后宅这些手段，她如何能与我比？姑娘旁的其实也不需要做，只要拿准一件事就好。” 苏玉卿连忙走近两步：“快说。” 月琴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苏玉卿面露怀疑：“这行吗？” “姑娘放心，您想想过去这几天，她是不是也没敢在面上对您如何？都是利用你的性子来设的局，眼下虽说您在府里的处境不好，可到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随意做些什么便能扭转过来，可她就不一样了。” 月琴笑起来，眼底都是凉意，“一个庶女出身，又是妾，本就在这府里不受待见，若是再被你抓住她算计陷害嫡姐的罪证，她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苏玉卿听得点了点头，却仍旧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她受得责罚怕是不会轻……可罢了，谁让她自己心术不正，行为不端呢？受罚也是理所应当，最多我替她求情留她一命就是了。” 几个丫头连忙赞了她几句良善，苏玉卿也没言语，月琴娘子却不放心，甚至还有些后怕，苏棠这小贱人动作竟然如此之快，这是打从人进了府就开始算计了，若是她今日没有及时赶来，知道了苏玉卿的所作所为后当机立断，伪造了东西送过去勾起了秦峫的愧疚，明天是什么情形可就说不准了。苏棠这人心思太多，绝对不能留了，哪怕还用得到她生孩子，日子也不能让她好过。 “姑娘，你日后切记，这不是府里，万不能再和之前那般做派。” 苏玉卿脸色拉了下去，眼底都是委屈：“可我在家里本就是处处用的最好的。” 玉琴娘子蹙了下眉头，有些无奈，苏玉卿应当很清楚这份娇惯的本钱是从谁身上拿得，这是装傻给谁看？可她这话不能明说，只能软着声音哄劝：“咱们毕竟是五品的府邸，很多东西不合规制，若是这种用度传出去，说不得会给老爷惹麻烦，为了大局考虑，也只能委屈你了，等日后和秦将军成了亲，您那三品的诰命一下来，想用什么就用什么。” 苏玉卿叹了口气，虽然心里仍旧对此十分不满，可想着家里人的前程，还是大度的点了点头：“罢了，为了父亲的前程，我受些委屈算什么呢？” 月琴连忙笑着赞了她一句孝顺，苏玉卿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吩咐人给月琴准备房间，自己则思索着她说的那些话，准备明天给苏棠一个好看。第二天一早，月琴就从角门出了秦家，她并不想暴露自己来过的事情，但如今将军府里差事职责分明，门房仍旧将她的名字记了下来，不多时消息就传到了苏棠耳朵里。 “原来是她，滞留一夜想必是做过什么了……若风，你若是得闲就去找石丫说说话，问问昨天可有什么东西从松柏居送过去。” 若风应了一声，晖儿连忙进来：“姑娘，奴婢去吧，她不一定知道你要问什么。” 苏棠揉了揉额角，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不小，虽然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可现在也的确是是不想再起什么波折了。 “晖儿，你去给我熬些粥来吧，放点白糖。” 晖儿很不情愿：“熬粥这事不能让若风去吗？她娘还是厨房的人，比我方便多了……” 她嘟嘟哝哝地抱怨着什么，苏棠有些烦躁，却强行压了下去：“我想吃你的手艺，快去吧。” 晖儿这才走了，临出门前还瞪了若风一眼，若风倒是毫不在意，忙完手里的活就去了，不多时便带了消息回来：“姑娘猜对了，昨天晚上松柏居那边还真是送了东西过去，说是袜子和信，可惜石丫不怎么认字，所以不知道上头写了什么。” “信……” 苏棠低语一声，虽然信的内容若风一个字都没问出来，可她还是猜到了端倪，她就说老夫人都被气得病了，秦峫怎么还能一味的隐忍退让，原来是月琴察觉到了她动作，及时做了补救，那这般输的就还不算彻底。 “姑娘，要不奴婢混进去找找那信？” 若风低声开口，苏棠抬手敲敲她脑袋：“不要命了？” “奴婢是想帮一帮姑娘你。” 苏棠听得出来她的真心，抬手又揉了下她的发髻，眼神逐渐沉静：“我已经有法子了，不用太操心。” 若风眼睛一亮：“真的？” 她脸上都是兴奋，却克制着压低了声音：“姑娘，奴婢能做什么？” 苏棠摇了摇头：“不着急，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若风便没再追问，出去擦洗家具了。苏棠却是揉着额角陷入了沉思，秦峫是个重情义的人，以往相处间他也没少流露出对苏玉卿的愧疚，这次大约就是被人利用了这一点，这是她比不了苏玉卿的，可若是不摆脱这样的处境，她便永远会被压一头，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法子能用，她要给秦峫一个更大的恩情。到那时候，她就看看，苏玉卿母女还能不能仗着秦峫的势，对她们母女赶尽杀绝。她心里细细谋划如何施行，却是怎么想都差了一点，她需要人手，可她没有，若实在不行少不得要借他人之手，可如此一来又会有被发现的风险。她正思虑，一道男声忽然隔着院墙传进来：“劳烦姑娘给我指个路，这武轩怎么走？” 苏棠一愣，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她抬头自窗户里看出去，随即呼吸一滞，还真是她认识的人，楚凛。可堪匹配楚凛的目光透过门洞看进来，瞧见她的时候，眉梢虽然挑了一下，却并没有半分意外，显然是知道她在这里的。 “若风，下去吧。” 眼见若风要开口，苏棠先一步将人打发了下去，楚凛这人从出现起就不怀好意，她不知道这人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