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 她先前也想过要不要将东西交给太子,可犹豫许久还是没有那么做,东宫有自己的考量,她未必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倒不如直接将东西送去海御史那里,由他上达天听。 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肃王就算再有心,也保不住苏家的。 晚饭时候,若风回来了,说都已经安排妥当,她是亲眼看着海家的人将证据拿进去的。 苏棠长出一口气,事情到这一步,应当不会再出变故了,她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装病,然后等到合适的机会,向太子提议出宫养病。 到时候哪怕太子心里不愿意,为了颜面应该也会同意的,然后她就能离开了。 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和金姨娘团聚,就能过上无拘无束的日子,她心里就止不住的欢喜,在床榻上辗转到后半夜才勉强合上眼睛,窗户却在此时被轻轻敲响。 哄睡 苏棠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循声朝窗户看过去。 上头倒映着一道有些变形的影子,虽然那影子的主人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可苏棠却莫名有种直觉,是秦峫来了。 她连忙下地去开了窗户,月色下,外头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来了?” 她让开位置,将人放了进来。 秦峫没言语,跳进来就抓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她,还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拎起来转了个圈,确定并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放松了些,压低声音解释:“七星说东宫这边请了太医,我怕你出事,就进来看看。” 苏棠张了张嘴,似是想解释一下原因,可话刚到嘴边她就顿住了,她想起来之前宫人对她态度的变化,想起太子不声不响的离开,忽然就有些想和秦峫开个玩笑—— “你还是离我远些吧,太医来看过,说我得了麻疹,会传染。” 秦峫显然知道什么是麻疹的,动作很明显地僵住了。 苏棠没等到他开口,心口一空,忍不住在心里责备了自己一句,她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做什么,人总是要更爱自己一些的,人之常情。 她将手抽出来:“吓到了?我是开……” “我方才想了想,这病好像要不了命。” 秦峫这才开口,说话间还凑近了些,睁大眼睛看她脸上的红点,“能活着就行。” 苏棠噎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什么叫能活着就行? “万一我长了一脸麻子呢?” “长麻子不影响活着。” 秦峫显然没有抓到她话里的重点,语气认真,“好了就不痒了,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以前我军里也有个将士生过麻疹,后来他长得虎背熊腰,跟口缸似的,是我军里的排头,扛着大旗健步如飞,无人能近身……” 苏棠抬手捂住他的嘴,刚才的那点愁绪都被他的胡说八道给气没了。 谁要长一脸麻子,谁要长得像口缸? “我是说会毁容,毁容,你懂吗?” 秦峫茫然地眨了下眼睛,虽然他也觉得苏棠好看,但人活着不是只为了好看的,这世上比容貌重要的事情太多了,毁容并不影响什么。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话刚到嘴边又忽地顿住,他不能以自己的要求去强求苏棠,她兴许真的在乎容貌。 “说话呀。” 见他迟迟不开口,苏棠催了一句,秦峫却仍旧没开口,只忽然低下头在她脸侧蹭了蹭,随即低笑出声:“那我和你一起长麻子,一起毁容。” 苏棠被他蹭的浑身一颤,又被那声笑激得心脏发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秦峫毫无所觉,又蹭了她两下,不留神就将朱砂给蹭掉了。 等他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瞧见刚才还长着红疹的地方干干净净,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睛霍得睁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迟疑许久才抬手戳了苏棠的脸颊一下。 “你的疹子……” 苏棠回神,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拉了下来:“骗你的,这麻疹是我编出来骗人的,有了这病,太子就不会再来,等他新鲜劲过去,我就自请去别院,然后就能找机会走了。” 秦峫从苏棠并没有得病的惊喜中回神,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满脸麻子也不影响什么,但生病总是不好受的,不得病是最好的。 “没事就好。” 苏棠神情越发复杂:“刚才骗你的事,你不生气啊?” 秦峫心里发苦,他现在哪里敢和苏棠生气,就算真的有那个胆子,看着苏棠,他也气不起来啊。 他对自己也有几分了解,很清楚自己的脾气绝对说不上好,偶尔甚至还说得上是暴躁,可看着苏棠他就是生不起气来,哪怕原本在生气,可瞧见她,那火气也就灭了。 她对自己而言,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看见你,只顾着高兴,想不起来生气。” 苏棠没了言语,她知道这话秦峫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哄她的意思,可越是这么简单直白的话,越是容易给人冲击。 她逃避似的退远了一些,她知道自己对秦峫的心思说不上干净,可她怕,她不敢重蹈覆辙。 哪怕她心里也想过离开东宫后,会和秦峫一起北上,可也只是想到这里而已,再不敢往深处去想。 上次的教训,真的是太痛了。 “苏棠,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有些事情只有到了那一刻你才知道怎么办,在那之前,再多的思虑都是枉然。” 秦峫忽然开口,他不是心思细腻的人,却总能察觉到苏棠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苏棠静默片刻应了一声,因为秦峫这话说得让人无可反驳,但他一个伤患,话说得再有道理,也不能在这里继续呆着。 “没事的话就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秦峫却没动,他垂眸看着苏棠眼底的青影,其实早先见苏棠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不太好,大约是在东宫不能放心的缘故。 原本他以为送了若风进来,能改善一下的,但结果似乎不如人意。 “你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苏棠无意识地抓紧了袖子,指尖一下下抠着布料:“我又不是孩子,睡觉还用人守着……你快走吧,伤好之前别来了。” 秦峫不言语,只推着她去了床榻:“睡吧。” 苏棠嘴边的拒绝忽然有些说不出来了,她默默看了秦峫两眼,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身上被人轻轻拍打了两下,她的眼皮忽然就沉了起来,刚才迟迟不来的睡意,此时铺天盖地,眨眼间就将她淹没。 可就在她要彻底沉入梦想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太子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海棠,你睡了吗?” 太子夜访 先前太医给苏棠诊脉的时候,皇帝晕倒的消息传了过来,他这才匆匆离开,去了太极殿探望。 皇帝这两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先前见太子振作,因着心里欢喜,这才有了几分精气神,可到底不是痊愈,所以没多久便又变回了老样子。 太子服侍着皇帝喝了药,等人睡下才出门,却在门口遇见了贵妃和肃王,这母子二人看起来已经等了许久,身上透着一股夜风的凉气,可大太监徐善却没有半分让他们进去的意思,尤其是肃王。 都是皇帝的儿子,可亲疏远近,就是如此鲜明。 “见过殿下。” 肃王像是已经习以为常,规规矩矩见礼,他礼数素来周全,哪怕太子知道他包藏祸心,此时也不得不在心里赞了一声他的皇家风度。 “父皇已经歇下了,贵妃和肃王明日再来吧。” 肃王似是早就猜到了,闻言脸上毫无异色,只抬手应声:“是,恕臣弟多嘴,父皇的精神可还好?” 徐善抬眼看过来,眼底带了几分防备,似是觉得肃王这话问得不怀好意,太子倒是并未介意:“父皇只是染了风寒,不妨事,无须忧虑。” “如此就好,有劳殿下了。” 肃王又见了一礼,语带感激,姿态恭谨,若不是先前在京北营见过他的手段有多卑劣无耻,只怕是太子都要以为他十分纯良了。 他看了肃王一眼,转身就走,对方的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还未恭喜殿下,此番修建崇文馆,备受天下学子瞩目,想来殿下贤名,不日就会传遍大业。” 太子脚步微微一顿,提起这件事,他多少有些尴尬,因为这差事原本是肃王的,而修建崇文馆之事也是一年前由肃王一党排除万难极力促成的,为的就是收拢人心,只是谁也没想到在兴建之日,皇帝会忽然降下旨意,将这颗果子硬生生从肃王手里抢出来给了他。 这件事怎么说都不地道,太子静默片刻才开口:“此事关于你的功劳,孤会如实记载。” 肃王的声音仍旧平淡:“多谢殿下。” 太子无话可说,抬脚走了,身后却传来母子两人的说话声,是贵妃在责怪肃王,说到嘴的肉都能被人抢走,太过无能。 肃王并未回嘴,倒是和之前能言善辩的样子大相径庭。 太子没回头,径直回了东宫,还不等歇息片刻,就听说苏棠患了麻疹,连忙抬脚往流萤小筑去,却又被安嬷嬷拦住了门—— “殿下,您不能去,这麻疹是会传染的,您是储君,不能以身犯险。” 太子揉了揉额角,显而易见的疲惫,却仍旧耐着性子开口:“嬷嬷,即便如此,孤也不能就这么将海棠扔在流萤小筑不管,这不是为人夫的样子。” 安嬷嬷却不肯退步:“殿下,您真的不能去,老奴会照顾好侧妃的,东宫那么多下人,谁都不敢怠慢她,可您不一样,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您真因为侧妃出了事,她就是东宫的罪……” “够了。” 眼见安嬷嬷越说越不像话,太子开口打断了她,眉心也蹙了起来,他知道安嬷嬷关心他,可再怎么关心,也不能失了分寸。 “嬷嬷别忘了,若不是海棠,孤现在还在悼念元娘。” 安嬷嬷一时被噎住,脸上颇有些愧疚,可随即就将这想法压了下去,她自然记得苏棠对东宫的恩情,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太子毕竟已经振作起来了,苏棠对东宫的重要性,自然也就…… 可这话太没良心,她说不出口,只能从旁处劝谏,太子却已经不耐烦听了,瞥了一眼她身侧的宫人,下巴微微一抬:“夜深了,送嬷嬷回去歇着吧。” 安嬷嬷被强行带走了,太子这才得以到了流萤小筑,可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以往这个时辰,苏棠早就睡了,可他心里担忧,不肯就这么回去,所以还是轻唤了一声。 里头十分安静,半分回应也无,果然是睡着了的样子。 太子盯着那黑漆漆的窗户看了两眼,抬脚走近,福寿连忙拦住他:“殿下,都这个时辰了,还是别惊扰侧妃了。” “孤只是进去看一眼,只要她无碍就出来,不妨事的。” 福寿有些着急,虽然他不敢如同安嬷嬷一样,将话说得那般直白,可心里却是赞同的,太子是一国储君,岂能因为一个后宫女子就身陷险境? 哪怕这个女子曾经救过太子也不行啊。 “殿下,君子不立危墙,您……” 他着急地还要劝,屋子里却忽然有了动静,随即苏棠的声音传了出来:“殿下?是你吗?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太子一喜,又有些愧疚:“可是吵醒你了?我听说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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