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惭的时候理直气壮,这时候却不自在了起来:“我让七星守着东宫就是防患未然,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我不让他露面。” 苏棠张了张嘴,按理说她不喜欢的话,不该是撤走吗? “你怎么还是这幅样子。” 她嘟哝一句,话里带着几分埋怨,当初再遇的时候,这个人也是这样,不管她怎么撵人就是不肯走,大冬天的扒在屋顶上,也不怕冷。 秦峫搓了搓手指,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明明是被埋怨了,可却很高兴。 他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句放荡,嘴角却忍不住带了笑,却很快想起正经事来,苏棠方才的两个主意都太冒险了。 不用问他就知道,苏棠肯定不会觉得挨顿打才能出东宫算是代价,她从来不会心疼自己,可他看不得这个,她已经吃了很多苦了。 “想离开东宫其实还有个法子。” 他斟酌着开口,“但是我得插手才行,你要是愿意,我就说说?” 苏棠有些犹豫,如果需要秦峫插手,那动静应该不会小,万一没成功反而牵扯上了他…… “我有八成把握,比你之前的法子要安全一些。” 苏棠仍旧有些抗拒把他牵扯进来,可听见这话又忍不住心动。 “让我说说?” 秦峫凑过来小声开口,苏棠挣扎片刻,还是应了一声,若是当真安全,或许可以一试。 “你说吧。” 秦峫连忙开口:“说来也简单,你找个理由让太子带你出宫,我会安排好人手,半路上把你劫走,即便失败了,太子也不会怪罪到你身上,你觉得如何?” 苏棠睁大眼睛看过去,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和秦峫做了大半年夫妻,她其实知道他不爱勾心斗角,所以很多事处理起来,都讲究一个粗暴直接,比如他和安国公夫妇有仇,便直接当面冲突;怀疑苏家对她下手,就直接围了苏家一样。 可她也没想到对上太子,他还能这般。 这法子对她来说的确是安全,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她都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太子甚至还要花心思安抚她,可如此一来,风险就全在秦峫身上了呀! 如果被发现了,那他…… “这就是你那安全一些的法子?” 她语调不自觉拔高,本就不小的眼睛睁得溜圆,竟带了几分凶巴巴的味道。 秦峫被她瞪得心里发痒,他知道苏棠是在生气,但这幅样子实在是…… 他搓了搓发痒的掌心,十分克制地咳了一声,动作间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撕裂的痛楚涌上来,他这才艰难地保持住了清明,态度十分端正:“你觉得哪里不妥?” “哪里都不妥!” 苏棠有些想骂人,可一看到秦峫的手,却又开不了口了。 那天他在火场里,不顾自己浑身是火非要她先走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 她抿了下嘴唇,再没说话,只将秦峫那比自己大一圈的手抓了过来,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去解他包扎的布带。 秦峫连忙要躲,可指尖刚动了一下,苏棠就开了口:“你弄疼我了。” 秦峫瞬间僵住,当初一不小心就将苏棠的手腕抓的红肿的事现在还是他的阴影,此时一听她说那个字,他便有种自己被贴符封印住的感觉,别说手了,连呼吸都没敢用力。 可下一瞬他就回过味来了,伤在他身上,苏棠只是给他解个布带,即便他真的用力,扯动了伤口,疼得也是他,根本牵扯不到苏棠一点。 他看了眼苏棠的手,确定自己连碰都没碰到她,这才又拽了拽自己的手。 “疼。” 苏棠又说了一句,语气毫无起伏,很是理直气壮。 秦峫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姑奶奶怎么睁眼说瞎话? “不是说去东宫给你看吗?” “现在就想看……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没资格拒绝。” 苏棠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秦峫一动,她就喊疼,唬得一身腱子肉的男人活像只鹌鹑。 “咱们不是在商量你离开东宫的事吗?” 眼看着伤口一点点暴露在苏棠眼前,秦峫有些无奈。 苏棠没理他,将最后那点布片解开,惦记了那么久的伤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我会为你托底 连成一片的疤痕深浅交错,狰狞可怖,比她以为的还要唬人些。 她颤着手摸了摸,根本不敢用力,却痒得秦峫一抖,骤然攥紧了拳头,他不怕疼,可这痒实在是受不了。 “结痂了。” 他忙不迭开口,见苏棠还要去看,连忙将手收了回来,“还是说说刚才的事吧,我那个主意……” “你想都别想。” 苏棠一边开口,一边看着他的手,刚才时间太短,根本没看仔细,得找个机会再把他的手抓过来。 秦峫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连忙将两条胳膊都背在了身后,他皮糙肉厚的,倒是不介意这点伤,但很担心苏棠看多了会因此吃不下饭。 “其实风险并不高,太子不可能想得到是我。” 他咳了一声,再次转移话题。 苏棠却根本不接茬,既没有强迫,也没有恳求,只是睁着眼睛看他,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明明一个字都没提,却愣是让他心虚了起来—— “我常年在战场上,这点伤……” 苏棠还是不说话,只朝他伸出了手。 秦峫头皮发麻,他也不太明白苏棠这么娇娇软软的一个人,那么水灵灵的一双眼睛,怎么能给人这么大的压力。 但凡面前换个人,不管是谁都好,他都不至于和现在似的,有种不把自己的手交出去,就缺了大德的愧疚感。 半晌,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算了,想看就看吧。 大巴掌重新落在了自己手里,苏棠掰开他的手指看着那厚厚的痂,虽然的确是结痂了,可却并不牢固,像是稍微一用力就会崩开似的。 她都过去那么久了,竟然还是这幅样子,她都不敢想当初烧的有多厉害。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别管我了……你又不欠我的。” 她低声开口,却不等秦峫接茬,就再次开了口,“你带药了吗?” 秦峫将药粉递了过去,带药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虽然他自己很少用,但说不准就能救了旁人。 可在苏棠抬手接住的时候,他却没松手,反而顺势将她的指尖握进了手里。 他知道自己这举动有些孟浪,现在苏棠和他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可是听见苏棠那番话,他却止不住的心疼。 他怎么能不欠苏棠的呢? 他们相识到如今,他明明什么都有,可苏棠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都是寻常的东西,他明明可以给她更好的,他却没有。 在她刚进府的那段日子,他甚至还由着下人欺负她。 每每想起来,他都辗转反侧,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做得到那么狠心的。 “苏棠,抱歉。” 他低声开口,苏棠大约没听明白,并没有接茬,只将手抽出去,拔开塞子轻轻往他手上撒药。 气氛有些安静,秦峫也没再开口,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棠,他也确实很久很久没好好看过她了,不知道他们还要多久才能不用这般偷偷摸摸。 “我会先想法子和太子疏远,到时候不管是逃还是假死,他应该都不会太过追究。” 苏棠轻轻将他的手包扎起来,大约是从小就受伤的缘故,她包扎伤口很熟练,不多时那只手就恢复了之前包的严实的模样。 “这些事情上,你比我想的周全。” 秦峫动了动手指,看着那严实的包扎叹了口气,他不算愚蠢,甚至很轻易就能洞察人心,可终究外战的手段并不适合用来应付内宅,这一点他在崔氏那里已经验证过了。 “你要以自己为重,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让若风来找我,就算真的不成也无妨,我会为你托底的” 大不了他拿自己这么多年的军功去换苏棠,军功不够,这些年打仗积攒下来的秘密也有很多,总能打动太子的。 苏棠怔愣片刻才摇头,有人托底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太陌生了,她习惯性的不敢应承,正要随便说点什么岔开话题,街上就忽然喧闹起来,她抬眼一看,却是张熟面孔——苏正和。 打从那天离开苏家后,这还是苏棠第一次见他,隔了几个月,他仍旧是自己记忆里的模样,刻薄又寡恩,又因为喝了酒,在一身酒气的衬托下,整个人还多了几分阴沉可怖。 而与他起了争执的人却是酒肆的掌柜,按理说民不与官斗,这酒肆掌柜再怎么富贵,也不会和当官的当众起冲突。 可对方不光骂了人,甚至还挥舞着胳膊,一副想动手的样子。 苏棠很是惊讶,朝窗户走近两步,更直观地看向了街上。 “都是斯文人,有话好好说。” 苏正和说话难得和气,却换来一声不客气的啐骂—— “我呸!”酒肆掌柜开口,嗓门嘹亮,“今天不结了酒钱,你别想走,给我把他拦住了。” 苏棠这才知道苏正和这是拖欠了酒钱,很有些惊讶,虽然她们母女在苏家是被苛待的,但那一家四口的日子却十分富足,这一点从苏玉卿的首饰上就能看出来,怎么如今苏正和连酒钱都付不起了? “我这个冤大头不肯再上赶着送银子了,他的日子当然不好过。” 秦峫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来,苏棠侧头看了他一眼,本以为他说起那几个字会恼怒地,可他却只是拍了拍手里的凳子,随即放在地上示意她坐着看。 苏棠听话地坐了下去,却是又看了他一眼。 秦峫又想搓手指了,但想着这是苏棠刚给他包好的,便又克制住了。 “那些钱苏家是还不了的,继续追债反而会多出些牵扯来,就当是报恩吧。” 苏棠面露诧异:“苏家对你有恩?” 秦峫握了下她的手,却没开口,对于苏家肯将苏棠送到秦家去的举动,他还是感激的,以当时苏罗氏对苏家的掌控,若是她不同意苏棠做这个媵妾,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相处相知。 苏棠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谎言说了太多次,她好像连自己都骗过了,她忘了告诉秦峫,当初她之所以去秦家,并不是如她所说,是仰慕他已久,而是被逼着去的。 这个谎言她并不觉得卑劣,可此时却有些开不了口解释,其实秦峫后来对她的诸般好,都是建立在她的谎言之上的,如果戳破……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就这么忘了吧。 推她一把 苏棠继续看向楼下,一副什么都没猜到的样子,秦峫也没多言,跟着一起看热闹。 楼下的喧闹声已经越发嘈杂了,是苏正和实在拿不出钱来,酒肆掌柜便让人去苏家请了人来结账,此时刚好到了,来得是苏罗氏,虽然她戴着兜帽,看不清楚容貌,可苏棠对她太过熟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个没良心的,孩子们都什么样了,你不想法子救他们,竟然还出来喝酒!” 一见苏正和,苏罗氏便控制不住地开了口,她既没能救出女儿,还被打了四十巴掌,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可回府后却连休息都来不及,就接到了苏正和欠了酒钱的消息,此时话里都是崩溃。 然而苏正和却半分怜惜都没有,方才被酒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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